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那人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依舊熱鬧的汴河兩岸。 “我想謝謝他,讓我又想起了一點東西?!?/br> 064,主仆四人被追蹤,朱武舍身救鄭屠 (感謝朋友們的支持,本人才疏學淺水平有限,只能盡最大努力用心去寫來表達感激了,加更一章聊表敬意) “主人,有人在跟蹤咱們?!蓖踹M走在鄭飛的身旁,眼睛依舊看著前方低聲說道。 鄭飛心中猛地一驚,腳步也是不停,“幾個人?” “五個?!饼嬋f春跟上來,頭也不回的說道。 鄭飛皺起了眉頭,怎么會有人跟蹤呢? 莫非……! 鄭飛心中突然一動! 只聽王進開口道,“可能是沖著我來的?!?/br> 鄭飛轉頭看向王進,只見王進陰沉著臉,“可能是我被人認了出來,我去引開他們?!?/br> 王進剛想轉身,卻被鄭飛拉住了手腕。 王進看向鄭飛。 “小心點!脫身之后在遇仙樓前見?!编嶏w道。 王進點點頭,便漸漸的與鄭飛等人拉開了距離,卻專挑人少而顯眼的地方走,正巧前面出現了一個胡同,王進方向一轉,便朝那個胡同走去。 但臨進胡同口前,王進還特意的轉過身去看了看后面,略一駐足,這才一轉身走進了胡同。 鄭飛知道,這是王進故意要做給后面跟蹤的人看的,心下不由一陣擔心,王進的本事鄭飛自然是知道的,但此地是東京汴梁,高手如云,比王進強的不知還有多少,如今他孤身一人去引開那些人,就只怕……! 鄭飛立刻在路旁一處地攤前停下腳步,一邊裝作挑選物件,一邊低聲對龐萬春說道,“春子,你師父勢單力薄,跟上你師父去幫幫他!” 龐萬春猶豫了一下,“主人,我去跟著師父,那你……?” 鄭飛拿起一只玉鐲子,湊在眼前看著說道,“那些人既然不是沖著我來的就沒事,再說我還有朱兄陪著,去吧沒事?!?/br> 龐萬春這才點了點頭,一轉身,也快步朝那個胡同走去。 鄭飛微微轉過頭去斜眼一看,只見龐萬春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口時這才放下心來。 鄭飛放下玉鐲,轉頭沖朱武調侃一笑道,“朱兄,今夜良辰美景,看來只有你我作伴了?!?/br> 朱武也一笑,看向鄭飛,正欲說些什么,但在鄭飛的眼中,朱武臉上的笑容不知怎的猛地凝固了。 鄭飛不由一愣。 接著便見朱武迅速收起笑容,一把拉起鄭飛的手就快步往王進和龐萬春剛剛進入的那個胡同口走去。 鄭飛一臉的疑惑,就只聽朱武沉聲道,“主人,那幾個人還跟著咱們!剛剛他們的眼睛都只盯在您一個人身上!他們是沖著……您來的!” 鄭飛聽了頓時大吃一驚! 沖著我來的?!這怎么可能?! 我才剛來東京,一個人也不認識……。 突然!鄭飛心中一動,莫非……是因為剛剛的上元詩詞會? 是趙明誠?不太可能!趙明誠早已離了東京幾年,從剛剛的表現看他也沒有什么勢力了。 是被自己羞辱的那個王林甫?那人一看就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很有可能是他。 還有就是蔡攸?可我也并不曾得罪他什么。 抑或是詩詞會上其他什么人? 鄭飛收回思緒,腳步逐漸快了起來!心中不禁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和王進都因為一個“陰差陽錯”的原因而判斷失誤,本以為是太尉高俅的人認出了王進,卻不料竟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管那些是什么人,如此鬼鬼祟祟的絕對不像是有好事的樣子。 還好朱武及時看出了問題,如今只盼王進和龐萬春他們師徒二人也能及時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再轉回來尋找自己吧! 鄭飛和朱武二人快步進了胡同口,一眼望去心中頓時一涼,只見這個胡同從外面的入口看平淡無奇,沒想到里面卻是別有洞天,狹窄的胡同小道兩旁竟是小鋪林立,、逛街游玩的人流比之外面的大路不知又擁擠了幾成。 兩人快步走進胡同,但還沒走多遠,朱武便一把將鄭飛拉到一個黑乎乎的墻角里,躲在一棵大樹之后,二話不說便開始脫起了自己的外套。 鄭飛驚道,“朱兄,你……?” 朱武頭也不抬,語氣中卻是焦急萬分,“主人,咱們換衣服,我去給你引開他們!” 鄭飛連連搖頭,“不行!咱們一起走?!?/br> 朱武卻已經將道袍脫了下來,硬是塞入鄭飛手中急道,“快換上!他們就快過來了!既然不是找我的,就算抓到我也沒事!” 鄭飛看著朱武心急如焚的樣子,心下一陣感動,朱武已由不得鄭飛再猶豫,硬是上前幫著鄭飛三下兩下便將外衣脫了下來,一邊往自己身上穿一邊瞧著外面道,“等我走了你再出來,順著這條路去找……” 朱武話沒說完,突然又拉著鄭飛退后一步緊貼在墻上。 鄭飛往外一看,便見有五個彪形大漢已經到了胡同口,正四下張望著。 其中一人轉過身來,疑惑的看了鄭飛二人藏身的樹后黑影處,邁開步子便走了過來。 鄭飛大驚!只覺正握著自己手腕的朱武猛地用了一下力,接著便是力道一空,朱武已經放開自己低著頭從墻角跑了出去! 那五人一見朱武跑了出來,先是一愣,接著便一起追了過去。 只見朱武迅速沒入人群,不一會便與那五人一起沒了蹤跡。 鄭飛依舊躲在黑影里,又多了一會才走出黑影,又回頭看了一眼朱武消失的方向,終于一咬牙轉頭才混入了胡同中擁擠的人群。 “什么!”王進大驚失色,幾步來到朱武面前瞪大眼睛驚道,“主人和你走散了?” 朱武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我裝扮成主人,引開了跟蹤的那五個人,直到跑出了四條街才被他們攔住,但那些人一看我不是主人都是大吃一驚,便不再管我掉頭就往回跑,我一看此景本以為主人定是已經順利逃走了,卻不料……我不但順著原路回去找不到主人,在此等到現在也不見主人到來,直到看到你們師徒二人!” 王進一指龐萬春和朱武,怒道,“你們……你們……哎呀!真氣死我也!” 龐萬春的臉色也慌了起來,“師父,都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那些人竟是沖著主人去的,主人擔心你,才命我……唉!” 王進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突然問向龐萬春,“萬春,主人在云仙樓上時你始終都躲在樹上觀瞧,可曾發現什么異樣?” 龐萬春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剛開始也沒什么,后來那對李姓姐妹被人欺負哭了,她那姓趙的相公也不去幫她倆,主人看不過便替那對姓李的姐妹出了出頭,跟人爭辯了幾句,然后又念了幾首詩,唱了幾首歌,博得滿堂喝彩之后便與那對李姓姐妹下了樓,并不曾與人發生過什么沖突?!?/br> “哦?”朱武臉色一動,“主人是與何人爭辯的?” 龐萬春道,“像是與一個叫王林什么的人,距離太遠我聽不清楚?!?/br> “王林甫!”王進脫口而出。 龐萬春聽了又仔細回想一番才點點頭,“好像就是這個名字?!?/br> 朱武看王進臉上滿是疑惑之色,“王大哥,這王林甫是什么人?” 王進皺著眉頭道,“此人乃蔡京門生,卻并不曾得到重用,我臨走那年聽說他又結交了蔡京之子蔡攸,與蔡攸倒是極為投機,只是跟蹤的那幾人身手都不弱,一看便是軍中的好手,絕不像是王林甫這種低級的文官能指揮的動的?!?/br> 朱武略一思索便道,“即便如此……也只能先從這個線索入手了?!?/br> 說罷,朱武對龐萬春道,“萬春,你在此繼續等候主人?!?/br> 又沖王進道,“王大哥,你與我去一趟王林甫的宅第探一探?!?/br> 王進和龐萬春都點了點頭。 065,蒙面夜訓王林甫,姐妹奈何爽約郎 (求收藏,求紅票) 俗話說,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這是一句放之古今各朝各代而皆準的話。 因為無論是哪朝哪代的首都,呆在里面的官員密度相對于地方上的官員都是極其恐怖的。 這樣所造成的結果便是,根本沒人拿人數眾多的低級官員當回事。 一個只能在首都里夾著屁股做官,靠著固定而微薄的俸祿養家糊口的七品殿中侍御史,一旦有機會外放做了一方縣令,雖然同樣是七品,從此卻可以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做個呼風喚雨,說一不二的父母官。 當真是出有轎夫抬大轎,入有丫鬟熱炕頭。不管到哪,只要還在自己的地界上,隨便一揮手身后準能沖出幾十條大漢為其馬首是瞻。尋常百姓想見“青天大老爺”一面都得當街攔轎喊冤。 哪像可憐的京官們,莫說是保護其安全的護衛,甚至連找個看門的門房都得好好思量一番腰包的富裕程度。 同樣是七品官,差距咋這么大呢? 王林甫此時此刻對這句話可是太深有體會了,尤其正感受著從自己脖子上傳來的那把匕首的絲絲寒氣! 王林甫的腿在微微的打著哆嗦,額頭上已是冷汗淋淋,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自己就把自己的脖子給抹上一道口子,桌子上的蠟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被點亮了,在微弱的燭光之下,他只能瞪大眼睛,用無比驚恐的眼神哀求的看著此刻站在他身前的兩個人。 而且還是兩個一身黑衣還蒙著面的大漢! 其中一人的臉上,竟然還有一道沖出蒙面布的大長疤,在蒙面布的半遮半掩之下,非但沒有半點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反而更增添了幾許陰冷的殺意。 無論是誰,深更半夜里突然驚醒后發現自己處于這樣一個險境之下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林甫目前能做到沒有發瘋的大叫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心理素質了。 終于,那刀疤臉蒙面人開口了,“我們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別做一些逼我不得不取你性命的舉動,明白嗎?” 王林甫趕喉嚨發緊,但還是努力的擠出了一聲嘶啞的回答,“明白了……” 刀疤臉蒙面人點點頭,將匕首往后撤了一點,稍稍遠離了王林甫的脖子,王林甫頓時覺得身子猛地一松,馬上本能的往后一縮退到墻邊上,驚恐的看著兩個蒙面人哆哆嗦嗦的說道,“兩位好漢爺……要錢的話就在門口右邊的柜里里,鑰匙在第三個柜子……” 卻見另一個蒙面人臉上的蒙面巾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只聽他搖搖頭道,“王大人不必驚慌,我們弟兄只想來問幾個問題,問完了我們便走,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否則……,嘿嘿?!?/br> 王林甫打了一個冷顫,趕緊道,“好漢請講,好漢請講,本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人點點,卻是轉過身去自桌子上將燭臺取了過來放在了王林甫的身前,頓時,王林甫的臉便被照得光亮起來,那人又看了看,好像這才滿意了似的繼續說道,“我問你,今夜你可曾去過上元詩詞會?” 王林甫一愣,他設想中的諸多劫財劫物,甚至追問朝廷秘事之類的事非但都沒有發生,而且居然還是這么一個問題,但他隨即反應過來,趕緊點頭道,“下官去過,去過?!?/br> 王林甫一邊說,一邊偷瞧那人,卻見那人的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自己,似乎能瞧透自己的內心一般,心中頓時大驚,趕緊低下頭去。 卻聽那人道,“抬起頭來,回答的時候不準低頭!” 王林甫心下有些奇怪,卻也不敢遲疑半分,趕緊連聲稱是,再次抬起頭來卻不敢再看那人的臉。 那人繼續道,“你是幾時離開的上元詩詞會?” 王林甫略一思索,“應該是戌時過了許久,因為下官回到家時才剛聽到亥時的打更聲?!?/br> 那人道,“離開云仙樓后,你又去過什么地方?” 王林甫立刻道,“哪里也沒去,直接便回了家,也就是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