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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不蓋被子?”聶千萬拿過一床薄薄的棉被,蓋在了秦先的身上,卻又怕熱到了,遂又慢慢將秦先的兩根胳膊拿了出來。 裹好之后看著秦先的小腹,聶千萬又咧開嘴角傻樂起來。 “你笑什么呢?”秦先微微蹙眉。 聶千萬撫了撫秦先的臉頰,動作輕柔,仿佛他是一碰就會碎的薄瓷娃娃。 秦先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嘆了一口氣道,“妻主,我是懷孕了,不是病了?!?/br> 雖然他想的是還不如生病…… 秦先一開口,聶千萬眼睛便一亮,“心肝兒覺得怎么樣?” “還好?!鼻叵瓤纯醋约耗壳吧羞€平坦的小腹,深吸了一口氣,“只是有些難以接受?!?/br> “妻主,你相信有一個地方與這里完全相反,是女人生孩子的嗎?”秦先有些哀怨道,秦先一想到肚子上要裂一道腹溝,再將嬰兒拿出來,就覺得毛骨悚然。 “女人能生孩子?”聶千萬撓撓頭,“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秦先無力地向后一躺,有些破罐子破摔,“反正現在都懷上了……” “老王說你懷著孕要開心些,過兩天我們便回無辟寨?!甭櫱f環住秦先的腰,不敢用力,不過又回過味兒來,“心肝兒,什么叫反正?” 秦先的眼神十分幽怨,“我怕疼?!?/br> “唔……”一向對自家夫郎有求必應的聶大寨主感覺有些沒了法子,這男人生孩子,她一沒經驗二沒零件兒,若是真想像秦先說的女人生,她也不知道怎么生啊…… 聶千萬陷入沉思。 秦先看著聶千萬抓耳撓腮的樣子笑出聲,“好了,我有些困倦了?!?/br> 聶千萬:“吃些東西再睡?!?/br> 秦先:“不想吃?!?/br> 聶千萬:“吃點東西,老王去抓安胎藥了,等會還要喝藥?!?/br> “那你等會叫我?!鼻叵忍上律碜?,閉上了眼睛。 “好?!甭櫱f心中一軟,親了親秦先的額頭,關上門打算直奔李三思府上的廚房。 一出門卻看見雪刀在門外站的筆直,眼睛明顯是已經上了藥好多了,一見聶千萬出來便拱手道,“少主,那個帶回來的女人關起來了,是否現在審問?” “這件事交給你,在問出東西之前別整死就行?!甭櫱f目光狠戾,若不是這群不知死活地東西,她心肝兒怎會經歷這一番驚嚇? “是!”雪刀跟隨聶千萬多年,自然是明白自家少主的意思,那就是雖然不要整死,但是要往死里整。 李三思府上的廚子都是頂尖的,不多時便聶千萬便親自端著一個食盒出來,里邊是清淡粥點和小菜。 剛剛轉過長廊,就看見李三思轉著手中的折扇,一條腿橫在欄桿上,神情莫測地看著她。 “別當老子路?!?/br> “聽說你夫郎懷孕了?”李三思沒有讓開,反而問道。 “怎么?你也想要喜錢?”聶千萬看著她。 “你打算怎么辦?” 聶千萬嘴角突然揚了一下,“李三思,你在想什么我知道,我的人我自己會護著?!?/br>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李三思有些急,“如今定國外憂內患,邊關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傳來開戰的消息,你,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我知道?!甭櫱f眼神堅定,“可以讓開了嗎?” 李三思慢慢將腿放下,“太女已經差人給相國府遞了帖子?!?/br> “可惜不能親眼看見我那丈母娘是什么臉色了?!甭櫱f聳聳肩。 李三思摸著扇骨,緩緩地嘆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也勸不了什么,不要誤了大事就好?!?/br> 聶千萬一笑,“你以為我那丈母娘是吃素的?” 李三思:“你是說……” “好了,我去給我家心肝兒送飯了?!甭櫱f拍拍李三思的肩頭,又道,“你手上有沒有專門給孕夫做飯的廚子?給老子一個?!?/br> 李三思沉吟思索,“我找找罷?!?/br> “行,辛苦三少了?!甭櫱f拎著食盒兒進了屋。 老王回了濟安堂,將被反鎖在里邊的藥童帶了出來,帶著包好的藥回了李府。 藥丸兒雖說呆了些,但是在煎藥上卻是一把好手,火候、時辰、用量一分不差,很是得老王的心。 秦先被聶千萬叫起來吃了點兒東西,藥丸兒就端著熬好的藥進了門。 “先放那兒吧,等會兒就喝?!鼻叵瓤粗且煌朊爸鵁釟獾暮稚幹瓋?,頓時覺得手邊的小糕點都不那么甜了。 中藥啊…… 作為一個只能吃得下糖衣藥片的“曾經”現代人,秦先都快忘了中藥是個多么古怪苦澀的味道,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字兒——難喝! “我又沒病,就不用吃藥了吧……”秦先拒絕道。 “不行,師父說了要吃?!彼幫枰蛔忠痪涞?。 聶千萬想起老王說的話,又想起秦先吐得稀里嘩啦的樣子,上前去接過藥丸手里的藥碗,“心肝兒,聽話,來我喂你?!?/br>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我自己來吧?!鼻叵榷诉^已經溫涼的藥汁,仰頭一口飲下。 聶千萬看了都為之心驚。 秦先將藥碗一擱,一張臉皺的不成樣子,實在是,太難喝了!從沾到舌頭開始還要從喉嚨里咽下去,秦先欲哭無淚,往嘴里塞了幾塊蜜餞都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