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只見那團火球在我周身繞了數圈后,又慢慢飄飛開來,隨意地在飄滿了銀色光團的空中來回劃出一道道火紅的弧線,就好像一塊自己會動的黑板擦一般,竟將所過之處的銀色光團全都憑空抹掉了。 看著這顆似友非敵的火球,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我足尖略一點地,向后飄飛而出,想要撤出暗月楓布下的陣勢。 誰知我身形剛動,無數顆飄浮在四周的銀色光球竟似突然被我吵醒一般,全都在空中微微一顫,隨即順著我后退的勢子便如被黑洞俘獲的隕石般由慢至快朝我追了過來,而飄在我身后的光團也紛紛繞過我后退的身子,和我身前追擊的光團匯聚在一處,凝成了一道直徑半米長十七八米的光蛇,盯住我的胸口直撲過來,就連剛剛的那團紅色火球也吊在光蛇的尾部,一邊吞著光團,一邊隨著光蛇一起朝我追來。 眼見這條光蛇的速度越來越快,我也加快了倒退的速度,轉眼間便已退到了空地的盡頭。 猛一轉身,我繞著空地邊緣跑了起來,而光蛇竟也隨著我的軌跡掉頭追了過來,不論我高躍低縱,或是左閃右晃,那條光蛇就像追隨著彗星的光尾一般,始終不離不棄,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慢慢朝我背心逼近。 突然眼前銀光一閃,我隨手揮劍斜挑,「叮叮?!沟靥麸w了十余枚朝我胸口射來的斷刃,腳下略微一緩,頓時覺得背心涌起一股麻颼颼的涼意。 心里大喊了一聲不好,我剛要回身攔截那條光蛇,卻又有一團銀光射至眼前。 倉促之間我大喝一聲,瞬間凝氣于胸,右手運起破風式持劍朝那團銀光斜劈而去,順勢扭身一引,靠著劍身上重疊如浪般的柔韌氣勁硬是將那十余枚暗器引到了光蛇前方。 霎時耳邊傳來一連串「乒乒乓乓」的悶響,一團銀霧頓時在我眼前彌漫開來。 趁著拚命搶回來的一絲空隙,我右手一抖,無數道呼嘯的劍氣立刻夾雜著紛飛的大雪朝著那團銀霧直撲而去。 原以為這一招擊出后引發的氣勁爆炸必然會聲勢驚人,誰知縱橫的劍氣竟毫無阻滯地穿過銀霧,直擊入空地邊緣的樹林中。 在一片密集的爆響聲中,將三棵參天古樹砸得木屑橫飛搖搖欲墜,震落的樹葉枝條漫天飛舞,更有無數棲息在林中的鳥兒「撲喇喇」地飛上天空,驚慌失措地在樹林上方盤旋來去,如此紛亂的場景好半天才漸漸平息下來。 等我眼前的那團銀霧隨風飄散之后,我這才驚奇的發現,剛才那條窮追不舍的粗長光蛇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一顆紅色火球在我身前不住地飄來飄去。 我奇怪地扭頭看了一眼在空地中心的暗月楓,只見他臉色鐵青地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那個火球出神,嘴角不知何時掛上了一縷鮮紅的血跡。 直至此刻我才確信,這顆深紅色的火球的確是我自己放出來的那顆綠野仙蹤,然而它為什么會變成了這個顏色,我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當年師父教給我破電式的時候,根本就沒提過什么綠野仙蹤,更不要說跟我講解從綠色變成紅色的方法了。 唉!現在每看到自己武功有所進境,我所感受到的居然不但不是歡喜,反而是驚訝和頭痛,真不知道那個破爛師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是在天堂島得到了沉溺之冠,又被那條龍指點了一番,恐怕我現在已經走火入魔,這輩子都無緣爬到第四重的境界了。 嘿,這種時刻,我還想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干什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殺了這個討厭的人渣,然后再把他的一眾手下全部敲成白癡,讓他們就算是想給這個人渣報仇,也想不起來應該去找誰才是。 拿定了主意,我信步朝暗月楓走去,嘲諷地笑道:「唉!真是好厲害的功夫??!怪不得你自己還發誓說什么用完了就要自殺呢!想來你老爸也是有先見之明??!知道你用了這招,基本上也就是九死一生了,哈哈哈……」 暗月楓頗不自然地嘿嘿笑了兩聲,一張嘴「哇」地吐出一口血來,抹了抹嘴角道:「想不到龍兄的功力竟然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唉!失策失策,既然如此,我也不敢藏拙了?!?/br> 說著雙手在胸前合十,頓時將周身那五顆黑色的電球收了回去。 「難道你還有什么沒使出來的花招嗎?」 我故作驚訝地看著他,腳下的步子卻依然悠閑。 「呵呵,剛才只是給龍兄的一個見面禮罷了,接下來的……」 卻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還沒說完話的他已經被突然欺至眼前的我一巴掌扇得橫飛了出去。 暗月楓驚怒交集,在空中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剛想開口罵人,卻又被瞬間趕上去的我一巴掌給扇飛了出去。 等他踉踉蹌蹌地落到地上,昏頭昏腦地四下尋找我的蹤跡時,我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背心要害,我將他高高舉了起來道:「接下來的是什么?說??!我聽著呢!」 剛要使力抓破他的后心,讓他心臟爆裂而死,手上卻突然一空,只剩下一件滿是塵土的高檔西服。我心念一動,右手一晃,已經持劍斜指向腦后上方,果然聽到身后有一人低低地罵了一聲,收住想撲過來的勢子凌空倒翻了出去。 還未等他落地,我已如鬼魅般跟上前去甩手一掌,將他再次扇得橫飛出去,待他身子下落時,我又是跟上前去揮出一掌。如此這般連續了七八次,只聽得空地上傳來一聲聲清脆響亮的「啪」、「啪」之聲,到最后我一掌揮出,竟將暗月楓扇得橫飛出十七八米遠去,軟軟地滾落在地,整張臉被我扇得猶如豬頭一般,眼睛都高高地腫了起來,鼻孔嘴角不停地向外淌著血。 忍不住哈哈一笑,我問他道:「怎么樣?被人扇巴掌的滋味好不好玩???哼!就你這點破爛功夫也敢在我們赫氏橫行霸道,不知道你平時扇別人巴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人扇???」 暗月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好像是被我扇得昏死了過去,不要說出聲回答,就連呼吸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第十六集 第六章 一番劇斗停息之后,整個空地上又恢復了初時的寧靜。而自那光蛇消失后就一直停留在原地徘徊的紅色火球,此刻也慢慢朝我飄了過來,圍著我打了個轉后,又小心翼翼地飄到暗月楓的身旁,似乎是在確定他死了沒有。 看著眼前已經失去了知覺的暗月楓,我不禁搖頭苦笑起來。 自從那天在樹林中發現他無緣無故消失后,我就對他暗暗多了一份戒備。原本還以為這家伙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現在看來,卻也不過如此而已。 早知道他是如此的膿包,我剛才就不會為了追求速度而舍劍用掌了,直接一劍刺死他,不更干脆嗎? 不過師父他老人家倒是一再提醒過我:「小子??!你千萬記住,不要輕敵,面對任何敵人都不能掉以輕心。想當年曹cao為什么會在赤壁被一只豬燒得鎩羽而歸?還不就是因為過于輕敵了嗎?」 不過再怎么不能輕敵,現在敵人都已經躺在那里不能動了,我想我也不用再那么小心謹慎了吧! 唉!小心駛得萬年船,古人說得總沒有錯,而且這小子一向是詭計多端,萬一裝死騙我,我若不小心上了他的當,那可就虧大了。 想到這里,我伸手召回了那顆火球,將它吸入胸口,又順手撿起一塊石頭,運勁朝暗月楓的腦門砸去。 我這一扔已經用上了七分的力氣,雖然還只是第二重的功力,可要是砸實了,暗月楓也要腦袋開花,橫死當場。 眼見那塊石頭「砰」的一聲砸在了暗月楓的腦門上,我胸口的寒星真氣突然一陣狂涌,帶著我便向后翻倒,接著只聽「嗖」的一聲,我剛剛扔出去的那塊石頭竟倒飛了回來,眨眼間已從我面門掠過,遠遠消失在身后的樹林之中。 這時我才感到一股勁風從臉上呼嘯而去,只刮得我的鼻子陣陣生痛。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剛想站穩腳步,左腳踝關節處真氣一跳,我連忙向后躍起,卻聽「通」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中,剛才我左腳踏著的地面已出現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深坑。 匆忙間朝暗月楓瞥了一眼,卻發現剛才還趴在那里的他竟已不知所蹤。突然感到胸口處又是一陣狂跳,來不及思索的我咬牙一拳朝著空空如也的胸前直擊過去,猛然間手臂一陣劇顫,一股狂猛至極的力道已狠狠砸在了我的拳頭之上。 忍不住悶哼一聲,頭暈目眩間,我被那股力道擊得倒飛了出去。 身子還在半空,背心處又是一陣狂跳,我在驚駭中反身一腳踢出,卻踢了個空,突然背心一陣劇痛,情急之中我猛一挺身,左腳死命連環踢出,「啪」的一聲正正踢在一條堅硬如鐵的手臂上,只覺得腳尖一麻,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瞬間將我震飛出去,而襲擊我的人也被我踢得滾倒在地。 落地后踉蹌幾步穩住了身形,我只覺得左臂左腿全都麻得失去了知覺,連帶著左半邊身子也酸痛不已,連忙深吸口氣,一邊運勁打通閉塞的經絡,一邊提聚功力,戒備著敵人的再次進攻。 然而抬眼望去,整個空地上卻是空空如也,連一絲風都沒有,耳旁除了倒在地上的眾人的呼吸聲以及樹林中鳥兒的吱啾聲外,再也聽不到任何不尋常的動靜。 媽的,這小子用的什么鬼招數?居然連我都無法察覺他的存在?難道那天在樹林中他也是用了這一招,讓我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嗎? 突然想起師父曾經說過的話來…… ※※※「……自古以來,就有人在研究隱匿氣息的招數,用這種招數來進行刺殺或者逃逸。一般來說,一個人想要完全隱匿住自己的氣息,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武功再高的高手,也無法完全停止住自己心中的活動。只要還有思想,他心中的動向都會體現在他的身體之上,讓別人發現它的存在。比如我想殺你,就算我閉住了呼吸毛孔,連心臟也停止跳動,可我身上還是會散發出一種殺氣。當然,如果我的武功遠高于你,你肯定無法察覺到我的殺氣,但是如果你我功力相若,那么我無論如何隱藏,也是無法逃過你的感覺的……」 「不過,雖然有些目標直走無法達到,但是朝反方向想一下,也許就會找到另外一條路。從古至今,出現了多少武學天才,一個天才想不通的路,七八十個天才一起來想,也就想出來了。羽,你知道他們是怎么想出解決之道的嗎?」 當時我正因為好夢被攪而跟師父生氣,于是想也不想地賭氣道:「不知道,七八十個天才的想法,我這個笨蛋哪里能夠知道?」 「呵呵,阿呆知道嗎?」 師父也不生氣,只是扭頭又去問正蹲在廁所里大便的阿呆。 阿呆道:「本來呢!我是想不到的,不過現在我蹲在廁所里,所以一下子就想到了?!?/br> 師父點頭笑著說:「對對對,你猜對了。來,你來跟這個笨蛋解釋解釋?!?/br> 阿呆推開廁所的木門,非常嚴肅地看著我說:「羽,你聞到臭味了沒有?」 我立刻捂著鼻子罵道:「廢話!大便男!快點把門關上!」 「呵呵,可是我卻沒有聞到,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因為這臭氣的來源是你自己拉出來的!」 阿呆搖著頭說:「不對不對,是因為我一直待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鼻子已經適應了這里的臭氣,所以什么味道都聞不到了?!?/br> 師父哈哈笑道:「阿呆啊阿呆,想不到你也有聰明的一天嘛!對??!羽,要知道人是一種對動態變化反應相當靈敏,對靜態變化卻非常遲鈍的動物,比如你從冰天雪地的屋外走進溫暖的屋里,立刻就會感覺到溫度的變化,渾身一陣發熱,然而等你在屋里待上一段時間后,就又沒有什么感覺了?!?/br> 「對啊對??!」 阿呆插嘴道:「又比如你每天被美女環繞,有一天突然看到一頭母豬,可能會惡心得想吐,但是如果再讓你在母豬群中待上一段日子,恐怕你就會習以為常,覺得娶頭母豬回家也很不錯哦!」 「……你才會娶母豬呢!」 師父道:「雖然比喻得不太恰當,但也很形象……這就是那些天才們想到的方法,先讓四周都充滿自己的氣息,等敵人習以為常之后,自己再突然隱匿起來,就好像在黑夜中穿上黑色的衣服一樣,這樣就算敵人有再高的武功、再敏銳的感官,也無法察覺到自己的蹤跡了?!?/br> 我懷疑地問道:「就算敵人無法察覺自己的氣息,可是你攻擊敵人的時候,敵人也能看到你吧?」 「呵呵,人的眼睛是最好欺騙的東西,古代日本的忍術就專門利用眼睛的弱點來隱匿身形。不過那種隱身術還只是不入流的東西,如今的隱身術,已經可以做到即使站在你身前,你也無法看到他的程度?!?/br> 「怎么可能?」 我吃驚地叫了起來:「如果真能這樣,那他豈不是變成透明的了?」 阿呆屁股都沒擦就提起褲子來說:「小子,別聽這個老頭子胡扯,要真能這樣,我還用得著每天半夜爬起來去偷rou吃嗎?」 說完抬起頭來,卻看到我和師父都用著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著他。 阿呆連忙大笑著掩飾道:「哈哈哈,大完便好爽??!好久都沒有這么爽過了,??!你們二位一定等得不耐煩了吧!來來來,小的這就去給你們準備香噴噴的手紙……」 師父沖著落荒而逃的阿呆哼了一聲,轉頭對我說:「他不行,我也不行,可自然有人能做到。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通過光的折射來隱蔽自己。你應該聽說過光纜吧!就是一種利用極高的折射率來將光完整地傳送到遠處的材料。要知道人的眼睛之所以能看到物體,是因為從物體上反射來的光照射到人眼中聚焦成像的緣故。冰系的高手中有不少人擅長隱身術,就是通過控制氣體的溫度來改變氣體的密度,在周身制造出一個類似光纜材料的屏蔽層,讓照到自己身上的光線通過折射順著屏蔽層繞過自己的身體再朝原方向射出去,這樣一來,你看到的他就只是他身后的景物罷了,對你來說,此時的他就是隱身的了……」 照這么說來,那么剛才暗月楓放出的那些銀色光球,并不是為了殺我而放的,而只是為了拖住我,好讓他的氣息充滿整片空地,等隱身后再來出其不意地偷襲我罷了,怪不得一點威力都沒有。 可是為什么那天在樹林中,他也會突然之間消失無蹤呢?難道他當時已經料到我會去殺他,所以早早就將自己的氣息散布在樹林中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后,我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惶恐不安,隱約中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個極大的錯誤,可是卻無法確定具體錯在哪里…… 猛然間,心口處的寒星真氣一陣狂跳,我「啊」地大叫一聲,仰天栽倒在地,只覺得在心口一陣劇痛之中,一股沛然無匹的巨力瞬間撕開我的護體真氣狠狠擊在我的心臟之上,將心臟中的血液全都擠壓了出來。 慌忙中捂著胸口挺身倒縱了出去,剛躍至半空,眼前卻「嗡」的一黑…… 接著便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地上,后腦殼一陣疼痛,眼前卻是一片耀眼刺目的陽光,照得我睜不開眼睛,腦袋里暈暈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來,耳旁隱隱聽到「砰砰砰」一連串不絕于耳的氣勁撞擊之聲。 費力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卻發現四顆金色的流星正「嗚嗚」地上下翻飛,化作數千道金色的圓弧將一個模糊透明的身影圍在中心一通猛揍。 暈頭暈腦地爬起身來,我這才想起剛才是被暗月楓給打暈了過去。暗叫了一聲好險,要不是他忌憚我那寒星真氣,先輕輕將手掌放在了我胸口上才吐勁發力,讓沖擊力大打折扣,恐怕我現在已經斷了七八根肋骨,心臟也被折斷的肋骨給刺穿了吧! 深吸了口氣,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用出了第四重的功力,不禁苦笑一聲。 唉!早知道會這樣,剛才又何必辛辛苦苦地為了隱藏身分而只用第二重功力和他打呢?如今要殺他,簡直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我倒退兩步后右手微微一抖,一道冷月無聲便朝著被流星鎖定住的身影狠狠劃去。 只見一溜血光破空而去,緊接著就聽到一聲猶如猛獸般的嘶吼,那身影在一陣劇烈的氣勁悶響聲中硬生生地撞破了飛羽流星編織出來的光網,狠狠一拳朝我面門砸來。 我冷笑一聲,左手輕輕一晃,已經將那瞬間襲至眼前的拳頭抓在手中,隨著一股巨力從手腕傳至,體內的清靈之氣微微一顫,順著手臂便淙淙地流淌了過去。 頃刻間,眼前那道模糊透明的身影立刻清晰起來。 隨著一股徹骨的凍氣撲面而來,只見一個兩米多高、渾身肌rou糾結盤錯的魁梧男子,正站在面前用一雙銅鈴般巨大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視著我,滿頭的短發如鋼針般根根豎立,渾身透射出陣陣妖異的紅光。 原以為會看到暗月楓那張豬頭般面孔的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一失神間,他已將拳頭從我的左手中奪了回去,卻又被四顆流星重新圍住,于是密集的氣勁悶響聲便再次傳來。 我退后兩步,定了定神問道:「你……你是暗月楓嗎?」 他似乎聽不到一般,只將兩個醋壇子般大的拳頭舞得密不透風,在不絕于耳的巨大「砰砰」聲中,硬是將四顆如流光掠影般急速飛舞著的流星拒在周身二尺開外,而左肋下一道半尺來長的狹長傷口還在汩汩地向外淌著血。 看著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暗自驚嘆。這家伙好強的外家功夫,居然能用一對rou拳和我第四重功力的飛羽流星相抗衡,而且在我那無堅不摧的冷月無聲下也僅僅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剛想再次出聲問他,我卻猛然醒悟過來,暗罵自己夠笨。這家伙不是暗月楓,又能是誰?只是這種變身的技法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罷了。不知道他變成這樣后,到底強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