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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宜冬怎么受得了? 她大步流星追過去,站在門口大聲吼:“裴歆,你別看不起人!總有一天,我會過得比你好百倍,好千倍!那個時候你就等著我看你笑話!” “但你現在就是個笑話?!迸犰澭赐牒椭竺娴男″?,她三兩下洗涮好,把小鍋掛在墻上,把碗放進消毒柜,回頭去看鄭宜冬:“我去上班了,你讓讓?!?/br> 鄭宜冬說的事實,這讓鄭宜冬找不到話回擊,她只能雙手攔住廚房的門,怒瞪著裴歆表示自己的不滿。 裴歆無奈地從鄭宜冬的胳肢窩下鉆出去,再去洗手間隨意漱了下口,轉身到臥室拿起包就出了門。 裴歆走后,鄭宜冬躺在床上發呆,天花板只刷了一層白色乳膠漆,正中間掛著一盞螺旋狀的節能燈,單調得就像她的人生,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時鄭宜冬接到梁安婷的電話。 “冬冬,你怎么樣?裴歆給你找工作了嗎?” 鄭宜冬不耐煩地說:“媽,我都快二十三了,你就別老管我,念叨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電話那頭的梁安婷爭辯:“你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是我的心頭rou,我怎么能不管你?!” 梁安婷嫁給鄭柏燊之后就沒工作過,全身心的投入家庭之中,她對鄭宜冬那更是發自內心的不計回報的疼愛。 鄭宜冬翻了個身,面向發霉的墻壁,“那人家八個月早產生孩子的難道不是媽?你別給我添亂,真是煩死了?!?/br> 說完,鄭宜冬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隨手扔在一邊。 知女莫如母,梁安婷從鄭宜冬的話里聽出她心情不好,猜她肯定過得不好,這讓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鄭,老鄭,你明天有課沒?我們去看看冬冬?!绷喊叉贸诜坷锱脑嚲淼泥嵃責龊?。 —— 裴歆沒想到一早會在趙氏大廈門口見到肖唯南,他站在噴泉前邊。 肖唯南穿著黑色休閑褲,上身是焦糖色的簡約款襯衣,袖子挽起至手腕處,左手戴著一只棕色手表,看起來簡單又紳士。 肖唯南走過來,“歆歆,我有話想跟你說,你有空嗎?”他的聲音有些啞。 裴歆看著肖唯南,不說話。 肖唯南的眼睛發紅,在陽光下,黑眼圈也顯得更清晰。裴歆猜想,他應該是下班后直接過來的。 “歆歆?!毙の嫌纸辛艘痪?。 “肖唯南,”裴歆看著肖唯南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我沒空,我馬上得上班,得工作?!迸犰вX得他們應該是陌路人,沒有任何話可說。 裴歆正要走,肖唯南拉住她的胳膊,“我明天是白班,下班后,我來找你,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毙の险f完小心翼翼地看著裴歆,生怕她拒絕,所以他又急著加了一句:“就當是老同學見個面吧,不會耽誤你太久?!?/br> 裴歆甩開肖唯南,“你學醫,我學生物,不同專業,我們怎么會是同學?” 肖唯南抿了抿嘴唇,“不是同學,至少是校友。我只是想跟你隨便聊聊而已,沒有任何惡意?!?/br> “肖唯南,我沒功夫跟前男友開兩人校友座談會,我也沒心情聽你再廢話?!?/br> 裴歆徑直走進趙氏大廈,肖唯南站在原地看著裴歆的背影,他的手還保持著抓握的姿勢,指尖在空氣中輕顫,等裴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時,他才垂下手臂,心中充滿了泄氣和失落。 肖唯南想起他曾讀到過的小仲馬的一句話:女人有時候會容許別人欺騙她們的愛情,卻從來不容許傷害她們的自尊心。 他傷害了裴歆的自尊心,所以這對于驕傲的裴歆來講,是不可原諒的。 “裴歆姐,等等我?!?/br> 詹凱旋從后面追了上來,挽住裴歆的手臂,笑著說:“裴歆姐,剛才送你上班的是你男朋友?長得又高又帥啊?!?/br> 裴歆搖頭,“不是?!?/br> 她嘆了口氣。裴歆覺得自己也許沒有釋懷,要不怎么見到肖唯南之后她心情就不好了呢? 她和詹凱旋朝電梯走去。 詹凱旋看了眼裴歆的臉,沒有血色,有點發白,明顯是沒休息好,她唉了一聲,“你送經理回去肯定很晚了吧?都怪我不好,我剛要跟你說他沒喝酒,他都拉著你走了?!?/br> 裴歆腳步微頓,“他沒喝酒?” “對啊,任主管要敬他酒,他說自己要開車,一口都沒喝?!闭矂P旋三言兩語道明事情原委。 “你是說的是真的?” 詹凱旋點頭:“嗯?!?/br> 裴歆心里頓時升起一絲火氣,趙弘謹竟然忽悠她,騙她,她就跟個傻子似的陪他跑了半個新市。 這時電梯到了,詹凱旋看裴歆臉色更白了,她拉著裴歆的手臂往人群里擠,邊擠邊說:“這早晚上下班高峰擠電梯,擠到我都要懷疑人生了?!?/br> 裴歆看著緊閉的電梯大門,就算她知道趙弘謹是故意忽悠她,她也沒辦法替自己討回公道。要是跟趙弘謹對著干,裴歆覺得自己變成了槁木死灰,人家趙弘謹肯定還好好活著,活得恣意瀟灑。 但不能這樣算了,就算不能討個公道,至少也該聽聽趙弘謹怎么說。 裴歆就這樣決定好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她等了一個上午,趙弘謹都沒出現! 他曠工了! 這讓裴歆很郁悶,有種全身憋著氣無處撒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