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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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國內外木材價格猛漲,這個平日里難得一見生人的回龍寨,也住進了不少的伐木工人,給原本只有十幾家住戶的回龍寨,平添了不少生氣,張燦他們幾個,雖是生人,倒也沒引起旁人的注意,畢竟伐木的工人進出寨子的不少,又不是每一個人都認識。 本來張燦想問問蘇旬,要不要在寨子里找個向導,他雖然也是出生在大山里的孩子,但是卻沒多少正規的野外生存的技巧,上次和蘇雪在雪山的絕地里,雖說也經歷過許多危險,總的來說,老天爺還算是對他不薄,不愁吃,不愁住,又沒有蚊蟲猛獸的威脅。在原始森林里,毒蟲猛獸防不勝防,沒個熟悉的向導,幾乎是寸步難行。 張燦一說這事,沒想到,蘇旬他們幾個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張燦想了片刻,也就明白過來,這幾個家伙什么人哪,能讓老爺子放心的讓蘇旬帶在身邊的人,那能力也可想而知,最起碼的,像張燦他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老四在寨子里唯一的一個小雜貨鋪里,簡單的補充了一些食鹽、手電電池之類的必需品,然后迅速的追上已經出發的蘇旬他們。 走在最前面的是老五,別看他才二十多歲,如果說,他的追蹤術認了第二,那能認第一的,恐怕就只有他的師父,連續三年,全軍第一的“神追”的稱號,是可以白拿的么。 老四曾經帶著一個班,被扔在原始森林之中,讓他負責所有人一個月的伙食,這家伙硬是天天讓一個班的人吃的有聲有色,一個月下來,一個班的人,個個肥頭大耳,白白胖胖。 小楊小李,一身本領就更不用說了,幾個人之中,要說體能,只怕蘇旬反而差一些。 原本每個人的背包,都有二十來公斤,只是蘇旬二話不說,把張燦背包里的東西取了幾樣,放進自己的包里。其他四個人,也各自幫張燦分擔了不少,如此一來,張燦幾乎少背了一半。 一開始,科考隊的行進路線,幾乎是直線前進,一進入原始森林,便直直的朝一個方向前進,一路上留下很多的標記,只是標記旁邊,被人又加上了好幾種其他的記號。 老五仔細察看刻在樹上的標記:“看來這條路上至少有四撥人走過了,我們應該是第五撥,不過,看樣子,有三撥人已經撤回來了,剩下的一定是科考隊沒出來?!?/br> 順著標記,一行人,急速前進了好幾個小時,好在這時候科考隊走的路比較平穩寬敞,張燦他們幾個也不算太吃力。 “老大,這兒有情況?!弊咴谧钋懊娴睦衔?,指著地上的一堆灰燼,對蘇旬說道,“看樣子,科考隊走得并不快,從回龍洞到這里,我們花了四個半小時,而他們才走到這里就宿營?!?/br> “不,這只科考隊,比我們晚出發近三個小時,到了這里,開始宿營,也很正常,這樣吧,我們再繼續趕一段路,一定記住,跟著標記走,看不清了就宿營?!碧K旬吩咐了一下,又轉頭問張燦,“兄弟你怎么樣,還頂得住嗎?!?/br> 張燦原地跳了兩下,“沒事,大哥,我頂得住”,說罷,緊跟著老五一路前行。 一行六人在這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里,又約莫走了三個小時,先前的幾個小時,大家一路急行,這時,饒是幾個人再強悍,也覺得有些吃力起來,森林里這時又暗了下來,蘇旬看看天色,實在不能再走了,就吩咐大家,就近找一個比較好的地方宿營。 幾個人取出帳篷之類的野外用具,支篷的支篷,煮飯的煮飯,各施其職,井然有序的忙活開來。 張燦本想去搭把手,蘇旬卻把他拉到一旁,背對著小楊他們,悄悄的問道:“兄弟,你老實告訴我,那個混蛋,你究竟是怎么下的手?” “那個混蛋”指的自然是李勇,張燦的性格,蘇旬雖然知道得不多,但有一件事情,他可以肯定的說,張燦不會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也不會大度到人家指著鼻子羞辱他,他都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李勇,肯定是讓張燦下過手了,看樣子還不輕,按蘇旬的想法,張燦用的應該是隔空打xue之類的高深至極的內家功夫,點了那小子的“笑腰xue” 張燦一愣,這事他還真說不出口,不過,他又不想騙蘇旬,沉默了半晌他才有些支吾的道:“大哥,我不想騙你,那個混蛋,確實是我給動了一下,以你我的身份,自然不能當著那么多的人面前去動手,只是那個家伙自己找死,我也就在他的笑腰xue上,來了那么一下,讓他笑上個四五個小時,其實我跟他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敵,小懲大誡一下而已?!卑炎约喝绾伟抵袆邮值募毠?,輕輕的一筆帶了過去。 “兄弟,我其實也不是一個,喜歡探究別人隱私的人,只是武學功夫我也略懂一些,你知道,學武之人,最見不得的事,就是高深的武學,你的功夫那么高,我羨慕而已?!碧K旬怕張燦誤會,說完之后,“呵呵”的笑了一陣。 不大一會兒,老四就叫著開飯了,聞著撲鼻的香氣,幾個人不由贊嘆起來,背包里的干糧老四并沒用多少,居然弄出了個四菜一湯,蘑菇燉山雞,山椒炒野兔,油燜豬耳菜,清炒車前子,最讓人想不到的,居然還有一個蛇rou湯,也不知道老四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如何做到的。 老四訕訕一笑,“本來就想搞個蘑菇豬耳菜,沒想到,引了條蛇出來,又套了只山雞,回頭的時候,又射了只兔子,是大家口福不錯,來來來,吃啊,別浪費?!?/br> 老四說的輕松無比,就這么三樣,普通人半天未必能捕得到,運氣不好的,只怕看也看不到,在老四手里,卻像自己家里養的一樣,什么時候想吃,隨便去抓就是,更為難得的是,老四一點夸耀的意思也沒有,一句“是大家口福不錯”,自己就成了理所當然。 吃完飯,老四又遠遠地挖了一個坑,挨個把吃剩的骨渣收集起來,用樹葉包了一包,深深的埋了,他這么做,自然是防止夜里野獸聞到氣味,來攻擊這幾個人。 小李在地上插了一根樹枝,又掏出一包藥粉,用尖刺在藥包上刺了幾個小孔,然后掛在樹枝上,方圓數丈之內,立刻充滿一股淡淡的桂花味,只是這味比較奇特,先還有些蚊蟲之類在飛舞,桂花味一出,蚊蟲立時避得遠遠的,小李掛好藥包,又拿出一條細繩,圍著帳篷圈了一圈。 張燦有些好奇,跟著小李不停地打轉:“小李兄弟,你這藥是什么藥,怎么跟女孩子家用的香粉一個味,這繩子是用來防蟲的吧?!?/br> 小李笑了笑:“張大哥,那藥是用來熏蚊蟲的,這森林里有一種叫‘草爬子’,的蠅蟲,最喜歡夜晚出來,叮咬人畜,要是被它叮咬后,極易犯上腦膜炎,這繩子是泡過藥水的,主要是防范蛇、蜈蚣,毒蟻之類的毒物?!?/br> 老四收拾完餐具,又和小楊在營地周圍,簡單的布置了幾道防止大型野獸的機關,如此一來,雖然麻煩了些,但這個營地卻安全了許多。 走了一天,幾個人也有些累了,蘇旬安排了小楊值第一班夜,他自己第二班,所以就早早睡了,張燦守最后一班,不過,估計是輪不上了,張燦知道這是他們幾個,在照顧自己,心里感激之下,便自己決定,等到夜里兩三點鐘,自己就起來陪陪值夜的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半夜 原始森林里的白天又潮又悶,一到夜里,又變得有些寒冷,張燦有避水珠的能量護體,還不覺得,第二個值夜的蘇旬,卻只能不時地往篝火堆里添上一些枯枝。 “兄弟,你睡不著嗎?”蘇旬見張燦只是小睡一會兒,便又起身,過來陪他,便淡淡的問了一句,漫漫長夜,一個人守在在篝火邊,始終有些孤寂,倒不是蘇旬膽子小,向他們這種人,不要說在篝火旁守個夜,就算是讓他到死人堆里,去大搖大擺的睡上一覺,他也未必會睡不著。 “嗯,有點問題,我自個兒想不通,想找你聊聊?!睆垹N也不隱瞞:“我想問你的是,你對一個人的感情,會怎么看?”劉小琴的事情,始終是張燦心里揮之不去的陰影,雖說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但那又豈能是說放下,立馬就能放下了的,要真那樣,別人還不得說你沒心沒肺,沒人情味。 蘇旬呵呵一笑,“兄弟,說實話,大哥我從沒正經八百的談過感情的事,那太嚴肅了,嚴肅得讓我不大敢去碰?!碧K旬是紅色家庭出生的人,雖說是在生活上,有些“放浪不羈”,但最多的也就是,夜不歸家的和幾個朋友,一塊兒到酒吧、舞廳里聊天喝酒,更高層次的一些事情,蘇旬倒是潔身自好得很,倘若像那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別說自己的前途,就是老爺子那關,他也休想過得去。 “張燦,我也明白?!碧K旬直呼其名,“你的有些事,我也不好過問,不過,蘇雪是個好女孩,我也知道你不會辜負她,但是一心二用、三用、甚至是四用。我絕不贊成?!闭f這幾句話的時候,蘇旬臉上一點笑意也沒有,他倒是真心希望,張燦能更專一些,將所有的心思全放到蘇雪身上。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睆垹N點點頭,“不論在任何情況下,蘇雪在我心里,她都是在第一位?!?/br> “好,你還是去睡一會兒吧?!碧K旬往火堆里扔了幾根枯枝,頭也不抬,“兩個大男人,這深更半夜的談情說愛,別人聽到了,還會以為……” 蘇旬話還沒說完,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響了起來,那叫聲極其怪異,如同百十頭野牛,同一時間遭到無情的屠殺,臨死之前,發出絕望的慘叫,一霎時之間,仿佛天地間都是那種,怪異、刺耳的聲音,那叫聲久久不絕,好像是發自天地之間,群山應和,讓人根本辨不出聲音來源的方向。 蘇旬、張燦他們幾個人,心理素質雖說不錯,但對這天地間都充滿了愁云慘淡的叫聲,還是有些驚懼,小李小楊他們雖說是睡了,可一聽到叫聲,一個個如同聽到軍號一樣,不到半分鐘,四個人齊刷刷的站在蘇旬的旁邊。 張燦立即用透視眼,透視周圍,在黑白顏色的世界里,周圍二十幾米范圍內,卻沒發現任何會移動的大型動物的骨架,由于營地周圍都是幾個人合抱的大樹,張燦的透視眼也就只能看透二十幾米,再遠,就模糊不清了。 小楊在叫聲中,微閉著雙目,使勁嗅著空氣,試圖從空氣中,嗅出叫聲的來源,一般來說,如果能發出這么驚人的叫聲的,如果是動物,那它的氣味,一定會傳得很遠,小楊使勁的嗅,只不過是想確定,叫聲這么驚人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是否在附近,會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這也是小楊的一種本領,只不過沒張燦的透視眼來的準確。 蘇旬打開紅外望遠鏡,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也沒有結果,如果是熱血動物,潛伏在附近,那自然也逃不過蘇旬的雙眼,但是紅外望遠鏡對冷血動物,效果卻不大。 張燦、蘇洵、小楊三個人,全力搜索,老四老五和小李,迅速的做好準備,防御大型野獸的進攻。 叫聲足足響了好幾分鐘,幾個人在這幾分鐘里,就如同過了好幾個世紀,一個個壓抑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在一個個幾欲崩潰的時候,如同野牛的慘叫聲,倏然而止。 這叫聲來的猛,去得也快,說來,憑空一下子就來了,說停,猛然間就沒了,這叫聲一去,森林里立刻變得一片死寂,連蚊蟲蟻獸的叫聲全沒了,甚至整個森林里,連一絲風聲也沒了,唯一聽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臟,呯呯的跳個不停。 張燦他們一個個都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這個喧囂的地球上,怎么他們好像到了一個沒有聲音的世界里。 如果說他們對剛才的叫聲,有所顧忌的話,這如同時間靜止般的寂靜,才是讓人想要發瘋的恐懼。許多人面對死亡,絲毫不覺得可怕,但對未知,卻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人的恐懼心理,本來就是出于未知。 許久,蘇旬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澀聲說道:“沒事了,大家回去睡覺?!闭f來也怪,蘇旬的話才說完,幾個人耳里立刻充滿各種各樣的聲音,蛐蛐的淺吟低唱,餓狼的對月長嚎,甚至是清風拂過樹梢,那種細細的鳴叫聲,也不絕于耳。讓人有一種突然之間又回到人間的感覺。 經過這么一鬧,幾個人哪里還有睡意,警戒解除了,不等于說這原始森林里就沒了危險,幾個人干脆借著火光,就近找了些干枝枯葉,把篝火生得旺旺的,圍著火堆,坐了下來。 小楊又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他鋪下的藥繩,直到確信螞蟻也不會鉆進來,又把掛在樹枝上的藥包,多刺了幾個小孔,讓藥味更大一些,做完這些,這才回到火邊,幾個人把聲音放得低低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夜里活動的大型野獸,嗅覺特別靈敏,為了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老四把袋里的干糧,每個人分發了一份,長夜漫漫,能吃點東西,喝點開水,好過白白的悶在那邊。 就在剛剛把老四分給的干糧吃完,開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的時候,一股極臭極臭味道,猛然飄了過來,那股臭味,像腐爛的尸體,又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腥味,奇臭之極,稍多吸幾口,整個人就頭暈腦脹,心煩胸悶,幾欲嘔吐。 張燦和蘇旬忍著惡心,把周圍數十米觀察了個遍,也沒發現個異常,不由得大惑不解,這臭味從里來的? 小楊聞到這個味道,馬上從背包里,取出幾顆小藥片,分給他們幾個,用溫水服下,稍過了片刻,幾個人才稍稍舒服了點,頭暈腦脹是沒有了,也不想嘔吐了,只是那臭味愈來愈濃,只讓人覺得,好像是掉進了滿是蛆蟲腐尸的坑里,小楊把防毒面具分給眾人,可依然無法減輕那股臭味。 隔著面具,張燦甕聲甕氣的問小楊:“小楊兄弟,這是什么味,這么厲害!” 小楊從背包里取了一些藥粉,重重的灑在火堆周圍,然后招呼哥幾個,先靠火堆近點,這才回答張燦:“張大哥,這可能是瘴氣,注意得不好會要命的?!?/br> 所謂‘瘴氣’,是熱帶或亞熱帶山林中的濕熱空氣,以及毒蛇、蟲子的尸體,落葉腐敗后,產生的一種毒氣。主要原因就是無人有效地處理動物死后的尸體,加上熱帶氣溫過高,為瘴氣的產生創造了有利條件。 “不過,我也不明白,瘴氣一般應該是中午氣溫高的時候,才會出現?!毙钣行┎幻魉缘牡溃骸斑@股瘴氣,怎們會在這三更半夜,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呢?” 其他的幾個人則默不作聲,如果說,對先前那一陣震天動地的吼聲,是對未知的恐懼,那對這陣莫名其妙的臭味,卻因該是對大自然深深的敬畏。 看其他幾個人默不作聲,小楊有意開了個玩笑:“明末著名醫師張介賓的《景岳全書》,說了一個避除瘴氣的方法,他說,‘師旅深入瘴地,無不染病。獨一營皆安然無恙,問起所以,則眾皆服煙,由是遍傳。今則西南一方,無分老幼,朝夕不能間矣’?!?/br> “就是說,今后,哥兒幾個就得吸煙,吸煙就可以防止瘴病流行,嘿嘿,科學不科學,咱就不評論了,大伙心中有數。只是下回躲廁所抽煙,定要理直氣壯地沖著老婆吼:‘廁所這地方瘴氣盛,俺這不是避瘴嗎?’” 張燦一方面嘆服小楊藥識廣博,另一方面又想到,要是也和他所說的一樣;躲在自己的廁所里抽煙,要被蘇雪發現了,自己也理直氣壯地跟她說:“廁所這地方瘴氣盛,俺這不是避瘴嗎?”這一句話的時候,蘇雪會是什么表情? 會不會毫不客氣地給自己,下達一個戒煙令,又或是柔聲細語,在紙上列下一百兩百條吸煙的害處,讓自己每天看一遍就把煙給戒了,想到這里張燦不由得笑了起來,干嘛那么為難,自己又從不抽煙,不過有機會,一定得試試,看看蘇雪的表情也好。 大約其他幾個人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大家一塊兒都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才第一天進入原始森林里,就遇到這么奇怪的事,看來今天晚上注定不會平安。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野人傳說 這瘴氣好像和張燦他們幾個,卯上勁似的,不但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濃,張燦用避水珠能量,細細的分析這瘴氣中的分子,他發現這些瘴氣里,除了普通的森林中發出的瘴氣外,還有一種他沒見過的奇異分子,這些分子極為稀少,卻是那股臭味主要的制造者。 張燦伸出手,偶爾與那種分子一接觸,那種分子竟然如同遇到黑洞一般,瞬間就消失在張燦體內,不知去向,這是張燦從沒遇到過的奇景,以前,遇到透視不了的物質,或者是以能量方式,讓張燦吸取,這次,這種分子,竟然直接就消失在張燦體內,而且,避水珠的能量,既沒顯現出排斥,也沒顯現出吸引,當真是奇怪之極。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一個個困頓以極,天亮前最黑暗的那一陣,幾個人終于不顧奇臭,倒在火邊,睡著過去。 等張燦醒過來的時候,那股臭味不知已經消失了多久,老四已經做好了早飯,早餐比較簡單,袋里的干糧合水煮了,就近又采了些蘑菇、野菜之類煮的湯,一個個倒也吃得香甜無比。 吃罷早餐,各人略作收拾,依舊是老五帶在前面,順著前面的標記,一步步前行。 一路上越是往前,奇花異草就越是多了起來,和昨天相比,景色大是不同,昨天的路比較好走,自然就走得急些,也沒多少時間觀賞,今天越是往前走,就越是難行,有些地方,往往要一個人空手先上去,后面的人等他在上面站穩了,再把背包遞上去,如此一來,耗時自然就多,也就多了一些隨眼觀看的景色。 幾個人翻過一座大山,站著山頂,透過樹間縫隙,老四笑著對幾個人說道,“估計前面不遠,就是科考隊第二個宿營地,那邊有些鴿子樹,在里面歇息一下倒也不錯?!?/br> 幾個人當中,見過鴿子樹的人,就蘇旬一個,他也曾經被聞名天下的鴿子樹,深深吸引過,看著一大片的鴿子樹林,蘇旬爽快的應了聲:“好,就在那兒,休整兩個小時,吃完飯,再出發” 鴿子樹,學名:“珙桐”為落葉喬木,可生長到20~25米高,葉子廣卵形,邊緣有鋸齒,本科植物只有一屬兩種,兩種相似,只是一種葉面有毛,另一種是光面?;ㄆ嫔?,是1000萬年前新生代第三紀留下的孑遺植物,在第四紀冰川時期,大部分地區的珙桐相繼滅絕,只有在我國南方的一些地區幸存下來,成為了植物界今天的活化石。 蘇旬以前看到的鴿子樹,也就是公園里,那么幾棵,而且,那次他去的時候,鴿子樹的花期都過差不多了,哪見過這么多,花又開得有正茂的鴿林。 只見一棵棵珙桐枝葉繁茂,葉大如桑,花形似鴿子展翅。珙桐的花紫紅色,由多數雄花與一朵兩性花組成頂生的頭狀花序,宛如一個長著“眼睛”和“嘴巴”的鴿子腦袋,花序基部兩片大而潔白的總苞,則像是白鴿的一對翅膀,綠黃色的柱頭像鴿子的嘴喙。張張白色的總苞在綠葉中浮動,猶如千萬只白鴿棲息在樹梢枝頭,振翅欲飛。 從沒見過如此美景的張燦,和小楊他們幾個,一時之間驚羨莫名,鼻端聞著清香,腳下踏著白鴿飄落的花朵,這一切,仿佛置身仙境。 科考隊的確在這里扎過營,老五帶著眾人,順著標記,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科考隊扎過營的地方,地方還不錯,緊靠著一條小溪,周圍一片小空地,確實適合扎營休整。 老四自然是埋鍋造飯,其他幾個人休息的休息,看花的看花,張燦卻跟著老五,在營地周圍轉悠起來。 本來在原始森林里,為防止發生意外,是不允許任何人脫離隊伍的,老五是追蹤專家,自然沒了這些顧忌,何況這一大片的鴿子樹林,是附近特有的標志,只要瞧得見這片鴿子樹林,無論如何也不會迷路。 張燦跟著老五漸行漸遠,差不多離蘇旬他們四五百米的距離時,在一處谷地上,老五盯著地上的一處痕跡,不再前行。 張燦心知有異,跟著蹲下身子,和老五仔細察看起來,只見那一處比較松軟的土地上,一個長達四十來厘米的腳印,旁邊還有幾處,明顯是人用刀砍過的樹枝,老五一見這些,臉色不由大變,口中喃喃的說道:“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野人’?!?/br> 張燦對野人的傳說,還是有些了解,不過親眼看到卻又是一回事,只見這枚腳印大腳趾與其它四趾分開,腳掌前寬后窄,顯然是一種兩足行走的動物腳趾,張燦也不由得心驚rou跳:“如果說這真是野人來過這里,那用刀砍樹枝的人,會是什么結果呢?” 老五唿哨一聲,不敢多留,和張燦急急忙忙回到營地,老四的飯菜早做好了,正等著張燦和老五回來,老四一邊分發著飯菜,一邊笑著說:“今兒個多虧老大,他一出手,瞧,這頓飯,就多了個魚rou青蛙湯?!?/br> 老五三兩下把飯吃了個干凈,對蘇旬說道:“老大,情況有些不妙” 蘇旬一聽,放下飯盒,抹了一把嘴,答道:“怎么回事?!痹谶@個風景如畫的地方,一頓安寧飯也吃不成,真讓人有些惱火,“老大,我和張大哥,在那邊發現了一個人腳印?!崩衔逯噶酥赴l現腳印的地方,“那個腳印很大,就像傳說中的野人留下的……” 蘇旬一聽這話“咳咳”的咳了兩聲,“他野他的人,和我們有什么關系,說說什么情況?!?/br> 怪也只怪老五沒一口氣把話說清楚,老五連忙補充說道:“野人確實不關我們的事,但是我估計科考隊有人,落在它手里了?!啊耙姽砹?,真是怕啥來啥?!碧K旬有些惱怒,看著幾個家伙紅著臉,蘇旬明白幾個人在想些什么,“哥幾個,我可說明白了,別凈想著去抓那個什么野人,自己的任務里也有一條,‘盡可能的搜救失蹤的科考隊員’?!?/br> 其他幾個人,聽說發現了野人,一個個不由緊張起來,應該是興奮,有老五在,這個舉世聞名的“野人之謎”用不了多久,必定大白于天下,但聽蘇洵這樣一說,一個個又有些焉了。 小李涎著臉,笑著說道:“我們當然要先救科考隊員,不過順便抓個野人來玩玩,倒也有趣,是吧老大?!?/br> “玩玩玩,當心自己被野人抓去,到時候玩死你自己?!碧K旬沒好氣的猛噴了小李一下,其實老四老五、小李小楊他們,無不知道,蘇旬這么說,在意的是兄弟間的感情,這個時候是來不得半點疏忽大意的。 幾個人順著野人的腳印,一路追下去,老五越到后來,越是奇怪,走了一段,野人的腳印時隱時現,同時,野人的腳印旁邊,不時出現幾個現代人的腳印,或者是留下了痕跡,按老五的推測,這一行,至少有三個人也在追蹤野人,而且追蹤術也比較高明,用的追蹤方法,和老五也有幾分相似,老五是行家中的行家,一眼自然就瞧得出來。 蘇旬有些擔心,老五口中的那三個人是什么人,他們有什么目的,為什么也要追蹤這個野人,這一切和科考隊失蹤有什么聯系嗎? 那野人的腳印,離了鴿子樹林,翻過一座山梁,走的地方越來越險,后來幾乎是穿行在懸崖絕壁之上,幸好蘇旬他們幾個人,身手都不弱,應該說比前面那三個不明身份的追蹤者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