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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呦呦美貌聰慧,能擔得起太子妃的重任,只是沒有誰生下來心竅全通,有時須得經歷過,方能明白真情可貴,她這個做母親的,不能替她綢繆一切,日后總要她自己拿主意的。 謝娉婷涂了藥,腳踝倒是沒那樣痛了,玉團心疼地直掉眼淚,非要和玉錦一左一右攙著她,謝娉婷笑著受了,卻用手刮了刮玉團的小鼻子,道:“我又不是殘了腿,不過扭了一下,幾日就好了,別哭了,嗯?” 玉團抹了抹眼淚,道:“郡主,我日后一定尋空好好練馬球,再也不叫您受傷!” 這話引得一眾人笑出了聲。 徐妙錦瞧她臉色雖然白了些,但是能笑能動,心口大石才放了下來,道:“呦呦,若以后太子殿下不在場,我再不敢拉著你打馬球了?!?/br> 謝娉婷芙蓉面上一紅,她憶起那人極黑的臉色,杏眼里漾起了柔柔的波光。 兩人說著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虞氏正站在王府的馬車處候著,她瞧見女兒微紅的面頰,心中暗笑,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上前扶住人道:“方才府里來了消息,皇后娘娘得知你受了傷,特派人送了宮廷秘制的凝香丸,現下闔府皆知,少不得要進宮謝恩?!?/br> 謝娉婷驚了驚,心里涌出一股甜蜜的歡喜。 他才剛回到宮里,皇后娘娘便送了藥去府里,可見他有多么雷厲風行。 可是歡喜過后,她黛眉微蹙,又惴惴不安起來。 她行事魯莽,丟了殿下的顏面,皇后娘娘會不會因此對她不喜? 她驀然想起他沉靜的面龐,心里又重新安定下來。 是她的錯,她就擔著,她雖沒有天大的勇氣,可好在她從小就有知錯就改的品性,認一回錯,又何妨呢? 作者有話要說: 呦呦(委委屈屈):殿下,有人說我給你包扎的傷口丑極了! 太子殿下冷冷掃了韓偓一眼,將呦呦攬在懷里,安慰道:“呦呦不哭,誰敢說丑,孤將他發配到邊疆牧馬!” 韓偓哇的一聲哭出來:殿下,咱們那么多年的情誼是假的嗎? 徐妙錦燦爛一笑,鼓掌道:“干得好!” 韓偓:T_T 么么小可愛們,甜餅繼續(≧ω≦) 第9章 皇后娘娘格外體恤,因怕馬車顛簸加重疼痛,特意叮囑女官將藥送到王府便自行折返,不必讓郡主親自領賞。 馬車行至王府,女官早已收了王府的賞銀,回宮復命。 謝娉婷腿腳不便,歸府后便入桃源居安頓下來。 她撲在柔軟的榻上,也顧不上將凌亂的發髻松散開來,半側著身子,只露出一個窈窕背影。 虞氏見女兒臥在榻上慵懶的模樣,不禁笑了笑,“你父王還說你不好受,我瞧你,現下分明眼里都能釀出蜜來了?!?/br> 謝娉婷芙蓉面上浮上淡紅,縱然母妃說的是事實,可當著母親的面,她還是不好意思。 話到此處,外間玉錦忽捧了托盤進來,面上俱是笑意,“郡主,皇后娘娘賜的凝香丸,傳聞一粒千金,尚且難求,也只有這皇宮富貴地,才能一下拿出這許多來?!?/br> 托盤里青玉瓶小小一只,上頭的刻紋倒是精巧,是一少女在馬場擊鞠,謝娉婷越瞧越眼熟,她將玉瓶托在手里旋轉一圈,卻見背面紋案是一清冷少年的模樣,以眼下的角度看,卻是少年在高樓偷看女子擊鞠。 這分明是他和她呀! 謝娉婷水汪汪的眼睛一亮,面頰愈發紅了,若是母妃不在,她真要高興地在床榻上打幾個滾了。 這樣的心思,決計不是皇后娘娘想出來的,那就一定是他了。 可是,他又是何時置辦了這小東西,又這樣巧,在里頭裝了治外傷的良藥呢? 虞氏瞥了一眼,心中暗笑。 她哪里看不出藥瓶上的端倪,這些玩意兒,早就是她年輕時玩剩下的了,她面上并不戳破,揶揄問道:“呦呦,要不要母妃幫你敷這凝香丸?” 謝娉婷杏眼里波光漾漾,滿是掙扎。 若讓母妃給她敷,自然是極好的,可是,這是殿下送她的東西呀,她都沒碰過呢。 她咬了咬唇,猶豫半晌,心虛地將瓶子塞在靠枕下,顯出少有的認真模樣,“母妃,不必了,這等小事,呦呦自己來就行了,要是把母妃累壞了可怎么辦?” 虞氏終是憋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忍不住撫了撫女兒的發髻,道:“好,呦呦自己敷?!?/br> 真不愧是她的女兒,連護食的性子都一模一樣。 轉眼她又想到,東宮不比王府清凈,不會只有太子妃一個女人,太子若要納妾,也是倫理綱常,到那時,呦呦又該如何子自處? 這股憂慮被她隱在心尖,面上卻只余笑意,“你腿腳不便,母妃讓人將食案擺在屋里?!?/br> 這話一出,謝娉婷便知道她娘接下來的去處了,定然又要回園子給父王備膳,然后膩膩歪歪。 謝家兒女,過了七歲就要另起院子別住。 謝娉婷小時候便對此存疑,再大一點兒,便明白祖宗輩定也怕孩子同夫婦住在一處不方便,才定下這個規矩。 虞氏瞧她跳脫,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夜間別踢被子,傷筋動骨最忌受寒,否則留下病癥就不好了?!?/br> 玉錦笑道:“王妃放心,玉錦一定伺候好郡主?!?/br> 虞氏這才放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