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可是如果你選擇了死亡,‘中心點’也會消失,那個世界會在極短的時間里迎來滅亡,你不光見不到養母,因為你的自私,一個世界,連帶著那些曾經關心過你,帶給你溫暖的人,都會消失】 “那與我何干!”他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語氣中,也充斥著無所謂。 【……】 【田小淡】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由主神念出來,說不出的怪異。 【……算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主神的語氣,似乎有點,無奈? 【分機暫時回收維修,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爭取在下個世界之前修好】 【那么,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可以過去了】 光柱從‘天 ’而降,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便感覺眼前一花,場景就完全變了個樣。 抬手,架住突如其來的攻擊,藍色的眼睛從對方的身上掃過,最后與有著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對上。 丹鳳眼對丹鳳眼,黑色的凌厲而充滿興味,藍色的淡然而又冰冷。 “哇哦,草食動物,不錯嘛?!币粯拥穆曇?? “那個人……和云雀前輩好像!” “真的,真的,好像……” “居然接得住云雀前輩的拐子,好厲害?。?!” “難道是云雀前輩的親戚???” “應該吧……不過居然穿著睡衣……” “但是好漂亮呀,沒有云雀前輩的那種凌厲的氣質~~~~” “就算穿著睡衣也有種非常優雅的感覺~~~~~” 四周議論的聲音傳進了阿諾德的耳中,簡單的環顧了下四周,然后頓時囧了,居然是在,學校門口???? 雞蛋你個受哇哇哇哇哇?。。。。?! “有什么事回去再說?!币粯拥穆曇?,相似的口吻,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好帥~~~聲音好好聽~~~” “那種不似凡間之物的飄渺的感覺~~~~~” “群居,咬殺!”也不再針對阿諾德散發殺氣,凌厲的眼睛掃過圍觀的學生,舉起浮萍拐,嘴角微微上挑,雖然很帥,但是卻無人去欣賞。 “嗚啊啊啊啊,魔鬼啊啊啊啊啊……” 大家都發出類似于這樣的聲音,驚叫著跑遠了。 “你,強,還是弱?!贝腥硕寂苓h了后,隨即戰意滿滿的看著阿諾德。 “先給我找個地方換一下衣服,可以嗎?!卑⒅Z德頗有些無奈,遇上這種更木劍八類型的戰斗狂,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啊,特別是在對方還是重要的劇情人物,不能做的太過的情況下。 不過,更木劍八是誰? 看了下阿諾德現在的裝扮,云雀似乎覺得有點破壞并盛風紀,便放下手,肩上披著的外套便很好的把雙手,還有手上拿著的浮萍拐隱藏了起來?!案襾??!睂χЯ颂掳?,示意他跟上后,便干脆的轉身向教學樓走去。 好在阿諾德還沒有把幻術給完全忘光光,不著痕跡的在身上加了個障眼法,當然,對精神力較強的人沒什么用,但是糊弄一下普通人完全足夠了。 “這里?!弊詈?,在 有著‘接待室’牌子的門前站定,打開門便走了進去。 “……能回避一下嗎?!边M入后,環視四周,確定沒有別間后,再看向徑直坐在了沙發上,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的云雀,阿諾德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然后問道。 “這是我的地盤?!彼卮鸬睦硭斎?。 一模一樣的聲音,相似的口吻,不過一個強勢,一個淡然,倒也不是很難區分。 好吧…… 阿諾德已經無力爭辯什么了,咒術的侵蝕再加上于主神的對話,感覺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和一個小鬼也不用計較太多。 隨著華美的和服一層層的套在了身上,阿諾德便注意到云雀的眉頭也一點點皺了起來。 “沒有其余的衣服了?”在裝備上最后一件外套的時候,云雀似乎終于忍受不了,開口說道。 “備用的衣服只剩下像這樣同款式的和服了?!痹跊]有人幫他洗衣服的情況下,他的衣服都屬于一次性消耗品的那種,便服早就沒有了,除了作為‘夏目貴志’時穿的普通休閑衣外,就是這些從小碼一直到大碼,初步統計,估計還有幾百套的王族出品的王族服飾了。而休閑服……按照之前167的尺寸定做的衣服,這個178的身高估計是穿不上了。 身體似乎是因為還沒有與靈魂完全融合而有些不靈活,并且有著沉重的感覺,和服也因為有一段時間沒穿了,也顯得有些不習慣。 “暫時只能這樣了?!敝荒艿扔绣X后再去定做新的便服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預定這一卷是黑執事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直接讓主角回來了,家教過后需要一些其余動漫來串門,除了之前去過的世界暫時不能回去,要為以后做鋪墊之外,其余的,只要是大家覺得適合,作者又看過的動漫都可以。 留言的話,格式參照這個—— 《動漫名字》 寫明想要穿越‘扮演’的人物 如果想讓主角直接亂入請寫‘原創’ 如果是穿越扮演的話,請大家在那之前先考慮一下主角的性格適不適合扮演這個角色,然后慎重提議,留言之后再一起討論具體細節 ☆、滅族 穿過層層幻陣,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后,阿諾德頓時皺起了眉頭。 抬起腳,踏上與外面的綠蔭環繞,形成明顯對比的干枯土地,緩慢前進的同時四下觀望著。 “火災?”撫摸上焦黑的木頭,不用太大力便掰下一塊。 雖然房子是用木頭制作的,但是都是質量上乘,仔細呵護的話,能住上百年的,這片森林里特產的木頭制作的,但是現在卻腐化到,稍微用力便能掰斷的地步。 想必這場火災一定不是近期發生,大概推算,至少有五十年朝上了。 但是,這么長時間,這片土地卻依舊寸草不生,這太奇怪了。 就算是荒漠好歹也有個野草仙人掌什么的,但是,放眼望去,這片土地,一根草都沒有,又因為幻陣的作用,放眼看去,一片綠意盎然,于這枯敗儼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反差。 火災?他可不認為那樣強大的一族會拿一個單純的火災沒有辦法,任由火蔓延到整個村莊,雖然的確有火災的痕跡,但是,一定還有其余的什么線索。 而且,如果活著的話,為什么要離開這片‘樂土’呢?如果死了的話,尸體又到哪去了??? 順著小道,來到完全枯萎,一滴水也沒有的河邊,看向對面因為河的枯萎,幻陣的失效而顯露出來的森林,抬腳便走下了河床。 穿過一層幻陣,看著突兀轉變的景象,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席上心頭。 腳下不由的加速,快速而熟練的穿過一個又一個陣法,最后幾乎是飛奔起來。 死氣沉沉的森林,似乎有著什么奇怪的味道,走了這么長時間,卻連一只蟲子都沒有,整個森林彌漫著一種濃厚的死氣,黑色中夾雜著紅色,那是他即使在上一個世界也極少數才能見到的,濃厚到幾乎實體化的——怨氣?。?! 突然的,似乎感覺踩到了什么,使得他整個人僵了住,一股陰冷之氣爬上脊背,冷汗也漸漸浮現…… 緩緩的挪開腳,看到的,便是一個明顯是人工挖鑿出來的溝壑,而溝壑之中盛滿了暗紅色的黏稠液體,nongnong的血腥味也開始摧殘他的嗅覺。 放眼望去,眼前不再是密集的樹林,而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空地。四通八達的溝壑以一個圓弧為‘界’,交錯相接,形成一個繁雜的‘陣’。而陣的中間,則是滿滿一潭暗紅色液體…… 更為純粹的暗紅色氣體順著腳踝緩緩蔓延而上,被‘怨’纏上身體的那一刻,驚叫聲突兀的在腦中響起,隨著這個聲音,眼前仿佛再現了那一日。 陰沉的天空電閃雷鳴,族人們眼神空洞的宰殺著動物們,劃破身體各大動脈然后丟入原本空曠的池中。 靜,不合常理的靜,沒 有慘叫聲,甚至連痛呼聲都沒有,只剩下利器劃破皮膚的細微聲音,還有落入坑底的沉悶的聲音。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卡爾呢,卡爾呢…… 四處搜尋起卡爾的身影,沒有看到卡爾,卻注意到站在陣的‘開關’處,披著黑色袍子,臉也完全隱藏在陰影之下的高大身影,寬大的衣袍無風自動,黑色的不詳之氣纏繞在四周,詭異而又危險異常。 在即將完全陷入這無聲的恐懼之中的時候,腦中開始警鈴大作,猛的睜開眼睛同時釋放精神力和靈力,不知什么時候把整個身體都包裹住,拖著他向血池挪動的血霧因為被靈力的撞擊而瞬間散開。 而在純凈的,帶有凈化效果,幾乎實體化的靈壓下,彌漫在整個空間的血霧漸漸被吞噬消逝,從一開始只響了一聲的驚叫聲再次響起,接連不斷的,摧殘著他的聽覺。 這是,來自御獸族人們心中最后的吶喊。 與此同時,大地開始震動,血池也翻滾了起來,明明與地面齊平滿滿的,卻詭異的沒有一滴漏出來。 這是—— 看著血液還有血rou模糊的rou塊從池中飛出,聚集在一起,無限壓縮,溝壑之中的血液也仿佛被什么牽引一般,一股腦的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原本的陣也開始漸漸的填平消失,甚至連那個目測直徑至少五米,深度目前還不能測量的血池也在漸漸的縮小中。 這個情況就像是一個一次性的‘封印’或者是‘除魔’陣消耗掉了,連痕跡也不會留下的感覺。 待池子被完全填平后,最后一滴血液也被收進了那紅色的光團中。柔和的火紅色光芒如同夜晚的燭火,散發著寧靜的氣息。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美麗的東西,卻是大量的尸體于血rou聚集而成的呢。 看著落在地面上久久不曾改變一下,仿佛在等著誰去撿起它的光團,感覺應該沒有危險后,邁開腳步,踩上要比四周土地顏色更深一些的暗紅色土地上,拾起了那個只有小孩子拳頭那么大的光團,看著光團的光芒,在他的手中漸漸暗淡下去,直至變成一個透明的玻璃珠,一簇純凈的紅色火焰靜靜在其中燃燒著,一直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似是惋惜一般的嘆息了聲,環顧了下四周,暗自把地上的這個,還殘留有深紅色印子的陣仔仔細細的記了下來后,確定沒有其余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后,轉身,邁開了腳步。 站在雜草叢生的院子前,輕輕推開看起來就不結實的欄桿門,雖然通過精神力已經知道屋子里沒有人,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進去看一下。 推開木門,因為震動而落下的灰塵使得他不得不抬起手,用衣袖遮掩住口鼻。剛走入布滿灰塵的小屋, 脆弱的地板便開始嘎吱作響,似乎是在抱怨不滿。 看灰塵的厚度,似乎堆積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大概三四年前被徹底的打掃過一次,雖然破舊了些,但是保存的還算完好,該收拾的東西都收了起來,不過居然還能看到他離開這個森林之前穿的唐服,讓他稍微有些驚訝,林冉都沒有扔掉嗎? 林冉…… 現在念著這個名字,阿諾德有種些微的復雜感,不用猜,大概的想一下便能知道,那個穿著巫師袍施術的絕對是林冉。 他一手養大,親自培養出來的族人,那么輕易的就犧牲掉…… 看著手中的玻璃球,他微微嘆息,便隨手丟進了空間。 與卡爾的契約隨著rou體被凍結了時間,被主神強行掐斷了,既然所有人都認為阿諾德西伊斯已經死了,那就讓他們繼續這么認為下去吧,卡爾是一定要找到的,但是林冉…… 還是算了吧,能不見就不見吧,那個老頭子,他見著就頭疼。 如此想著,他出了屋子,關上了門,轉身離開。 穿過最后一個陣,看著外面的天氣晴朗,連枯萎的河床和被大火摧殘后的村莊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踩在干涸的土地上,感受著土地所傳達的感情,他也終于知道,為什么村莊會是這副慘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