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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拿到影后的贊譽,正是她炙手可熱,事業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她怎么會想著息影? 不僅是記者傻眼,一旁的蔣哥都驚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碰了碰同樣愣住的黃桑,兩人對視間皆是茫然。 “您是想多留點時間陪陪身邊的人嗎?” 苗歡歡笑而不語。 然而苗歡歡想得簡單,她的支線任務已經做完了,也就沒必要再繼續拍戲,還不如空閑下來,好好想想往后要做的事。 扔下一枚炸彈之后,后續的事情就交給了cao碎心的蔣哥去處理。 她要息影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想到要息影? 回到家,黃桑把蔣哥撿回來的獎杯放在了她房間的書桌上。 書桌上面干干凈凈的,只有一本他曾經翻閱過的日記本,上面列過的清單早就劃了個一干二凈。如今拿到獎杯以后連戲也不拍了……是因為她已經沒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嗎? 那她還有什么目標要去完成? 沒有了目標的話會怎么辦 黃桑怔怔地在苗歡歡的床上坐了許久,恍然發現,在她住進他家里的這兩年以來,這間臥室里也同樣冷清得可怕。除了衣柜里放的幾件常穿的衣裳和日記本,臥室就沒了其他屬于她的東西,臥室整潔干凈,卻又好似空無一物,沒什么人煙氣。 他想了許久,等到苗歡歡洗漱完回到臥室,黃桑才緩緩抬起了視線,看向了她。 在她走近房里的時候,大橘貓一直跟隨在她腳邊,一邊喵喵撒著嬌一般軟軟叫著,一邊用爪子扒拉她的褲腳,仰頭用圓滾滾的眼睛巴巴望著。 看到這一幕,黃桑微微地有點扎心,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橘貓越來越黏著苗歡歡,連他這一個正牌的鏟屎官都不放在眼里。 苗歡歡并沒有接收到大橘貓一臉的求擼求抱,她看著還穿著白天那一身衣服的黃桑,眉梢微微揚了起來:“還不去休息?” “我能知道你為什么說以后不再拍戲的原因嗎?”聽到苗歡歡的話,黃桑未曾起身離開。他抬起雙眼,直直地看著苗歡歡,想要知道一個能讓他心定下來的答案。 他早就過了天真無邪的年紀,自然不會以為苗歡歡息影,是為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時間與他相處。 看出了黃桑眼里那點兒想要知道答案的執著,苗歡歡瞥過一眼書桌上那一座被擺放好的獎杯,她彎了彎嘴角,道:“因為再繼續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我要的只有獎杯和一個影后的頭銜而已?!?/br> 這理由簡直真實得不能再真實了。 “那今后你想去做什么?”黃桑接著問。 今后? 想到什么,苗歡歡微微一頓,她注視了黃桑一會兒,然后緩緩笑了起來,一邊垂下眼把玩著手腕上的小壺,道:“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我明天要出一趟遠門?!?/br> “……” 三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出遠門這個字眼。 以往就算是去外地拍戲,也不會說她要出遠門。不知道為什么,黃桑感覺到她說的這一句話沒那么簡單,就像一塊正在發酵的面包堵在心里,讓他有些發慌。 苗歡歡曾與他說過,好奇會害死貓。說白了,就是不想讓他過多地去插手她的事情。 黃桑曾經是能做到,但這一次他忍不住問了:“你要去哪里?” 這一句話落下,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 在看到苗歡歡笑吟吟卻不做回答的模樣,黃桑更是心慌了起來。他的嘴唇不由得抿緊了,手指也泛起了一絲涼意。他深深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低聲問:“你為什么要出遠門?” 像是怕被拒絕,他迫切地又追加了一句:“告訴我!” 看來他今天是打算問到底了。 苗歡歡微微頓了一會兒,才輕笑道:“因為我捅了一個天大的窟窿,要出門避一避?!?/br> “什么天大的窟窿?”黃桑緊接著問,心里頭卻飛快地轉起了如何去幫她擺平窟窿的法子。 然而苗歡歡說的窟窿哪有那么簡單。 見黃桑還要繼續問下去,苗歡歡笑了起來。她扯過書桌下的椅子,坐在上邊之后便習慣地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慢悠悠的模樣。也不管他相不相信,苗歡歡道:“前兩年一直在打雷,你還記得吧?” 她要出遠門跟打雷有什么關系? 黃桑遲疑地點了頭,“我記得?!?/br> “就是因為雷打得多了,所以破了一個窟窿?!?/br> 天道之所以打雷,是為了抹除這個位面不該出現的東西——煉妖壺里的那些妖怪。 這個世界只是一個不存在任何靈氣、最最普通而又平凡的位面,不迷信,不相信這世上有妖怪,事實上,因為位面不存在靈氣,這世界也不會有妖怪出現。 然而有了苗歡歡這一個異類。 她能無中生有。 天道為了抹殺那些妖怪,雷一直劈個不停,然而劈得多了,不知曉事由的普通人以為天生異象,心里頭惴惴不安。俗話說信則有,不信則無,苗歡歡便順著這句話去做了,只要讓尋常人相信了世界上可能真的有妖怪這種東西,無數的潛意識和意念的驅使,使得這個位面的法則出現了松動。 順其自然的,位面的枷鎖被天雷打破,天上也真破了個窟窿,以至于靈氣滋生。位面發生的這點兒轉變,足以讓煉妖壺里的妖怪出來活動,而不受法則的限制,天雷也無法再有理由去驅逐妖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