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如今一見高衙內來了,大家頓時都明白了什么事,臉上俱都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 但……,卻也只能僅此而已! 就連林沖那樣的禁軍教頭都被高衙內玩的死去活來刺配千里,自己又能怎樣呢? 不過也有幾個好心人心中一動,已經悄悄的往開封府府衙的方向跑去,但求自己能快一些請來差役,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也能暫時一解林娘子的危急。 不過,饒是他們再快,又怎能快得過已經到了林家門前的高衙內? 高衙內站在林家門前得意的一笑,親自上前去敲了敲門。 “林娘子快開門,小生來了?!?/br> 林家內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高衙內嘴角一絲冷笑,他來之前可是都打聽清楚了,林娘子這幾日一直在家中并不曾出過門,此刻……怕是正躲在屋里瑟瑟發抖吧,高衙內一想到此,心中更是又升起一股更加興奮的感覺,身體立刻有了反應,便又加大力氣敲了敲,“林娘子,小生這次可是來下聘禮,想明媒正娶你的,我可是聽說那林沖已經給你下了休書了?!?/br> 屋內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傳出來。 高衙內試著身后一推門。 吱呀一聲,門居然開了。 原來這門并不曾鎖上。 高衙內一楞便是一喜,莫非……林娘子早就在等著我了?哈哈!看她往日那般剛烈,原來是……,嘻嘻! 高衙內得意的一笑,便舉步進了屋,他身后的那幾名爪牙也跟著進了去。 這一幕落在回龍街兩旁偷瞧的街坊四鄰眼中。 有人面露焦急,有人憤憤不平,有人一片擔憂,也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露出來鄙夷的神色。 接著便見就在高衙內等人踏進屋內的一瞬間! 林家的門一下子便猛地關上了!發出來一聲重重的響聲! “唉!”一名鄰居老頭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可憐林教頭,人剛走,這林娘子就如此……,不值??!林教頭不值??!” 眾鄰居俱都點了點頭。 可……林家內卻始終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一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回龍街的街口突然出現了五六名官府公差的身影,在一名平日里與林沖交好的鄰居帶領下朝著林家走來。 那鄰居的臉上雖是一臉的焦急,可那幾名公差卻都是一臉的不情愿。 高衙內的這種事……他們可沒少碰見過,可哪次又能怎樣高衙內?人家他爹可是高太尉! 不過既然有人報案,他們就要來,也省的日后給人落下什么助紂為虐的口實。 這高衙內也真是的,就不能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嗎?這大白天的,這不給自己找麻煩嗎? 幾名公差郁悶的想著,已經來了林家門前。 那鄰居敲門大聲道,“林娘子快開門,公差來了!” 說罷便閃在了一邊趕忙躲得遠遠的,畢竟他能做到這些便已是難得,他可不敢得罪高衙內! 但屋內卻無任何動靜傳出。 幾名公差直接伸手就去推門,門應聲而開。 幾名公差一愣便先后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 突然!一聲驚叫自林家傳出! 接著便是一名公差驚慌失措的跑出林家,往回龍街外跑去,但他剛沒跑出幾步,便又有一名公差沖出林家來,他的臉上同樣是無以復加的震驚之色!只聽他對那人喊道。 “除了報告滕府尹,再找個大夫快點來!讓他準備救……救……救命~根子的藥!” 哈哈哈……! 東京城外十幾里遠,還是當初鄭飛逃離汴梁那夜投宿的那個廢棄的荒廟里。 此刻突然傳出來一陣開懷大笑! 魯智深大笑道,“他們那幫潑才一進門,我等便自房梁上跳下,一下子就打暈了他們,然后我們再把那些人一綁,嘿嘿……!灑家本想就地結果了那幫無賴,不過鄭老弟說不要把事情弄大,灑家想了想,就……” 說到這里,魯智深解氣般的大笑道,“灑家先用布堵住他們的嘴!再用水潑醒他們,當著他們的面就……哈哈……就把他們幾人的那~話兒都給拽下來了!你們是想不到那些潑皮害怕的樣子,尤其是那高衙內那廝,居然嚇暈了過去!灑家這還不解氣,接著就把他們各自的話兒又塞進了他們嘴里,再將嘴塞死這才解了氣!這幫混蛋整日用那話禍害婦女,今日也讓他們親口嘗嘗自己的話是啥滋味!” 鄭飛點點頭,“往日里他們禍害良家婦女的時候,就早該知道會有今日這般報應!哥哥做的好!” 眾人又都是一聲大笑! 鄭飛再轉頭看向一邊,在那里,林沖的腳上纏著繃帶,氣色也好了許多,正懷抱著哭泣的林娘子小聲說著什么,夫妻兩人俱都是一副大難不死之后的僥幸神色,而在他倆身邊,則還站著張教頭,也是一臉釋然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林沖扶起懷中的林娘子,對著鄭飛和魯智深幾人抱拳道,“林沖多謝諸位兄弟救命報仇之恩!” 鄭飛卻遺憾的說道,“只可惜高俅那廝身居太尉府,身邊高手眾多,就算是萬春也尋不到拿弓箭射死那廝的機會,這仇只能緩緩再報了!” 林沖一笑,“無妨!早晚有可以報仇的那一天!” 林沖嘴上雖然這么說,但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淡淡的遺憾之色。 鄭飛見狀微微一笑,“林大哥可是遺憾沒能親手結果了那陸謙?” 林沖點點頭,“我雖恨那高俅與高衙內,但更恨的卻是那陸謙,他與我從小一起長大,做了三十年的兄弟,平日里我待他也如親兄弟一般,沒想到……他卻勾結高衙內來害我!” 鄭飛又是一笑,卻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看向張教頭抱拳道,“鄭某將您騙到這里實是出于無奈,林大哥本已如此凄慘,可那高俅老賊卻還要對林大哥趕盡殺絕!林大哥如今走投無路,已決定隨我上山為王,但林大哥還擔心高俅那廝遷怒于嫂嫂還有您,鄭某為了以防萬一,只得……” 張教頭抱拳打斷鄭飛的話道,“好漢不必再講,老漢不是個不明事理的糊涂人,賢婿若有事,我這寶貝女兒定無法茍活,她若有個三長兩短,老漢也沒了活下去的心思。如今他們夫妻二人能重新團聚,老漢便丟了那教頭官職也無妨,他們去哪里,老漢便跟去哪里便是了!” 鄭飛終于放下心來,還想說些什么時,卻聽得門口傳來一聲響,原來是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前。 眾人都是一驚,以為是官府追來,紛紛拔出兵器正欲上前。 卻見鄭飛輕輕擺了擺手便走向了馬車。 接著就見馬車內鉆出一人,居然是那馬植! 鄭飛上前兩步朝著馬植抱拳道,“馬兄,有勞了?!?/br> 馬植微微一笑,便拍了怕手,接著就見馬車上鉆出兩個年輕人,還抬著一個被綁了手教,用黑頭罩蒙了頭的人放在了馬植腳邊。 除了鄭飛,眾人都是一愣。 139,花和尚怒拔賊話,荒廟前重踏征途(下) (求紅票,求收藏,拜謝。) 眼見這么一人被馬植帶到這里。 鄭飛卻像是早有所料一般笑問道,“馬兄的燕云會果然非比尋常,什么人都能被馬兄找得到!” 馬植微微一笑,“鄭兄所托,馬某就算是將這東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為鄭兄辦成才是!鄭兄你猜此人是在哪里被發現的?” 鄭飛遙遙頭嘆了口氣道,“我若知道就不會麻煩馬兄了。我們在處理完高衙內后再去尋他,誰料卻撲了個空,想來是這廝不知怎么得了消息隱藏了起來。在下無奈只得再麻煩馬兄你了?!?/br> 馬植道,“東京城內有一座妓院,名叫怡紅院,這家妓院雖不是東京城最大的一家,去的人卻也不少。這些日子,這人就天天躲在怡紅院里,他花了大價錢卻一個姑娘也不找,只是讓老板把他藏在了最隱秘的一間房里,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莫說是外人,就算是怡紅院里的人也難說知道自己這還藏著這么一個人。但不巧的是,像妓院那種三教九流人人皆去,小道消息又最豐富的地方,我們燕云會又怎會放棄?而那間怡紅院里,便恰巧有我們一個兄弟在做廚子,自從我下達了找尋這人的命令,那位兄弟剛開始也沒在意,但他卻意外發現自己每天中午都要做一份東京城特有的油酥面,他覺得很奇怪,怎么會有人來妓院每天特意點這個大街上最常見的面食呢?于是……,呵呵,這人便這么被湊巧的被發現了。他既然要吃那兄弟的飯,要抓他,自然……也只需一點蒙汗藥而已?!?/br> 馬植話音剛落。 只見林沖突然渾身猛地一震!像明白什么似的大步走過去扯下那人的頭巾一看!便是又喜又怒道,“是你這狗賊!” 眾人這才看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陸謙! 陸謙直起身坐好,臉上寫滿了驚恐!塞著布團子的嘴巴嗚嗚的直想說話。 林沖又一把扯下他嘴中的布團子怒道,“狗賊!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陸謙接著便大叫道,“哥哥,我錯了,求哥哥饒??!” 林沖一指陸謙怒道,“我與你做兄弟三十載!待你從來不??!我曾自付就算是全汴梁的人要害我林沖,你也不會是那其中一個!但你……竟不但要助那高衙內yin我娘子,竟還要花錢買我性命!你叫我如何饒恕你!” 陸謙又急道,“哥哥,這非我本意,乃是高太尉所逼,我又怎敢違背他!只要哥哥能放過小弟,小弟下半生愿做牛做馬侍奉哥哥!若有違反,天誅地滅!” 林沖冷笑一聲,“做牛做馬?你便是做鬼糾纏我,我今日也要取你狗命!不過……我本該將你碎尸萬段,但你雖待我不義,我卻不舍與你這三十載交情,這便給你一個痛快!” 說罷,林沖伸手接過鄭飛遞過來的大刀,二話不說一刀劈下! 便只聽一聲慘叫響起,又只見一片血花飛濺! 林沖緊握著手中滴血的大刀,愣愣的看著地上已身首異處的陸謙,臉上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痛快,反而……卻有一種淡淡的哀傷……。 鄭飛心中一嘆,走上前去拍拍了林沖的肩膀。 林沖回過神來朝著鄭飛勉強一笑,“兄弟,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br> 鄭飛淡淡笑笑,“林大哥,你可是想好了?此一去,則今生便沒有退路了!” 林沖用力點點頭,“我意已決,兄弟且放心!” 鄭飛轉身對鄧元覺道,“元覺哥哥,送林大哥去咱們岐山的事就托付給你了?!?/br> 鄧元覺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 林沖卻一愣,“兄弟,你不與我一起回岐山?” 鄭飛微微搖頭笑道,“我還有一些事沒做,哥哥且去岐山好好養傷,日后咱們兄弟必有再見的時候!” 鄭飛看著遠方,直到再也看不到林沖幾人離去的馬車后這才轉身朝著馬植歉意的一笑。 “馬兄,臨風真是抱歉,剛剛麻煩你費力救了林沖的性命,如今我們卻接著便殺了官差劫了他,還重傷了高衙內以及殺了陸謙,這些事只怕……會給你造成不小的麻煩吧?” 馬植輕輕笑著搖搖頭,“鄭兄言重了,這些事你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上我,我也是知道的。至于麻煩……確實是有一些,不過倒還在可控范圍之內,鄭兄無需掛念,若連這點事都處理不了,那我們燕云會也太弱不禁風了?!?/br> 鄭飛感激的笑笑,“我也要走了,這一別,下次再見不知又是何年何月,馬兄請保重!” 馬植點點頭,“鄭兄要去哪里?” 鄭飛毫不猶豫的回道,“我要去大名府辦一些事?!?/br> “大名府?”馬植略一思索便問向身邊的張復,“大名府可有咱們的分會?” “陪都北京自然有分會,小人一直記得清楚,”張復立刻答道,并不等馬植再問已接著說道,“至于那里的分會長是誰……其實會長您也是知道的?!?/br> “哦?”馬植聞言一愣,接著便是微微一驚道,“莫非是……?” 張復點點頭,看了一眼鄭飛,略一思索覺得似乎好像沒有必要隱瞞鄭飛,并且說出來也能給鄭飛提個醒便道,“那里的分會長,就是在您沒來大宋前,曾被老會長一直所認定的可以作為自己接班人的那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