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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你能不能照顧好你自己?” 許是昨晚的酒精還沒散,她上頭的說了一句,“有點難?!?/br> “你……” 李半似乎有點生氣,但不敢太生氣,他舍不得。 封矜矜以為他嫌麻煩,牽絲連藕的想:李半其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思念她,想她,想見她。 不然她給了見面的機會,他干嘛一直繃著一張臉。 男人嘛,深情也是短暫的。 感覺自己被人懟上“犯賤”兩個大字,她深感冒犯,連忙退了兩步與李半拉遠距離,“你嫌麻煩就自己回去,我自己可以。送我來的恩情我……” “會記得的”四個字未出口,就看到李半那雙紅眼眶,以及眼眶里的閃爍的水光。 她住口了,整理一下情緒,自顧自進醫院。 李半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著,量體溫,打點滴,一直沉默又貪婪地注意著她。 在醫院里睡了一覺,捂了一被子的汗,醒來時李半仍注視著她,熬出了黑眼圈。 半夜四點,真夠折騰得。 拔了點滴,封矜矜說:“回家吧?!?/br> 上車,她開始裝睡。 到家,李半下車,在她包里拿了鑰匙,輕輕把她抱進屋。 他似乎很熟悉她的臥室在哪,就像曾經去過一樣。 也許那晚喝醉酒真不是夢呢,封矜矜忍不住想。 把封矜矜放上床,接著一室安靜。 在長時間的等待中,封矜矜以為沒動靜是因為李半已經悄無聲息的走了。 于是悄咪咪的睜眼,正好跟看著她的李半對上了。 “……” 一個黑影立在那盯著她,怪嚇人的。 為了掩飾尷尬,她強裝淡定說:“你也累了,睡一會兒吧?!闭f著自然的往后挪了挪,似在讓位置。 很快覺得這樣不對,又挪回來找補。 但很快,李半躺了下來。 不僅躺下來,還順手把封矜矜撈懷里抱上了。 真的只是順手,很麻溜的一撈。 封矜矜像樣的掙扎了一下,掙扎無果。 一室靜默。 李半摟著她,沉默著漸漸將她越箍越緊,下巴抵著她的側臉。 正在封矜矜想著算了,就這么睡一覺的時候,突感脖頸一涼。 被掉下來的東西打濕了。 “李半……”她輕聲喊。 你一個大男人可別哭啊。 可李半不僅哭,還把聲音給哭沙了。 把封矜矜抱得就差融進血rou了,他飽含磁性的聲音在穿梭過很暗,驚得夜色都在震動。 “我好想你,無法控制的想?!?/br> 每一次想念都跨越爆發的臨界點,無數次到達爆發的邊緣。 他快要忍不住了,只要賜他一場有封矜矜的夢境他就甘愿體面死亡。 太煎熬了。 說出一句想念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抱著封矜矜哽咽,很久很久才空出呼吸來說話。 “我是不是等到你了?你是不是要回來了?” 我趕上了更新 第78章 “行了?!?/br> 李半哭得像個孩子,明星形象在封矜矜面前崩塌得徹徹底底。 封矜衿最不擅長哄小孩子,時至如今哄小孩都只有一個辦法——他要什么就給什么。 便拍了拍李半環在她腰上的手,話說得輕飄飄的,“你救我一次我就把你之前的所有都原諒了?!?/br> 緊箍著她的雙手微不可聞的顫一下,李半鼻音濃重的說:“我不希望你覺得欠我?!?/br> 啊…… 那要她怎樣?非要她說“因為愛情”嗎? 她跟李半離婚以后經常在心里衡量她愛他的程度,專心致志的做著加減乘除。 把她對李半的愛比作一段血條,這血條在追星那八年一直以一個恒定的數字增長。漲到她在電話里提出離婚,便以個位數做著減法。直到他說出柳恩,那一刻她的血條在一瞬間跌到空格,但上面還掙扎著一條灰色的虛命線。 離婚了,冷靜了,那條灰色便慢慢回歸,恢復半條綠色后,任加號減號無法撼動。 原諒她很久沒做這道叫“到底還愛不愛李半”的題了,知識點全忘了。 實在說不出那句“因為愛情?!?/br> “啊,那就算了!”說著話,她身體抗拒著他的懷抱,試圖挪動一下。 李半急了,唯一的反應就是抱緊不放手,慌忙說道:“別走!不算!我不問了!” 夜色由深到淺,有人睡了一天仍舊沒心沒肺,有人抱著他失而復得的珍寶,撫摸著珍寶上的裂痕,試圖修補,珍兒重之的不愿睡去。 封矜矜養了二十四年的生物鐘使她每早七點之前都會醒來一次,習慣成了慣性,便及時醒了。 一睜眼,昨晚睡在旁邊的人頂著兩個黑眼圈,手中端著兩個碗。 “醒了?”他端一碗粥遞過來:“先喝碗粥墊墊肚子,然后把藥吃了?!?/br> 說完話,冰涼的手掌就撫上封矜矜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吃點藥應該就能好了?!?/br> 封矜矜怔怔的把他望了一會兒,把早餐接過來吃了,藥也乖乖服下。 李半把水杯接過來,“你再睡會兒,昨晚應該很累?!?/br> 封矜矜悶悶的“嗯”了一聲,聽話的倒下打算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