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李清照這才強作笑顏的對鄭飛說道,“原來公子的祖上與家父還有這么一段淵源,那要論起來,賤妾還要稱你一聲世弟呢?!?/br> 鄭飛要的就是李清照這句話,立刻不失時機抱拳彎腰朝著李清照一拜道,“jiejie在上,請受小弟一拜?!?/br> 李清照輕輕一笑點點頭便受了這一禮。 鄭飛又看向李洛靈,只見李洛靈也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心中一樂,也照著原樣朝著李洛靈抱拳彎腰一拜道,“meimei在上,請受小弟一拜?!?/br> 果然,李清照和李洛靈聞言都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李洛靈咯咯的笑道,“你這人真有意思,又是meimei又是小弟的?!?/br> 鄭飛也呵呵一笑。 只聽李洛靈又道,“你來東京做什么呀?是來專程看燈會的嗎?” 鄭飛回道,“不是,只是路過,碰巧有燈會就留下來看一看再走?!?/br> 李洛靈哦了一聲,只見她大眼睛眨了眨,突然又道,“看你既會作詩又會背詞的,我們正要去一個詩會,那里都是些大才子,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鄭飛一聽頭就大了,自己雖然會背一些古詩句,但畢竟墨水有限,去了那種地方保不住就得露餡,再說自己也確實對那些文鄒鄒的場合不大感興趣,正想開口謝絕,卻聽李清照也道,“是啊,你也一起去吧,我家相公也在那里,你們白日里多有誤會,去了也好解開誤解?!?/br> 鄭飛一聽才反應過來,難怪趙明誠不在,原來是去參加什么詩會了。 不過就算那趙明誠在那里,鄭飛也懶得跟他解開什么誤會,既然與宋代第一大才女李清照攀上了關系,鄭飛的虛榮心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別的還真沒什么能再提起他的興趣。 鄭飛歉意的一笑,剛要再找個借口時,就見李洛靈神秘一笑道,“那里也有很多才女佳人哦,京城第一大名妓李師師你知道嗎?她也在的?!?/br> 鄭飛聞言一愣。 李師師?! 056,云仙樓進門受阻,蔡侍讀耍威詞會 (求收藏,求紅票) 李師師?! 鄭飛聽了心中頓時一驚! 那個令宋徽宗挖地道偷偷相會的紅顏知己,華夏古代四大名妓之一的李師師?! 見見名妓長的啥模樣鄭飛還是很感興趣的,詩詞會去了大不了裝啞巴不說話便是了。 鄭飛話到嘴邊立刻一改,正色道,“原來趙大哥也在那里,那我還真得去一去,也好見了當面向趙大哥賠禮道歉?!?/br> 李清照聞言一笑,似乎很是開心。 李洛靈則是撇撇嘴,拿眼掃了一眼鄭飛,一副小樣我還不知道你想干嘛的樣子。 鄭飛暗罵一聲好一個古靈精怪的丫頭!依舊裝作沒看見,只是對李清照笑道,“還請jiejie前面帶路?!?/br> 李清照點點頭,便拉著李洛靈沿著汴河向東走去。 鄭飛朝著在自己身后已經看傻了的王進三人一揮手,也大步跟了上去。 王進三人這才回過神來,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驚。 龐萬春看著鄭飛的背影,呆呆的嘆道,“主人……他真的只是個殺豬的嗎?” 朱武搖頭笑道,“就算是……那也是大宋最有文采的殺豬匠?!?/br> 王進做出直接而實際的總結,“跟上!” 三人一笑,也跟了上去。 不多時,幾人便在李清照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三層的酒樓之前,但見此樓張燈結彩,燈的樣式也各有不同,各種彩結也隨風飄舞著,不但樓層比旁邊的所有小樓都高出一層,更是光彩奪目,猶如汴河旁最閃亮的一團燈火。 鄭飛抬頭一看不遠處的這座高樓,不由脫口贊道,“這座酒樓倒真會挑地方?!?/br> 旁邊李清照輕輕一笑道,“這樓名云仙樓,它面朝汴河,北邊是盡是朝廷各個衙門的辦公地兒,南面是便是汴梁城最繁華的集市,往東走不遠商鋪林立,往西走還是……” 說到這里李清照語氣一頓,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是……那種地方……所以這里是汴梁城內最豪華的一個酒樓,樓內墻上不知有多少文豪巨匠提下了真跡呢。每年的汴梁上元節,這里便會舉辦上元詩會,整個汴梁的才子佳人都會來此相會,以詩詞賀節,我夫君此次回來便是去參加上元詩詞會的?!?/br> 李洛靈也道,“是啊是啊,姐夫去玩,卻不讓jiejie和我去,我沒忍住便纏著jiejie帶我來的?!?/br> 李清照笑吟吟的瞪了李洛靈一眼,滿臉都是對自己小妹的疼愛。 鄭飛心中暗道一聲原來如此,接著又心中一動,莫非那個剛剛讓李清照一時語結的所謂“那種地方”……就是指的東京城風花雪月的場所? 難怪李清照不好意思說,作為一個女子,“紅燈區”這幾個字還真是不大好開口。 李清照說罷似是為了一解剛剛的尷尬,立刻轉身就繼續領路往酒樓的方向走去,鄭飛一笑,便與李洛靈連同王進三人也跟了上去。 又往前走過十幾步,穿過人群,終于來到樓前。 卻見門口居然有十幾名軍士把守著,鄭飛心中一奇,暗道這詩詞會怎么還有人守門?莫非是什么官方組織? 鄭飛疑惑的看向李清照,只見李清照似乎也是一愣,皺了皺眉頭,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眾人還沒走到門前,立刻就有一名似是軍官的人出言喝道,“停!你們是什么人?” 李清照上前欠身一禮道,“請問將軍,這里不是云仙樓嗎?” 軍官看了看李清照,似乎微微吃了一驚,語氣接著稍微客氣了些點頭道,“請問可是趙夫人?” 李清照輕輕一笑,“正是妾身?!?/br> 那軍官點點頭,又抱拳道,“原來真是趙夫人,末將曾在禮部當過值,與李大人也是相熟的?;胤蛉说脑?,這里正是云仙樓?!?/br> 李清照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妾身見過將軍。只是妾身已離開東京三年,不知這云仙樓的上元詩會與民同樂的規矩可是變了?看樣子怎么似乎是不再允許尋常百姓進入了?!?/br> 那軍官回道,“這倒不是,這幾年的彩燈詩會還是跟以往一樣,只是今天卻有所不同,所以我等才在此把守,嚴防有人上去搗亂?!?/br> 李清照奇道,“哦?有何不同?” 那軍官看了看四周,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低聲道,“因為今晚上面來了一個大人物,他就是,蔡相公……” 鄭飛和李清照聞言都是面色大大的一驚,蔡相公……可是蔡京! 又聽那軍官慢慢道,“……的公子蔡侍讀!” 鄭飛卻又是一驚! 蔡侍讀……莫非就是那蔡攸! 蔡攸乃蔡京長子,他們父子先后都做過宰相,當真是父子皆為權相! 說起他們父子還真是有意思。 歷史上父子共同得寵于一代皇帝的并不多見,他們父子便是其中一對。 歷史上父子共同權傾朝野的雖然多見,但能做到父子反目成仇、各立門戶后,即便彼此爭權奪利、恨不得你死我活卻依舊可以同時做到權傾朝野的可不多見,他們父子便是唯一的一對! 他們父子的故事真是空前絕后,獨一無二,散發著無與倫比的丑陋與惡心! 鄭飛收回思緒,略一思索,剛剛這軍官說什么來著,蔡侍讀?看來現在蔡攸還只是一名龍圖閣學士兼侍讀,還活在他父蔡京的庇護之下。但此時的他,恐怕已經可以說是在朝堂上炙手可熱了,難怪這軍官說起來有諸多的顧忌。 鄭飛心中冷哼一聲,歷史上說這蔡攸不學無術,懵不知學,只靠他父親的權勢以及對宋徽宗無所不盡的溜須拍馬才在朝野之中扶搖直上的,如今一看,他一來便要破了上元詩會與民同樂的規矩,現在的官雖不大,架子倒已經不小了。 再看李清照,便見她面色猛地一變,喃喃道“原來是他在里面……那請問將軍,可曾見到我夫君?” 鄭飛一看心中頓時一動,當初……李格非被定了jian黨刻入石碑……好像也是蔡京的事!難怪她一聽蔡家人的名字臉色就變得這么難看。 軍官回道,“好像……是見到趙公子在里面?!?/br> 李清照臉色不知怎的有些難看起來,“那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那軍官一笑,看著李清照道,“趙夫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說到這里,他看了看鄭飛幾人。 李清照立刻會意,首先一指李洛靈道,“這是賤妾的小妹?!?/br> 又一指鄭飛道,“這位乃是賤妾的世弟,后面那幾位是他的朋友?!?/br> 那軍官聞言點點頭道,“原來是趙夫人的meimei和世弟,有趙夫人作保,他們二位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您世弟的朋友就……” 說罷,朝著李清照歉意一笑,“職責所在,還請趙夫人見諒?!?/br> 李清照也只得無奈的看向鄭飛。 鄭飛嘆了一口氣,轉身對王進幾人道,“王哥,你們找個地方等我吧?!?/br> 王進、朱武和龐萬春對視一眼,都猶豫了一下,還是只得點點頭,朝著鄭飛一抱拳,又朝李清照一抱拳,這才轉身走向街邊,一沒入人群便沒了身影。 鄭飛知道,他們幾人明著是走了,暗著怕是又要去想別的辦法守在此地保護自己的安全了。 鄭飛轉過身來,那軍官已經挪動腳步讓出了門口,正對著李清照做了一個往里請的姿勢。 李清照對鄭飛點了點頭,便和李洛靈走了進去。 鄭飛正要往里走,卻見前面的李洛靈回過了頭來,對著自己發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微笑。 鄭飛不知怎的,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057,趙明誠獻媚蔡攸,李易安無奈心傷 (求收藏,求紅票) 鄭飛進了門往一樓大廳中一看,卻是空無一人。 李清照似乎也是一愣,便朝著樓梯走去。 鄭飛心中暗道,那所謂的上元詩會莫非是在二樓? 三人又上至二樓,但卻還是空無一人。 鄭飛心中微微一驚,只見李清照停住腳步正等著自己,鄭飛快步走上前去,便聽李清照低聲對自己說道,“以往的上元詩會,無論一二三樓都是層層爆滿,今日這般空蕩,定是因那蔡攸的到來導致只夠湊得起僅僅一層的人,便只得空了兩層了,唉?!?/br> 鄭飛看向李清照,只見她的臉上不無遺憾之色,顯然也是對蔡攸破壞上元詩詞會傳統的無禮舉動既是遺憾又是憤慨。 二人相視無奈一笑,又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這次剛剛上到樓梯的一半,便聽得樓上傳來一聲齊齊的叫好之聲,人數倒還像是蠻多的樣子。 終于上了三樓,鄭飛一眼望去。 果不其然,整個三樓里掛滿了燈籠,將整個樓層映照的燈火通明,大廳之內滿是人,少說也得有上百口子,有坐著的,也有站著的。 而在大廳的中心則有幾排規格明顯高出一等的大桌椅,在座之人莫不是衣著華麗,最中央的人一個人看起來年齡不過四十,一縷黑色的山羊胡,臉頰極為清瘦,令人印象深刻的則是他的一雙倒三角的眼睛,似忠,卻又流露出一股無法言明的邪氣。 鄭飛三人的到來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尤其是正中央那人,臉上先是閃過一絲不快,但他似乎是細細一看之后,又變得一驚,一雙眼睛瞇起來來回的看了看李清照和李洛靈。 不過隨即他便收回目光,又與旁邊的人談笑起來,但卻沒人注意到,他雖與旁邊的人談笑著,目光卻時不時的瞄向對面一個陰暗的角落。 只見那里燈光昏暗,只能看到一個人坐在一個獨立的小酒桌前。 那人身后還站著一個人,正恭敬的為那人倒著茶。 那人果真也看向了李清照和李洛靈,似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