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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一直以來自己做的夠好,可以得到mama的信任,可事實證明,沒有。無論他如何乖順,都會有一雙眼睛監視著他,李慧云特意拜托韓卓逸來查證,他做完究竟是不是留校了,有沒有住在2號宿舍樓 喂。喬郁綿。安嘉魚忽然湊近一步,吹飛他額前的劉海,千萬別告訴我,你這個乖寶寶居然有女朋友啊 胡說什么。他一愣,抬手理順額前被吹亂的頭發,他媽和我媽是朋友,我們倆從一出生就認識。 還是青梅竹馬啊那你要當心了。 當心什么?他不明所以。 竹馬通常不敵天降,當心變成人家的備胎。安嘉魚痛心疾首搖搖頭,不過初戀通常沒結果,你也別太難過。 我看你病得不輕。 喬郁綿被他做作的演技逗笑,率先拎著書包往教學樓走。 青梅竹馬啊,初戀啊,與他的高中生活毫無關聯。 這個安嘉魚,練琴和學習之余難不成還有功夫看些亂七八糟的肥皂劇?時間管理大師嗎 上到三層,他們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小喬!才分開沒幾步,安嘉魚忽然在背后喊他。 別亂喊他回過頭。 別忘了下午第二節 自習課來小禮堂排練。那人叮囑完也不等人回答,轉身走掉。 喬郁綿轉身前,看到安嘉魚腦后的兔尾辮上扎了一枚硬幣大小的海王星,走到某個角度,正好將一道炫目的反射光送到他眼中。 小喬!一邁進教室就有人等在他桌前,是他們班的數學課代表,也是樂團里的小號,女孩沖他笑笑,收卷子了。她話音剛落,引起周圍幾聲稀松的笑。 喬郁綿若無其事拿出才寫完不久的作業遞給對方。 都怪安嘉魚,沒事亂喊什么 作者有話說: 好好學習 第16章 第一節自習課還剩最后五分鐘,喬郁綿整理好周末回家要用到的學習資料,提前拉上書包拉鏈。 下課鈴聲響起的同一時刻,他果斷邁出后門,堵住了安嘉魚嘴邊的一聲小喬。 他預感到這人會來找他。 早上忘了讓你帶上長笛。諾。對方把笛子塞給他。 他點頭,接過紺青小包,不敢隨意拎著,仔細抱在懷中。 他們是最早來到小禮堂的人,正合喬郁綿的意。 那些提琴啊銅管啊,樂器不方便隨身攜帶,下了課都要先跑回宿舍,換一身方便活動的休閑運動衣,帶上樂器再趕過來,里外里一耽擱至少要十幾二十分鐘。 他秉承著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認真做的態度,提前熟悉樂譜。長笛的部分不多,也不算難。通篇吹過兩三遍就徹底熟悉了,重要的是配合。 第一句進的時候再柔和一些。你往前看兩個小節,你是銜接在一句漸弱的單簧管后面,完成后半句過度,要配合他變成完整的旋律。安嘉魚從旁邊伸過一支四色水筆,撥出橙色,圈出喬郁綿分譜上的第一個p,記得合奏的時候抬頭看看我,就像那天我們練習的那樣,雖然離得遠,但是會有手勢提醒你的。 喬郁綿看到他鋪在譜架上的總譜,雖說空白處幾乎被不同顏色的筆記填滿,但工整,清晰,和他的文言文筆記如出一轍。 人來的差不多,喬郁綿也練的差不多。 安嘉魚站在指揮譜架前,耐心等每個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或坐或站:譜都熟了嗎?他含笑,有意無意往弦樂方向掃。 小提琴不比管樂,任務繁重又人數眾多,想濫竽充數也不是不行。 都熟了,我們昨晚碰了一下頭。首席站在指揮身邊,像只乖巧的小鹿,眼神里裝著些邀功的意味。 棒。那我們檢驗一下成果?安嘉魚示意她入座,而后看向雙簧管。 眾人依標準音調試樂器后,指揮的眼神從最左的第一小提琴滑至最右的大提琴:既然大家都沒什么問題了,我們從頭過一遍,速度壓住不要快。 首席率先夾琴搭弓,安嘉魚收起了臉上多余的表情。為了讓后排能看清他的手勢,他腳下踩了一層從體育器材室借來的跳馬箱。 安嘉魚的動作并不戲劇性,但是清晰明確,連不熟悉指揮手勢的人也能完全領會意思。 長笛進入的前一刻,喬郁綿不僅看到了正沖自己的指揮棒,更接到安嘉魚一個情感充沛的眼神。 沒有面部夸張的表情,只有一道安靜的注視。 完整一遍過后,喬郁綿放下長笛。聽上去不賴,至少比上周強多了。他聽不出什么明顯不妥,跟雙簧管的配合也沒出什么紕漏。 然而安嘉魚的表情卻不怎么輕松,他抿了抿嘴,思索片刻:不錯。尤其是弦樂。他贊許地看了看首席,接著來了一句但是。 但是銅管。他看向喬郁綿身后一排,苦笑道,讓我聽出一種非常心急要回家過周末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