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口氣不善,臉色更差。青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托盤,轉身就進了屋,左腳隨著一挑,就將房門砰地一聲重重的關上。 楚離站在門口,登時大怒,這女人不但不請他進去坐坐一同吃飯還給他臉色看?他此時似乎忘了里面那個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他臉色看了,他氣的像個獅子一樣在門前轉了兩圈,突然眼睛一轉,狠狠的剁了下腳,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走到要拐彎的時候,楚離頓時停了下來,然后輕手輕腳的又跑回青夏的房間,靠著房門的一側靜靜的等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一會,房間里傳出了挪動桌椅的聲響,房門咯吱一聲響,一個小小的腦袋就探了出來,向著東側間的方向望去。 楚離嘿嘿一笑,頓時驚動了那人。青夏猛地回過頭來,就見楚離就在自己身后傻樂,眉頭一皺,就是發怒的前兆。 “朕餓了,先吃飯再說?!背x一個閃身就進了門,見那托盤仍舊放在桌上,連動都沒動,就笑瞇瞇的自己動手。 青夏緩緩走回來,斜著眼睛看著他,突然搖了搖頭,說道:“你還真沒有一國之君的樣子,在我面前也就能裝兩天?!?/br> 楚離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說道:“一國之君什么樣?你來說說?!?/br> “反正不是你這樣?!?/br> 屋里一片安靜,吃飽喝足,楚離靠在椅子上,緩緩說道:“說說吧,那五谷豐登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玉米,的確是高產的糧食,金少凰說的全部都對?!?/br> “哦?”楚離微微揚眉,“那他倒是做了件利國利民的好事?!?/br> “從長遠來看是這樣的,但是目前來看,金家卻能靠此大賺一筆?!?/br> 楚離眉頭一皺,眼內鋒芒畢露,說道:“怎么說?” 青夏站起身來,分析道:“百姓靠田吃飯,怎么敢輕易種植不熟悉的種子,萬一產量不高或是不能食用價錢不好,一年的辛苦豈不是要白費?金少凰承諾預先支付百姓一年的收成,所以,大多數的百姓,都是要向金家取種子種植的。這樣旱澇保收的事情,沒有人會拒絕。金少凰就等于交出二百斤的錢財買下兩千斤的糧食,等到年末糧食豐收,金家所賺何止千萬?” 楚離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但是他這樣做對百姓而言并無什么損害,也算是好事一件?!?/br> “我也知道是好事,”青夏沉聲說道,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可是這么多糧食同時高產,價格必定會降下里,金少凰一介商人,要這么多的糧食有什么用?” 楚離聞言頓時一愣,低下頭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金少凰要造反?” “我只是猜想,”青夏沉聲說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樣一來,東南百姓必將全都在今年淪為金家的佃戶,整個東南的糧食產量將會有八成落到金家的手里。一旦金少凰有半點異心,先不說他若是溝通異國,支援糧草將會至南楚于何地。就算他只是囤貨居奇,抬高糧價,那時候南楚就必將面臨一場大災。楚離,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不得不防啊?!?/br> 楚離雙目陰沉,突然轉過頭來看向青夏,眉梢一挑,輕笑一聲道:“說了這么半天,把你的主意說出來吧?!?/br> 青夏得意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主意?!?/br> 楚離閉上眼睛,靠在軟椅上,得意的笑道:“你若是沒主意,當場就會找人破壞斗富大會,還會忍到現在?” 青夏掩嘴笑道:“算你聰明,其實辦法很簡單,我要上門去找這個金少凰,將他所有的糧食都買下來?!?/br> “買下來?”楚離眉頭一皺,說道:“我可沒有這么多錢,也沒地方放?!?/br> “錢不用你出,”青夏笑道:“海禁已開,再過一年,大船也都已經造好,我要把這些糧食,通通銷往日本?!?/br> 楚離一愣,不解道:“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是說恨那個國家入骨要夷為平地的嗎?” “不過是氣話罷了,”青夏正色道:“楚離,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永遠沒有一個民族可以依靠武力完全的征服另一個民族。就算他們很小,我們能統治十年八年,但是能統治一千年兩千年嗎?我們若想成事,就必須在思想上同化,在經濟上制裁,我們要讓他們依靠我們,離不開我們,那他們就必將活在我們腳下,為你的一個噴嚏而瑟瑟發抖?!?/br> “你不是剛剛殺了他們的使者?” “那不重要,”青夏截口說道:“如今日本正處于內戰之中,各家幕府將軍大名打的不可開交,國內有三股勢力最為強大,天皇只是末流。我之所以要殺那幾個使者,并大張旗鼓的去聯絡幾名大名,就是故意表明姿態,表示我們南楚并不支持他們的天皇,讓天皇在日本威信掃地,才能將他們的這個亂局攪得更亂?!?/br> “倭國戰亂多年,國內已經一片瘡痍,很多大名已經醒悟過來,開始休養生息,發展經濟,一旦他們停下戰事,歸順到天皇的統治下,就會團結一體,發展迅速。而我們解除海禁,就是要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的繼續打下去。他們要糧,要絲綢,要藥品,要茶葉,要各種生活器皿,我們就一一賣給他們,一定不能讓他們因為缺少物資而停戰。日本多礦產,多金銀,他們定會大肆挖掘以和我們交換,我們要做的,就是扶植弱的一方去和強勢的一方對抗。不斷的聚攏金銀,囤積起來,充實國庫,將他們養成依附我們的蛀蟲,直到他們的礦產采掘的干干凈凈,國內經濟一片蕭條,而那時,我們就有一舉消滅他們的機會了?!?/br> 說到這里,青夏的眼睛頓時顯出一絲光彩,她在房間里踱著步,神采飛揚的說道:“先從短期上來看,不但解決了金家的后患,也可以麻痹日本的高層,更可以擁有充足的金銀來購買清空另外兩國的糧草,對我們的北伐將會大有裨益。從長遠利益上來看,金銀是通用全世界的貨幣,只要保證金銀不外流,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最先積淀起原始積累,為工業革命做好貨幣累積,等到長槍大炮,利箭艦船相繼問世,那時候我們的軍艦槍炮,就會打開西方的國門,將他們變成我們的附庸,將我們的國家變成最偉大的帝國了?!?/br> 楚離看著青夏的樣子,突然輕笑一聲,青夏展望未來正開心,聞聲低下頭說道:“你笑什么?” 楚離說道:“你好像好久沒這么開心了,我發現你只有在算計別人的時候才會這樣的神采飛揚?!?/br> 青夏一愣,隨即怒道:“我是在為你謀劃,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br> 楚離眉梢一揚,怒道:“你敢罵朕是狗?”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青夏斜著眼睛說道:“大黃可比你可愛多了?!?/br> 一身白袍的女子走到床邊,打了個呵欠,說道:“還不快走,本大人要休息了?!?/br> 楚離抱著肩膀站了起來,哼哼冷笑兩聲說道:“竟然膽大包天敢偷看朕洗澡,若是在盛都,定要挖下你的雙眼?!?/br> 青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洗澡竟敢不關門,像你這種暴露狂若是在我的家鄉,早就被人亂棍打死?!?/br> 楚離微怒,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就走出房門。 青夏站在床邊淡淡一笑,眼睛向外瞟了一圈,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突然覺得有些疲累。 她知道,她和楚離都在盡量避免著一些尷尬的情緒,于是就這樣的嬉笑怒罵粉飾太平,可是終究,還是有潛在的暗涌緩緩流過。 她低下頭去,只見桌案上放著一只小小的香囊,拿起來,正是御用的百合香,最是有助于安眠入睡。她拿起香囊放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和衣躺在床上。 再過三天,就要跟楚離去關外了,這里的事情,還是要早早了結的好。 青夏這樣想著,嗅著百合香的香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六合歸一 第一百六十八章:少凰公子 “那,那這樣就算大功告成了,你去照照鏡子,看看還能不能認出你自己?!?/br> 楚離轉過頭來,只見鏡子里的臉孔竟然完全變了模樣,膚色偏白,眼形狹長,就連臉部的輪廓都大不相同。他不由得覺得有些驚奇,剛想伸出手來摸一摸,卻啪的一聲被打了下去。 青夏皺眉說道:“別亂動,還沒干呢,再等等?!?/br> 樂松瑾瑜等人都在一旁看著,驚訝得合不攏嘴,瑾瑜贊嘆地說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吧?!?/br> 青夏回頭笑道:“你們這里的易容術能不能有這么高超的手段,我不知道??墒俏疫@個,卻是我曾經的老板遍請全世界的化妝高手研究幾年才發明出來的,這里的材料不夠,很多東西只能用鉛粉等物充數,不然,不但可以改變相貌,就算男扮女裝,或者是復制出什么人的相貌冒充,也不會被發現?!?/br> 說到這里,突然轉過頭去,對楚離說道:“鉛粉畢竟有害,我雖然已在里面上了兩層粉底做隔離,但是時間還是盡量控制,頂多三個時辰就要洗掉。哎,我真不明白,東南大戶的宴會我已經去過幾十次了,這次也什么大不了的。你非要跟著去干什么,惹得我們緊張兮兮的,萬一露出什么馬腳可怎么好?” 楚離冷哼一聲,別扭地轉過頭去,也不說話。心里卻在不自在地輕哼,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一次,可是那個天子管家的家宴。 一切準備停當,門外就有下人來通傳,說是金少凰金公子已經派人來迎接,正在門口候著。 青夏站起身來,一身紫金長袍蟒袍顯得別樣的華貴,她剛要出門,忽見楚離一拂衣袖,竟然理所應當地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嗯哼!”青夏突然輕咳一聲,眾人疑惑地轉過頭來,齊齊看著青夏。青夏對著楚離勾了勾手指,以男聲沉聲說道:“吳大公子,你到底有沒有為人幕僚的概念,主子還沒有走,你就跑到前面去了,我到底是你的上司,還是你的跟班?” 楚離聞言面色一滯,就見青夏大搖大擺地走到自己的前面,姿態瀟灑,得意洋洋。南楚大皇臉皮發燙,若不是有鉛粉掩蓋,想必已是通紅一片,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樂松等人哪里敢像青夏一般地在皇帝前面行走,一個個跟在楚離的后面,沒一個敢和他并肩而行。 然而,還沒走出大門,夏大都督卻突然臉色一變,掉頭就要往回走。身后的眾人一愣,正要開口詢問,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高聲叫道:“夏大人,玉兒等你好長時間啦?!?/br> 只見東方玉兒上身穿著一件淡綠繡彩彩蝶的對襟開領珍珠衫,下著嫩紫百褶長裙,一雙流彩繡鞋,梳著別致的少女云髻,斜斜的垂著一只淡綠色珠釵,粉面桃腮,明眸皓齒,充滿了少女的明艷與嬌俏,從一輛華麗的馬車上跳下來,幾步跑上前來,一把拉住青夏的衣袖,笑著說道:“昨天下午我來找大人一起去看斗富大會,誰知道你已經先走了,我找了你半個晚上,可惜人太多,一直沒有找到你?!?/br> 青夏的臉色頓時有幾分尷尬,苦笑著對東方玉兒說道:“東方小姐,下官馬上就要去金公子的宅邸赴宴,你看,有事咱們還是以后再說吧?!?/br> 東方玉兒一笑,說道:“我知道啊,我就是特意在這里等著你的,少凰哥哥家的宴席,玉兒也有份參加呢?!?/br> 身后頓時傳來樂松等人的偷笑,楚離眼眸精光一閃,上前說道:“既然這么巧,那東方小姐就和我們一起上路吧,大人,車馬已經準備好了,走吧?!?/br> 東方玉兒頓時大喜,笑瞇瞇地說道:“這位大哥人可真好,不像他們,都不話我進去呢?!?/br> 青夏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楚離一眼,隨即對東方玉兒說道:“玉兒,你還是自己走吧,我習慣了騎馬……” 話還沒有說完,東方玉兒就搶先說道:“玉兒也喜歡騎馬,玉兒陪著大人一同騎馬去?!?/br> 楚離一使眼色,身后的樂松頓時顛顛地跑上前來,拉過一只白馬說道:“玉兒小姐請上馬?!?/br> 都督出游,那是何等的大事,一路走來,海市百姓無不翹首觀望。夏青都督年少英俊,手握大權,堪稱年少有為之青年俊杰,東方玉兒出身名門望族,嬌美俊俏,兩人走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路過品軒齋,東方玉兒突然說要進去取一件東西,要青夏等人在外面等著她。青夏無奈,只得駐馬在外,等著這位千金小姐出來。 楚離騎在馬上,走在兩人身后,嘴角笑容淡淡,一幅小人得志的得意嘴臉。青夏回過頭去,白了他一眼,見對方毫無反應,只能在心中暗暗賭氣。 這時,忽聽街角一陣喧鬧,向著品軒齋的方向而來。青夏抬頭望去,只見卻是一名嫩黃色裙裝的少女,在街頭拼命地奔跑,在她的身后,一眾玄衣大漢緊追其后,一名紫袍男子高居在高頭大馬上,突然揚起鞭子,對著女子的后背就是唰的一鞭,女子一個踉嗆就趴在地上,衣衫碎裂,血痕蜿蜒可怖。紫袍男子邪笑一聲,說道:“還想往哪里跑?” 女子驀然揚起頭來,一張俏麗的臉蛋上蒼白一片,眼眶通紅,卻仍舊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怒聲說道:“你殺了我吧?!?/br> 紫袍男子居高臨下地冷哼一聲,一手輕輕地甩著鞭子,一邊說道:“殺了你,我可舍不得,五百兩銀子買來的,哪能說殺就殺了?!?/br> 女子緊咬下唇,突然踉蹌地站起身來,悲聲說道:“我寧愿死也不會去的?!?/br> 男子邪笑一聲,說道:“那就由不得你了?!闭f罷,對著身旁的下人說道:“把她綁起來帶回去?!?/br> “放開我?!秉S衫女子激烈地掙扎著,可是哪里是這群人的對手,幾下就被人制住,一名大漢拿出一條繩子,就要往女子的頭上套去,撕扯間,無一人敢上前置喙一句。 青夏眉梢一挑,只見那紫衣男子正是昨晚水母節上撞了自己之后和楚離犯了口角的男人,心下暗叫一聲不好。果然還沒待她出手阻止,身后的男子突然驅馬上前,劍眉玉面,沉聲說道:“光天化日之下,閣下這般強搶民女,是不是也太張狂了點?” 那紫袍男子轉頭一看,自然不會再認得楚離這張易容的臉孔,冷哼一聲說道:“我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一名大漢獰笑一聲,說道:“小白臉也想充英雄好漢,金爺,讓小的教訓他?!闭f罷,一個箭步就沖上前來。 楚離冷冷一笑,聽聲變位知道對方鐵拳打來,嗖和單手撐在馬鞍上,整個身體旋風撐起,一腳嘭的一聲重重地踢在大漢的胸膛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人就已哀嚎一聲倒在地上,想來胸骨已經折斷碎裂了。 紫袍男子大驚,連忙對著旁邊的下人說道:“上,往死里打?!?/br> 其他大漢聽命,唰唰拔出刀劍,楚離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驅馬上前幾步,走到那名倒在地上的女子身前,彎腰伸出手,說道:“起來吧?!?/br> 少女揚起蒼白的臉頰,滿臉凄楚之意,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你斗不過他們的?!?/br> 楚離一愣,他之所以出手,不過是因為厭惡那名紫衣男子,以報昨晚青夏被他們推攘之仇。不然,以他的性格,頂多不過叫下人出面整治罷了,絕不會多管閑事的趟這趟渾水。眼下聽了這女子的話,反而生出一絲傲氣,嘴角淡淡一撇,說道:“我倒不知道什么人有這么大的能耐?!闭f罷,一把就將少女從地上拉起來,翻身下馬站在她的身前。 青夏暗嘆一聲,看來楚大皇被嬌弱的少女激起了豪氣,不管也不行了。她翻身下馬,樂松等人見對方動家伙早就已經擺下了架勢,暗暗將那些人圍在中間。 紫袍男子見了青夏,覺得一陣眼熟,可是也沒想起在什么地方見過。只是滿臉傲色的說道:“我勸你們識相的趕緊給本少爺磕一個頭,放了我的人,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br> “好大的口氣??!海市達官顯貴眾多,像你這樣囂張扈的,本官還是第一次見到?!鼻嘞囊簧碜辖痱?,人品氣度不凡,只要是稍稍有點見識的,都會知道這人的身份不簡單,不敢招惹。 可是那個男子卻偏偏跟瞎子一樣,瞪大了眼睛怒道:“敢管金家的事,我看你們真是活得膩歪了,來人啊,都給我上,將這群雜碎剮了喂狗?!?/br> “住手?!痹捯魟偮?,一個嬌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眾人向后看去,只見東方玉兒小臉滿是怒色,幾步跑上前來,對著紫衣男子說道:“金少爺,你這時干什么?” 那男子似乎和東方玉兒很熟,一見是她,頓時滿臉帶笑地說道:“我道是誰的聲音這么好聽,原來是玉兒啊。怎么這么長時間都見不到你了,這時在干什么,買胭脂嗎?” 玉兒秀眉皺起,臉蛋氣的紅撲撲的,偷偷望了青夏一眼,隨即怒聲說道:“你,你說話老實點,誰,誰允許你叫人家閨名的?” “玉兒,這位公子是什么人?”青夏突然沉聲說道。 東方小姐剛剛怒斥過那紫衣男子不話叫自己的小名,馬上就被旁邊的這位夏大人叫了閨名,可是聽了卻并不生氣,反而告狀一般地轉過頭來說道:“他是金家的大少爺,是少凰哥哥的大哥,最是無禮,大人要替玉兒出氣?!?/br> 青夏聞言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金家的大少爺,難怪氣焰這般囂張了?!?/br> 金大少眉頭一皺,怒聲說道:“玉兒,他是什么人?” 青夏不由得暗暗搖頭,昨晚見那少凰金公子那般地超然精明的風采,不想卻有如此蠢笨的一個兄長。這人身為金家長子,不熟悉官場袍服的制度也就罷了,可是只看自己和東方小姐的關系,也該知道自己是有來頭的,仍舊這般語氣說話,不是傻子嗎。 這時,忽聽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登時響起,人群散開,只見一名身穿五品朝服的片區文官急忙跑了過來,想是來得太急了,連帽子都沒有戴好,向一邊歪去,遠遠地還沒有到地方,就弓著身子對著青夏大聲叫道:“卑職張玉嵐,是南城糧食庫的五品通知,掌管城南糧食買賣和治安,不知大人前來,還請贖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