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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琶連忙上前扶住秦笙,“公子這是怎么了,難道是,事情有變?” 秦笙眸色沉沉,“事情成了?!彼浩痤^,殘陽的余暉與他的目光一同落在手中的宣紙之上。 “這是?”小琶想接過秦笙手中的宣紙,卻發現三公子竟是緊緊地握著,絲毫也拿不動。 秦笙嘴角忽的扯出一抹笑,手中的宣紙慢慢地抬到眼前,大哥,你看,你終究還是輸給我了。 “去查,大哥嫁的究竟是什么人?!鼻伢系拿婺吭谀荷氯旧蠋追株幓?。 “是?!本退闶且恢备伢系男∨?,在看到他這副神情之時,也是忍不住膽寒。 書房之內,秦暉打量著新書寫好的墨寶,嘖一聲,“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br> . 秦先與聶千萬回到聽竹別院之時,天已經擦黑了,夏日里天長,空氣里悶熱,一朵厚重的云在天邊隨時就要壓下來,隱隱地風雨欲來。 聶千萬一進院門,就與小八撞了個滿懷,“誒唷老大,你可算回來了!三少都等了大半日了,這不還在偏廳灌茶呢!” “李三思?”聶千萬將秦先護在懷里,罵小八的話轉成了疑問,“我去看看?!?/br> “心肝兒,你先回去,乖?!甭櫱f在秦先的額頭上用力的mua了一口。 小八對此早已麻木。 秦先點點頭,“好?!鳖~頭上還沾著聶大寨主的口水印子,秦先轉過身的時候默默地抿了一把。 轉過長廊,后邊就是偏廳,李三思果然在里邊一杯接一杯地灌茶,仿佛那不是茶水,而是借酒消愁的酒水。 “你這么個喝法,也不見小八說你老去茅房啊?!甭櫱f大刺刺走進來,一撩袍子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壺也得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如今除了沉醉溫柔鄉,還對什么上心?!崩钊计乘谎?,“溫柔鄉,英雄冢?!?/br> 聶千萬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不會吧,你堂堂李家三少跟老子說什么溫柔鄉英雄冢?我要是先進冢了,你的墳頭草估計都比你高了?!?/br> “我和你不一樣?!崩钊既A美的眼尾侵入一絲寒氣。 聶千萬覺出她語氣中的不對,上前關了房門,確定四下無人之后,道,“出什么事了?” 李三思將手中茶杯一擲,當啷一聲響,茶水傾灑,青瓷崩裂,外面似乎是在響應似的,轟隆一聲驚雷,隨著明滅的閃電,暴雨傾盆而下,李三思聲音染上陰鷙,“越家傳出消息,越連城活了?!?/br> “她詐尸了?”聶千萬看著地上茶杯的殘骸,又看了一眼外邊的雷雨,心肝兒這會兒應該已經到房里了,幸好幸好。 “是不是詐尸不知道,不過我那時悄悄看過,越連城是真的死了,一招封喉,是冷澹的手筆?!崩钊級合虑榫w。 “那這個越連城,是越家那老頭兒放出來唬人的風聲?” “尸體可以作假,但是冷澹的殺招卻做不得假,三日后越家為越連城辦宴,你我同去?!崩钊祭湫σ宦?,“是人是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br> “我怎么覺著,越家那老頭,不安好心?!?/br> “他向來就沒什么好心,所以我才邀你同去?!?/br> ? 聶千萬道:“我怎么覺著你這話十分地不厚道,什么叫沒安好心才拉我同去?小心老子不伺候你” “若是冷澹清醒,我自然更中意她的身手?!崩钊际捌鹱郎系恼凵?,又恢復那一副紈绔的做派。 “不是老王最近有些進展了,身子都養的差不多了,她還想躺倒地老天荒?”聶千萬喝了一口茶,“呸呸呸,都涼了?!?/br> “老王說,得下一劑猛藥?!甭櫱f故作神秘。 “什么猛藥?”李三思很給面子的送上話頭。 “心病還須心藥醫?!?/br> “打什么啞謎,她的心病不是那個連墓都不知道在哪兒的容家公子嗎?” 聶千萬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容家的大公子不在了,不是還有個小的嘛?!?/br> “容月?”李三思訝異。 “可不是,這還是我們家心肝兒提出的想法,我覺得十分可行?!甭櫱f得意洋洋,在李三思耳邊耳語一番。 “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崩钊紘@氣。 “我覺的一定成?!?/br> 李三思神情古怪,“秦家的大公子聽說一向是端雅持方,進退有禮,才學一向也是冠絕金城的,沒想到還有如此本領,將我們聶大寨主吃得死死的?!?/br> “別打我心肝兒的主意?!甭櫱f嗤笑一聲,“如今越家不過是陰溝里一條撲騰的泥魚,隨便一點兒動靜都能要了他的命,大廈將傾,就算是越連城真的活過來,也沒法兒起死回生了?!?/br>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崩钊忌裆?,“當越家是一條大魚之時,鋪下的網是最容易見效的,怕就怕他分散勢力,變成一條條漏網之魚?!?/br> “金城的水太深?!?/br> 聶千萬拿了桌上的柑橘剝了一個放進嘴里,“嗯,這個甜,等會兒給心肝兒帶回去?!?/br> 李三思氣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嗨,真是看不懂你們這些弄權的,玩兒心的,心思都深?!甭櫱f將橘子瓣扔進嘴里,“就這么大點金城,水再深,能深到哪兒去?” “若是小魚兒游出了金城,想再游回來,可就難咯。明兒試試我心肝兒的法子,若是冷澹醒了,三日后的宴會上,我們又多了幾分勝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