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聶千萬聽到最后一個稱呼的時候一樂,“對,因為我是你妻主?!?/br> ? 秦先埋頭又吃了一枚聶千萬遞過來的蓮子,“就因為這?” “不然呢?” 冰鎮玲瓏碗雖然解暑爽口,但是空腹也不宜多吃,聶千萬點的小食很快就上來了,清燴銀蝦、紅燒鱸魚、荷葉藕粉,最后上了兩碗清新碧綠的冷面。 秦先用筷子夾起一根放在嘴里,口感清新適人,“這面的味道倒是新鮮?!?/br> 端菜上來的小廝笑著解釋道:“這是最新上的面食,名為槐葉冷淘,取得是青槐嫩葉搗汁和面,再做成細面條,過冰水浸漂而成,上桌之前還加了本店特制醬料?!?/br> 秦先心中贊嘆,在吃這件事上,從古至今到都是出奇的一致。 隔壁雅間一陣聲響,李絨絨拖著華美的長裙出來,翎羽扇子指著聶千萬和秦先那一桌道,“倒是巧了,這冷淘如此精致,給本公子也來一碗?!?/br> 小廝笑著答應,聶千萬卻是在小廝的耳邊低聲說了什么,秦先看了她一眼,只覺得不像是什么好事。 容月從李絨絨身后走出,溫婉一笑,“好巧啊,聶小姐,兄長?!?/br> 因著是在外邊,容月并沒有稱呼聶千萬為聶寨主,免去許多麻煩。秦先回禮一笑。 容月倒是笑著落座,“兄長莫怪我不請自來了?!?/br> “不會?!甭櫱f為了方便給自家夫郎喂東西,所以與秦先坐在了一邊,所以容月正好坐在了二人對面,秦先抬頭,倒是多看了容月幾眼。 李絨絨也順勢坐在聶千萬對面,聶千萬熟視無睹,嘴角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小廝很快就回來,又端上了一道菜,都是炸的金黃的小長條,秦先疑惑了一下,“這是?” 小廝解釋道,“本店的特色菜之一,油炸地龍?!?/br> 李絨絨看清那道菜時卻已經是變了臉色。 “你們可知這地龍乃是……乃是……”李絨絨話說道一半,卻又說不下去了,他手扶住胸口,有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蚯蚓?!甭櫱f替他說了。 聶千萬將一個炸的金黃酥脆的地龍伸到李絨絨眼前,“來嘗一個?還不錯?!?/br> 李絨絨終于受不住,起身離開座位干嘔起來。 秦先笑,雖說蚯蚓是蛋白質,但是要秦先自己吃,他卻還是有些難以下嘴。 秦先看向聶千萬,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故意的? 聶千萬:那可不。 容月掩口,卻也離著那道油炸地龍遠遠地,一抬頭卻發現秦先在看著他。 “怎么了兄長?” “無事,只不過覺得你與在山上時,有些不同?!鼻叵纫恍?,吩咐小廝又添了兩副碗筷。 聶千萬雖然心里在說添什么添,但是好在是秦先的面子,她只能憋著。 “當時是抱了赴死的決心,做事難免沖動莽撞,給兄長和聶小姐添麻煩了?!比菰戮鸵酒鹕韥硇卸Y。 聶千萬大手一揮,“得了,這次可是多虧你冷澹才能保住她的小命,以前那點子事兒,不足一提?!?/br> 容月還是起身行了一禮,“這是我替哥哥救得她,我甘愿?!?/br> “好了,快坐下,你們怎么也在這里?”秦先將容月拉起。 “原是在逛錦緞鋪子的,已近晌午,便隨便找了一家來吃些,可是巧了遇上了兄長,便來湊一桌了?!比菰挛⑿?。 李絨絨嘔完了又坐了過來,一臉的驕矜還是未改,只不過就是略微蒼白,“未婚妻主好狠的心,竟然縱容他人肆意傷我?!?/br> 聶千萬連眼睛都未曾抬起,“心肝兒,吃rou?!?/br> 秦先欣然接受,若是他沒記錯,好像是他妻主親自將那什么懟到人家臉上的,呵,男人。 二人獨處變成了四人聚餐,聶千萬心里老大的不樂意,她將那盤油炸地龍又往李絨絨面前推了推,果不其然地看見那一張臉又變了顏色。 秦先心里狂笑,聶千萬豈止是心里狂笑,她面上都一點都不壓抑,笑了個前仰后合。 李絨絨覺得這人實在是不可理喻,連戲都不想演了,“我去樓下馬車等你?!?/br> 這句話是丟給容月的。 容月有些尷尬,“我也先告辭了,改日再與兄長和聶小姐一起小聚?!?/br> 說完倒是也下了樓,步履卻是不慌不忙。 秦先湊在他妻主的耳邊,“這下如愿了?” “嘿嘿?!甭櫱f耳邊被秦先吹的癢癢的,“只有我們兩個多好?!?/br> 秦先低聲笑起來,“我餓了?!?/br> 聶千萬繼續殷勤地布菜。 隔壁雅間的飯菜不過動了三分之一,容月走到鼎香居外邊,上了馬車,“李公子,久等了?!?/br> 李絨絨卻未曾看他一眼,直接吩咐了車夫趕路。 今兒個的中飯吃的十分不順意,李絨絨敗興的很,不停地用扇子扇著香風,連帶著對容月也有些惱了,“不就是個躺在床上的廢人,值得你們如此為她奔波?” 容月臉色一沉,李家勢大,看如今金城的情勢,李家更有蠶食吞并越家的傾向,現在李絨絨便是金城中惹誰都別惹他的金貴小公子,旁人巴結還來不及,何況容月現在的確是有求于他,他腦海中閃過冷澹那張蒼白的臉,終究還是開了口。 “她雖然現在是個廢人,但是她不會永遠是個廢人,她會站起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