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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速度是快了一些,但路上該遭遇什么還是遇到了什么,突圍了好幾次喪尸的襲擊,他們一行人離北岸也越來越近。而就是在這一條去基地的路上,他們也終于能見到一些其他還活著的人。 曾歡他們一行人的車子慢悠悠跟在進入基地的隊伍后面。原以為進入基地之后,一行人該有個安寧的好時刻了,不想,當曾歡從車窗外看遠處的那座基地時,她心里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這里……是北岸基地? 與印象中明亮宏大的基地不同,此時的北岸基地仿佛被一堵由尸體組成的高墻包圍。大概是與喪尸經歷過幾場規模宏大的廝殺,墻角路邊遍布著殘肢斷骸,讓人分不清是喪尸還是人類的尸體,地上的血rou交錯,地面仿佛被大片大片的血沖刷過,干涸后透著一股發黑的紅。 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腐臭味,連迎面拂來的風都沒法吹散一絲一毫。而遠處的那座基地,好像被黑云籠罩,打從根骨里散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眼前的這座基地讓曾歡異常的眼生,記憶里,北岸雖然像個烏龜一樣縮在一只巨大的殼里,但一眼看去明亮干凈,盡管抵抗過幾場喪尸的突襲,地上卻絕不見一具尸體。聽說那些死去的人都會挖一個墳好好的安葬,更何況這遍地的血rou還會引來喪尸的矚目。 記憶里的北岸,除了這些建筑物外,就再無一絲熟悉感。 奇怪歸奇怪,車隊仍然朝著基地緩緩駛去。 基地入口處搭起了一條長長的鐵網道,厚厚的鐵絲網足以防備喪尸的突襲。至于基地門口那幾個守門的人,他們例行檢查開進來的幾輛車子,手段可謂是粗魯地將車子里一男一女拽了下來,隨后檢查著車子里都有些什么東西。直到確定了有物資之后,他要求留下一部分,就將那一男一女趕進了基地的大門。 隨后就輪到了曾歡他們一行人的車子。 沒人想被守門的那幾個拽下來,車上的人盡數自己下來后,一個守門的男人才一輛車一輛車的查過了。等到查完,他咬著嘴邊的煙頭深深吸了一口煙,隨后緩緩吐出一口青煙,熏染得他的神色冷漠,“留下三分之二的物資,再進去做檢查?!?/br> “三分之二?”隊伍里有一人驚叫出聲。 進入基地還需要交這么多的東西?曾歡是不明白這一個情況。 而那人咬著煙,嗒嗒邁著大步走回自己原本的椅子上,兩腳肆意搭在桌子上,他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有什么異議大可不進我們基地。如果要進來,就老老實實留下三分之二的物資,不然再廢話,就把所有的物資都留下?!?/br> 隊伍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事情實在有點兒不對。 原主進基地時,那守門的人態度可沒這么惡劣。況且這人穿得亂七八糟,一眼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個軍人,反倒像一個流氓痞子。 曾歡漫不經心地揣著口袋里的老鼠,手心醞釀的冰氣一點點地將快要融化的冰塊再度凝固。她瞥向一邊領頭的張牧之,他盯著那一個守門的人,抿著嘴唇沉吟良久,他自然是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對,這種時候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沉默半天,他終是道:“把物資卸下來?!?/br> 等車子里的東西卸下大半,才有一個人帶著他們走進基地的大門。走進這一扇門后前方是一條深幽的隧道。左右兩邊是一排排的鐵門。在路過那些鐵門時,曾歡見到鐵門里有人,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類。偶爾見到一間鐵門后的人變成了一只喪尸,都很快讓后來的基地里的人給一槍爆了頭。 看到這里,曾歡才明白過來,感染了喪尸病毒的人通常會在二十四小時內變為喪尸。為了保證基地的安全,所有進入基地的人都必須先在這里關上二十四小時,以保證自己沒有感染病毒。 曾歡一群人被簡單粗暴地推進了一間房里。這里像是一間寬敞的牢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勉強透風,地上連把椅子都沒有,他們只能盤腿坐在地上,默默地等待一天過去。 從鐵窗外照進來的光線晦暗不明,隱約地照出地面上干涸的血跡。在鐵門與墻壁上,曾歡還能見到上面殘留了許多掙扎求救的抓痕??礃幼邮且婚g房里有誰突然變成喪尸,然后把房間里的其他人都給咬了。 好在他們一行人一路駛過來都知根知底的,有沒有受過傷所有人都清楚,所以倒也能放心地渡過這一天。 曾歡與陸慎言坐在最邊上,一群人都沉默不語,仿佛跟真在坐監獄一樣的壓抑。曾歡倒沒這樣的心情,她靠著背后的墻壁,雙手疊放在腦后,慢慢悠悠地一轉眼就見到對面的張牧之,他正盯著鐵門若有所思,眉頭輕皺,看起來頗為奇怪。 曾歡不由輕笑一聲,問道:“你不是說,這基地是你爺爺管著的嗎?”怎么外面的那幾個人連這個寶貝孫子都認不出來。 聽到曾歡的聲音,張牧之收回了視線。他掃了曾歡一眼,一點點地低聲道:“剛剛那幾個,不是軍隊的人?!?/br> 還真不是軍隊的人?曾歡微微一挑眉,連門都不讓軍隊來守,可見這基地里面做主的……恐怕不再是軍隊里的人物。 所以這基地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曾歡心中稍有疑惑,不過基地里發生了什么事,等他們二十四小時離開這里之后就知道了。 但是,不管基地里現在情況如何,曾歡都離自己的任務都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