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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忙點頭,行禮道:“meimei知道了?!?/br> 宮人們已經搬了一架小巧樂鼓來,趙淑裊裊走上前去,拿起鼓縋,輕敲三聲,示意開始傳花。 云妃坐在趙貴妃身側,正斂眉瞧著眼前的場景。 壽康公主周建寧撅了撅嘴,低聲道:“趙貴妃姐妹倒是有些手段,最好讓謝娉婷再不能嫁給大皇兄?!?/br> 云妃聞言,皺了皺眉頭,又悄悄朝上頭看了一眼,這才警告女兒道:“勿要胡言亂語?!?/br> 周建寧住了嘴,眼光落在她的未婚夫婿,李家那位世子身上,卻瞧他一個人把盞飲酒,眉頭似有許多苦悶。 下一刻,那人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到謝娉婷身上。 周建寧眼底一暗,心頭似有一股氣流在翻涌。 謝娉婷就這么好?一個二個都盯著她瞧? 她正想到此處,鼓聲便停了。 那朵絹花,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太子殿下的案前。 周建寧輕輕一笑,眉目中含著看好戲的意思。 這趙淑,覬覦太子側妃之位已久,今日這么好的機會,趙淑定然不會錯過,倘若成了事,看那汝陽郡主如何失魂落魄,悔不當初。 謝娉婷握緊了手中的酒盞,她面上卻一派淡然。 祖母所預料的事,果然發生了。 周懷禛冷著臉,并未動那朵絹花。 氣氛一時有些冷凝。 還是趙貴妃站起來,笑著催促道:“淑兒,既然絹花落在太子案前了,你還不快想些懲處的法子?” 趙淑面色紅了紅,她從身旁侍女手中接過一盞酒,裊裊走到周懷禛面前,因為心中激動,她險些握不住酒盞,她壓抑著心中顫抖的歡喜,用鸝鳥一般動聽的聲音柔聲說道:“太子殿下,淑兒敬您一盞酒?!?/br> 她身子前傾,做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卻“一時不察”,將酒水倒在了太子的衣衫上。 趙淑白了臉色,抖著聲音說道:“殿下,是淑兒粗手笨腳,弄臟了殿下的衣衫,淑兒罪該萬死,還請殿下責罰?!?/br> 周懷禛垂眸,眼神中含著一抹陰鷙。 倘若不是今晚還有別的成算,他定然立刻讓人割了這女人的喉嚨。 殿下這兩個字從這女人嘴里出來,只讓人感到惡心。 他默然起了身,冷目掃過趙貴妃的面龐,拂袖而去。 這一切自然都在趙貴妃的計劃之中,她朝著趙淑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悄悄跟出去。 大殿上換了一個宮人擊鼓,一時又熱鬧起來。 徐妙錦自然瞧見趙淑從側門匆匆溜走了,她心中一沉,不由小聲提醒道:“呦呦,你要不要跟著出去看看?” 她算是看明白了,所謂的擊鼓傳花,新鮮玩意,無非就是趙貴妃一早準備好了的伎倆,只為了給meimei趙淑制造這么一個親近太子的機會。 就趙淑方才那模樣,誰瞧不出她那點齷齪心思? 徐妙錦這樣想著,目光落到好友身上,卻見她家呦呦面上沒有絲毫異色。 謝娉婷心中不是不慌亂的,但她又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或早或晚而已,不是趙淑,也會是別的貴女。 她去了也是無用。 假如殿下真有那樣的心思,自然不會拒絕趙淑,她去了也只有難堪,假若殿下沒有那樣的心思,他自會想辦法脫身。 想到這兒,她便垂了眸子。 徐妙錦見勸不動好友,心中也有些著急,她催促道:“呦呦,趙淑用心不良,假如太子殿下真著了她的道可怎么辦?” 謝娉婷聽著,心中也動搖起來,去與不去兩個念頭,在她心里較量著。 就在此時,大殿之外忽然喧鬧起來,隱約聽見有宮人在叫著“走水了?!?/br> 場上的官員女眷們自然都聽見了這聲音,擊鼓傳花在此時仿佛并不適宜,眾人都心照不宣地停了下來。 趙貴妃心中有些慌亂,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夜的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是她先提出來要舉辦這場宴會,又不愿意沈皇后搶了她的功勞,因此殿內擺設,周圍的布防,都是她親手cao辦的,此刻走水,不吉利不說,她也難辭其咎。 趙貴妃想到這里,便站起身來,輕聲說道:“陛下,臣妾先出去瞧瞧,您在殿中繼續宴飲吧?!?/br> 崇元帝緊鎖著眉頭,顯然已經有些不悅。 酷暑天里,各宮都有防走水的設施,怎會無緣無故走水?以往皇后舉辦宴會的時候,可從來沒出過這樣不吉利的事情。 他正欲開口應允,卻忽然聽身側的沈皇后說道:“陛下,這走水倒是罕見,臣妾身為六宮之主,也該去瞧瞧?!?/br> 崇元帝忙道:“既然皇后要去,那朕陪你一起,你視物不清,朕可以……”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沈皇后便已經扶著朝云的手往大殿門口走去了,行至大殿中央,沈皇后安撫道:“各位夫人不必擔憂,夏日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走水,內宮向來防備森嚴,宮人們很快便能將火撲滅,各位請自便?!?/br> 話罷,沈皇后便帶著坤寧宮的宮人出去了。 崇元帝也跟著去了。 趙貴妃瞧著帝后二人的背影,只覺得格外刺目,她心中十分不安,同身側的云妃說了一聲身子不適,便也退下了。 周建寧眼中微微一亮,也要跟著去,卻被云妃拉住了。 周建寧不解道:“母妃,前頭發生的,定然不是走水這樣的小事,說不定是太子同那趙淑有了見不得人的事,女兒定要去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