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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會想到什么?”侯歡低低一笑,她低頭俯視著麻雀,“哄騙了我這么多年,把我玩弄在你的掌心,很開心吧——江里?!?/br> 明明靈魂里是同一個人,可他們三個人的外表與行為舉止卻沒有一絲一毫相似的地方。 第二次了。 因為三人毫無相似之處,這是侯歡被江里欺騙的第二次了。 “怎么,懷魂?奪其精元,食其血rou?” “現在你拿走了我的精元,下一步是不是在想辦法把我給吃了?” 侯歡笑瞇瞇的,眼底里的情緒卻并不愉快,來自于靈魂里的陰暗令她整個人的氣息都低沉沉的,叫人看一眼就生畏。 什么報恩,什么為了她都是狗屁,不過是為了復活他jiejie罷了。 怪不得呢,他想方設法地想跟他上床。 侯歡不討厭被人欺騙,除了她難以交出信任,更是因為她清楚,人性如此,沒有人一生從頭到尾都沒騙過人,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謊言,哪怕只是一個迫不得已的謊言。 她厭惡的是,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這樣的厭惡感,就好比自己想要對誰下手,卻偏偏要受天道掌控,它想讓自己修煉多年的元嬰裂掉就裂掉。 要不是她現在太弱,哪容得了被天道這么欺負? 總有一日—— 隨著侯歡的手勁漸漸收緊,他的呼吸開始困難起來,面色難受的微微發紫,但侯歡依然無動于衷。 她甚至笑盈盈地湊到了麻雀的耳邊,輕柔的嗓音宛若一陣徐徐的春風吹進了他的耳中,又似一團溫熱的水包裹著他的耳朵,“跟你jiejie上床的感覺怎么樣?shuangma?” 陡然間,侯歡感覺到不論是身體里的小麻雀還是身下的麻雀都激動了起來,破碎而歡愉的呻吟夾雜在粗啞的喘息聲里。 可就在他最興奮的時候,侯歡卻毫不猶豫地松手將他推離了自己的身體。 終于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但釋放不出去,麻雀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你真讓我惡心?!?/br> 她冰冷的目光扎得麻雀整顆心一刺。 “想吃我的rou?別想了?!?/br> 侯歡笑了起來。 麻雀抿了抿嘴唇,神色略顯癡迷地望著她,桃花眼春水瀲滟,煞是勾人。 他不說話,這誘人的姿態下暗藏的心思卻是藏不住。 “想死?想再另外找一個軀殼,然后再一次潛伏在我身邊?你倒是有耐心,可我沒心情陪你玩這個游戲了?!焙顨g慢條斯理地笑著,她冰涼的手指在麻雀的手腕上劃動著,語氣柔和,吐出的字眼可怖,“不如這樣吧,我挑斷你的手腳筋,廢了你的修為,如此一來,你就只能呆在我眼皮子底下,沒辦法再亂跑?!?/br> 從此以后,他就是把玩在侯歡手心里的一只鳥,別想著有朝一日能飛出去。 一只鳥罷了,還想忘圖啄傷它的主人? 侯歡的話并未令麻雀退縮。 盡管知道她說的話是認真的,但他仍然將侯歡再一次攏進了他的懷抱里,笑聲低低,“只要你開心,把我做成人彘都可以?!?/br> “你的傷還沒好,讓我們再來一次吧?!?/br> 第98章 懷魂(24) 不得不承認,麻雀的純陰之體著實好用。 侯歡破裂的元嬰漸漸恢復如初,又因她這十幾年來不曾放下修煉,丹田里積累的靈力迅速充斥全身。只是一個打坐轉息,侯歡就踏入了元嬰后期,離出竅期只差臨門一腳。 雖然這一次承了麻雀的恩情,但如侯歡后來所說的,她仍然毫不留情地廢去他所有的修為。 他一旦死了,不知道下一回會再次復活在誰身上。 這般詭譎不明的能力,侯歡不可能不忌憚。未免他再有別的念想,侯歡生生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待表面血淋淋的傷口恢復,他的行動力并不會徹底斷掉,但行走或是使勁時會感到吃力。 由著侯歡下手,麻雀不曾有過一絲反抗,只是接二連三遭受重創,他的臉色一片慘白。 等到手腳上的傷口愈合,他仍是親昵地靠上侯歡的肩頭,額頭上是疼出來的大顆大顆的汗水。他彎了彎發白的嘴唇,嗓音嘶啞,“師父,我現在只能依附你啦,這下你該安心了吧?” 侯歡連眼皮抬也不抬,她一起身,身側的麻雀就軟綿綿地癱軟在了床上。他身上還什么都沒穿。侯歡面不改色地拿了衣服扔他身上,開口道:“穿上衣服?!?/br> 麻雀笑盈盈地摟上了侯歡的腰肢,整個人偎依進她的懷里,輕輕蹭動著,一副柔若無骨的模樣,“我的手沒力氣,師父就不能幫我穿穿嗎?” “可以啊?!焙顨g笑瞇瞇道,“如果你不怕冷的話,我可以給你凍一身衣裳出來?!?/br> …… 不知從何時起,滄瀾派的掌門與長老們發現,一直苦于無法修行的六長老突然間修為暴漲,更是在半個月后迎來了天雷劫。 這天雷來勢洶洶,滾滾巨雷震得整個兒滄瀾派地動山搖,甚至連后山都被劈成兩半,那一汪湖泊傾瀉而出,差點兒淹死了煉丹堂種的那幾畝藥田。 不提四長老心疼得捶胸頓足,令掌門欣慰的是,修為停滯十幾年的小師妹順利晉升出竅期,一躍成為修仙大陸上最為深不可測的人物。 侯歡時隔多年得以突破是件大好事,但她唯一的徒弟卻出了壞事——那一個天資聰穎的水靈根弟子在山下遇到了一只厲害的妖怪,因為不敵而被妖怪給吞了,連尸骨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