第270節
秦陽的元神看了蘇嫵一眼之后,金光一閃,飛入了輪回通道之中。 秦陽飛入輪回通道的那一瞬間,裂縫合攏,消失了,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蘇嫵在那一刻就像被抽空了一樣。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br> 就在這時,從秦陽的身體中,緩緩現出一個枯瘦老頭的幻影,這個幻影正是馮夫子。 蘇嫵驚異道:“你是誰?” 馮夫子淡然道:“我是肖漠的師父,秦陽的師祖。秦陽口中的馮夫子?!?/br> 蘇嫵連忙參禮道:“拜見師祖?!?/br> 馮夫子看了蘇嫵一眼,緩緩道:“徒孫媳婦,你和秦陽都是至情至性的人,你要圓滿渡劫,破夢入虛,只能從情入手,你就去體悟情由緣生,情極而滅的意境罷?!?/br> 蘇嫵點點頭,說道:“請師祖指點?!?/br> 馮夫子道:“我會在你的夢境中留下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會幫助你和秦陽渡過分神化凡劫?!?/br> 蘇嫵好奇道:“那些東西是什么???” 馮夫子淡然一笑,沒有回答,這時他手上已經結了一個手印,開始為蘇嫵加持春秋大夢訣,蘇嫵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暗中,只剩下針眼大小的光點。 蘇嫵的元神和秦陽一般,進入輪回通道之后。 密室中,剩下了秦陽、蘇嫵端坐不動的rou身和馮夫子的幻影。 馮夫子看了一眼秦陽的rou身,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小樣,跟我斗,你還嫩點,我本就要把你送到通州那里去的?!?/br> 馮夫子又看了一眼蘇嫵,露出凝重之色,微微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小姑娘,你知道我在你夢境你留下了什么嗎?是恨,你能用情煉化那道恨意,你就成功了??墒请y啊?!?/br> …… 云羅國通州城外數百里的燕陽山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這些來自通州及周邊府縣的武林人士,全部在都在圍在一個血戰臺下下,不時對高臺上正在過招的二人指指點點。 在血戰臺上過招的二人,一個來自符家,一個來姬家。 符家和姬家,是通州最有名望的二個武林世家。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符家的姬家互不相容,都想爭得通州第一武林世家的名頭。 二家世代立下規矩,每三年比試一次,每次比九場,以勝負多少定二家的輸贏。 這一年的比試,符家和姬家都各勝了四場,現在是最后一場,也是極關鍵的一場,可以說是一場定輸贏。 在場上比試的是一男一女,男約莫十七八歲,相貌頗為英俊,目若朗星,顯得英氣勃勃。 他就是符家族長的獨子符東,家傳的追風劍法練得是出神入化,是通州武林年輕一輩的翹楚,難有敵手。 那女的年約十五六歲,身著黃衣,膚光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給人以明珠生暈,美玉瑩光之感。 她叫姬妤,是姬氏家族族長姬雷的獨女。 此時符東、姬妤都各持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在血戰臺上比試,兩人已經斗了有一個時辰,但是仍舊未分出勝負。 看臺左邊一個長相頗有幾份儒雅之氣的中年人,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就是秦陽父親秦德的轉世,現在是符家家族的族長符定。雖然是秦德的轉世,不過他已經記不起前生的事情。 符定已經看出了一些問題,他兒子符東有幾次機會擊敗姬妤,但是卻都沒抓住機會擊敗對方,姬妤也有幾次機會擊敗自己的兒子,但是也是手下留情沒有將兒子擊倒。 符定不由臉色一沉,想起諸多的傳言來,這傳言是說符東和姬妤的私情。如果這個傳言屬實,那事情的嚴重性就比在輸掉這場比武要嚴重得多了。 符家禁止族人與姬家通婚、交好,違背者將在家族祠堂的列祖列宗前,當場處死。 對于符東和姬妤有私情的這個傳言,符定一直不相信,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像真的了。 在這場關系到家族榮譽的比試中,符定和姬妤二人,在血戰臺上,雖然都緊繃著臉,便是手下的招式卻是溫柔無比,二人的眼神眉目之間,不住地在傳遞著什么。 符定感到有幾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目光一轉,用眼角的目光向這幾人轉去。 這幾人,正是家族的長老。幾個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緊盯著自己。只要符定一旦有松懈,他們立即會撲上來,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時大長老符標清了清嗓子,有些陰陽怪氣道:“族長,符東今天看來是無心對戰啊,要不要讓他直接認輸算了,免得在上面……嘿嘿?!?/br> 符定知道符標沒說的那幾個是“丟人現眼”。符標在家族勢大,在老族長去世后,符標以為自己穩穩地坐上了族長的交椅,但是老族長卻指點讓符定繼承了族長之位。 符定做了族長之后,符標就一直和符定過不去,相方設法為難符定。 符定這脈的人丁不旺,符定膝下,只有符東這一個兒子,因此在于大長老符標的斗法中,處處受到壓制。符定完全憑著自己的武功和沉穩,才在符堅的挑釁中,站穩了腳根。 符家和姬家的比武,看似關乎符家、姬家的榮譽,其實對家族內部的權力結構也有很大的影響。 符標一帶頭,其他幾個跟符標一伙的長老,都開始陰陽怪起地評論起來。 “符東這娃,厲害啊,居然和仇家族長的女兒有染,家族的訓誡,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吧?!?/br> “兩人哪是在比武啊,分明就是在眉來眼去?!?/br> 話越說越難聽,支持符定的幾個長老反駁了幾句,不過都不夠底氣,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也可以看到符東和姬妤確實有兒女私情。 這時在看臺另一邊,爆發出一聲怒吼:“妤兒,你剛才那一劍,明明可以挑了符家那小子的手腕,為什么卻突然轉身去刺別處?” 符定一聽這聲音,立即辨認出說話的正是姬姬妤的父親,姬家的族長姬雷。 “原來姬家族長已經看出些問題來了,不知族長是否也看出同樣的問題呢,方才符東有幾次將那姬妤膻中、大椎、環跳刺中的機會,不知何故,符東臨要到手,卻又手下留情?!狈麡藴惖椒媲?,煽風點火地說道。 “本人眼拙,沒瞧出來?!狈ɡ淅湔f道。 這時,在場上的符東和姬妤,都聽到了姬雷的話,兩人相視苦笑。符東和姬妤確實有私情,二人在三年前認識之后,暗自來往,已經到了海誓山盟的地步。 不過由于他們二人所在的家族一直處于敵對狀態,雙方家族是禁制通婚的,所以二人都很痛苦。 第七卷 大殺四方 第六章 輪回尋夢 在今年的雙方家族比武中,二人又恰好成為了對手,這不禁使兩人感到了命運的殘酷。 因為符家、姬家所謂的比武,并非切磋武藝,點到即止。而是血戰,二人相爭,就算是劍指到了對方的咽喉,也不算用,必須殺掉了對方才算勝。 這叫不收命,不收場。 符東、姬妤二人都不忍、也不愿傷害對方,都沒有使出全力,只是應付著拖延時間。 可是,看臺上有不少的高手,很多人已經看出二人沒用全力。 現在姬雷更是直接將姬妤沒用全力的事,當眾說了出來,這讓兩人如芒在背,更加不自在起來。 而且,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是盡頭,怎么收場,二人心里都沒有主意,現在已經拖了近一個時辰,二人這時不禁暗自著急起來。 符東也知道一旦被家族長老看出自己和姬妤的私情,會嚴重危及父親在家族中的地位,而一旦父親被廢去族長,那個早已將父親視為眼中釘的大長老符標,一定會讓他們過得很慘。 符東從上場和姬妤過招的一第一刻,就一直處于矛盾和痛苦之中。 符東正在胡思亂想,不知不覺之間,一劍刺向了姬妤。 姬妤想,就這樣結束把,死在愛人的手中,她臉上帶著清純的笑容,閉上了雙眼,沒有用劍格擋。 符東以為姬妤會格擋的,但是姬妤卻收回了劍,符東一劍刺在了姬妤的心口。 姬妤血濺血戰臺,氣絕而死。 “姬妤!”符東誤殺愛人,心中悲痛到了極點,抱著姬妤的尸體,失聲痛哭起來。 看見符東的抱著姬妤的尸體,符標冷笑著對符定道:“族長,你都親眼看見了吧,我們說得沒錯吧,符東和姬妤有私情吧,按照族規,符東當誅?!?/br> 符定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在看臺對面,發出一個憤怒的聲音:“畜生!放下妤兒!” 發出聲的,正是姬妤的父親姬雷見符東抱著姬妤的尸體,心中大怒,立即就要起身去奪姬妤的尸體。 這時,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符東抱著姬妤,在淚流滿面中舉劍自刎了。 符、姬兩家將符東和姬妤的尸體各自收回之后,在各自的家族駐地吊唁。 不過,在吊唁進行時,二家都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這對死去的青年男女都活了過來。 更為離譜的是,他們活過來時,身上的傷口都復原了,甚至沒留下一絲痕跡。 這讓一度傷心欲絕姬家族長姬雷,喜出望外,立即讓丫環將女兒姬妤帶到閨房靜養,并嚴密地看管了起來。 符東醒來之后,家族的大長老符標卻不放過他。符標是想用這件事情,將符定逼下臺。 符標以符東私通仇家之女,違背族規祖訓為名,糾結數名和自己一伙的家族長老,發動了家族族長會議,彈劾符定,要廢掉符定的族長之位。 最后雖然在符定及支持者的力爭之下,粉碎了符標等人的陰謀,符定保住了族長之位。 但是,符標等人又提出讓符定將符東交出來,按族規祖訓,將復活的符東處死。 對于這個要求,大多數長老都贊成,因為符東仇家族長姬妤之女的事情明擺在那里,按照族規祖訓,符東確實該殺。家族長老會最后通過了誅殺符東的表決。 族長會議的權力極大,族長會議作出的決議,即使族長也必須執行。 決議一出,符標立即逼符定交出符東。 符定冷冷地看了一眼符標,說道:“你有本事,就從我的尸體上爬過去抓符東?!?/br> 符定說完,拂袖而去。符定拂袖而去,也表明了他不惜與家族會議對抗,也要保住兒子性命的態度。這也使符定在家族中更加孤立。 符定回到家之后,立即叫符東暫時離開符家堡,到外面暫避。 其實符東也很想到一個地方去,那就是秦陽的出生地并州。因為并州在他的夢境中出現過。 符東復活之后,感到自己并非死了一次,而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他夢自己出生于并州,后來父母被皇帝殺害,自己逃到宿州,在妓院做了小廝,然后又到了京城,中了狀元,最后被郝仙師帶離榮京,到修仙界。 但是夢境中,符東沒有名字。 就在符東夢到自己和肖月兒被郝仙師帶著飛到天空時,他的夢醒了,他復活了。 他很想把這個夢做下去,想知道這個夢境的結局。 但是他再也無法進入夢境。 符東決定到并州去看看,去印證一下自己的夢境。 符東來到并州后,果然找到了夢境中秦家的老宅和并州書院。 這時秦陽家老宅已經被朝庭修繕一新,并有御賜的金匾。 由于秦家名望甚隆,符東很快就打聽到了秦家的故事,符東打聽到的一切和他在夢中發生的情景一模一樣。他猜測自己在夢境中的名字,應該就是叫秦陽。 符東懷著復雜的心情,來到了并州書院的儒賢祠,當他見到秦德栩栩如生的塑像時,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