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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的?!迸犰枺骸八麄內齻€怎么在?” 鄭宜冬盤腿坐下,拿起桌上的薯片撕開,說:“那三個人吃飽了撐的,肖唯南先到,接著田哲雅和趙璟就到了。我說你出差了,肖唯南愣是不信,說要等你,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小時,趙璟到處亂晃,肖唯南和田哲雅就干坐著,動都沒動一下?!?/br> 裴歆雙手攤在兩側,倒在沙發上,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肖唯南帶她去騎單車,給她削水果,帶她打籃球,陪她看驚悚電影,也會在她打工的地方坐好幾個小時等她下班,她覺得心里有一團亂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鄭宜冬看裴歆的神色,問:“那個肖唯南是你前男友?就是你大學里認識的那個醫學生?” “嗯,他現在是醫生了?!迸犰旎ò?,“田哲雅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室友,是他的現女友,肖唯南說跟她分手了,希望我們能復合?!?/br> 鄭宜冬問:“你答應了嗎?” “我在考慮?!敝笆强紤],現在就是猶豫了,她覺得跟肖唯南復合會有一堆麻煩事。她忽然又想起昨晚趙弘謹的懷抱,是溫暖又安心的,回味時,都令人戀戀不舍,這種感覺太奇怪了。她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趙璟說的那種壞女人了。 鄭宜冬一副無語的表情,“復合什么啊!你這么猶豫,說明你根本不愛他,你只是戀舊,舍不得以前的他而已?!?/br> 是這樣嗎? 裴歆愣住。 鄭宜冬把薯片放到桌上,繼續說:“雖然他們是在你們分手后才在一起的,但是你沒有一種被背叛,并且很不爽的感覺嗎?” 裴歆抬眼,說:“這倒沒有,只是有點驚訝?!?/br> “沒有那就更好了,說明你不在乎,不在乎才不會覺得心里別扭,既然不在乎,那還跟他復合干嘛?”鄭宜冬說。 裴歆之前一直猶豫不定,現在被鄭宜冬這么一說,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還有那個田哲雅,我一看她就不是個好人,你要是跟肖唯南復合,你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吧,情仇財糾葛最容易發生刑事案件?!编嵰硕f。 裴歆望向鄭宜冬,鄭宜冬說得嚴肅正經,但確把裴歆說樂了,裴歆坐直身體,說:“冬冬,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說話這么有道理呢?簡直就是鞭辟入里,一針見血?!?/br> 鄭宜冬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傲嬌道:“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注意我,你整天都抱著課本死讀書,我跟你說話你都聽不到?!?/br> 她一開始并不討厭裴歆這個表姐,但當裴歆數次無視她之后,她感到被輕視了,后來她媽常拿她跟裴歆比較,所以她才越來越討厭裴歆。 裴歆反問:“我有嗎?” 鄭宜冬:“當然了,你以前天天抱著書,走路都低著頭在背單詞、課文和公式,根本不跟我們交流,神神叨叨的,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br> 裴歆笑了笑,低頭去瞅她的左腿,依然是腫的。曾經學習是她改變命運的唯一捷徑,她怎么能不去拼搏? 馬路邊。 趙璟看著地上一灘灘黃色的爛柿子,皺眉:“真惡心?!?/br> “小璟,你先走?!碧镎苎琶鏌o表情。 趙璟點頭,“行,有事給我打電話。對了,你家的孟加拉貓生了嗎?” 田哲雅:“還沒有?!?/br> 趙璟:“我媽說這種貓外形像獵豹,性子又溫順,她想養一只?!?/br> 田哲雅:“到時候你去我家挑?!?/br> 趙璟和田哲雅又說了幾句話,就一個人開著她的粉色保時捷先離開了。 肖唯南和田哲雅一起走向停在柿子樹下的黑色哈佛,車外身蒙了一層灰,車窗上貼著一張違停罰單,十分醒目。 肖唯南把罰單拿下來,掃了一眼上頭的內容,把罰單塞進褲子口袋里。 最近事事都不順心,肖唯南控制不住地煩躁,這種感覺,就像呆在悶熱無比的蒸籠里。 歆歆和那個趙弘謹,兩個人之間肯定不是上下級那么簡單。他送受傷的她回家,她會叫他的名字,他們說話時會有眼神交流。 這樣想著,肖唯南覺得不能呼吸,他把襯衣的扣子解開兩顆,閉眼,深呼吸了好幾次。 田哲雅抱怨道:“這里又沒停車位,不停這,又停哪?只知道開罰單,就不能想想辦法怎么解決停車難的問題,一味地罰,這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交警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守在這里吧?” 田哲雅的抱怨讓肖唯南更煩躁了,他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壓低音量:“走吧,我送你,你是去上班,還是回家?” 田哲雅反問:“你呢?” 肖唯南說:“我去醫院?!?/br> 肖唯南進入主駕駛,田哲雅坐在副駕上,覷著肖唯南,說:“我跟你一起去醫院,我就在附近隨便逛逛,等你下班行嗎?” 肖唯南搖頭:“哲雅,我跟你說過分手了?!?/br> 田哲雅盯著肖唯南的眼睛,“但是我并沒有答應?!?/br> 肖唯南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原諒我,離開我。別打擾我父母,也別讓你媽給我打電話,行嗎?我們和平分手,讓彼此都體面一些?!?/br> “不!不行!”田哲雅抱住肖唯南的右臂,“我不同意,肖唯南,我不跟你分手,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我可以不找你爸媽,也不讓我媽來煩你,但你不能跟我分手!只要你不離開我,其他我都聽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