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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徹看著他,面無表情,同樣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過,萬總剛剛說的并不是商業機密,嚼舌根的話,我向來左耳進右耳出,請萬總放心?!?/br> “……” 萬少峰被氣得一時語塞,本就欠揍的話,在沒有音調起伏與表情變化的情況下說出,殺傷力加倍。 可那場周末要參加的,用來給阮甜甜積攢人脈的慈善晚會,正是池總舉辦的。 他就是想罵,也不能現在就罵。 萬少峰咬咬牙,將罵娘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生生擠出一個笑容,請池徹割愛。 “對了,池總,關于剛剛拍下的那枚戒指,還有沒有商談的余地?池總有所不知,那枚戒指其實是我女友的心愛之物,她……” “我知道,剛剛你通話的時候我在?!?/br> 池徹睨了他一眼,提醒道。 “但不巧,我也是拍給女友。但她不像萬總女友大度,我的女朋友脾氣壞,心眼小,要是沒拍到必定會生上半天悶氣?!?/br> 言外之意—— 既然你老婆脾氣好,不怪罪,那你就別掙扎了。 反正池夫人脾氣差,而他必定不會讓池夫人有半點不高興的可能。 池徹說完,抬腳便走,沒有片刻停留。 留沒說完話的萬少峰一人在原地語塞。 馬主管想笑,掐了下大腿才憋住。 還以為老板只是個面癱,沒想到說起話來氣死人不償命。 他好期待,等這位diss過姜家的萬總,日后看到姜小姐戴著這枚戒指,該是什么表情。 懷著又能看八卦了的愉悅心情,馬主管邁著小碎步跟上了前方的池徹。 * 員工用餐結束,還剩了許多新鮮食物,整盤未動過。 于是,姜枳打包了不少姜順堯和岳冉愛吃的菜品,帶著它們順道回了趟家。 一推開門,就聽到坐在客廳的父母嘆氣。 因是直接用鑰匙開門,姜順堯和岳冉根本沒機會隱藏,愁容被姜枳撞了個正著。 “發生什么事了?” 姜枳比搜查犬還敏銳,她將菜放到冰箱里,就抱臂站在客廳茶幾前,以身高壓迫感‘審訊’坐在沙發上的父母。 “是生意上碰到什么問題了嗎?” 問完,見姜順堯和岳冉面有猶豫,她輕哼了聲。 “別忘了上次你們是怎么答應我的,是誰說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難題都坦誠相待,再不瞞我?” “哎,不是要瞞你,只是這事兒說難也難,但就算辦不成也不會使我們現狀變差,所以才沒有告訴你?!?/br> 岳冉指指姜順堯,跟女兒講道。 “家里想要拉投資,可是以前合作過的公司如今都不露面,打不通電話,你爸就上門求見,可人家一聽是你爸,就讓秘書推說沒時間。他有時候在別人公司等一下午,也見不到對方一面,這就算了,秘書連杯咖啡或茶也不倒,就讓你爸干坐著等!” 是找不到愿意合作的公司? 姜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可以理解,姜家的現狀,在他們眼里和隨時會伸手討飯的乞丐差不多。 只是乞丐討飯,姜家討錢。 比起當面拒絕,撕破臉,還不如裝忙,避而不見,讓姜順堯自己識趣點知難而退。 “沒事,拉投資的事情交給我,你們先休息休息,不要因此費心?!?/br> 姜枳從包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封燙金的邀請函,削蔥段似的白嫩二指將其一夾,對著父母晃了晃。 “這是本周末的慈善晚宴,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發給我,也不知道主辦方是誰,但看舉辦地點,一定是名流聚集?!?/br> 而現今市里數得上號的名流,都是姜枳喊過叔叔阿姨,小時候給她喂過糖,掐過她臉頰的人。 就算她耍賴似的,直接殺到他們面前,攀關系。 應該也不會有人和她計較。 * 時間一晃眼就到了周末。 姜枳穿著從禮服店租來的長裙,本想再租一條披肩,她忽然想起了母親衣柜里還有一條黑色長毛披肩,看著就暖烘烘的。 岳冉怕女兒穿起來老氣,原本不同意。 結果看到姜枳真正穿上的樣子后,便打消了顧慮,十分欣慰。 “大多數都是人靠衣裝,我們枳枳不同,我們枳枳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br> 岳冉這話,雖然有些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意思。 但絕不能算錯,甚至連夸大其詞都稱不上。 她穿著一條租來的黑色長裙,裹著半年前知名設計師為岳冉單□□制的披肩,提著那個僅剩的能參加宴會的手包,在廳前簽完名字,款款踏入大廳的瞬間。 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剛剛還在討論今天晚宴主辦人,商界新貴池大少的人,全噤了聲。 一個個朝門口望來。 然后,便再挪不開目光。 “姜枳怎么回來?” “是啊,這種晚宴,以她的身份、以姜家的現狀,她怎么可能有邀請函?” “總不能是池家有意扶貧吧,我剛才看到何遇了,她不是和何遇要訂婚了嗎,估計是以何遇未婚妻的身份來的吧?!?/br> “嘖……未婚妻,笑死人了,姜小姐是不是還不知道,何遇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和那個貧窮女長得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