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我連忙招呼埃娜過來。糟了,心跳又開始加速了……媽的,要是阿冰出了什么意外,那個胖子今晚就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請問,您就是龍羽先生么?」 突然一個似曾相識的嬌軟鶯聲從我身側傳來,我扭頭剛想看清來人,誰知卻被一片絢麗的藍光晃花了眼。 殺氣!我只覺得脖子前方一陣徹骨冰寒,一道鋒利的氣刃朝著我的脖子狠狠劃了過來。來不及細想,我伸手抱住阿冰,一腳已經朝前方猛地踢了出去,身體向后一翻,那踹出去的一腳隨著我的一個后空翻而踢出了一個完美的圓弧,將敵人下一步的攻勢暫時化解。阿冰隨著我一起翻了個跟頭后,才「??!」 的一聲驚叫了出來。 雙腳還沒站穩,一道雪白的窈窕身影已經從身旁竄過,眼前立刻爆起一串拳掌相擊的脆響。卻是埃娜沖上前去擋住了那人凌厲的攻勢。 偷襲我的人是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侍者,而剛才晃花了我的眼楮的卻是她那一頭美麗至極的藍發——就好像從雪山上流淌下來的瀑布一般,湛藍中透射出雪色的晶瑩,隨著她身體的動作而不斷蕩漾出一片夢幻般多彩的粼粼波光……天哪,難道她是蝶葉蘭? 對啊,除了她,還有哪個女子會有一頭如此動人的藍發?她真的是拉奇特的人? 形勢已不容我再想下去了,埃娜正被她手中那把隱透藍光的淬毒銳匕逼得連連后退。從埃娜虛浮的腳步中,我立刻想到了蝶葉蘭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埃娜中毒了? 哎,難道真要與這么漂亮的人兒為敵么?雖然她此刻已經易了容,但是那層精致的面具卻無法遮掩住她雙眼中動人的麗色。我心下暗嘆一聲,將阿冰拉到身后,「嗆啷」一聲抽出腰間佩劍,狀似漫不經心般的一劍朝她雙腿劃去,劍尖不住顫動,點出無數微小的劍氣向她腿部最薄弱的膝蓋刺去,一旦刺中,她就會終身殘廢。 蝶葉蘭似乎被我這看似沒頭沒腦刺去的一劍嚇了一跳,立刻放緩了攻勢收刀護著身子連退兩步,我也順勢扶住不住后退著的埃娜,一道真氣竄進她的體內為她驅毒,刺出去的劍卻順著蝶葉蘭后退的方向爆出幾點燦爛的劍花,四道劍氣無聲無息的便朝她胸前飛去。哎,上次她教訓司凱爾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讓我對她頗有好感,再加上四周太多無辜的客人,以至此刻竟無法痛下殺手。 這招是我每次和師父對打快要輸了的時候才用的無賴招數,根本不防師父攻來的劍招,他要是殺了我,我也廢了他的腿,而他一旦后退,我就暴起追擊,通常一下子就是幾百道凌厲的劍氣,讓師父躲得無比難看。所以每當我用完這招,師父都會氣得跳著腳直罵我耍賴。如果剛才蝶葉蘭直接面對的是我而不是埃娜,恐怕用這招就有性命之危了。 蝶葉蘭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匕首脫手朝我飛來,趁我凝神去接那把淬毒匕首的時候,她趁機身形一晃閃過我的劍氣,瞬間便沒入了四周的人群中。而此刻周圍的人群才爆出一片驚叫聲:「有人打架啦!」 而餐桌上的精致餐具也里啪啦的紛紛被我劍氣震碎。 哎,埃娜此刻中了毒,讓我無法放下心去追她??粗D饶樕想[隱透出一層黑氣,我擔心地問道:「怎么?這毒厲害么?」 手上也逐漸加大了驅毒的力道。 埃娜皺著眉略帶痛苦地沖我微微一笑,平伸開右手,手心處一個細小的針孔正汩汩的冒著黑血。我抓住她的手,伸嘴便去幫她吸毒。 嘴里的吸力加上真氣的催逼,毒血立刻如箭般激射而出,噴得我滿嘴都是,我抬起頭來,吐出毒血,阿冰則急急忙忙地從邊上拿來一杯酒要給我漱口。 用酒漱口,還真浪費呢,我剛想開口調侃阿冰兩句,卻看到阿冰依然是一副慘兮兮的模樣,擔心地摸著我的脈搏,只好又將話咽回了肚里。悶悶地看了埃娜一眼,才發現埃娜此刻正滿臉潮紅地看著我,嬌挺圓潤的酥胸微微急促地起伏著,眼中似朧上了一層迷蒙的薄霧,愈發顯得嬌羞嫵媚,而她那被我握住的滑軟脂嫩的小手,也突然變得異?;馃崃似饋?。那火熱的觸覺似乎正逐漸感染著我,讓我只覺得呼吸不暢,連心跳竟也漸漸加快起來。 「龍羽大哥……」 阿冰擔心的聲音喚回了我那差點神馳物外的靈智,埃娜似乎也被驚醒,急忙紅著臉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我。卻聽阿冰悶悶地說:「剛才似乎就是那個女侍者絆了我一下,才讓我撞上那位客人的。她現在又來刺殺你,是不是……是不是和我有什么關聯呢?」 我聞言一愣,突然便明白過來,蝶葉蘭好深沉的心機,剛才我和卡城的對話被她聽見了,她就借機用阿冰來讓我不得不面對東坦斯特家族……難道蝶葉蘭想萬一刺殺不成,就借卡城的手來殺了我? 「龍羽大哥,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啊?!?/br> 阿冰歉然地低下頭去,又走到埃娜面前感激地說:「剛才太謝謝你了?!?/br> 我還沒鬧明白阿冰怎么會突然說是他連累了我,埃娜卻笑著說:「阿冰,你跟我客氣什么???不過這件事情恐怕跟你沒什么關系,你不用太擔心了?!?/br> 我連忙點頭說:「阿冰你別想太多了,你又沒招惹誰,怎么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你趕快離開這里吧,不然過一會兒恐怕還有人要來找我的麻煩?!?/br> 阿冰卻低頭拽著自己的衣角為難地說:「還沒見到阿月就回去,似乎不太好吧。而且阿羽還說要我帶東西回去給他吃的啊,要是我就這么空著手回去,他會好失望的呢?!?/br> 聽到這話,我才回憶起來。剛才阿冰腳下的一片狼藉,原來都是他準備帶回去給我吃的東西啊,卻被蝶葉蘭給糟蹋了。 好不容易才勸得阿冰點頭同意回去,卻看到雪城拓烈朝我急步走來,身后還帶著幾名看起來武功不錯的貼身侍者。他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一見到我就立刻問道:「聽說剛才有人刺殺你,怎么樣,沒事吧?」 話沒說完,便一臉驚訝的看著阿冰道:「咦?這位小兄弟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 阿冰沖著雪城拓烈點點頭,小聲說了句:「爺爺好?!?/br> 雪城拓烈的眼神變得迷惑起來,卻又立刻笑了出來,拍著阿冰的肩說:「原來是你,別太擔心,你爸爸的事情……」 說到這里,他停了停,突然轉移話題道:「嗯,保重身體啊,現在看起來比以前清減多了。要是有什么困難,讓月兒轉告我,我一定盡力而為。這里人太多了,而且還很危險,我看你還是不要在這里久留的好?!?/br> 說著他便回過頭去吩咐兩名侍者送阿冰回去。 「爺爺,我……」 阿冰低著頭囁嚅了半天,突然鼓足了勇氣抬起頭說,「我想帶點東西回去吃,可以么?」 「哦?哈哈哈,當然可以,你喜歡,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雪城拓烈笑呵呵的回頭吩咐侍者們挑一些雅致的糕點打包,接著對阿冰說:「改天爺爺去看看你,記著,下次你要是還這么瘦,爺爺我可會生氣的哦?!?/br> 見阿冰走遠了,雪城拓烈這才看向一臉問號的我。 「你和他認識么?」 雪城拓烈好奇的沖著我問出了我也想問他的問題。 「哦,他是我表弟的同寢,怎么您也認識他?」 阿冰不僅和雪城月兄妹都認識,就連和雪城拓烈的關系都很不一般,這使得我對阿冰曾經的身份突然好奇起來。悄悄的問埃娜,那個傻丫頭卻笑嘻嘻的不肯告訴我。 「這個嘛,說來話長,他也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啊。對了,剛才刺殺你的人你知道是誰么?」 「看起來大概是拉奇特派來的人吧?!?/br> 在沒有確定刺客真的就是蝶葉蘭前,我還不敢告訴雪城拓烈。手摸著懷里的毒匕,我在心里暗嘆一聲。蝶葉蘭,你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刺殺我,竟是為了個如此下流卑鄙的人物,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雪城拓烈又詢問了那人的模樣和衣著后,便吩咐身后的幾位侍者分頭去查,接著拉著我的手邊走邊說:「剛才聽赫迪亞說你參加決斗并不是為了月兒,可是真的?」 我立刻感到一陣頭痛,看了看身旁一言不發的埃娜,為難地說道:「呃,其實多半倒是為了她,因為我和她是好朋友嘛。況且司凱爾那個混蛋還打傷了我的表弟,這口氣,我是一定要出的?!?/br> 邊說我還邊露出惡狠狠的神態,讓他看不出什么破綻。 雪城拓烈點著頭「哦」了一聲后,便默默不語,又在人群中走了片刻,突然問我:「那以后要是她邀請你來家里做客,你肯不肯來?」 「呵呵,當然來了,這里比學??珊锰嗔??!?/br> 「那要是我這個糟老頭子邀請你呢?」 我愣了愣,愕然道:「您邀請我來?這個……」 「呵呵,難道我就不能邀請你來了?哎,你要是不答應的話,可會很傷我的心??!」 雪城拓烈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看得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答應吧,我還真不太愿意,這里的環境就算再好,可和一個老頭子呆在一起有啥好談的?不答應吧,還真怕他會傷心過度。 難道冬劍家族的人都這么會拉攏人心么?真不知道雪城月是不是跟她爺爺學的,爺孫倆向別人賣好時的語氣神態居然都一模一樣??粗@副低聲下氣的表情,縱使我想拒絕都很難開口。 看著我不知所措的樣子,雪城拓烈突然拍著我的肩膀大笑道:「哈哈哈,月兒果然沒看走眼,要是換做別人,恐怕都要把頭點到地上去了。有了錢和地位,巴結你的人就會像無數聞了腥的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怪不得赫迪亞把你當個寶似的抓著不放,哎,還真是讓我嫉妒呢!」 我呵呵傻笑著,卻全然沒搞明白他到底在說些啥,卻聽身旁的埃娜突然笑著說:「拓烈會長,您識人的眼光依然是那么獨到,我和校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都以為他是個白癡呢。只可惜這次您恐怕是遲了一步啊,嘻嘻?!?/br> 「咦?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雪城拓烈驚訝地看著埃娜,「我似乎沒聽赫迪亞提起過你啊?!?/br> 「小女子身份低微,會長怎么可能知道?我是最近才新來的秘書,我叫埃娜?!?/br> 埃娜伸出手來微笑著和雪城拓烈握手。 「埃娜?這個名字聽起來還真耳熟呢,呵呵,埃娜小姐如此年輕就有這等才干,卻為何要給那個一只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老不死當秘書?我們冬劍家族就缺少你這樣的人才??!周薪一千,不知道埃娜小姐肯否加盟敝會?」 我瞪圓了眼楮看著雪城拓烈,每周一千銀魯克?天哪!原來長得漂亮就這么值錢?哎,可惜我不是女人,不然就不用這么窮困潦倒了。 「喂!雪城老頭!不要以為我不在場就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埃娜是我的隨身秘書,要是輕易就被你挖走,我看我也不用混了吧?!?/br> 久未露面的校長卻不知道又從哪里冒了出來,卻見他捋著胡子笑嘻嘻的走向我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說:「聽說剛才有人想刺殺你?那個刺客沒事吧?!?/br> 我氣憤地瞪著校長說:「埃娜都受傷了,你居然還關心那個刺客?」 卻聽身旁雪城拓烈依然小聲地問著埃娜:「一周兩千?要不再給你派個專車,四個保鏢?」 「我看你們兩個的神色都很正常,才只好去關心一下那個刺客啊,不然萬一被旁人偷聽了去,會說我沒有同情心的。只不過他要是毫發無損的話,恐怕你以后就要多加小心了,要知道,一位優秀的刺客,絕對不會將一種方法使用兩次?!?/br> 面對校長的笑話,我卻完全笑不起來,如果那刺客真是蝶葉蘭,憑那丫頭的機智百變,恐怕我以后的日子會很難過了。不過反過來想想,有一位美女天天在你身旁窺伺著你,似乎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啊。 「嘿!前面那個滿臉奶油的小子,給我站??!」 我和校長等人一起詫異地回過頭去,卻看到東坦斯特?卡城正站在我身后五米處憤怒地瞪視著我,天哪!果不出我所料,蝶葉蘭還算得真準呢。周圍的客人們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一名侍者則神色慌張的跑到雪城拓烈跟前在他耳旁一陣竊竊私語。 「為了維護我東坦斯特家族的名譽,我要和你決斗!」 卡城不顧雪城拓烈在場,竟然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直指向我。他身上突然冒出一股濃烈的殺氣,讓五米外的我都感到有些熾熱難當,而他身旁的客人們則紛紛被這股殺氣嚇得朝四周退散了開去,讓他身后出現了一大塊空地。 雪城拓烈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瞅了瞅卡城,又小聲地詢問了侍者幾句后,抬起頭來對著卡城淡淡地說:「想決斗就到外面去等著吧,這位先生也是我的客人,有我在這里,似乎還輪不到你來說話?!?/br> 卻突然聽到人群中一個人慢悠悠的說:「爺爺,你這么厚此薄彼,恐怕會落人話柄啊?!?/br> 說話的,卻是那個早已脫離冬劍家族的雪城日。此刻的他端著個酒杯如鶴立雞群般站在人群中,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飲著,看著我的眼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立刻,周圍便傳來一片少女的驚嘆聲。 雪城拓烈聞言愣了愣,瞇起眼楮看向雪城日道:「不要叫我爺爺,我可沒有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孫子?!?/br> 雪城日故意露出傷心的神色看著他爺爺說:「爺爺,我這次可是特地為你分憂來了,你這么對待我,我會很傷心的哦。剛才這位貴客的手下惹到了我的一個朋友,他現在既然這么急著想決斗,而對象又于我們有恩,這一仗就由我來代勞吧?!?/br> 說著,雪城日排眾而出,嗆啷一聲從腰間抽出佩劍,直指著滿臉驚異的卡城說:「臭小子,冬劍家是你撒野的地方么?哼哼,不想死的話,就先給我爺爺道個歉,然后把你家那個畜牲的手給剁下來給我朋友賠罪!」 「哼,雪城日,別以為我怕你?!?/br> 卡城恢復了沉靜自若,輕晃著手里的劍,一個恐怖的火骷髏頭圖案便浮現在空中,接著便朗聲道:「也好,我就先打敗你,然后再殺了那個侮辱我東坦斯特家族的家伙!」 「要打去外面打,不然我會寄賬單給你們的?!?/br> 雪城拓烈漠然地掃了他們二人一眼,似乎對這兩個人的生死一點都不關心。我卻聽到他私下對校長傳音入密道:「阿日還是那個火爆脾氣,哎,你幫我照顧著點,別讓他吃了虧,我還有事情,這里就交給你了?!?/br> 雪城拓烈說完,故意狠狠瞪了雪城日一眼,讓那個侍者領著路朝人群外走去??粗謩Π亮⒀矍暗难┏侨?,我心道:蝶葉蘭,琩恐怕沒算到雪城日會替我出戰吧,呵呵。 雪城日目送他爺爺走出人群后,突然對著卡城聳肩道:「我很窮,打壞了東西恐怕是還不起的,我看我們還是去外面決斗吧?!?/br> 卡城瞇起眼楮來掃視著我和雪城日,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無所謂的點頭道:「也好,外面倒是適合二打一啊?!?/br> 說完一甩劍鞘,扭頭便朝大門的方向走了出去。 我看了眼埃娜,這才發現埃娜也正緊緊地盯著我,雙目中充滿了緊張。卻聽到雪城日從我身旁走過時冷冷說了句:「別以為我是在袒護你,如果不是因為阿冰和月兒,我才懶得管你的事?!?/br> 跟著人群來到布滿了御風車的廣場上,卻看到侍者們已經打開了廣場四周的水晶燈,將廣場照得有如白晝。隨后便有一大群侍者將停在廣場上的御風車陸續開走,清出了好大一片空地來。 只聽卡城站在空地中間朗聲道:「雪城日,今天是你自己主動要幫人決斗的,如果敗在我手下,可別說我不手下留情??!你們是想分別上,還是一齊上?」 我剛要接話,卻聽雪城日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本是清亮爽朗的聲音在此刻突然變得渾厚蒼邁,且回聲隆隆,震得無數賓客都紛紛捂住了耳朵。 「看來雪城日這次也不敢輕視對方,已經使出冬劍家的大日心法了?!?/br> 埃娜在我耳邊輕聲地講解著。我一聽名字,便已了解。師父曾跟我提及過這種心法,說這是某個當世著名的家族的獨家心法,而一旦使用起這種心法,人的性格、聲調甚至長相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其最高境界則是能通感五大系的所有高等魔法。和大日心法齊名的還有其它幾種心法,不過一時之間我卻想不起來它們的名字來。 「小子,你是不是活膩了?兩個一齊上?恐怕你還沒看到我們出招就已經尿褲子了吧?!?/br> 乍聽雪城日現時的聲音,若是不知道他才二十六歲,恐怕還會以為他已經和校長一個年紀了。不過這種聲音卻充滿了一種廣漠荒涼的霸氣,讓人恍然間感覺眼前突然一片萬里晴空,熾熱的空氣連一絲風都沒有,無垠的黃沙從腳下綿延起伏至遙遠的天際,反射著烈日的刺目陽光。 我猛然警醒了過來,這才發覺埃娜正輕搖著我的手,盯著我的雙眸中充滿了焦慮。我沖著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心下卻暗暗詫異雪城日的心法竟然如此霸道。 卻聽雪城日繼續說道:「我已脫離冬劍家族,所以今日一戰,無論勝敗,都與冬劍家族無任何關系??ǔ?,你要是輸了后心有不服,盡管來找我就行,可別找冬劍家族的麻煩?!?/br> 「哼,這簡直就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