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
“我和十二萬京東西路的子弟兵會用血和rou筑起新的長城,保護你們和你們的父母、孩子、妻子、丈夫,保護你們的土地、房屋、糧食、學堂,保護你們再不會受到貪官污吏的壓迫,保護你們再不會受到土豪惡霸的欺凌,保護你們可以世世代代安全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 百姓們直聽得熱血沸騰,熱淚盈眶。 “我們相信梁王!”人群中一人突然大喊一聲。 人群瞬間被點燃了,所有人都開始大喊。 “我們相信梁王!” …… 大喊的聲音剛開始是亂七八糟,漸漸的就形成了統一的口號,而且只有兩個字,那便是響徹天地的…… “梁王!梁王!梁王……” 鄭飛再度翻身上馬,騎兵隊重新朝著西城門而去,人群自覺的讓出來一條路,讓鄭飛在“梁王”的歡呼聲中繼續前行。 終于,鄭飛等人來到了城門外,獨立師三千騎與五千步兵早已整裝列陣于城外,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并帶足了五天的口糧。 “出發!”隨著鄭飛一聲令下,天道軍最強悍的一支部隊開始向著西邊的前線陣地沖去。 此次朝廷為了確保東征的勝利可謂是下足了本錢,駐守在北京大名府的禁軍七個“將”(注:王安石變法后將禁軍分為了系將和不系將,北方禁軍成立了一百多個“將”,為一獨立部隊編制,長官稱作正將,副長官為副將,領兵數千至萬不等)就派出了四個,總兵力約四萬人組成了東征軍的西路軍,西路軍又分成四路,其中一路首先抵達了陽谷縣。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原本是要先燒毀陽谷縣外的糧田,可等他們到了才發現,陽谷縣外的糧田居然在一夜之間都收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了光禿禿的土地。 這也是花榮在接到命令后連夜動員全縣百姓,并派出全團士兵一起搶收的結果,此刻陽谷縣的全部百姓也已經帶著全部值錢的家當以及糧食進入了陽谷縣中。 官兵頗有些惱怒,經過前期派出的密探調查,他們知道陽谷縣只是個小縣城,只駐扎了兩千多梁山賊寇(朝廷直到現在還稱呼天道軍為梁山賊寇)。 這一萬禁軍的正將是個典型的將門世家子弟,武藝不錯,飽讀軍書,但卻也是個“書呆子”型的將領,紙上談兵是行家,帶兵打仗卻是人生頭一遭。 此番出征他信心滿滿,就準備著如何“一戰成名”,結果他一聽陽谷縣中只有兩千人,心頭一喜,這便想先拿這兩千賊寇開刀,來個旗開得勝! 485,生死五日 (4) 這名正將的名字叫做姚啟功,今年剛滿二十七歲,雖然他能在如此年輕的歲數就當上了正將乃是多靠得家族勢力,但也不可否認此人的確是同輩的其他豪門后代中公認的佼佼者,至少他從六歲就開始了系統的武技訓練,十三歲時他的兩個比他年長四五歲的哥哥都已不是他的對手,十五歲時所有稍有名氣的兵書他都已能倒背如流,十七歲時整個大名府已無人能在沙盤軍演中勝過他,他是公認的當世最杰出的幾位世家子弟之一,所以當他在去年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為正將時很多人反而覺得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可惜,這個“很多人”只是大名府以及各地的世家大族,并不代表全天下的人,再加上他的的確確、貨真價值的“官二代”背景,有關他全是靠著家族勢力才能當上正將的傳言還是被一些嫉妒他的人經過刻意宣傳而不可避免的流傳了起來。 姚啟功是誰,他是一個自信到甚至有些自戀的人,他是天子驕子,他是追求完美的人,他容不得這種卑鄙的詆毀,他需要一次正大光明的機會來證明自己,所以當他聽說朝廷在組織東征軍要討伐梁山賊寇收復京東西路的時候,他是整個大名府里最開心最興奮的人,因為他知道證明自己的機會終于來了。 隨后再次通過家族的運作,他也如愿以償的成為了東征軍西路四將之一。 此刻他就騎在一匹寶貴的名駒之上,英俊的臉龐,自信的雙目,身穿錚明發亮的軍甲,一手持韁繩,一手按在寶劍的劍柄上,一邊打量著陽谷縣的城樓,一邊側耳傾聽著斥候對敵情的稟報。 待聽完了他才頗為驚訝的說道,“什么?這陽谷縣中的賊寇守將是個朝廷叛將?” 斥候立刻回道,“正是,此人姓花名榮,乃是原京東東路青州清風寨武知寨,五個月前殺死那里的文知寨后帶著部下叛逃梁山賊寇,隨后就一直駐扎在了陽谷縣中,領兵兩千三百人?!?/br> 姚啟功點點頭,這一點倒真是挺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自己第一戰就是面對一個“叛將”,不過這樣也好,第一戰就既能攻城殺敵,又能為朝廷雪恥除判,一舉兩得! 姚啟功想畢便看向了旁邊,只見一名四十來歲的軍官也正騎在馬上,他叫薛朔,乃是姚啟功的副將,相比姚啟功顯赫的背景,他的出身簡直寒酸的可憐,辛辛苦苦一輩子打拼才好不容易升到了這個副將的位子,去年在老正將致仕之后,他本來是最有希望可以接任成為正將的人選,結果卻橫空出世出來一個姚啟功搶了正將之位,雖然薛朔一直沒說過什么,但大家其實也都猜得到薛朔心中的感受, 但無論是薛朔忌憚姚啟功的家世,還是他有“自知之明”,抑或說是他只是在隱忍著等待著機會,反正他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很“老實”,也讓二人到目前為止一直保持著面上的友好。 “薛將軍,此戰您看該如何打?”姚啟功很客氣的問道。 “您來決定就行,在下只管聽命?!毖λ芬部涂蜌鈿獾幕氐?。 這已經第幾次相似的場景了?姚啟功心中一笑,如此最好,只要你能始終如此,我是不介意日后上報軍功時給你留足一份的, 姚啟功繼續道,“那好,這花榮既然是叛將,我認為就沒必要去勸降了,咱們一鼓作氣攻破陽谷縣如何?” 薛朔卻反常的面色一頓道,“這個……自然是好,只是咱們有命令,頭幾日不可戀戰,以焚毀敵人糧田為主,這……?” 姚啟功滿不在乎的一擺手,“無妨,兵法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咱們現在有一萬精銳,所有攻城器械盡皆齊備,拿下這座只有兩千人的小鎮簡直易如反掌,再者咱們也的確需要一座城池貯存糧草?!?/br> 薛朔猶豫了一下,他當然明白姚啟功的目的,但他能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兵混到如今,靠的就是“聽話”,聽上司的話,尤其是更聽上司的上司的話,姚啟功急于立功雖也沒錯,但萬一耽誤了焚田大計……,日后被追責怎么辦? “這樣吧,我分兵兩千給你,你去焚田,我留下攻城,你事成之后再回來與我會合如何?”姚啟功退了一小步。 薛朔眼中一亮,這豈不是把最簡單的一個功勞給了自己?當即點頭道,“好!屬下領命!” 在薛朔領了兩個部(將以下一般為“部”,每部千余人左右)約莫兩千人特意在陽谷縣的西、北與東城門不遠處浩浩蕩蕩的轉了一圈后才直奔東面而去。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城上的人看清楚他們的去向,意思就是你若不出來阻攔我,我可就要去東邊燒你們的糧田了,只要你們打開城門出來阻攔,我們留在這里的八千人就能借機攻殺你們! 但令姚啟功和薛朔失望的是,陽谷縣的城門始終緊閉著,城墻上的人也只是目睹著發生的一切,根本沒有產生什么反應。 姚啟功無所謂的搖搖頭,暗道這些賊寇不過各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怎么可能出來送死?并且他其實一直懷疑著,他懷疑賊寇其實根本就看不透朝廷此時來攻的目的,真是白白枉費了朝廷一番辛苦算計。 不出來就不出來吧,我便光明正大的攻進去好了,姚啟功一聲令下,八千大軍迅速行動起來。 禁軍的確不愧為大宋的精銳所在,尤其是此軍在姚啟功這名本就錢財無憂且胸懷遠大志向的世家公子的統領下更是杜絕了許多諸如吃空餉、荒軍備的軍隊惡習,此軍的確比一般的禁軍要強上一些,于是,隨著姚啟功的一聲令下,就見八千大軍迅速分成三個部分,于陽谷縣的西、北、南三個城門前數百步遠擺下陣型,并用最快的速度將投石車、床弩、攻城錘、攻城架等攻城武器整裝完畢。 之所以要留個東門,也是姚啟功多年修習兵法書的心得之一,正所謂攻城先“攻心”,留下一個沒有被包圍的城門,就是要借此瓦解守城方的斗志,讓他們覺得實在受不住了還能有個地方可以逃跑,避免他們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的拼死抵抗。 姚啟功眼見大軍準備完畢,他的心中不由閃過一絲激動,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傳令,投石車首先發動進攻!”他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隨著傳令兵離開不久,就只聽震耳欲聾的巨響聲接連傳來,就連地面似乎也在微微的顫抖著,這是投石車所投出的巨石砸中城墻又落在地上的聲音。 但一陣猛烈的巨石攻擊之后,令姚啟功微微有些驚訝的一幕卻出現了,雖然看不到城墻后面被飛過的大石砸過的場景,但陽谷縣的城墻卻并未出現多么嚴重的損傷,這說明城墻建筑的非常堅固。 同時,城墻上的人也未出現慌亂、哀嚎的現象,反而戰旗依舊飄飄,人影攢動卻亂中有序,顯示出極高的作戰素養。 姚啟功心中冷笑一聲,看來自己倒是有些低估了這群賊寇,不過,對手越強,卻越是能激起我姚啟功的斗志! “傳令,床弩發射!”姚啟功再度下令。 隨后不久就見幾十臺床弩將幾十根巨大的弩箭射出,呼嘯著飛向陽谷縣城。這些床弩與投石車不同,它的作用是殺傷為輔,將粗大的如人的大腿一般粗的弩箭像釘子一樣釘進城墻才是它的主要目的,待將城墻上釘滿這種粗大的弩箭后,攻城方就可以借助這些箭支攀爬上城。 雖然陽谷縣堅固的城墻再次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許多粗弩箭被它彈開了,但經過幾輪的攻擊后,在城墻上還是被釘進了許多, “傳令,神臂弓隊于兩百步外掩護,黑白漆弓手于一百步外掩護,大軍正式攻城!” 隨著姚啟功發布總攻的命令,禁軍步兵立刻沖出了無數小隊,每隊二十余人,這些人一手提著云梯,一手持著盾牌擋于身前開始朝城墻奔去;在他們背后,剩下的步兵也緊隨其后;再往后,又有數百名手持黑漆弓和白漆弓的弓手跟著在跑,但他們在距離城墻還有一百步時就停了下來,并開始搭弓往城墻上射去;而在他們的背后則還有百十名手持神臂弓的弓箭手一直排開,將神臂弓對準了前方,隨著軍官一聲令下,上百支箭瞬間飛起直朝城墻上射去! 姚啟功目睹此景,立刻滿意的連連點頭,看來自己費勁心血的每日督訓效果果然顯著,軍士們都將平日的訓練成果發揮了出來,如此一來,攻下此城更是易如反掌了!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隨著官兵發動了猛攻,已經沉寂在陽谷縣城墻之上許久的梁山賊寇就好像瞬間活過來一樣,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只見無數的箭支從城墻上飛起,飛向了遠在兩百步外遠的神臂弓隊。同時,巨大的石塊也從城內越過城墻飛起,呼嘯著砸向正在沖向城池的官兵! 就這樣,僅僅才完成一次齊射,正在重新裝箭的神臂弓手便被盡數射倒在地;而由于沖向城池的官兵實在太多了,幾乎每一塊巨石都能直接將幾人砸倒后又滾動著將后面的人砸倒或者撞飛,待停下來時也早已變成了一個大血石。 這還沒完,從城墻上所齊射出的那種超遠距離的箭又開始朝著黑、白漆弓隊發動了攻擊,黑白漆弓隊瞬間又被射翻了一大片。 姚啟功驚呆了,這……這怎么可能?!他們怎么會有能射出這么遠的箭?! 486,生死五日 (5) 戰斗已經持續了兩個時辰,姚啟功的臉色也是愈發的難看起來,他原本認為的以最精銳的禁軍對陣一群如螻蟻般的賊寇所應該有的勢如破竹的場景不但沒有出現,反而舉目望去,眼中盡是城樓上的梁山賊寇各式各樣的守城戰術。 他們會用密集的弓弩攻擊城下的官兵,并且已經被他們將幾乎整個神臂弓隊,與大半個黑、白漆弓隊干掉了,失去了箭支掩護的禁軍步兵更是成了城上弓箭手的靶子,幾乎每分每秒都有官兵中箭倒地。 他們會用帶著鐵鉤的長棍將云梯往外推,令云梯上已經爬到半空的官兵在慘叫聲中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們會用布置在城內的投石車精準的將投出的大石越過城墻再重重的砸向外面的地上,在站滿禁軍的城墻下,幾乎每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都能奪走幾名禁軍的生命。 他們會將火油從城墻上倒下,澆灑到官兵的身上后只需再往下扔一個火把就能瞬間將幾名甚至十幾名官兵變成火人。 巨大的攻城錘雖然猛烈的撞擊著城門,但卻是在已犧牲掉近百名士兵的前提下依舊撞不破城門,哪怕是用火燒,對方也會不知用什么方法可以從城門的縫隙中瞬間涌出大量的水將火澆滅。 即便是有些英勇的禁軍士兵依靠云梯以及釘入城墻內的粗大的車弩之箭攀爬到城墻上,他們也會迅速被梁山賊寇拼殺掉,他們的尸體還會被當作重物從城墻上拋下,無論砸中下面的誰都是非死即傷。 這些守城的方法姚啟功真是太熟悉不過了,不過既然對方的守將是個原朝廷叛軍,那他懂得這些守城之法也并不奇怪,令姚啟功真正震驚的則是城墻上梁山賊寇所表現出來的勇氣,他們分工明確,不懼生死,毫不退縮,有的賊寇為了能將已經攻上城墻的禁軍官兵擊退,甚至敢于抱著官兵硬是一起從城墻上跳下,與官兵同歸于盡! 并且姚啟功還清楚的看到城墻上不停穿梭的人群中居然還有許多身穿平民衣服的人,這些人為賊寇搬運著武器,運送著傷員,搬著大石頭拼命的往城下官兵的身上砸去,難道說這城中的百姓也在幫著梁山賊寇守城? 這些賤民是不是瘋了?我們是朝廷的王者之師,是來解救他們于賊寇禍害之下的正義之師,他們理應協助官兵打開城門才對!姚啟功怎么也想不明白! 漸漸的,姚啟功那英俊的臉上已再難尋一絲一毫的自信,轉而被無限的焦急所取代,此刻攻上去的六千禁軍已經死傷了近千人,但城樓上的賊寇卻一點潰敗的樣子也沒有,官兵的傷亡還在持續增加著,空氣中到處可聞nongnong的血腥味,這股味道更多的是來自官兵。 不知怎的,往日里在與別的將領討論軍情時的滔滔不絕與揮斥方遒都不見了,姚啟功只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腦子里也一陣空白,他突然發現了真正的戰場與營房內幾同游戲的沙盤軍演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沙盤軍演走錯了可以重來,甚至輸了也沒關系,但真正的戰場卻是你死我活,毫無退路! 已經有好幾個部將上前來請求停止攻城了,如此攻下去,能不能攻破此城尚且不說,巨大的傷亡也是他們承受不起的,但姚啟功還是拒絕了他們。他不信自己辛辛苦苦費盡心血訓練出的八千禁軍居然還攻不破一支由一個小小的知寨叛將率領的兩千賊寇駐守的小縣城?! 如果自己首戰在付出極大的代價后卻毫無戰果,此事要傳揚出去的話自己的臉還能往哪擱?! 不行,這一戰自己絕不能??! 姚啟功咬咬牙,一聲令下,“讓后軍一千人,中軍一千人也上陣,全部主攻西門!” 眾部將一聽都是大驚,趕忙抱拳急勸道,“大人不可!后軍一千人要護衛糧草,中軍一千人要護衛您的安全,千萬不能動??!” 姚啟功不顧一切的狠狠擺了擺手,“賊寇如今都已退守在城內,糧草放在后方絕對沒事。此刻賊寇已拼殺了兩個時辰,早己筋疲力盡,此時派上生力軍定可一舉攻上城去,咱們不能給賊寇以任何喘息之機!” 說罷,姚啟功朝著傳令兵連連揮拳,“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傳令!” 傳令兵這才醒悟過來,慌忙向外奔去。 于是僅僅過了一會,就見從姚啟功等人的身后沖出來一千人,會合一直護衛在姚啟功身前的一千人,都喊著震天響的喊殺聲如潮水般沖向了距離最近的西城門。 果然,這兩千人投入攻城戰之后,隨著云梯以及攀爬城墻的人數的驟然翻倍,官兵的攻勢立刻成倍的體現出來,城樓上的賊寇也似乎為之一亂,短短一會功夫就有五把云梯上的軍士成功的爬到城墻頂端跳入垛口后與賊寇在城墻上展開了rou搏戰,雖然他們迅速被梁山賊寇再度消滅,但也令姚啟功心頭不由一喜,他也終于稍稍松了一口氣。 時間,只是時間的問題了,禁軍就快要成功占領城墻了! 但他卻不知道……距離此處數里外的一片密林中,一名凌空翻身下馬的騎手對著一名騎在馬上的英氣逼人的鎧甲軍官抱拳道,“報旅長,官兵已將所有兵力全部投進攻城戰中,此時他們后方護衛糧草的兵力已不足百人!” “好!”那名軍官臉色大喜,隨即對著四周一聲令下,“行動!” 瞬間,就見三百多名身穿黑色軍服的天道軍士兵都翻身上了馬,原來這片密林中竟然藏著三百多名騎兵?! 而更令人驚奇的是他們座下的每一匹戰馬的馬蹄上都纏著厚厚的布,懂馬的人都知道,這是降低馬蹄聲的有效手段! 那名軍官調轉馬頭面朝這三百名騎手,用低沉有力的聲音說道,“將士們,守城的兄弟們拼命堅持到現在才給我們贏得了這樣一個機會,此戰的成敗在此一舉,雖然咱們的任務同樣兇險,也肯定會有兄弟無法再活著回到城中,但我向你們保證,我花榮會是最先一個沖進戰場的人,并且也將會是最后一個離開戰場的人!” “死戰到底!”花榮舉起刀一聲低吼。 “死戰到底!”三百名騎士都拔出武器齊齊低聲怒吼。 “隨我……沖!”花榮調轉馬頭,雙腿用力一夾馬腹,早已按耐不住的坐騎瞬間沖了出去,三百多騎也緊跟著沖了出去,他們沖出密林,直朝姚啟功的后方沖去! 包了布的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果然減小了許多,他們狂奔了三里路,很快就抵達了這支禁軍的后方,果然見到在一車車的糧草處只有零星幾十個人。 花榮率領眾人更加急速的沖了過去,待他們來到距離糧草車只有不到五百步時才被那些官兵發現,官兵們大吃一驚,有的立刻大喊著就往前面跑去報信,有的慌張拔出武器剛迎著天道軍跑出幾步便發現自己這樣根本就是送死,也慌忙調轉方向開始往陽谷縣的方向跑。 他們跑啊跑,終于跑到了前面。 姚啟功正在觀戰,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驚恐的喊聲,“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糧草被劫!” 姚啟功待一聽清楚,只覺如同被一碰冰水從頭灌到腳,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他調轉馬頭一下攔在一人身前急道,“怎么回事?!” 那人趕忙跪下慌張回道,“從后面……突然沖來了幾百騎……他們直沖著糧草就來了……” 還沒等他說完,姚啟功抬頭一看,只見一大片黑煙自后方騰空而起。 哎呀!姚啟功大叫一聲不好,慌忙下令,“快……快隨我去救糧草!”說罷便帶著一百名親衛與十幾名部將往后方奔去。 遠處,城樓上的天道軍也看到了黑煙,頓時所有人都齊聲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