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耳邊接著傳來鄭飛的聲音,“索提轄,看來你已被要害你的那人栽贓陷害了,非是我不愿放你走,只怕你一下山,便是死路一條!” 索超回過神來急道,“可我的家人還……” 鄭飛突然又一笑道,“幸好我早有準備,為了防止索提轄家人為人所害,我已……” 鄭飛一拍手,立刻就見自門外走進來一些人。 索超定睛一看,頓時又驚又喜,這幾人不正是自己的父母娘子嗎? 幾人見面立刻抱頭痛哭在一起,一邊哭,一邊各自訴說自己的經歷,待索超聽到官府通緝的并不只有自己,甚至還包括自己的家人時,索超頓時大怒,怒罵一聲,“無恥都管,我與你不共戴天!” 說罷,索超便朝著鄭飛一拜倒地,“求大頭領收留我與家人?!?/br> 鄭飛哈哈大笑,親自扶起索超道,“我正有此意!索提轄放心,你的仇便是我們梁山泊的仇,日后定會為你報了!” 索超早就看出了鄭飛有意招攬他,他心中雖對這事總覺得有些蹊蹺,也很懷疑鄭飛在這件事中所起的作用,但如今自己滿門皆被通緝,又都在人家的地盤上,也已由不得他了,只得落草梁山泊。 鄭飛當即召開會議,將索超介紹給了眾頭領。 索超這才知道原來梁山泊上眾頭領中竟不乏天下聞名的大英雄,心中更加對神秘的梁山泊有了幾分懼服。 鄭飛接著封了索超職務,梁山泊便又添了一員猛將! 319,生辰綱再陷黃泥,宋黑郎晚人一步(5) (求收藏,求紅票,謝謝) 話說在鄭飛“坑”著索超,使他被迫落草梁山的同時,另外一幕戲也在上演著,主角就是濟州府尹陳文成。 這陳文成乃是平民進士出身,上無朝中靠山相助,下無殷實的家業相輔,勤勤懇懇小心謹慎為官十幾宰,臨到頭好不容易混到個濟州府尹,本打算享享幾年清福便告老還鄉了,誰成想居然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北京大名府梁中書送給他岳父太師蔡京的壽禮在自己的地界上被劫了! 這事可把陳府尹愁壞了,心里對那伙盜賊真是恨得牙癢癢,倒不是恨的那幫盜賊做這違法之事,而是恨得他們真是會選地方,怎么就在自己的地盤上下手了呢?!平白給自己惹了這么一個禍事! 因為不管是梁中書,還是蔡太師,都是他一個小小的濟州府尹得罪不起的。 最近一段日子,他先是收到了梁中書發來的信函催促盡快破案,本已愁悶無比,緊接著沒過幾日,蔡太師居然親自派了一名府上的管事來了濟州,當面向他轉告了蔡太師要他限期十日內破案的意思,而且還說,若是十日內破不了案,只怕就要請陳府尹親自去一趟沙門島了! 即便這是明顯違反法紀的赤裸裸的威脅,但陳府尹一聽到“沙門島”這三個字還是嚇得臉都綠了,那可是讓人聞風色變的地獄呀!作為當今圣上最信任的蔡太師,陳府尹相信他是絕對有實力說到做到的! 此刻,陳府尹先是安撫了那管事,接著立刻召集起全府人手要一起商議如此盡快破案,已保全自己的烏紗帽……不對,應該是保命才對! 可滿堂公干一個個卻都像得了雞瘟的雞一樣,只聽喘氣聲,不見有動靜。 陳府尹鐵青著臉,很快便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人身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濟州府三都緝捕使拔濤。 陳府尹喝道,“拔濤,你身為緝捕使,前日黃泥崗打劫了生辰綱,是你應該管的么?” 拔濤心中暗叫一聲苦也,趕忙拱手回道,“稟明大人,這事……是該小人管!” “那破案一事可有眉目了?” “這……小人這幾日派出了所有公人,把個黃泥崗周邊都翻遍了,卻還是毫無線索,非是小人無能,而是這事實在太……” “哼!本官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屬不易,可那蔡太師已對本官下了命令,若是十日內破不了案,本官烏紗帽不保不說,說不定還要陷身沙門島!你為緝捕使,唯有你才能破案,但你若是再這么不用心,害得本官大禍臨頭的話……本官今日可給你說好了,在本官獲罪之前,必先把你刺配遠惡兇險軍州!” 拔濤渾身一顫,面色一片慘白,兩腿一軟立刻跪在了地上。 又聽陳府尹繼續喝道,“來啊,給我在拔濤臉上用筆寫下‘刺配州’三個字!” 立刻就有筆吏來到拔濤身前,用筆在拔濤臉側寫下了那三個字。 陳府尹又道,“拔濤,十日內,你若能破案,這幾個字洗去不說,本官還大大有賞??赡闳羝撇涣税浮?!本官必把它真正刺在你臉上!” 且說陳府尹惱怒的退堂之后,拔濤帶著臉上那三個字,立刻心急火燎的召集起自己手下所有捕快。 可眾捕快卻依舊是面面相覷,對如何破案毫無頭緒。 拔濤如今已自身難保,也顧不得往日的情面了,大發雷霆的將眾人呵斥一遍,又逼著眾人各自散去抓緊時間去找線索。 而拔濤則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家中,一個勁的長吁短嘆,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他老婆一看他這副樣子,慌忙問出了何事,拔濤像倒苦水一般將事情的原由說了個清楚,他老婆聽了雖也是又急又怕,但一個婦道人家卻也沒甚主意。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夫妻二人正在一起發愁之時,卻聽門外有人敲門。 拔濤老婆立刻去開門,卻見門外無人,只是在地上放有一封信,上書“生辰綱”三字。 拔濤老婆大驚,慌忙拿起信進屋交給了拔濤,拔濤見了也是一驚,立刻抽出信看了起來,卻是越看面色越驚。 拔濤老婆慌忙問這信上說得什么? 卻見拔濤突然一躍而起,哈哈大笑一聲,也來不及給他老婆說了,只是把信往她懷中一塞就跑出了門。 婦人趕忙展開信,越看也是面色越驚,你道為何?原來這竟是一封“舉報信”,信上詳細說明了鄆城縣西溪村晁蓋伙同六人與一個叫做白勝的賭徒,如何串謀走在一起,又是如何設計劫取了生辰綱的全過程!只是寫信之人并未署名,端是奇怪! 且說拔濤喜出望外的趕去將此事稟報陳府尹,如今拔濤也是沒了辦法,只能死馬且當活馬醫,對那信也是寧愿信其有,不愿信其無了,再說那信上所說過程原本就與事發經過分毫不差,也由不得拔濤不信了! 拔濤見了陳府尹,立刻將此事稟報于他,陳府尹也是又驚又喜,抱著和拔濤一般的心態,只愿早日了解此案。 二人快速一合計,這晁蓋乃一方大豪,在無十足的證據證明其犯法之前不可輕易動他,隨即決定先把那就在濟州府內的白勝捉到,且看能否從他嘴中證實這事。 拔濤當即召集起手下捕快,埋伏在白勝家外,沒多久便將賭錢歸來的白勝捉了個正著,又自他身上搜出許多財物。 眾人將白勝押回大牢,一番嚴刑拷打,直把白勝打得皮開rou綻似個血人,可白勝竟也是條漢子,就是死活不認,只呼冤枉。 拔濤心生一計,冷喝道,“白勝,我等已知你的同伙正是晁蓋,如今已派人前去捉他了,你招與不招都一樣,何苦受這額外的皮rou之苦?” 白勝大驚,以為事情已經完全敗露,心里防線終于潰敗,立刻招了所有的事,竟與那信上所說全無兩樣! 按照白勝交待,捕快又在白勝家中床下掘地數尺找到了許多財物,正是生辰綱之物! 拔濤大喜,立刻稟報了陳府尹,陳府尹的一顆心終于放回了肚子,接著便命拔濤帶足人手火速前去緝拿晁蓋等賊,并親手為拔濤擦去了臉上之字。 拔濤意氣風發,點起了人手,直朝鄆城縣而去。 只是,一個疑問卻在他心頭始終環繞不去……那信,究竟是誰寫的呢? 320,生辰綱再陷黃泥,宋黑郎晚人一步(6) (求收藏,求紅票,謝謝) 那拔濤領著二十多名捕快連日趕往鄆城縣,而為了防止走漏風聲被賊人脫逃,眾人還脫去官府只著尋常衣物。 來到鄆城縣后,因擔心那身為本地大豪的晁蓋眼目眾多,拔濤更是謹慎,先讓二十多人暫住在客棧,只由自己帶著兩名隨從先去鄆城縣衙知會知縣,讓他派一些熟悉本地情況的捕快陪著自己去捉拿晁蓋,也好做得十拿九穩。 且說拔濤帶著兩名隨從一路尋到鄆城縣衙,問了門房,卻被告知知縣大人剛剛散了早衙就出了門,不知去了哪里。 拔濤可不愿耽誤哪怕一分一秒,趕忙問道今日是哪位押司當值? 門房剛想回答,卻正巧見從縣衙內走出一吏,那門房接著一指那人道,“來得正巧,今日當值的就是這位宋押司?!?/br> 拔濤一聽,立刻看向那人,卻見那人也在看著自己,乃是一個黑臉矮胖男子。 此人雖其貌不揚,但如今正有求于他,拔濤立刻客氣的拱手道,“請問押司尊姓大名?” 此人眼看拔濤雖著尋常衣物,但氣度卻不似常人,趕忙也拱手回禮道,“我叫宋江,不知閣下有何事?” 那拔濤卻是一驚,瞪眼打量一番宋江,“你就是人稱‘及時雨’的宋江宋公明?!” 宋江心頭一笑,這樣的場景每隔幾日便會上演一次,他早就習慣了,但面上卻謙恭道,“正是在下?!?/br> 拔濤果然立刻拜倒,“久聞哥哥大名,如雷貫耳,今日終于得見,請受我一拜!” 宋江眼中的笑意更濃了,面上卻是更加謙恭的慌忙扶起拔濤連稱不敢當,又問道,“還未請教兄弟尊姓大名?” 拔濤卻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哥哥請借一步說話?!?/br> 宋江一愣,立刻點點頭跟著拔濤走到了一邊無人之處,拔濤這才自懷中掏出一面令牌暗暗示于宋江。 宋江一看又是一驚,“你是……?!” 拔濤道,“兄弟我是濟州府緝捕使拔濤?!?/br> 宋江趕忙拱手道,“原來是上司衙門……” 拔濤卻一把按住宋江要行禮的手,“哥哥不必如此,切莫被人看到!” 宋江心中更加疑惑,拔濤這才解釋道,“哥哥即為押司,便先說與你也無妨,前段日子在黃泥崗,北京梁中書送于蔡太師的生辰綱被劫,丟了足足十萬貫,蔡太師下令我們濟州府十日破案,我們的日子過得真如水生火熱一般,所幸天道有眼,終被我等查到了是何方賊人所為,而那賊人便就身處鄆城縣中,故我特帶著陳府尹的公文來此求見時知縣,望知縣派出得力干將,與我等一起去捉拿那伙賊人,以復命蔡太師令!我等擔心那賊人于城內有眼線,故不曾身穿官府,為的就是防止被賊人眼線看到打草驚蛇走脫了他們!” 宋江大驚,立刻道,“莫說此事是蔡太師所令,便是職責所在緝拿賊人亦是義不容辭,就是不知那伙賊人姓誰名誰?” 拔濤道,“如今已捉住一個,叫做白勝,但也不過是個卒子。他們的賊首叫做晁蓋,據說為此地西溪村保正!” 宋江聽了心中更是大驚!暗道,這晁蓋可是我的好友,竟不知他背著我犯了此等大罪!如今他大禍臨頭,兄弟一場,我還要助他才好!也不負了我及時雨的美名! 宋江想定立刻道,“原來是晁蓋那廝,那廝是個惡霸,我早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如今果然惹出此等大罪!不過兄弟你來得不巧,時知縣外出不知去了哪里,我一個小小押司還指揮不動城內軍兵,不如請兄弟稍等片刻,我立刻去尋回時知縣,由他下令派人陪兄弟去捉拿那賊人如何?” 拔濤一聽喜道,“如此自然最好,那就勞煩押司了!” 宋江點點頭,卻又道,“兄弟你如果此時進去縣衙,恐真被人看出端倪,不如去縣衙對面茶樓一坐,裝作歇腳,我去去就回!” 拔濤連連點頭,“哥哥思慮當是周全!” 說罷,拔濤果然帶了兩名隨從去了縣衙對面的茶樓,而宋江則騎上一馬直朝西南方而去,但他此去卻不是要尋找時知縣,而是要趕去西溪村給晁蓋報信。 且說這宋江一路快馬加鞭趕到西溪村,剛剛來到晁蓋家門前,就見晁蓋連同吳用和幾名沒見過面的人走了出來。 宋江下馬便急道,“哥哥大事不好,你們……”話到一半,宋江卻愣住了。 原來他驚訝的發現晁蓋等人竟都是大包小兜的,門前也早有一些莊客備好了馬車。 宋江驚道,“哥哥你們這是……?” 晁蓋一看宋江,面色古怪的笑道,“嗯……這個……我們正巧有事要走……還沒來得及告訴兄弟你?!?/br> 宋江心中一動,脫口驚道,“哥哥你可是要……逃跑?” 晁蓋等人皆是大驚,晁蓋驚訝的問向宋江,“兄弟你……?” 宋江壓低聲音道,“我此來就是要告訴哥哥,你們劫取……之事已敗露,濟州府官人已到縣衙,就待知縣下令便要來緝捕你們,我好不容易穩住他們特趕來報信!” 晁蓋這才長舒一口氣感激的對宋江抱拳道,“多謝兄弟仗義,我等已得知此事,正要離開!” 宋江更是驚詫,“那些人剛到鄆城,哥哥你是如何得知的?” 正在此時,就聽晁蓋等人身后有一人笑道,“宋大哥,好久不見!” 接著就見一人自門內走了出來,宋江一見他,頓時愣住了。 晁蓋則一指那人道,“多虧了鄭兄弟一早趕來報信,我等已經火速收拾好,現在便要去投奔鄭兄弟的梁山泊了!” 宋江不知怎地,當他發現自己冒著風險趕來報的信卻已被人家早就得知時,他的心中竟升起一股淡淡的苦澀與失落,或許是他做慣了及時雨,給慣了別人恩德,此刻卻是人生頭一次被別人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大恩大德才有些不適應吧。 宋江立刻故作驚喜的對著那人抱拳道,“原來是鄭兄,早知有鄭兄在,我也就不必如此擔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