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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在線閱讀 - 第95節

第95節

    青夏拿起桌子上的人參,砰地一聲將盒子蓋上,對李顯說道:“將這些東西都扔出去,不要污了宣王府的地方?!?/br>
    秦之岷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秦之呈眉頭緊皺,對著青夏拱手施禮,就追了上去。誰知還沒走出宣王府,迎面就碰上了聯袂而來的六皇子秦之贏和十三皇子秦之昱。秦之昱向來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物,眼見秦之岷面色不善,仍舊湊上前去笑瞇瞇的問道:“呦!九哥,這是什么造型,難道幾日不見九哥也跟著八哥上了戰場不成?”

    秦之岷怒火中燒,也不理會秦之昱的挑釁,拂袖而去。秦之呈追在后面,和兩人打了招呼,連忙跑了出去。

    秦之贏和秦之昱哈哈大笑,大步走進大廳,見了青夏,秦之贏爽朗一笑,夸張的彎腰鞠躬,大聲叫道:“拜見三嫂子?!?/br>
    “胡說什么?”秦之昱怒道:“莊姑娘還沒同三哥成親,應該叫敏銳郡主才是?!?/br>
    “早晚的事,我看你小子就是色心不死?!?/br>
    青夏擔心秦之炎,也不愿看這兩個敵我不明的家伙在這里胡攪蠻纏,剛想打發走他們,突然只見連舟神情沉重的跑進來,沉聲說道:“姑娘,白石先生去了哪里?”

    好似一個驚雷般猛的打在青夏的頭上,她身軀一顫,險些倒在地上,胡亂的搖了搖頭,向著秦之炎的寢房就跑了過去。

    這一晚,秦之炎一直都在昏迷,南疆的八位巫醫束手無策,藥石無效,無法可醫。白石巫醫明言即便大長老親至,也未必能妙手回春,只有熬過這個晚上,或許還有救治的機會。整座宣王府都籠罩在陰霾的天空之下,所有人屏息靜氣,翹首以望,等待著白日的來臨。

    一生之中,青夏從來不知道,夜晚竟是這樣的難熬,她反復的跟自己說,她要堅強,她是現代的特工,見慣了生老病死,又怎么會被這樣的事情打敗??墒前资揍t那張嘴反復的在她眼前一張一合,他的聲音像是從二十一世紀傳來的一般,遙遠且空洞。他說秦之炎已是強弩之末,當日在白鹿原上接到青夏的來信嘔血重病,醒來之后又不肯回京醫治,強行以藥石壓制,如今急怒攻心,五臟破敗,已是大限將至之局,十有八九是熬不過這個晚上。

    那些聲音像是一個個巨大的驚雷一樣,反復的轟擊在青夏原本就不甚明朗的天空上。強弩之末?大限將至?他才只有二十四歲啊,為什么會大限將至?她不相信的瘋狂的搖著頭,緊緊的抓著白石巫醫的衣袖,強忍著將要掉下來的眼淚,慌亂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們都是些什么東西,之炎那樣淡定的一個人,怎么會被他們氣死?你救救他,你不是南疆最好的大夫嗎?你救救他,他不會死的,你不會讓他死的,不會的!”

    白石巫醫面色沉重,苦聲說道:“郡主,非老夫不愿,而是不能,以三殿下如今的病情,哪怕是大長老親至,或是西林家主復生,都沒有治愈可能,前幾日大長老送來的藥,本來就是壓制毒素蔓延的靈藥,治標不治本,一旦沖破,危害更重,三殿下如今,哎……”

    “為什么要嘆氣???”青夏勃然大怒,一把緊緊的揪住了白石巫醫的衣領,怒聲叫道:“你是大夫啊,就算救不了也要試試啊,難道能就這么等著嗎?”

    李顯沖上前來,拉住青夏的手,大叫道:“青姐,你冷靜一點?!?/br>
    “我怎么冷靜?”青夏怒聲尖叫,眼淚終于再也忍不住的潺潺而下,她站在房間里,當著宣王府所有掌權下人的面,淚眼滂沱的大聲叫道:“我怎么冷靜,剛才還好好的,怎么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你們都在騙我?!?/br>
    “對!我要進宮!”青夏陡然抬起頭來,眼睛直愣愣的,手忙腳亂的在屋子里四下翻找著。

    碧兒被嚇得直哭,拉著青夏的手,跟在她的后面,哭著叫道:“姑娘,姑娘,你在找什么???”

    “碧兒,”青夏雙眼發直,突然轉身緊緊的拉住碧兒的手,沉聲說道:“我的朝服呢?皇帝不是賜了一件朝服給我嗎?我要進宮去,我要進宮去給之炎找大夫,那個什么大長老要是還敢不來,我綁也要把他綁來?!?/br>
    “郡主,”黑木巫醫沉聲說道:“已經沒有轉機了,除非商丘一族突然現世,否則,是沒有機會的?!?/br>
    “對!”青夏的雙眼陡然升起一絲華彩,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她突然沉聲說道:“對!還有藏在大山里的神醫,我要去找他們,連舟,備馬,我要去找他們?!?/br>
    “姑娘!”連舟嘭的一聲跪在青夏的腳下,這個身手矯健堅韌倔強的男子此刻早已淚流滿面,他緊緊的抓著青夏的裙角,大聲叫道:“你不要這樣了,就算你現在騎著千里馬,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將幾十年不出世的神醫找到,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趕在天亮之前帶回來??!”

    青夏陡然愣在當場,那么多的事實像是一擊重錘錘在她的心上,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面色蒼白,幾乎站不穩,搖搖欲墜的拄著桌子,強撐著身體。她夢魘一般的緩緩抬起頭,哀求一般的小聲問著白石巫醫,聲音可憐的像是一只垂死的小獸:“沒機會了?救不活了?”

    她的眼神那么可憐,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只剩下那么薄薄的一層脆紙,白石巫醫長嘆一聲,終于還是閉上眼睛,沉重的搖了搖頭。

    嘭的一聲,青夏眼前一黑,就摔在地上,周圍的眾人瘋狂的奔上前來,想要攙扶她,可是她卻掙扎著爬起身,推開眾人的手,悲聲說道:“走開,我要去陪著他,都走開?!?/br>
    連舟想伸手拉住她,輕聲叫道:“姑娘?!?/br>
    “走開!”青夏回過頭來,厲聲喝道:“都沒有事做了嗎?去城外,穩住炎字營,若是之炎有什么事,我要秦二秦七秦九我要整個大秦皇室血債血償!”

    話音剛落,青夏的眼淚就潺潺滾落,她轉身走進秦之炎的臥房,緊緊的靠在關閉的門扉上,任眼淚滂沱而下,心臟仿佛被千萬根鋼針扎滾。

    血債血償又怎樣,若是他真的有事,她將整個天下都付之一炬又能怎樣?她陡然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捂面,痛哭失聲,聲音低沉暗啞,好像絕望的野獸。

    整個晚上,她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好像稍稍一放松,他就會消失不見一樣。有巨大的沉重和痛苦壓抑在她的心頭,讓她痛的無法呼吸,她的手輕撫在他清澈干凈的眉眼輪廓上,反復的回憶著他們從相識起的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一顆小小的心里,沒有半點陰霾的影子。

    秦之炎面容溫和,看不出半點傷痛,就像是在睡覺一樣。

    青夏將臉貼在他冰冷的額頭上,嗓子已經哭的啞了,聲音輕輕的,在溫暖的空氣里緩緩飄蕩,帶著一絲不真實的凄涼。

    “之炎,你醒一醒吧?!?/br>
    蒼白的女子輕聲說道,眼前漸漸霧蒙蒙一片,連空氣都開始變得潮濕了起來,“每次你這樣睡著,我都很害怕,害怕你再也不能睜開眼睛望著我,再也不能點著我的鼻子說我淘氣,再也不能溫柔的抱著我,再也醒不過來。之炎,我們什么苦都挺過來了,在皇陵里,在白鹿原上,在蓬萊谷里,那么多的危險,那么多的生死難關,我們都挺過來了,你又怎么能在現在倒下去?你是大秦的戰神,是戰無不勝的將軍,是百戰百勝的神話,怎么可以死在病榻上?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你說過要一直照顧我,你說過要給我安寧的生活,要讓我幸福簡單的微笑,可是你若是死了,你若是不在了,我還怎么活著?還怎么微笑?”

    眼淚緩緩流下,青夏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破碎的瓶子。

    “之炎,我一直以為我很堅強,我一直以為我可以獨自面對任何困難,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一點也不堅強,沒有你在了,我什么都不是。我會怕黑,怕冷,怕生病,怕沒錢,怕沒有人疼,怕沒有人寵,我喜歡你陪在我身邊,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會給我善后。我喜歡你幫我教訓那群欺負我的老女人,我喜歡起風的時候你擋在我的前面,我喜歡你當著你的兄弟父親面前拉著我的手,之炎,你若是不在了,我該怎么辦?在這個不屬于我的時空里,我該怎樣活著,我沒有家,沒有親人,你讓我去哪里?”

    終于不可抑止的哭出聲來,青夏緊緊的抓著秦之炎的手,一邊哭著一邊哽咽的說道:“秦之炎,你起來??!我們就要結婚了,我就要嫁給你了,你不可以這樣撇下我,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你怎么可以殘忍的讓我義無反顧的愛上你,然后再將我一腳踢開?我要跟著你,不論你去哪里,請帶著我,不要將我一個人扔在這里。之炎,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依瑪兒,我是你的長生,我還活著,你怎么可以先死?”

    心里的痛瘋狂的擴散,無邊無際的黑暗像是洶涌的海潮將她吞噬干凈,一時間,她好像要窒息了,劇烈的咳嗽著,有鮮紅的血從她的口中冒出,灑在青花錦被之上,像是一朵朵盛開的紅梅。她看著自己的血,卻突然笑了起來,唇角血淋淋的笑道:“之炎,我也要死了,我可以去找你了,我可以陪著你,無論是什么人,再也不能將我們分開了?!?/br>
    “不……”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那么微弱,可是卻又是那么清晰。

    剎那間,青夏仿佛是被電擊了一般,猛地抬起頭來,只見秦之炎緊緊的皺起眉來,雖然仍舊沒有睜開眼睛,但是他卻是那么清晰的一字一頓的說道:“不……可……以!”

    “之炎!”青夏一把抱住他的肩,激動的叫道:“之炎,你醒了,你好了,你不會死了,是不是?”

    “依瑪兒……”虛弱的聲音從他蒼白無血色的嘴唇里緩緩的吐出,“不可以……死……”

    眼淚洶涌而出,青夏幾乎是踉蹌的爬出了臥房的門,半趴在冰涼的石板上,聲嘶力竭的大喊:“來人??!之炎醒了,來人??!”

    又是三天三夜的診癥,幾乎耗盡了王府內每一個人的心血,被八巫幾次宣判了死刑的秦之炎,在青夏的召喚下,又幾次神跡般的醒來,終于在第四天晚上,白石巫醫筋疲力盡的說,他一生中從未見過像三殿下求生意志這樣堅定的人,然后,如釋重負的倒下。

    八巫用了天險之法,強行將秦之炎從死神的手上搶了回來,八巫精力耗盡,同時病倒,一時之間,王府幾乎成了醫館,無數大秦名醫穿梭其間。

    青夏終日守在秦之炎的身邊,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二十多天,終于漸漸好了起來,看著青夏瘦了一大圈的身形,秦之炎虛弱一笑,卻只勾下青夏更多的眼淚淚水。

    這天早上,秦之贏又來探病,這些日子,青夏將所有秦家的兄弟全都擋在門外,不許探視,就連秦之昱這個死皮賴臉的人在被據兩次之后都不敢登門,只有秦之贏屢屢受挫,卻越挫越勇。秦之炎已經漸漸恢復到平常的狀態,早晚還是要參與秦政的,青夏心念一轉,就將他請到了書房。

    清茶飄香,兩人相對而坐,青夏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知道十年前太和大殿上發生的事情?!?/br>
    秦之贏進來時見只有青夏一人在,就知道她有話要說,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其實,由三哥來告訴你會更加妥當?!?/br>
    “你知道他會告訴我的,”青夏冷靜的說道:“但是我現在就想知道,而他的身體狀況現在還不足以回憶這件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來告訴我,我會很承你的情?!?/br>
    秦之贏想了半晌,突然抬頭說道:“你知道三哥為什么會得這個病嗎?”

    青夏一愣,想起炎字營中蒼須老人說過的話,說道:“是白巫術嗎?”

    秦之贏搖頭苦笑,說道:“具體是什么毒我說不清楚,我只知道當年三哥和太子、二哥一起被關到皇陵底下,太子和二哥很快就上來了,三哥卻等了一個月才從皇陵里逃出來,被守軍送回咸陽?;貋碇?,就染了重病,就此生生死死,也不知道多少次了。歷代皇陵,里面都是寸草不生的,三哥人小體弱,當時一直在外八圈徘徊,里面又沒有燈火,你知道他是以什么為食的嗎?”

    青夏聞言,頓時如墜冰淵,她已經不愿意再去想,甚至不愿意再去問了,可是她仍舊牢牢的坐在那里,聽著秦之贏一字一頓的說道:“守營的探子說,外八圈里的陪葬干尸,幾乎全被三個吃光了?!?/br>
    “歷代陪葬的下人,都要被灌以各種劇烈毒藥,以防他們破壞陵墓,三哥吃了他們的rou,自然身中劇毒。他回來之后,消息在后宮中緩緩傳開,就連他的生母瑤妃娘娘都害怕他,說他是瘋子魔鬼,不敢接近。將他送到北苑交給嬤嬤們撫養,那些老嬤嬤哪里有好人,一個個迎高踩低,三哥在北苑,的確過了將近十年不人不鬼的日子,被關在小黑屋子里,既要忍受白眼虐待,還要忍受每次毒發的痛苦,若不是他的奶娘護著,可能早就死了?!?/br>
    “三哥十四歲那年,父親在樺尚垣上圍獵,老八偷偷的將他從北苑推了出來。當時他被病痛折磨,已經兩年不能走路,還是坐在輪椅上,更談何騎馬。父親覺得敗興,很是生氣,罰老八跪在轅門前三個時辰,老八氣不過,和父親頂嘴,被父親打了十多鞭子,二哥五哥等人還輪番的去嘲笑他。老八當年只有十二歲,經不起激,拔刀就和五哥打了起來。五哥是淳于皇后的兒子,是太子的親弟弟,是丞相的外孫,年紀雖小,卻已經封了王,手下帶著二十多個侍從,老八年紀又小,自然打不過,可是最后,五哥的人,卻全都吃了大虧,每個人的左腿都被利箭射穿,就連位置都是一樣的。后來我們才知道,是三哥看到老八受欺負,才出手的?!?/br>
    秦之贏淡淡一笑,少了他平日里的瀟灑精明,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嘲諷,說道:“父親知道之后,卻很是開心,非但沒有處罰三哥和老八,反而將三哥從北苑接了出來,安置在太華閣里居住,就緊挨著東宮,封為宣王,更將穆侃大將軍的女兒指給三哥為妃??上Ш镁安婚L,不出三天,三哥就和老八還有穆侃將軍的女兒穆瑤瑤一起失蹤了,舉國上下翻了個底朝天,還以為是敵國的jian細做的。不想半個月之后的太和殿家宴上,已經幾年癱瘓在床的三哥卻突然背著老八,一身鮮血淋漓的走了進來,趁大家發愣之際一劍殺了五哥,又煞星一般的站在老十一的面前,任是周圍多少侍衛沖上前去,都不能靠近他,死傷二十多人,最后老十一像是瘋了一樣自斷一臂,然后就倒在地上,這才躲過一劫,至今仍舊是個瘋子?!?/br>
    青夏眉頭緊鎖,久久說不出話來,秦之贏看著她,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半個月發生了什么,父親查明之后就隱藏了所有的事情,只是將三哥送到了北疆大營,直到五年前,他才又重新回到咸陽?!?/br>
    仿佛有錐子一下下刺入心臟,青夏緩緩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抿緊了嘴。

    他這樣的一個人,究竟那些人做了什么,才會將他逼成這個樣子?這些萬惡的秦氏皇子,這些滅絕人性的無恥之徒,不能放過他們,絕對不能。

    “莊姑娘,”秦之贏沉聲說道:“不論怎樣,三哥都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人,秦家已經從里面爛了,任何人想要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的,與其讓別人禍國殃民,倒不如讓三哥取而代之。我一直希望三哥能像相信老八一樣的相信我,只可惜沒有這個機會,這個話,就請姑娘幫我帶過去吧?!?/br>
    “你以為他現在還能輕而易舉的相信別人嗎?”青夏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不論怎么說,你今天肯告訴我這些,我都很呈你的情,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br>
    秦之贏無奈的嘆了口氣,就走了出去,連舟候在門口,緩緩走了進來對青夏說道:“姑娘,殿下在飯廳等你吃飯呢?!?/br>
    “恩,”青夏點了點頭,對連舟說道:“今晚帶五百炎字營的精銳潛進城來,我們已經隱忍了太久了,是時候還擊了?!?/br>
    連舟一愣,神情微微有些古怪的瞪大了眼睛,青夏眉頭一皺,沉聲說道:“有什么問題嗎?”

    連舟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只是殿下剛剛吩咐過同樣的話,他說姑娘今天晚上可能會用到人?!?/br>
    這下輪到青夏發起愣來,可是轉瞬間她的表情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之炎,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不能放開你的手,從今往后,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你再也不會孤單了。

    鐵血大秦 第一百三十九章 素手乾坤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在面對了這么多的磨難和痛苦之后,還可以活的這樣淡定溫和,飯廳大門打開的那一刻,秦之炎坐在木制的輪椅上突然抬起頭來,笑容淡淡,嘴角溫軟,好似一幅水墨畫一樣霎時間晃花了青夏的眼睛。

    外面的陽光那么燦爛,讓她幾乎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她緩緩的走上前去,也不管滿屋子的下人都在一旁圍立著,徑直蹲在秦之炎的身邊,將頭靠在他的膝上,緩緩的長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下人們識趣的全都退了下去,青兒在香爐里燃了點點藥香,空氣里有著令人安心的味道。秦之炎的手,輕柔的拂過青夏的秀發,像是一陣風一樣,青夏輕輕的嘆息,聲音飄逸如霧,緩緩說道:“之炎,能像現在這樣靠著你,真好?!?/br>
    秦之炎溫和的笑,聲音里帶著一絲毫不隱藏的歉意:“依瑪兒,我嚇到你了?!?/br>
    “你何止嚇到我?”青夏輕笑出聲:“你險些殺了我,你若是有事,我是不會獨活的?!?/br>
    “依瑪兒!”

    秦之炎聲調揚起,青夏連忙抬起頭來,輕輕的掩住了他的嘴,微微的搖頭,說道:“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說大話,所以你要答應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不可以有事?!?/br>
    秦之炎面色凄涼,苦苦的笑,“依瑪兒,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br>
    青夏眼眶發紅,秦之炎那些話又再一次在耳邊回蕩,攪得她的心都在生生的痛,強忍著眼淚,卻仍舊聲音發澀的說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只是老天不曾善待你?!?/br>
    秦之炎伸出手,將青夏抱在懷里,青夏蹲在他身前,將頭埋在他清新柔軟的衣衫里,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衫,她像是一個受人欺負了的孩子,緊緊的抓著秦之炎的袍子。多日以來的擔驚受怕,多日以來的痛苦難過,那些一閉眼就會瘋狂涌來的夢魘,將她整個人席卷吞噬,她無法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被困在暗無天日的皇陵里,一口一口的吞食著那些腐敗的干尸時,是怎樣的光景,也無法想象,那長達十年的囚禁生涯里,他是怎樣日復一日的躺在床上,孤獨的承受著整個世界的疏離和厭惡?那些來自于他的母親,他的姐妹,他的父親,他的兄弟們的嘲笑和蔑視,又是怎樣的一次又一次的摧毀了他對人生的全部希望。

    她突然想起當初白鹿原上第一次和他肌膚相親的時候他曾說過的話,他說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對自己說過,一定不可以對什么生出留戀之心,因為一旦強求不得,最后傷心的總是自己。

    秦之炎,為什么經歷了那么多黑暗的往事,你還可以站在陽光下燦爛的微笑?為什么被那么多人背叛離棄之后,你仍可以毫無顧忌的選擇相信我?為什么被這個國家、被這些無情的親人那樣傷害之后,你仍舊選擇義無反顧的守護著這個腐敗的大秦?秦之炎,這樣的你,這樣一個你,我又該如何去怪責,又該如何去遠離,如何去殘忍的說你是自私的?

    就讓我守在你身邊,用我的一生,去填補你生命的殘缺,用我這匪夷所思的生命,去毫無保留的愛你。

    “之炎,”青夏緩緩抬起頭來,眼淚朦朧但卻笑顏如花,晶瑩的淚珠滾動在蒼白的臉頰上,有著恍非人世的瑰美,她輕笑著說道:“我現在終于知道老天為什么要讓我來到這世界,就是為了遇見你?!?/br>
    “之炎,我們就像是兩棵纏繞相生的樹,誰離開了誰,都會萬劫不復的死去。所以,你絕對不可以拋下我,就讓我陪著你,照顧你,逗你開心,給你講笑話,我的肩膀很小很瘦,但是很堅強,就讓我來幫助你,你也會累,也會疼,也會難過失落,也會孤單無助,我只想在你累了的時候給你靠一靠,只是想要幫你分擔一些沉重的擔子,好不好?”

    秦之炎的眼睛好似大海,有晶瑩的珠光閃爍其間,終于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抱住了青夏的肩膀,輕聲說道:“依瑪兒,你留在我的身邊,就是我最大的依靠了?!?/br>
    “之炎,我們說好了,誰也不能先拋下誰,就算要死,也讓我們死在一處?!?/br>
    秦之炎眼光瞬間一滯,他的眼睛看著青夏,可是卻好像已經穿透了青夏,看了那么遠那么遠,過了好久好久,他終于點了點頭,抱著青夏柔軟的身子,輕聲說道:“好?!?/br>
    門外朝花盛開,暖陽照水,整個世界在一時之間都安靜下來。浮塵一世,究竟什么是對的,什么又是錯的,什么人是對得起的,什么人是一次又一次辜負過的,就讓她通通掩埋下去,狠心的不去理會吧,她只想安然的讓時間停止在這一瞬,安靜的留在這個清淡如水的男人的身邊,用盡整個生命去讓他幸福,再也不要離開,再也不要離開。

    時間飛逝而過,北秦大皇秦子丞的六十大壽,很快就要到來,再有九天,就是大秦宴請四方賓客,大赦天下的喜慶日子,咸陽城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各國使者都已到達,只有東齊、南楚、西川的人馬仍舊在路上,未進大秦國境。

    可是,就在這時,咸陽城內卻屢屢出現怪事。先是衛水河上,白魚大批不尊時令,逆水而游,集體聚集在搖鈴彎,似是要阻斷水流一般。然后,咸陽城內很多人家在井水中打水的時候打上了碩大的銀魚,拋開魚腹之后,里面竟然藏有明君即將出世的詩文。世面上出售的蘋果梨子等南方運來的水果上,也有圣君出世的祥瑞圖示,天空中終日鳥雀遍及,萬鳥朝鳳般的齊聚咸陽,一時間,整個大秦喜氣更甚,御史臺的幾百根筆桿子齊齊搖旗吶喊,都說只有大秦明君,才能引來這樣的天降祥瑞,秦王心懷大暢,終日春風滿面,朝堂上立時掀開了一輪轟轟烈烈的秦王歌功頌德之浪潮。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兩天,衛水白魚就沖垮了咸陽城外的石堤,一尊通體土黃石雕刻而成的黃帝像被白魚齊齊頂起,漂浮在衛水河上,被修堤的官兵撈了起來,只見石像后面竟然雕刻著一排生辰八字,隱隱有一種新圣人出世的表象。

    咸陽街頭百姓爭相傳送,三日之后,生辰八字相符的新圣人嶄露頭角,竟然是大秦二皇子秦之義。

    這無疑給之前被百官捧上天去了的秦王一擊重重的耳光,一時之間秦之義在民間聲望攀升至頂點,但在朝堂上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有經歷過風浪的皇親國戚和外庭大臣,全都將雙眼盯在這個急功近利的二皇子身上,很多之前倒向他的大臣也見風使舵的重新考慮自己的站隊,大家都理所應當的認為此事定是秦之義一手導演為自己造勢,想要同太子同宣王爭鋒,不想卻踢在了鐵板之上,搶了秦王的風頭。

    秦之義在紫金廣場上跪了一夜,也沒能見秦王一面,最后還被一紙文書,罷免了他東南漕運的差事,他閉門思過,回府自省。

    就這樣,燕王秦之義十多年的努力兵敗如山倒一夕之間一無所有,燕王府外門庭冷落,無人問津,以往跟在他鞍前馬后的七皇子秦之呈,九皇子秦之珉也幽閉家中,很少出門。

    大秦皇室之中,風向一朝逆轉。很多年之后,當后世的史官們回憶起這一段隱秘的歷史之時,都心有戚戚的無聲感嘆,四國鼎立的格局從這一刻開始被緩緩打碎,亂世的風云波濤洶涌的澎湃了起來,秦子丞六十大壽的前夕,秦廷十四子奪嫡之亂,由此慢慢的拉開了序幕。

    天色將變,大亂將至,史官筆下波瀾不驚的一星細浪,就是千萬條人命的覆滅和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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