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此時尚有兩顆流星在我周身環繞,靈機一動之下,兩顆流星一左一右分而合擊向他劈來的長劍,心隨念轉間,一顆猛然間寒如冰魄銀煙進射,另一顆則紫電隱隱如夾風雷,霎時兩星一劍已在空中撞做一團。 隨著胸口氣血翻騰,我只覺周圍如疾風驟雨般的劍氣碰撞之聲忽然遠去,瞬間消散無蹤,耳內驀地一片死寂,眼前的一切竟如無聲電影般讓人恍然如夢,連退數步后,那消散的聲音又「轟」的一聲如潮般洶涌而至,在我腦內激蕩來回,嗡鳴不斷。 頭暈目眩間,我踉蹌著跌坐在地,再看那老頭,也正跌跌撞撞地不住倒退,手中長劍已不知飛向何處。 大喜之下,我豁然起身,一招緋冥神羽箭朝他刺去,豈料仍不住翻涌的氣血讓這招僅使到一半便無力為繼,苦笑一聲,只得隨著旋轉的劍勢抖出一枚冰錐,便又跌坐地面。 旋轉中的晶瑩冰錐乘風而去,瞬間從老頭倉促揮舞的雙掌間隙中劃過,「噗」的一聲竟出乎意料地正中他心口…… 這突如其來的勝利不僅讓我驚詫莫名,就連那老頭自己恐怕也難以置信。隨著一道血箭順著那尚未消融的冰錐激射而出,他晃了晃身子,心有不甘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呼……」 長吐出一口濁氣,看著仍撫住胸口朝我怒目而視的老頭,我暗暗感激冰龍迪爾教給我的這招冰封劍。 雖然這招在我看來有些過于華而不實,只要一顆飛羽流星就能讓它完全無效,但出其不意間卻也能給敵人造成重創(冰封劍,螺旋形的中空冰錐,因為質量極輕內部真空,急速旋轉時可隨著風的空隙而動,在真氣指引下能準確命中敵人要害)直到那老頭終于倒在地上不再動彈,我體內的真氣才逐漸平復下來。剛才生死關頭靈光乍現的一招竟真的奏效,著實令我慶幸不已。古語有云「天佑善人」,誠不欺我,雖然我還不敢自稱善人,但比起這些只為了錢就能給元老議會當殺手的人可好太多了。 仔細想來,從步入赫氏至今,沒有一仗能像今晚這般驚心動魄兇險迭生。以前的對手決斗時尚還夸夸其談以顯其游刃有余,招數無不都是華麗非常極盡修飾;然而直到今夜,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對決,上來便是生死搏殺,毫無廢話,一招一式都樸實無華大巧若拙,短短數招之內便能生死立判,只要一個失誤,就成為對方的劍下亡魂了。 唉,與這個老頭的身手比起來,拉奇特那花巧繁多琳瑯滿目的招式簡直不值一提,真不知道他這個金徽龍騎將是怎么混到今日的。 起身剛想趕去幫師兄他們解圍,卻只覺身后仿佛拖著一輛火車般讓我吃力無比。低頭一看,渾身上下竟已被仍不住飄來的銀絲裹得密不透風,只要一邁步便如七八噸的重物壓在身上,讓我舉步維艱,可一旦停止動作,這些銀絲卻又輕若無物了。 靜待片刻后又試著動了動身子,只覺如臨怒濤深淵,那幾能覆海移山的迫體重壓讓我渾身虛汗直冒,腿上創口立時進裂,鮮血濺射而出,汩汩直下,轉眼已將鞋浸透。嘆了口氣,我不敢稍動,呆呆想了半天,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遠處的激斗聲漸漸止息,起初那五十多名銀衣人已剩下不到二十,陣小塵煙漸漸散開,卻見師兄正獨擋二人合攻,裴教授與拉奇特和另一人戰做一團,菲麗斯靜坐一隅閉目不語,埃娜則側立在她身旁,另還有兩名黑衣人倒在一邊,看樣子似乎已失去了知覺。 戰斗中的三人身上也都銀絲覆體,行動滯澀,卻仍能勉強和那三個老頭斗個旗鼓相當,不落下風。眼見師兄手中紅芒耀眼,顫如蛇信,十六顆飛羽流星亦幻出五彩之色,分進合擊翩舞如蝶,在夜幕中織出一團五彩斑爛的光霧,將無法動彈的菲麗斯和埃娜以及自己護得嚴嚴實實。 那兩名黑衣老頭幾番強攻都不能近師兄分毫,反被他時而趁虛而入,一刺一挑之間便讓那兩人手忙腳亂至雞飛狗跳,竟不敢接近他的長劍三尺之內。 突見師兄收劍回身,護身的幾顆流星援往不住后退的拉奇特,那兩個老頭立刻并劍而上,誰知師兄身前驀地紅芒大盛,一個老頭閃避不及,只聽「嗤」的一聲輕響,握劍的手已齊腕而斷。此時身后數名銀衣人立刻上前伸掌抵住退后的老頭背心,但見他傷處綠光一閃,斷腕又完好無損地接上了。 這一幕著實令我驚駭不已,卻又搞不明白那兩名倒地的黑衣人為何沒被救起來。突聽「啊」的一聲大喊,卻是正與拉奇特和裴教授戰作一處的老頭被師兄偷襲得手,一劍正中后頸,拉奇特趁他步履不穩中門大開之時猛的欺身上前,一掌拍在他胸前,掌上銀芒一閃即逝,那老頭立時飛跌出去倒地不起,任數名銀衣人如何治療都起不來了。 我這才想起拉奇特也曾用這一招弄瞎過阿蘭和奇佳麗,事后均無法救治,不禁暗嘆冰蓮龍翔果然了得。此時已是三對二的局面,那兩個老頭不敢再冒進強攻,只在外圍游斗。若不是師兄等人身上銀絲越裹越多,也跟我般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同時還要兼顧菲麗斯他們的安全,只怕那兩個老頭早就尸橫就地了。 此時我們雖然占了人數上的優勢,但是看到師兄等人動作越來越遲緩,格劍招架吃力非凡,只怕再過片刻,他們便都無法動彈,那時就算有流星冰蓮護體,也遲早要被逐個擊破了。 心急如焚下,我猛然省起曾在赫氏圖書館中看到過的有關古往今來各大禁式的介紹,其中不光有洛克曾經用過的雷神之怒,還有一招叫做銀甲天兵…… 書中說,此招之所以被禁,倒不僅僅是因為其威力巨大破壞力驚人,而是其煉制材料過于聳人聽聞的緣故。 銀甲天兵,說白了也就是一種高段精神系傀儡術,精通此招者能夠同時控制幾十個傀儡與人作戰,甚至結成大型魔法陣發動魔法,就算因中樞控制結構破損而導致失控,也能減緩敵人的行動力,讓控制者可以從容逃跑。 為了能讓傀儡受到人的精神控制,制作傀儡的材料都是用動物體內神經元中的某種蛋白質煉制而成。而只要傀儡與控制者的精神波長越契合,其發揮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所以材料供給者體形越接近人類越好。 以前一些修煉這種功法的人,都是用靈長類的神經元來煉制,然而隨著傳人越來越急功近利,到后來竟出現了拿人的神經元來煉制材料的變態殺人狂。 因為一個傀儡人所需的材料量就需要三十多個活體的神經元,而面對高手若想克敵制勝,起碼都要二三十個傀儡才行,再加上一個傀儡的活性頂多能維持十數年便會失效,所以,此招僅傳了不到二百年便被封禁,凡是修煉者或是參與研究的人均要被冠以反人類罪名慢慢炙烤致死…… 現在看來,這招確實就是那書中提過的銀甲天兵了,只是為何已經明令禁止,卻還有人敢來修煉?不過此刻也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如何能擺脫現在的困境,才是眼下的當務之急吧! 此招關鍵之處便在于精神控制的媒介——神經元蛋白質,只要能破壞掉它,附載在我身上的精神力也會隨之消散。高溫下蛋白質便會失去活性,就好像煮雞蛋一樣凝結成固體。 我想到這里,便將火勁輸入長劍,隨著劍上溫度急劇升高,長劍瞬間變得一片通紅,可附著在其上的銀絲卻沒什么變化。 哦,對了,書上還說過經過煉制的神經元是浸泡在某種極特殊的粘液中,說是這種粘液不僅能夠抵抗高溫焚燒,熱傳導性極佳,而且無揮發性,能在常溫下持久保持粘性……這么說來,高溫對它恐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我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不住咒罵那個發明這種狠毒禁式的混蛋。冥思苦想中,突然又想起教授曾講過若是人誤服重金屬鹽,只要立刻吞下生雞蛋清或者大量的生牛奶就可以解毒…… 對呀……對呀!我高興得差點沒跳了起來。課本上明明說過,重金屬離子帶正電荷,能與蛋白質負離子結合成不溶于水的沉淀物!上次阿蘭中毒后,我也是立刻給她灌了不少雞蛋清的! 只是……眼下似乎找不到什么重金屬鹽……哦,對了,課本上還說只要能將溶液酸堿度調到適當程度,蛋白質也會沉淀析出!而上魔化基礎課(也就是化學基礎課程,主要講解煉金術的基礎理論和各種利用魔法控制反應進程的基礎知識)時教授曾說過,只要能控制溶液中的電勢能,調節正負離子的反應活性,就能調節溶液酸堿度了!一般來說,導熱性能佳的材料導電性也非常好,嘿嘿,這下可讓我找到破解的法子了! 當下我便又將電勁緩緩輸入劍中,慢慢調節銀絲上的酸堿度。果然,當電量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劍上無數銀絲立刻凝結變形,變成了一團團乳白色的固體散落在地,然而當電勁繼續變強,余下的銀絲又不再變化。 我緩緩吐出口氣,繼續反覆調節電量在那個酸堿度附近摸索,直到確定了那一點后,我立刻穩定劍上電勁,隨手一揮間,身上大片的銀絲立刻被掃了下來! 萬歲!成功了! 第二十二集 第六章 此刻我真恨不得能立刻飛奔回赫氏,將那名教授抱在懷中狂親一番。 欣喜若狂下,我三兩下清掉身上的銀絲,拔腳便朝師兄他們跑去。cao縱傀儡的人似乎完全沒想到我竟能掙脫銀絲的束縛,猝不及防下被我的飛羽流星瞬間將余下十數名銀傀儡扯得支離破碎。 見我脫因而出,那兩個老頭立刻圍了上來,兩柄長劍一左一右同時殺到。此刻沒有銀絲纏身,我也不再戀戰,身法全力施展之下,瞬間便繞過二人來到師兄他們身旁,二話不說,揮劍便朝師兄身上砍去。 「你瘋了?」 拉奇特見我砍向被銀絲快纏成蠶繭的羅特,不禁鬼叫一聲,「他是自己人??!」 可下一刻他又驚呼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說話間,羅特已脫困而出,持劍哈哈笑道:「不愧是我師弟??!這種砍不斷燒不爛的鬼玩意兒,也只有他有辦法了!」 那兩個老頭見大勢已去,互相便了個眼色轉身便逃。師兄長笑一聲追上前去,十數顆五彩流星一擁而上將他們阻在半空,接著只見他手中紅芒暴漲,身形微微一晃,眨眼便與半空中狼狽不堪的二人擦肩而過,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待落至地上,師兄隨手挽了個劍花,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便笑嘻嘻地走了回來。 再看那二人,已如死尸般從空中直挺挺地斜墜而下,「撲通撲通」數聲栽落在地,兩個圓圓的腦袋又骨碌碌滾出好遠才停了下來,斷頸處噴涌而出的鮮血直濺出七八米遠。 「好一招破天式,」 我嘆服道:「真不愧是師兄哇!」 「哪里哪里,唉,若不是你,只怕也沒機會用到這招了?!?/br> 羅特苦笑一聲,指了指另外兩個「蠶繭」道:「快點把他們也放出來,我們還未脫困呢!菲麗斯正在和另外兩個尚未現身的高手決斗?!?/br> 待將拉奇特和裴教授從銀絲中解救出來,走到菲麗斯身旁,卻見盤膝而坐的她緊閉雙目,渾身僵直,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而她身旁的埃娜也是閉目一言不發,單掌按在她的肩頭,渾身微顫,顯然是正全力為她療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我擔心道:「她們倆沒事兒吧?」 裴教授雙掌合十道:「這是噬心之術,除了我老師,當世也只有一人會用這招了?!?/br> 「噬心之術?」 我納悶道:「也是精神系的?」 「對,使用這一招的人,便是剛才用搜魂術搜索我們所在的那人。師伯已用鶴舞心法將所有的精神傷害全部轉嫁自身,可惜她之前耗力太多無力反擊,僅憑微薄的功力自療保命。若不是羅特大人和我師兄舍命守護,埃娜小姐也及時趕到,她老人家恐怕已經心臟破裂而死了?!?/br> 裴教授說到這里,仍是心有余悸。 我也聽得心驚膽戰,茫然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羅特在一旁笑道:「自然是合我們眾人之力,好好幫她收拾收拾那兩個混蛋了!」 當下眾人在菲麗斯身后盤坐成一圈,我居正中,其余三人單掌抵在我背心處將真氣源源不斷輸入我體內,再由我轉化成魔法力傳給菲麗斯。 霎時三道強弱分明的真氣涌入我的體內,與我自身真元融為一體,排山倒海般向抵在菲麗斯背心的手上涌去。 這股強悍無匹的真氣差點沒將我的經絡瞬間撐爆,就連僅承受了三分之一沖力的菲麗斯也身體微晃,轉瞬間便精神一振,如醒過來般微微一笑道:「小子們,干得好??!」 眾人笑而不答,埃娜則松開手無力地跌坐在地,長吐出一口氣后才撫住胸口喘息道:「天,好厲害的招數……羽,你受傷了?」 她低頭看見我腿上的傷勢,伸手就要來療傷。 「別碰他!」 菲麗斯還未說完,埃娜的手已經撫在我的腿上,突覺大腿上真氣一跳,埃娜立刻如遭雷擊般被彈飛出數米,「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好半天,埃娜才喘出口氣驚道:「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傻丫頭,你坐在那里別動?!?/br> 菲麗斯輕笑一聲,「只要你肯聽話,我保證會把他完好無損地還給你?!?/br> 「嗯……」 埃娜果然乖乖地應了一聲,老老實實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了。 菲麗斯見她如此聽話,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好容易笑容稍斂,這才舉起單掌拍落地面,輕喝一聲,「出來吧!」 卻聽遠處「彭彭」兩聲輕響,兩道絳青色的人影分從東西兩面的軟土中躥了出來,接著又有無數道銀光從土中分朝他們二人追射而去。也沒看那二人怎么動作,那無數銀光剛射至半空便接連炸了開來,霎時一陣連珠般氣勁爆響不絕于耳。 待那二人翩然落地,菲麗斯冷笑一聲道:「你們這兩個該被殺一千遍的老混蛋居然還活著?看來元老議會的驗尸報告可真是錯漏百出??!」 就在她說話間,體內魔法耗損突然又增大數倍,顯然是已經和這兩人暗暗交上了手。 其中一人冷哼道:「原來是你。當年我二人被你師弟追殺得走投無路,若不是元老議會肯收留我們,哪里還能有我們師兄弟今日?」 「怪不得,我說你們這兩個亡命徒怎么肯為元老議會賣命了?!?/br> 菲麗斯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這藏污納垢已經成了元老議會的拿手好戲,唉,也罷,今天我就幫我師弟把你們給了結了吧!」 另一人聞言囂張地笑道:「這世上除了你那短命的師弟,還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們?今天就玩到這里,恕我們不奉陪了,告辭!」 說罷,兩道人影一晃,竟憑空消失了。 「想跑?」 菲麗斯冷哼一聲,雙手橫張,瞬間捏出無數玄妙奇幻的指訣,宛若仙鶴展翅般曼妙絕倫,讓人目不暇接。 突聽高空傳來一陣高亢宏亮的鶴鳴,其聲喔曬,悠悠不絕,直震得我心頭一陣狂跳,體內真氣運行速度立時狂增數倍。幾乎就在眨眼間,身前十數米處轟然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中已憑空落下一塊通體晶瑩的巨大冰塊,而之前逃走的那兩人居然不知何時竟被凍在了冰棺之內! 驚嘆莫名中,菲麗斯已盈盈起身,笑看著那二人道:「滋味兒如何?這九玄冰棺不但能鎖住你們的精神力,還能千年不化,一絲一絲慢慢耗去你們體內的精元。普天之下除了我那個古靈精怪的師弟外,也沒有第二個精神系高手能逃出去了。哼,你們當年犯下的滔天罪行,如今就在這冰棺中慢慢償還吧!」 卻見那二人在冰棺中一動不動,其中一人臉上還凝固著剛才那囂張的笑容,叫人看著心里直發毛。 想站起身來走近前去看個究竟,誰知體內竟空空蕩蕩沒了一絲真氣的影子,我連續兩次想拚命站起,卻都因為渾身虛軟無力不得不半途而廢?;仡^看去,卻見身后三人也都是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軟軟歪斜在地上只剩下喘氣的份兒了。 菲麗斯見我們四人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不禁笑啐道:「看看你們一個個像什么樣子,這哪還叫什么高手風范?那那,起來起來,還不趕快對我頂禮膜拜高呼萬歲?」 羅特呻吟道:「饒了我們吧,老姐。您這下是爽了,居然搞出那——么大的一個冰棺來,別說兩個人,我看都能裝下一頭長毛象了。您怎么就不想著替我們留點體力???搞得我現在連抽根煙歡慶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拉奇特勉強撐起身來朝那冰棺中的兩人望了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書呼外歲,外歲,外外歲……」 便又「撲通」一聲躺了下去。 菲麗斯白了他一眼道:「鬼才能聽清!根本一點誠意都沒有?!?/br> 卻見裴教授又掙扎著支起身來,高喊了聲,「阿彌陀佛,師伯您老人家真是英明神……」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便已被菲麗斯惡狠狠地踹趴下了。 趁他們吵鬧之時,埃娜已細心地為我療好了腿傷,并將我扶坐起來靠在她懷里。頭枕著埃娜那豐圓滑軟的嬌嫩酥胸,被她輕柔地捏按著肩膀,我舒服得差點沒呻吟出來。 躺在地上的羅特和拉奇特都艷羨地看著我,羅特更是氣憤填膺道:「年輕人啊,難道就不能檢點一些么?」 我此刻心中也正惶惶不安,畢竟有這么多前輩在這里,可偏偏渾身綿軟無力,只能心安理得地任人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