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原來柴進也是行的走私一路。 二人正在談論著走私食鹽之事。 突然見到從前面迎面而來一個大商隊。 鄭飛見了就是一愣。 只因這個大商隊不是別人,正是那前幾日自己曾向之打聽過路的那個商隊,如果只是巧遇也就罷了,但令鄭飛大感困惑的是這個商隊馬車上拉的那些貨物竟如十幾日之前那般一樣原封未動的又拉了回來。 鄭飛策馬迎上商隊,領頭的一騎還是那人。 鄭飛上前抱歉施禮道,“兄臺可還記得在下?” 那人一看清王進的嚇人模樣先是一驚,再看看鄭飛,才想了想說道,“記得記得,這不是那位向我問路的小哥嗎?” 鄭飛點頭笑道,“正是在下,多謝老哥上次指路。自上次一別已經十余日了,諸位怎么貨物未賣就要返回?” 那人道,“小哥可是還未到達榷場?” 鄭飛點點頭,一指王進道,“我的同伴受了點傷,走的慢,還未曾到達榷場?!?/br> 那人嘆了一口氣道,“小哥看來還不知曉,開戰了!” 鄭飛驚道,“開戰?!” 那人點頭道,“宋夏雖有和約,但小規模的沖突仍時有發生,這不,這次又讓我等趕上了,雙方屯兵邊境,大戰一觸即發,按照慣例,一有戰時,像我等這些商隊必須立刻出境,否則便要被當作jian細抓起來殺頭。唉,可憐我積累的這些貨物,待下次再來可就虧死了!” 鄭飛聽了面色一變,謝過那人,呼喚王進一聲調轉馬頭便往后走。 王進跟上奇道,“咱們不去了?” 鄭飛嘆了口氣道,“保命要緊,走,回渭州!” 009,史進萬春皆兄弟,只準河蟹不準悲 (求收藏,求紅票) 前面居然出現了一隊西夏兵!人數足足有十幾名。 鄭飛心下不免有些緊張,自己雖然手中有黃武權臨走前留下來的證明信,但到底管不管用還不知道。 鄭飛和王進對視一眼,放慢坐騎的速度,裝出一副鎮靜的模樣慢慢迎了上去。 鄭飛同時將一大錠銀子攥在手心。 只要這些西夏兵有意刁難,便趕緊將銀子遞上,這樣的情形一路上可沒少碰。黃武權這樣做有用,自己也得試試。 那些西夏兵漸漸近了。 鄭飛明顯感覺到騎在馬上的幾名西夏兵打量自己的目光。 鄭飛正忐忑著。 只聽行在最前列的一名頭領模樣的西夏兵用一口流利的漢語高聲道,“停!你們是什么人?!” 鄭飛穩住心神,和王進一起翻身下馬,自己走上前兩步,滿臉堆笑的自懷中取出書信往那馬上的西夏兵身前一送道,“官爺,小的是商隊伙計,前段日子碰上馬賊受了點傷,現在傷好了要去追趕商隊。這是土堡子鎮的官爺和我們商隊頭領一起給開的證明信,請您過目?!?/br> 那西夏兵看了看鄭飛,又看了一眼王進,待看清王進臉上那道嚇人的大刀疤,不禁皺了皺眉,他接過書信,略微一看剛要說話,只見眼前這漢人又送上一個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塊大銀錠。 西夏兵頓時眉頭一展,滿意的接過銀錠,語氣一松cao著拗口的漢語對鄭飛說道,“原來如此,原來是老黃家的,沒事了,你們繼續走吧?!?/br> 說罷,便將書信歸還了鄭飛,鄭飛點頭哈腰的接過,心下終于松了一口氣。 西夏兵隊列繼續往前行進,鄭飛和王進立在道邊牽著馬,只待這幫人過去便再度上馬趕路。 卻聽身邊的王進輕輕的“咦”了一聲。 鄭飛微微轉頭一看,就見王進正十分專注的看著那些西夏騎兵的后面,臉上露出驚奇的表情。 鄭飛順著王進的目光望去。 在馬隊的后邊,原來還拉著數條長繩,長繩的末端則有一群灰頭土臉的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雙手都被捆在長繩上,跌跌撞撞的被拉著走。 鄭飛知道,這些都是這些西夏兵不知從哪里抓來的所謂宋國密探。 說是密探,其實都是些手無寸鐵的零散商客。 這些西夏兵抓他們,無非就是圖謀他們身上的錢財罷了,正是一群比馬賊還馬賊的人。 這一路來這樣的場景鄭飛也遇到過不少。 黃武權等人早已司空見慣,每次鄭飛只能無奈的低下頭,自己單槍匹馬一個人,根本也做不了什么。 這樣的事不是什么秘密,王進應該早就知道,今天這是怎么了? 鄭飛正疑惑著,就聽王進壓低聲音道。 “主人,最后面那個灰衣的年輕人,是俺在延安府軍中教過的徒弟?!?/br> 鄭飛聽罷一愣,還有這么巧的事?再細看王進的神色,只見他眼中閃爍不定,看來是十分想救下此人。 鄭飛悄悄抬頭再看向這群西夏兵,各個粗壯有力,腰胯鋼刀,騎在馬上紋絲不動,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自己這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這種半瓶油,一個是有傷在身的王進,實力懸殊太大了! 鄭飛沖著王進微微搖了搖頭。 王進嘆了口氣,再度將頭底下。 待那王進的徒弟走過身旁,鄭飛抬頭看了一眼,竟不由眼中一亮。 只見此人雖是灰頭土臉一臉的疲憊,卻仍掩不住其一副挺拔俊朗的身板,年齡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劍眉星目,相貌堂堂。 只是他的腳上似有傷,一瘸一拐的被繩索硬拉著前行。 當他走過鄭飛王進二人身旁時,麻木的看了一眼鄭飛,又看了一眼王進低下頭的樣子,眼神中似乎有些困惑,但緊接著便被長繩又拉著走了過去。 待所有人都走過百米之外。 鄭飛來到路中央,看著那些人的背影。 王進在鄭飛身邊開口道,“那人是俺半個徒弟,一年前俺在延安府遇到他時他正得了一場大病,眼看就不行了。俺娘慈悲為懷,命我救下了他,待他好了也開始教他拳腳功夫,此人棍棒之術學之平平,弓箭射術卻是天賦異稟,俺又為他尋了軍中好弓箭師父,竟不出數月便已無人敢再教授,端是了得!那日俺得到消息匆忙逃出延安府,還未來得及告知與他,卻不料今日竟在這里遇到了?!?/br> 王進說罷便不再做聲,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 鄭飛心中一嘆,王進這人看似大老粗,卻也是心思敏銳,剛剛這些話里一個字也未提及去救他這徒弟,卻是句句動情。究其原因無非是不愿自己以身涉險,畢竟對方足足有十五名彪悍的士兵,而自己這邊只有兩個人,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F在若是只有王進一人,他肯定早就拼了命也得救人了。 鄭飛想定,翻身上馬,在王進的注視中一拉韁繩,馬頭調轉直向那隊人馬。 “走,想辦法,救你徒弟?!?/br> 王進聞之精神一振!面臉感激之色,也立刻翻身上馬調轉馬頭。 二人悄悄尾隨而去,一路之上小心翼翼,不敢過分靠近被人發現。 天色漸漸昏暗,西夏兵終于停了馬隊,開始升起篝火,看來是準備就地過夜了。 鄭飛和王進將馬匹遠遠拴在遠處,兩個人趴在一處高地之上,悄悄觀察西夏兵的行動。 只見這十五個西夏兵。 有三個從三個方位將俘虜圍住,坐在地上負責看守俘虜。 三四個負責升火做飯。 剩下幾個就坐在篝火旁。 最中間一人明顯是個頭領。 鄭飛皺著眉看著他們的行動,合計著該怎么行動。 眼前就是最好的時機,再不行動恐怕這些西夏兵就要趕回他們的營寨。 鄭飛看看王進,見王進也皺著眉,顯然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鄭飛突然心生一計,問向王進,“此處距離最近的城鎮大約有多遠?” 王進想了想道,“按照咱們來時的路程,往北快馬兩個時辰才有一個城鎮?!?/br> 鄭飛點點頭,“你立刻騎馬趕到那個城鎮,兩匹馬都用上,買上兩壇好酒,蒙汗藥多來點!” 王進眼神一亮,“主人您的意思是……” 鄭飛微微一笑,“今夜要來個計取生辰綱…,哦不對,是計取你那弟弟…,對了,你弟弟叫什么來著?” 王進道,“俺那徒弟名叫龐萬春,軍中將士人送外號,‘小養由基’是也?!?/br> 王進說罷,身形往下一退,接著便起身朝著馬匹的方向狂奔而去,足可看出他是多么迫切的想救出他的徒弟。 鄭飛卻是呆住了,徹底的呆住了,鄭飛愣愣的看著遠處那些人,努力想從那群俘虜中辨認出王進的徒弟。 老天爺,沒你這么能搞的吧? 龐萬春是誰? 綽號“小養由基”。乃是方臘手下大將,在梁山泊征方臘中接連射死了史進、石秀、陳達、楊春、李忠、薛永、歐鵬七人!端是梁山英雄的一大噩夢! 王進居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加半個師父? 而龐萬春后來居然射死了他的半個師兄史進? 鄭飛只覺得一陣發自肺腑的空虛。 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施耐庵施大爺不忍杯具發生,故意裝糊涂隱去了這兩人這層師兄弟的關系? 不管怎么說,這個人我救定了! 鄭飛的眼中精光一閃。 既然老子來了這個世界。 你們師兄弟便給老子只準河蟹!不準杯具! 010,仗義兒郎龐萬春,大漠智取西夏賊 (求收藏,求紅票) 鄭飛正思索間。 突然聽到前面一陣sao亂。 鄭飛抬頭看去。 一個西夏兵已經到了俘虜中間,正拉著一個人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