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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早早發現菜不對,肯定也知道酒樓不對勁!你為什么袖手旁觀?這義安郡如今都是因為你——” “觀?我倒是一直在閉關,哪兒來的袖手旁觀?” 原以為侯歡會忌憚這一件事,卻不想對方完全不拿這當一回事,反而令她回想起曾入腹的那一碗菜。 侯明珠眼一沉,陡然之間放出法術。 她的五靈根齊齊修煉到金丹期,五行法術不在話下,早運用得極其靈活。原以為能打得侯歡一個措手不及,但很快的,侯明珠臉上的得意凝住了。 無論是什么法術,亦或是她襲去的靈寶,都讓侯歡面前驟現的冰層擋住。 還以為會有什么大招呢。 雖然同為金丹期,但到底初期跟大圓滿還差了一大截,更何況侯歡在煉妖壺的一方天地里經歷無數廝殺,實戰經驗拿是侯明珠能比得的。 侯歡應付起來毫不吃力,她慢悠悠地笑出聲來,含著只有五靈根的侯明珠才懂得的嘲諷,“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一個人的資質有限,每多一種靈根便分薄一點資質……單系靈根所具有的優勢,又怎么會是五靈根所能比擬的?” 若五靈根修士真這么厲害,末法時代前,靈氣充沛、金丹遍地走的修仙大陸又怎么會沒有五靈根修士的立足之地? 侯明珠這一出,說到底是稀罕物罷了。 侯歡的話激得侯明珠眼中迸出了血絲,渾身殺氣一升,下手更是不留余地。然而等她招式放完,芥子空間里的靈寶使了個遍,體內靈力也被耗空一凈,整個人精疲力盡。 她招式出完了,最后該由侯歡來收場了。 侯歡身周寒氣乍放,一股刺骨的寒意如狂風略來,令人腳下生寒。她微一抬手,身后便穩穩浮起不計其數的冰棱。 既然侯明珠今天想了結了她,她又怎么會對侯明珠留手?侯歡眼中掠過一道暗光,就在無數冰棱爆射而出時,一聲晴天霹靂轟然而落,那剛化出的冰棱眨眼凝成一塊堅厚無比的冰墻,堪堪擋住了那從天而降的紫色巨雷,冰屑四處飛濺。 這熟悉的動靜,令侯歡猛然想到了結丹之日的雷劫。 離她結嬰還差些境界,雷劫怎么會這么快降臨? 在侯歡抵擋雷劫時,侯明珠迅速嗑了大半瓶恢復靈力的丹藥,不等煉化,就借緊接著落下來的紫色巨雷偷襲。 黑云壓頂,轟鳴聲響起。驟然間雷電落地,便輕易劈裂這高高的比試臺,灰塵與冰屑到處飛散,讓臺下的人迷了眼。 天雷這一出手,著實打得侯歡一個突然。 殺生道本就歷經殺戮,業障太重,雷劫本就不同于平常人。更何況來得突然,侯歡沒來得及做任何準備,只能以凝霜冰骨對抗。 可奇了怪了的是,紫色巨雷跟長了眼睛是的,落地之勢震耳欲聾,比試臺下的看客避之不及,卻能次次避開同在臺上的侯明珠。就算險要傷到,侯明珠又突的憑空消失了。 天雷受天道驅使,天道這是在維護侯明珠? 侯明珠的芥子空間居然能進活人? 侯歡來不及多想,思緒一分,生生受了一道天雷,打得她身子一滯,猶如萬針刺骨的劇痛霎時間罩住了她的頭腦。 激烈的電流在經脈四處躥動,打磨得越來越寬、越來越粗,就連丹田里的金丹也漸漸轉化,似一個小小的嬰兒在逐步成形。 被電混亂的思緒好一會兒才想到,與其吃力地應付天雷與侯明珠借勢偷襲的兩面夾攻,倒不如專心渡過雷劫。 黑云中的天雷在蓄力。侯歡心思一沉,卻是在原地不動,盤腿于地作打坐樣,一手麻溜地取出儲物戒指里的寶貝抗雷。 她所有精力都在天雷上,這樣一來,上躥下跳的侯明珠實在煩不勝煩。 不過是受天道庇佑罷了。 侯歡眸色暗沉,專心于一道比一道粗的天雷時,就在從空間出來偷襲的侯明珠身上運起靈力,貼上一道引雷符。 侯明珠雖然反應得快,但同樣忌憚著這駭人的天雷,才沒注意到侯歡這一手。 等她背上貼了七八道引雷符,再一次躲進空間時,侯歡手上狠狠一掐訣,毫不猶豫地同時引爆了所有的引雷符。 瞬息之間,一波洶涌的靈氣澎湃一蕩,恰巧震得侯歡頭頂上的天雷準度一歪,險險從侯歡的臉頰擦過,雷電掠過裂開的皮膚,鮮血淋漓。 空氣之中隱隱傳來了一聲慘叫,凄厲無比。 不過一個眨眼,胸口被炸得一片焦黑的侯明珠突然現身在比試臺上,神色痛楚。她的脖頸與下巴被引雷符炸傷了,有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在急促的鼻息間翻滾。 這樣到血氣,令侯明珠一下子回想到曾下肚的人rou,惡心欲吐。 她強耐住痛楚與嘔吐的欲望,可突聽當啷一聲,有一塊碧綠的玉佩從她懷里滑落,摔在地面上,咔嚓一響,活生生碎成了兩半。 她驚懼地睜大了眼,顫顫伸手撿起了兩半玉佩,被引雷符傷到的喉嚨里發出嘶啞而憤怒的嗓音:“你居然毀了我的空間!” 比試臺中的侯歡快要渡完雷劫了,此刻無暇分心四周的動靜。 等她過了雷劫,元嬰期的修為與她的差距就更大,往后更難殺她。 新仇舊恨一涌而出,侯明珠滿懷怨恨,她腦子里浮現出這些年來因五靈根遇到的嘲諷,因侯歡天賦不凡,而眾人對她產生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