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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枳便能不動就不動,能不說話就絕不張口。 只帶著微笑,乖乖巧巧地站在一旁,提線木偶似的讓干嘛干嘛。 池徹當她是還在生氣,幾次朝她使眼色都沒得到回應,心里更加沒底。 可現在就算想把柳語惜踢出會場,也已經來不及了。 昨晚姜枳明明白白地警告過他:“不準!” 又一次伸手去拉姜枳,被她躲開。 池徹心中郁悶,便轉頭四處張望,終于在同學扎堆的地方看到了柳語惜的存在—— 她今日穿了個嫩綠色的抹胸長裙,霧黃偏白,顯得青春俏皮,看上去剛剛二十歲出頭,學生氣息濃重,站在那群老同學里,格格不入,好像比他們年紀小了好幾歲似的。 要不是昨晚幫姜枳按熱水袋時,池徹用另一只手拿起手機問了一下室友,知道真有柳語惜這么個人的存在,還要了照片,估計今天看到時都不會在意。 他的眼神在柳語惜身上定了幾秒,隱約想起了點。 好像……是聽過自己和她的傳聞。 有一天自己跑的太急了,不小心撞倒了一個女生,把她扶起來發現要上同一堂課后,就把剛從地上撿起來的課本和水杯拿到手里,一起走到了那節課要用的教室,把東西都送到了她的座位上,又說了‘抱歉’才離開。 后來就傳聞說他喜歡那個女生。 平時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摔倒,池徹會去扶,看到有人拎不動重物,池徹會去幫。 在他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很隨意的一個舉動。 更別提這次是他撞倒了別人,是他理虧。 哪知道,在別人眼里看來,那就是冰山小王子遇了春風,卸去一身防備,為系花露出了柔情一面。 這些風言風語當時鬧得歡騰,到鬧得最沸騰的時期,池徹也知道了。 室友們告訴他的。 那天正在宿舍內用私自改裝后的電路煮羊rou火鍋吃,不知怎么的,話題就到了池徹身上。 “老三,你是不是看上咱們系花了?” ——宿舍內有六個人,叫名字太費事兒,挨個起外號又太麻煩。于是入宿舍第一天,大家雙手一拍,達成一致,按年紀排大小。 池徹明明是老二,但巧在他是最后一個報的生日,使了個心眼,往小說了一個月,才成了老三。 老大的話音剛落,池徹還沒回應呢,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地交談了起來。 老四跟大家復述近來學院內流傳的八卦。 老五嘖嘖感慨:“難怪老三進大學三年了都沒談戀愛,無數學妹學姐朝她拋媚眼他都裝看不見,還以為真是一心向佛準備畢業就剃度呢,合著是看上系花了,其他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br> 老六聽完直接踹了老五一腳,‘啐’了聲。 “扯淡,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明明是猜老三性向有問題,擔驚受怕的怕他惦記上你?!?/br> ……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對老五投去鄙夷的目光,嘴角咧到了下巴尖,嫌棄死了。 回憶起那些畫面,池徹不難跟著想起自己后來的回應,他好像端著碗思索了半天,回問了他們一句。 “系花是誰?” 他問的認真,可宿舍內卻忽然安靜了,其他五個室友彼此對視了一眼,沒有任何人回答池徹,然后低頭涮rou的涮rou、涮菜的涮菜。 十分默契地岔開了話題。 等再開口時,就已經變成要不要在吃完飯后五排,趁著池徹沒睡,趕緊打兩局排位。 后來睡前,老六好像又問了他一句。 “三哥,你是真不知道系花是誰嗎?柳語惜不認識嗎?” 他點點頭回了一句“不認識”,就去睡了。 還以為話題和緋聞都能在那開始截止了。 哪知道,那些緋聞不僅流傳到現在,甚至還傳到了姜枳的耳朵里。 池徹覺得煩,落在柳語惜身上的目光就冷了許多,但也知道,這種緋聞不一定是當事人自己想傳出來的,說不定她也在為此苦惱,就強行收回了目光,避免遷怒。 等會兒儀式結束,用餐時,再把姜枳帶到同學們面前解釋一下當年的傳聞吧—— 他這么想著,無意識地又朝著老同學們的那處看了一眼。 哪知,當年腦補一流的眾人倒了現在,也沒退步半分。 見他往這邊看了兩次,立馬有人朝柳語惜努努嘴,不分場合地開玩笑。 “看見沒,池徹往這邊看了兩次,我剛才瞧見他的目光了,都落在語惜身上,看來大學時的那段不僅是傳聞,可能是真的?!?/br> 真個屁。 池徹的室友們聽了想罵人,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在人家訂婚宴上談大學緋聞,像人話嗎? 要是被弟妹/三嫂聽到了該怎么辦? 五個大老爺們一起皺起了眉毛,看向說話的那個人,可視線在劃過柳語惜時,統統頓住了—— 柳系花這是什么反應? 為什么又撫胸口又臉紅? 艸,她不會也當真了吧? 第47章 破產第四十七天 連其他人都能察覺到池徹視線停頓的久, 更別提柳語惜了。 她從進入會場后,眼睛就一直放在池徹的身上。 他去哪兒, 她就看哪兒。 雖然從進門后, 她就沒仔細看過會場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