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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她只知道一味的忍讓,完全活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早就忘記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蘇墨攥緊手心下定決心,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活,好好演戲,勇敢爭取屬于自己的東西,不再受制于人。 * 九月份的北方城市已經有些涼意,A傳媒大學青石子路旁的松柏樹葉子開始變黃。 今天早晨剛剛起床,蘇墨意料之中就接到了迎新晚會總導演發來的節目替換通知。 A傳媒大學有一個傳統,就是每逢新生開學的第一天,都會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迎新生晚會。 今天是迎新晚會當天,學校有節目演出的人都要去演播廳進行最后一次大彩排。 蘇墨又想起上一世2015年的那場迎新生晚會,那時候她原本會代表14屆表演系跳一支現代舞,不過卻在彩排當天被總導演臨時換下,換成了一首愛情流行歌曲,演唱者正是和蘇墨同班同宿舍的虞欣欣。 當時蘇墨膽子小,不懂得反抗,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才會失去那次機會。 可是等晚會結束之后,整個表演系都在瘋傳,說她沒有經過導員徐老師的同意就隨意把表演機會給了虞欣欣。 除此之外,從那之后虞欣欣成了表演系的善良小仙女,因為蘇墨害怕登臺表演,所以她才會仗義出手,幫蘇墨解決了困難。 而蘇墨成了所有人眼中沒有集體榮譽感,不尊重師長,自私自利的人,被全年級孤立,就連原本器重她的徐老師也不再重用她。 直到那時候蘇墨才知道,整件事情都是虞欣欣搞的鬼,她先是從導演那搶了自己的角色,又漫天的散布謠言,把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逼到絕境。 蘇墨從沒有這么感謝自己能夠重活一次,這一次她要勇敢的面對這件事情,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蘇墨坐在床上沉默思索了一下,就先給導員發了一條信息,信息上她寫著—— “徐老師您好,我是蘇墨,剛剛收到迎新晚會總導演的通知,說是《光》不符合晚會要求,需要另找節目替換,現在我去演播廳詢問具體情況,我先將事情始末和您報備一聲?!?/br> 蘇墨沒想到徐哲回復的那么快,不到三秒,她的手機上就顯示著一條消息—— “好,一會兒我就到?!?/br> * 蘇墨走在寬敞的校園小路上,怔怔看著道路兩旁拉起的迎新生紅色條幅,思緒依舊有些遲緩。 條幅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熱烈歡迎2015屆新生入學】。 2015屆啊,蘇墨記得那是她的下屆學弟學妹。 蘇墨覺得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大學畢業之后她進了經紀公司,日日奔波于劇組之間,大學時候的事情就如同破舊的家具被擱置在偏僻的閣樓里,早已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蘇墨靜靜站在原地,她梳著高馬尾,身上穿著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腳下搭了一雙帆布鞋,露出光潔美麗的手臂和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望向圖書館前面紅色條幅下站著的一群新生,他們正圍著一個高年級學長問問題,樣子又可愛又稚嫩。 身邊不時有幾個男孩子搭肩走過,悄悄話鉆進蘇墨的耳朵里:“哎!?;ㄌK墨!” 說著,走過去的男孩子們又紛紛轉回頭來看,再不多時身后就傳來克制的打鬧:“艸,真漂亮!” 蘇墨平靜回望他們一眼,直接往學校演播廳走去。 在去演播廳的路上需要經過一條略顯僻靜的小路,小路一旁是學校年久的紅磚瓦圍墻,另一旁是郁郁蔥蔥的竹林,路面沒有經過人工修繕,是天然的泥土路。 陽光斜斜照射在竹林里,斑駁的影子落在泥土路上,整條小路上多了幾分淡雅幽靜。 小路上的人不多,蘇墨獨自走在上面,心里也隨著幽靜的環境慢慢安靜下來。 她眉眼彎彎,唇角勾起笑容,和五年后比起來,現在的日子真好。 正這樣想著,背包里的手機突然振動,規律的鈴聲響起來,蘇墨看到屏幕上的顯示人是“mama”,不知怎的,心里一酸,瞬間紅了眼眶。 恰在這時候原本僻靜幽涼的竹林路里忽然迎面走來了三五群從演播廳回來的學生,有男有女,他們紛紛看向蘇墨,蘇墨覺得有幾分尷尬,好在她站在所站的位置,圍墻處有一個偏門,從那里出去就是學校外面的一條小路。 紅色油漆的偏門開著,門外的小路上看起來很安靜,于是蘇墨一轉身,便踏出了門外。 出了門之后,她面對著學校的磚紅圍墻,低著頭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墨墨啊,你好長時間不給mama打電話了,最近過得還好嗎?” 蘇墨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從小就失去了父親,是母親獨自一人將她拉扯大,后來母親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再次結婚,和別人組成了新的家庭,她也多了一個名義上的弟弟。 上一世的蘇墨對于母親的再婚雖然口頭上說是不介意,但是內心里總覺得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每次放假回家,看著繼父、弟弟和母親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其樂融融看電視的樣子,她就感覺自己是一個多余的人,不屬于那個家。 以致后來她不再經?;丶?,再加上畢業之后簽了經紀公司,她和母親的關系都變得淡淡的,母親每次給她打電話來,她都會以忙為借口,說不上幾句話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