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
他喊完之后,立即有人將錢放到他的面前,然后進行登記,那家伙先抓兩片干rou放到嘴里猛嚼,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才開始用油膩的手收錢,記錄。 杜曉擠進人堆問到:“請問,有沒有往西北方向走的?” 一個男人掃了杜曉一眼,略有些無聊的說道:“我們往北面孔家方向走,下面十天的路線是:六十五,三十三,二百,五十二……隨團費用是1個銀幣一天!” 杜曉對這個路線好像不是很滿意,他又問另外一個男人,那男人說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嘿嘿,我家大人在家等我呢,好隊長,快告訴我你的路線吧,我好選擇跟哪支隊伍呢!”杜曉聲音不像一般男孩子那么粗,聽起來很悅耳,再加上他故意喊對方對隊長,令這半吊子的副隊長聽的心中舒坦,于是也就是回答了他:“小孩也敢出來亂跑,膽子真不小,聽好了,我們往西面的宋家方向走,路線是六十五,五十六,二十八,八十七……” 杜曉聽完連連點頭道謝,然后退出人群,躲到沒人的角落攤開一張羊皮地圖,開始詳細比對剛才那人說的路線,呂巖坐到他旁邊看著。不一會兒,杜曉輕輕的一擊拳,對呂巖道:“只有第三個人的路線相對接近,我們就跟著他走?!?/br> 杜曉對呂巖說話,只是下意識的要將心中所想說出口,他并未有和呂巖商量的意思,但誰知道,呂巖忽然一拍他的肩膀:“杜曉,我們不跟第三支隊伍?!?/br> 杜曉愣了一下,才知道呂巖是真的在反對自己的意見,他一路來都覺得呂巖是一個很木訥死板的骷髏,對于呂巖的突然反對,他感覺到十分的詫異,呆了半響后,才小聲問到:“你要干嘛呢,骷髏?” 呂巖指了指杜曉的背包:“你拿了那里的東西,最好不要直接返回,他們可能會追殺你的?!?/br> 杜曉又一次愣住了,片刻之后,臉上露出恍然和大喜的神色:“哎呀,你怎么會這么聰明,你說的太對了,那孔家和郎家的人最快,萬一他們想明白了,真的有可能來追我的,到時候我若一心按最短路線回家,反而會被他們在路上堵住?!?/br> 呂巖心中暗笑,那塊火珊瑚是整個石中林存在的根基,它被取走之后,石中林恐怕幾天之內就會冷下來,到時候何止孔家郎家,鹿尾鎮國十三家勢力中的那十二家,大概都要知道杜曉得了寶貝了,如果按正常路線返家,恐怕是永遠難以走到了。 杜曉看著呂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你原來這么聰明,那太好了,一定能夠騙過我的爸媽,這次來能夠遇到你,可真是運氣太好了?!?/br> 如果你爸爸確實是我想到的那個人的話,要是我騙不過他,那天下就在沒有骷髏可以騙過他了,呂巖心中暗暗好笑,但臉骨上卻一絲不茍,又恢復了沉默。 杜曉最后按呂巖的建議,果斷選擇了往南方皇宮方向走的隊伍,在三個小時之后,隊伍出發。 此時此刻,在石中林內,平艷紅忽然打了哆嗦,然后撅起嘴巴對郎野說道:“郎哥哥,怎么回事呀,你有沒有發現這林子里越來越冷了?” 同樣在不知不覺中裹緊衣服的郎野突然一怔,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第七百三十四章 紅色藥丸 “偉大的而萬能的式王埃斯金啊,保佑我們遠離寒冷的侵襲,踏上光明溫暖的路途,在白色和冰冷世界中,您的光輝始終籠罩在我們的身上,光輝守護!” 隊伍的前方,一個白胡子老頭顫顫悠悠的完成了詠唱,從他手中的魔法杖上,一團黃色的光芒涌了出來,在短時間內籠罩了整個五十人左右的隊伍,歡呼聲立即響了起來,那老頭卻顫顫悠悠的敲了敲魔法杖,將杖頭上的一點魔力藥水小心翼翼的震開,讓其發揮出作用來。 老頭施展的光輝守護名字很牛,但實際上卻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取暖魔法,它是一個長效魔法,大約可以持續八個小時左右,每天會詠唱兩次,一次在黃昏,一次在半夜,以幫助趕路的運糧隊渡過最冷的階段,而白天的時間則是依靠太陽提供的溫度硬抗風雪。 之所以這么精打細算的施展魔法,是因為運糧本身就是一項收入微薄的工作,如果不節約每一滴魔力藥水,那么數十日辛苦的運糧工作可能賺不到一分錢,甚至是虧本。其實運糧隊伍中還有更強的魔法師,但詠唱光輝守護魔法的卻是一個普通的見習魔法師而已,這種人是專門的“風雪向導”,一輩子專門幫人取暖以走過寒冷的世界,其對于單個魔法的熟悉程度無以倫比,施法也最為節約。 氣溫立即回升了少許,凍僵了的旅人們又來了精神,就連那些耐寒的吸鼻雪鹿也打了幾個響亮的響鼻,不過接下來卻并非是啟程,而是先進餐,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最近的村子也在三萬米之外,一時半會兒趕不到了,只能在野外就餐。 大部分人吃的都是從懷里抽出的干糧,雖然一只用體溫捂著,但剛一抽出來沒咬兩口就會變得硬梆梆的如同石頭一樣,牙口不好的只能將其放回懷里繼續捂暖,或者就這樣勉強在牙齒上磨蹭點食物進入口中。 運糧隊的領隊會升起一堆火,在這樣的風雪中生火非常的困難,而且那些被凍透了的樹枝也難以燃燒,這需要魔法師施展更多的魔法,當然也會造成更多的消耗,所以生活取暖和烘烤食物只是那么幾個人的特權。 杜曉帶著呂巖跟在隊伍的尾巴上,他倒是精神的很,從懷里掏出半個硬梆梆的紅粉瓜要了起來,這種紅粉瓜是鹿尾鎮國的一種主要食物,可以蒸熟了吃,也可以生吃,但生吃的味道很差,一般都是窮人才會生吃。杜曉卻說這種食物很好攜帶,而且也管飽,所以在上個村子帶了好幾個,至于那種rou干之內的rou類干糧,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買了半根,卻一直不舍得吃。 呂巖從深度冥想中醒了過來,他看到杜曉又在啃紅粉瓜,不由得微微一笑,這小子真不像是所謂大家族中出來的孩子,沒有護衛和仆從就算了,竟然隨身攜帶的錢幣數量也很少,連吃的東西都和窮人一樣,偏偏他也沒有任何不適應,說明他應該在這種狀態下生活很久了,難道說,杜家真的已經沒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杜曉見呂巖的腦袋動了,趕緊湊上來小聲道:“咦,你又活過來了,你這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僵硬癡呆的,我和你說話也不理,但卻又能夠自己行走?” 呂巖笑了笑:“沒啥,骷髏都是這樣的?!?/br> “真的嗎?”杜曉歪著腦袋看呂巖。 呂巖笑了笑,沒再說話。當然不是真的,骷髏怎么會隨時發呆,發呆之后又怎么會自己行走呢,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這三天來,呂巖一直在抓緊時間,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進入深度冥想之中,這樣的情況下不但可以淬煉體質和元素的親和力,似乎還能對“半移癥”有輕微的治療作用,呂巖現在的力氣比幾天已經大了許多,在雪地中行走再也不會因為腿骨發軟而摔倒了。 當然,僅僅幾天的深度冥想并不能完全治愈半移癥,相反的,因為這三日的深度冥想,呂巖越發的認識到自己的半移癥非常嚴重,恐怕沒有幾個年都恢復不過來,他不由得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這次雖然逃過一死,但卻是衰弱到這種程度,自己的壽命還剩下八年左右,想要登上彩虹式盤可謂是難如凡人登天。 呂巖陷入沉思,對杜曉的說話又沒有反應,杜曉眼中明顯浮起一股憂慮,他不禁輕輕道:“你雖然偶爾很聰明,但老是這樣癡呆,如何能騙過我爸媽呢?” 呂巖道:“杜曉,如果我陷入了那種癡呆狀態,而又遇到危險的話,那么就用匕首刺我的頸骨,可能可以讓我清醒過來?!?/br> 杜曉看著呂巖,嗤之以鼻:“哼,少來了,真的刺斷你的頸骨,我給孔力的那枚玉佩豈不是白瞎了,我可不能做虧本買賣?!?/br> 呂巖只是淡淡道:“記住了,刺頸骨,用盡全力?!?/br> 似乎突然感覺到了呂巖口氣中不容反抗的威嚴,杜曉一下愣住了。 半個小時后,隊伍起程,在吸鼻雪鹿沉重的腳步聲中,運糧隊又開始了艱苦的行程,一直走到大半夜時,前方終于出現了燈光,又到了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叫做二百畝村,有二百畝暖田,是一個大村子,村中集結的運糧隊也多,在杜曉和計劃中,要在這個村子里面換隊伍,開始繞如向東,然后再在十幾日后開始北上,最后再西歸,就完全避開了其他十二家家族的追蹤。 “喂,到了,快醒醒?!倍艜杂昧Φ膿u呂巖,卻發現呂巖仍然在一步不停的走著,對他根本不予理財,看來是又進入了那種癡呆狀態。杜曉抱怨道:“還說骷髏不會發呆,這又是什么,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和一個石頭人一樣,如果前面有懸崖,恐怕也會掉下去吧?!?/br> 杜曉還真說錯了,深度冥想中,呂巖的身體其實是交給暗殺引導者管理,對于危險還是有簡單的應對能力的,絕對不會發生這種墜落懸崖的情況。 杜曉搖不醒呂巖,只好跟著隊伍繼續向村中走去,但越靠近村子,他越感覺到不對勁,村口太過熱鬧了一點,火光沖天,似乎有很多人馬……是的,杜曉看到了戰馬,數十匹腳尖的黑色大馬在村口來回溜達,馬背上端坐著騎士,在來回審視過路的旅客,這種黑馬是能夠在雪地中狂奔的“踏雪黑”,郎家騎士最喜歡的坐騎! 杜曉瞬間感覺到手心發涼,是郎家的騎士來到了二百村,正在檢查每一個入村的行人,這是一個巧合嗎,還是郎家居然猜到了他逃跑的方向?杜曉十分的機敏,他不肯拿自己的性命冒險,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進村,他走到呂巖的身邊,抽出懷里的短匕首,猶豫了片刻,對著呂巖的頸骨狠狠的刺去。 這是呂巖告訴杜曉的,如果他陷入了那種癡呆狀態,而又遇到危險的時候,那么就用匕首刺他的頸骨。 杜曉本來根本不相信,但眼看著再不躲,就要進入那些黑馬騎士的視線了,到時候再想躲已經是不可能了,杜曉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這時候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下手也真狠,短匕捅出去帶著風聲,眼看就要將呂巖的頸骨刺斷。 突然,呂巖的右手猛然抬起,一把抓住了杜曉的手腕,有力的指骨就像是一只鋼鉗,杜曉被突然而來的劇痛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就要叫出聲來,但指骨很快松了,呂巖的腳步也站定了,他從深度冥想中醒了過來。 打斷深度冥想的唯一辦法就是危險,是致命的危險。當呂巖碰到致命危險的時候,暗殺引導者會幫助他的身體做一個本能的防抗,然后迅速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呂巖,讓他可以抵抗隨之而來的敵人,所以呂巖才會讓杜曉扎他的頸骨,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能被暗殺引導者判定為危險。 呂巖清醒過來,一眼就看到火光和騎士,以他的視力,可以十分清晰的看到那些騎士臉上騰騰的殺氣和搜尋的目光,是的,這些騎士肯定是在尋找什么。呂巖注意到,這些騎士中有一個大武者級別的家伙。 “杜曉,這些是什么人?”呂巖小聲問到? 杜曉道:“他們是郎家的騎士,就是在石中林里面,牽著紅鼻犬的那個家伙,是他家的隊伍,他們可能是猜到了我們會從南面繞路逃走,所以提前派兵在這里攔截?!?/br> 呂巖贊賞的看了杜曉一眼:“那么,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要逃啦,若不是你剛才那癡呆的模樣,我們早就逃走了?!倍艜员г沟?,同時不停的摸自己被捏青了的手腕。 呂巖道:“好像不是很好逃,大家都在排隊進村,我們只要一邁出隊伍,他們就會看到的吧?” 杜鋒笑道:“嘿嘿,誰說不好逃了,說到逃跑,沒有人再比小爺我在行了?!?/br> 說完,杜鋒退到隊伍的末尾,從懷里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然后摸到一直吸鼻雪鹿的屁股后面,趁著夜色的掩護,突然一伸手,將整只手臂都捅進了吸鼻雪鹿的屁股之中,當然隨之被他推進去的,還有那顆紅色的藥丸。 第七百三十五章 做個好夢 一只黑色的老鷹從天空上盤旋而下,最終穿越層層暴風雪,落在郎野的肩膀上,郎野腳下踩著一個手腳綁滿鐵鏈,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他彎下身子,用鑲嵌著寶石的鋒利小刀在男人的左臂上割下一條血淋淋的rou條。 男人因為劇痛而發發出沉悶的低吼,不過他的嘴巴卻牢牢的粘在了一起,發不出響亮的聲音,在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顯然這樣的折磨不是第一次了。 郎野用刀片將rou條抬起送到老鷹的嘴邊。 老鷹唰的一口將rou條吞進腹中,郎野則心滿意足的從老鷹的腳爪邊上取下一個小小的石頭,將石頭取下后輕輕碾碎,一個帶著頭盔的騎士頭顱幻象出現在郎野的面前:“少爺,戒指到清晨,路過南方二百畝村的運糧隊共有五十一支,并未發現杜曉和骷髏的蹤跡?!?/br> 郎野低下身子,在那囚徒男人的身上又割下一條rou喂鷹,然后才淡淡的問到:“說一下這兩天的情況?!?/br> “是,少爺?!蹦球T士很認真的說道:“比較特殊的事情有三件,一個是有個百人團不愿意接受檢查,后來我殺掉了他們的團長,發現他們的運糧隊伍中藏有大量的女奴,原來是像將鹿尾鎮國的女奴運到鹿腿鎮國去?!?/br> 郎野彎腰又割了一條rou,他這次下手極狠,那個男人的肋骨都被露了出來,鮮血如同噴泉一樣涌起。在郎野的身后站在一男一女兩人,見到郎野的殘忍,臉上卻是露出微微的笑容。 匯報的騎士明顯有些冒汗,他繼續匯報道:“另外有一只傭兵團隊伍中帶著骷髏,但是他們也不愿意讓我們檢查,于是在爭斗中,他們的骷髏被敲碎了,這支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被我打斷了雙腿,正運往林山山腳,其中沒有杜曉?!?/br> 郎野聽到骷髏的時候,手明顯抖了一下,待聽說骷髏被全部敲碎,沒有看到杜曉之后,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看在腳下那男人的胸口剜了一刀,貼著肋骨切下一大塊rou,那男人痛的拼命張口狂呼,他被魔法縫起來的嘴唇給硬生生撕裂了,露出大量的口水和血液,而在他的肋骨之間,還能看到正在跳動的鮮紅心臟。 匯報的騎士聲音都有點打抖:“少爺,第三件事情是件小事,昨晚半夜的時候,有一支運糧隊在進入村莊之前,突然發生了吸鼻雪鹿的炸蹄事件,但很快就被控制住了?!?/br> 郎野突然一愣,然后猛然回頭:“兩位老師,你們覺得?” 郎野背后的男人摸了摸他的胡子道:“好像是有點問題?!倍膭t笑道:“這有什么好猜測的,檢查一下那些吸鼻雪鹿的……屁眼不就是知道了嗎?”說話的時候,這女人還浪笑著捏了捏男人的屁股,而后者也毫不客氣的回報她。 郎野卻無心看自己的兩位老師放浪,他轉頭問臉色發白的騎士道:“那支運糧隊走了沒有?” “沒……沒有,少爺!” “快,快去檢查那些吸鼻雪鹿的屁眼,看有沒有……”郎野說到這里就卡殼了,他背后的女人抽空嬌喘兩聲,幫他補充道:“辣椒粉!” “是,看看有沒有辣椒粉,快去?!崩梢昂鸬?。 “是,少爺?!彬T士趕緊轉身,大聲下令檢查。消息回來的很快,不到兩分鐘后,就見那騎士轉身,一臉哭喪著臉說道:“少爺,真的有,有一只受傷最重的吸鼻雪鹿,它的屁眼中塞了一個小牙辣椒磨成的粉末球?!?/br> “小牙辣椒,是鹿尾鎮國西北面的特產,就在杜家附近!”郎野大怒:“是那個小子,他果然從你手中溜走了!” 騎士嚇得跪在地上:“少爺饒命??!” 郎野不理會他,而是轉身看向已經快要將對方剝的精光的那對男女,毫不避嫌的說道:“老師,我們快去追那小賊吧?!?/br> 女人還有點不樂意,男人卻捏了捏她的飽滿胸脯后說道:“小玉,先忍忍吧,那可能是可以賣大錢的火珊瑚哦,你只要再積攢兩個星橫幣,就湊夠買第一塊空印的星橫幣了吧,到時候再求求老爺……” 女人早已聽的心花怒發:“死冤家,你不會和我搶吧?” 男人擺了擺手:“怎么可能和你搶呢,我只有兩個星橫幣,想要湊滿三十個還不知道哪一年的事情呢?!?/br> 女人高興的親了他一下:“走,我們去抓杜家的小賊?!?/br> 郎野這時也將腳下被踩著的男人放了起來:“你要記住了,你身為我郎家的奴隸,就永遠都是奴隸,永遠沒有反身的機會,雖然郎家培養你成長到了渡仆的級別,但你的任務也只是為了郎家而發展,如果你再敢有異心,我會直接將你的心臟逃出來?!?/br> 那渡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跪在郎野面前輕輕磕頭,這時郎野才收起了匕首,而旁邊走過一個魔法侍衛來,為渡仆施展治愈術。 幾分鐘后,郎野跟隨兩位盤者老師,帶著一干手下,趕往發現杜曉蹤跡的二百畝村。 杜曉此刻和杜鋒兩人正在雪地中艱苦的奔跑,雖然早已累的不成樣子,但杜曉卻不敢停下來了,他如果不趁著白天的時候多跑一點路到下個村子,恐怕晚上就要凍死在雪地中。而呂巖則有好多了,一步步穩穩的跑在杜曉的身后,動作整齊無比,顯然他又進入了深度冥想中。 突然,杜曉腳下一痛,整個人摔了出去:“??!” 呂巖此時仍然跟在杜曉的身后,在深度冥想的狀態下,他對周圍的情況一無所知,杜曉摔跤后他毫無反應,仍然木呆呆的站到了摔倒的少年身邊。 等杜曉在從雪地里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左腳已經嚴重扭傷了,是雪地中有一根斷樹枝,絆了他一跤,也許這樣的摔跤在平時不算什么,但此時此刻卻會要了他的性命。 杜曉昨夜發現了郎家騎士的攔路圍堵,于是掏出身上準備的辣丸子塞進了吸鼻雪鹿的屁眼,這種雪鹿全身都很厚實,唯獨屁眼是最薄弱的部分,小牙辣椒的辣力釋放出來,立即讓吸鼻雪鹿陷入了狂暴狀態,吸鼻雪鹿在平常是溫順柔和的動物,但一旦真正發飆起來,整個雪鹿群都會變得很可怕,它們突然炸了窩一樣的四處亂跑,將運糧隊的貨物灑的到處都是,而杜曉則乘機帶著呂巖逃走了。 由于運糧隊捎帶窮人穿越雪地的時候,只會在每次出發時檢查跟隨者的錢幣有沒有交足,對于中途離隊的人從來不會去做統計,再加上呂巖一路上都是用厚衣服裹住身體的,所以杜曉和呂巖的離開,竟然無人知曉。 但一時蒙混過關,并不等于就沒有危險了,杜曉知道郎野很狡猾,不會這么容易就放手的,所以他必須趕緊離開這附近,當然比這更緊急的是前往進入村子取暖,杜曉是武者不是魔法師,他并不會魔法,所以太長時間留在野外,會被活活凍死。 但誰知道腳崴了……杜曉站起來走了兩步,立刻痛苦的摔倒在地上,完了,根本就走不了。 呂巖木呆呆的跟在他的身后,看到木訥的骷髏,杜曉想到自己的困境,又氣又累,腳踝又痛,抓起雪球就向骷髏頭上砸去,誰知道骷髏突然動了起來,一伸手抓住了雪球,呂巖醒了過來。 呂巖從昨夜逃離了郎家騎士的搜索線之后,就開始進入深度冥想狀態,任由自己的身體跟隨杜曉逃跑,他知道在這樣茫茫的大雪中,杜曉這樣的武者也是難以跑太久的,果然,他清醒后看到杜曉摔在雪地之中,抱著微微發顫的腳踝,于是立即明白發生了什么,這小子有點到極限了。 看了一下左右,呂巖發現前方有一片樹林,他對杜曉道:“我們去那里躲一下嗎?” 杜曉沒好氣的說道:“怎么去,你沒看到我的腳扭了嗎?” 呂巖走上前,彎腰將杜曉抱了起來,他的力氣恢復了一下,而杜曉的身體又很輕,所以勉強能夠抱起。呂巖抱起杜曉就往森林里走去,杜曉卻奮力掙扎:“不能去,野外的樹林中會有野獸,太危險了!” 呂巖沒理他,不進樹林,這少年要不要十幾分鐘就能凍死。 杜曉猛力一掙,從呂巖的懷里翻了下來,嚯的一下掉在雪地中,雪里正巧埋著一個石頭,撞的杜曉倒吸一口冷氣,痛的他差點暈過去,他對呂巖吼道:“你干什么骷髏,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卻要害死我嗎?” 呂巖默默站了兩秒,考慮是不是要丟下這個家伙。其實呂巖現在的實力恢復了一點點,找個沒人的場所蹲下來靜修一年半載等待半移癥恢復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他看到杜曉那張稚嫩的臉頰,想到某人對自己的托付,最終還是彎下身子來,在杜曉的耳邊說了句“做個好夢?!?/br> 做個好夢?杜曉疑惑的看著呂巖,呂巖飛快的伸出手,在他的后頸用力一捏,杜曉掙了兩下,昏了過去。 呂巖扛起杜曉的身體,向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