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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娉婷心中一慌,她怯怯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不知為何,今日殿下的目光,有些暗沉,又有些灼熱,甚至有她看不懂的掙扎。 她對上這目光,忽然就不心虛了。 她與李延光,那是上輩子的事,兩個人清清白白,根本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殿下的事。 周懷禛自然察覺到小姑娘方才的心虛,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這位李世子曾在謝家族學念過書,同呦呦相識,并不意外,可今日那人言語之中透露出的親昵愛戀,卻讓他亂了心神。 他只聽了一半,便見二人進了內殿,他終究沒再跟過去。 他不敢賭。 倘若他接下來真的聽見了不該聽的話,他怕自己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日夜泛輕舟,荷花池上,他給了呦呦最后一次逃離的機會,她沒放開他,那么往后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手了。 可就算刻意地不去聽,他心里也并沒有多好受。 堵得難受。 他沉默半晌,忽然霸道地攬住了她的腰身,小姑娘驚呼了一聲,仰首看他,那雙杏眼帶著盈盈的波光,魅惑人心,他與她面對面,呼吸交纏,心里有一只叫嫉妒的惡魔傾巢出動,讓他不受控制地捉了她的唇,狠狠地碾壓下去。 唇齒相接,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于她的氣息。 像是魚兒回到了大海,酣暢淋漓。 有那么一瞬,他心里想的是,堵上她的嘴,叫她以后再也不能同別的人說話,誰都不行。 謝娉婷不知他今日為何有這么大的火氣,此刻她腦子里只剩下一片灼熱的漿糊,她喘不過氣來,纖細的腰身被他有力的臂膊勒得緊緊的,想要逃脫,也是無法。 她眼底逐漸憋出了眼淚,眼睫一顫一顫的,淚珠兒就沾在上面,惹人憐愛。 周懷禛見不得她哭,他放松了些,眼底卻依舊是一片灼熱,他動了動喉結,啞聲問道:“呦呦,孤對你可好?” 謝娉婷眼淚汪汪地望著眼前的人,她心底有些氣惱,想說不好,一點兒都不好,可撞上他灼熱的眼神,卻怕了。 她若說不好,殿下再親她一次可怎么辦? 她垂首,終究還是妥協了,悶悶地說了一聲,“好?!?/br> 周懷禛目光微沉,他修長的指尖撫去她眼尾的淚水,又在她耳畔低聲問道:“那呦呦,喜不喜歡孤?” 謝娉婷猛地抬起頭,對上他充滿深意的眸子,心跳得快極了,她在這威勢之下點了點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喜……喜歡?!?/br> 周懷禛挑了挑眉,他人生二十年,頭一次覺得這兩個字聽著這么順耳,他不由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小姑娘的香腮,用危險又低啞的腔調說道:“再說一遍,孤沒聽清?!?/br> 謝娉婷的眼底冒出了一絲委屈,殿下……是在耍她么?就想看她丟臉,捉弄她? 謝娉婷逃不開的禁錮,索性放棄了掙扎,只是將頭埋在了他胸口,再不去看他,也不肯說出那兩個字。 周懷禛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他俯身垂首,唇舌剛好落在小姑娘rou嘟嘟的耳垂,輕輕舔舐了一下,“呦呦說不說?不說……孤可就繼續了?!?/br> 謝娉婷被耳垂上溫熱的觸感嚇怕了,她連忙躲開了那股灼熱的氣息,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說道:“喜歡!喜歡!” 周懷禛卻并未因為這兩句話高興起來,他的眼底閃著危險的暗芒,寬厚的手掌拖住小姑娘的腦袋,直直地與她對視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呦呦,你只能喜歡孤,要喜歡一輩子,孤會疼你,寵你,給你世上最好的?!?/br> 謝娉婷怔住了,她似是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 終及兩世,她從未聽過他如此直白的表達,也從未見過,他有這樣霸道占有的一面。 周懷禛瞧著她呆愣的模樣,心中的郁氣反而消散了幾分,他薄唇微動,又啄了一下的柔軟的唇瓣,低聲說道:“孤只有一個條件,你得永遠陪著孤,你的心,也只能屬于孤一個人?!?/br> 話罷,他又湊近了她,墨色的瞳仁里閃著冷暗的光,低沉威脅道:“他說的沒錯,孤從不是什么好人,倘若有一天,呦呦的心里住了旁人,也千萬別叫孤知道?!?/br> 謝娉婷聞言,心中抖了抖。 果然,殿下今天不對勁,是因為聽了她與李延光的談話。 李延光說殿下不是個好人,卻被殿下撞了個正著,如今連同她都一起遭了殃,謝娉婷一時有些氣悶。 這真是無妄之災。 謝娉婷心里藏了氣,索性將話說開了,她咬唇問道:“殿下既然偷聽了我與那人的談話,自然也該知道,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為何還要拿我撒氣?” 周懷禛目光微沉,終究還是被那句“我們”刺痛了,他冷哼一聲,道:“張口閉口就是我們,在孤面前,呦呦也不避嫌?” 謝娉婷被他這話噎住了嘴,方才的確是她一時情急,口誤了,可這并不影響,殿下偷聽旁人談話的事實。 她垂眸,軟聲道:“好,算是我的錯,可殿下不也偷聽了,還……還做出方才那種無禮之事……,殿下明明聽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故意折騰我,分明是殿下更惡劣一些!” 周懷禛的面色卻有些不自然。 他聽了一半就走了,心慌意亂,此刻平靜下來,還真有些抓心撓肝,想知道方才她與李家世子在錦榮殿內殿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