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是條魚 完結+番外_第205章
書迷正在閱讀:手機什麼的最討厭了、全網盛傳我和前夫的緋聞、鎮妖師在七零、傾傾一笑惑帝心、超級大獨裁者、白玫瑰、我的畫里能變出神仙、你我本無緣幸好你有錢、貴女紅包群[快穿]、阻止那個妖孽男二上位[快穿]
他身邊的江殊殷輕輕勾起唇角,極俊的眉眼有些霸道:“好?!?/br> 他雖只是簡簡單單回答了一字,但已勝過千言萬語。 畢竟他懂他,這就足夠了。 ——沈清書為何明知身在幻境,卻遲遲不歸?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身在幻境,知道假若此時一旦回去,眼前不論是痛苦還是歡樂的一切,都將化為塵土,不復存在。 其中,也包括薩德星。 縱然薩德星是他親手所殺,縱然他也知他的確該死,可對他的情意,卻不能說絲毫沒有。 沈清書終究,還是一個有血有rou的人。 有人說,人之所以區別牲畜草木,無非一個情字。而情字,卻是被很多人,放在第一位的。 不出仙山不知道,江殊殷雖早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萬萬不曾料到,這天下生靈涂炭的程度,就是他也不禁頻頻皺眉。 昔日繁華嘈雜的都城,已是面目全非,變得破敗混亂,被厚厚的白雪掩埋地底。 曾經喧囂忙碌的街道,已是空無一人,瘟疫四處蔓延。 走在凄涼的城中,江殊殷每每落腳,都踩上一具又一具的尸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死相凄慘,被掩埋入深深的雪地中,猶如被活活冰封,死死的瞪大雙眼。 江殊殷低頭去看,只見他們有的是活活病死,有的是被野獸生生撕碎……在厚厚的冰層下,埋葬的不是褐黃的泥土,而是森森的白骨與猩紅的血rou。 此景此物,給人的震撼和森然遠遠不止于此。沈清書的臉色本就比先前蒼白,如今更是顯得有幾絲慘烈。輕輕握了袖中的手,幾次握了又放開,最后雙手都微微發著抖。似是再不忍去看,他所幸閉上眼睛,將頭轉到一邊。 江殊殷拍拍自己染雪的雙手,正打算從這堆尸體邊起來,卻突然聽見在他們不遠處,似是有不少人慢吞吞的朝他們走來。 若是以前,這種聲音自然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甚至是全然不值一提。 可如今,先不說他們一路走來,一個活人也不曾看見,更不提怎么一來人,就是這么多腳步聲! 發現這一問題的江殊殷俊眉一軒,與抱有同樣疑問的沈清書對視一眼,而后雙雙進入戒備! 下意識的,江殊殷足下一挑,挑起腳下的一把黑刀,握進左手中。 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沈清書默默的瞄他一眼,后者便立馬會意,低聲道:“雖說我右手也能使劍,但若是實戰,還是用刀比較順手?!?/br> 瞧他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江殊殷悄悄一笑:“曾經我出了些意外,右手廢了,再握不起武器。雖說后來經高人醫治好,但到底還是不如當初靈活?!?/br> 這還是他第一次向沈清書透露此事,沈清書俊麗的眉輕輕皺起,本想說些什么,卻因時機不合,而強行壓下。 遠處的來人腳步密集緩慢,像是從四面八方將他們團團包圍,感覺極多的同時,又覺有些奇怪——若是常人,那么多的人同時走過來,即便此刻不允許發聲,卻也應仍有切切私語的說話聲。 而不是像如今一般,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就像走過來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一具具的尸體! 江殊殷和沈清書背靠背,屏氣凝神。堤防著四周,握緊手中的武器,一刀一劍,皆是寒光閃爍! 來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皚皚白雪中,猛地從四面八方晃出百來個身影! 看著他們,沈清書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撞上江殊殷的背部! 幾乎頃刻之間,江殊殷身形一顫,立即轉身蒙住他的眼睛:“別看!我們走!” 第136章 生靈涂炭(二) 破爛的房屋背后, 猛然晃出一群各色衣著的人影! 他們面色烏青,有的唇角尚有干涸的黑色血跡, 兩眼皆是白瞳無仁,才只是剛剛出現在兩人視線中,就有陣陣刺鼻的腐臭隱隱傳來. 不論是否看到他們的面貌, 光是聞這股味兒,就絕不會認為他們還是群活人! 尸群行動緩慢, 行動卻像有人cao控一般,極有秩序。不吵不鬧, 像是什么兇猛的野獸捕獵一般,將兩人團團包圍住。 蒙著沈清書的眼睛, 江殊殷遠遠往這些尸群中看一眼, 不由也皺起俊逸的眉,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雖說他是在極地宮見過類似的低階驅尸,也并不畏懼此類驅尸??蓛烧邔Ρ绕饋? 謝黎昕手上的驅尸好歹完整體面,不似這里的模樣悚然惡心不說,形體還殘缺襤褸, 尸臭味竟還是如此濃烈。 這群驅尸之中, 大部分缺胳斷腿, 少部分只剩半截身體, 卻還是在尸群中爬行,亦或是只剩下半身亂跑亂竄。還有些將自己殘缺可怖的腦袋夾在腋下,頑強不息的將腋下半邊腦袋的眼睛瞪得老大, 死死的盯著尸群中間的沈清書與江殊殷。 如今的沈清書雖已有了名士之風,但到底閱歷還算不得有多豐富。而此種場景更是猶如群魔亂舞、百鬼夜行,常日別說見一見,只怕就是聽也不曾聽說。 因而他心中驚懼,甚至害怕反胃江殊殷也不覺為奇。 隨著周圍的尸群一點點接近,尸群終于不似剛剛那般沉默,而是開始躁動起來,嘴中發出嘀嘀咕咕的怪叫。若真要江殊殷形容,那種感覺就像他們是許久未吃食物的野獸,而他們就是那香噴噴的rou塊、骨頭。想起方才在雪地中看到的那些碎rou人骨,上一刻他還以為是什么野獸,現在想來,只怕不是什么兇猛野獸,而是這群恐怖的驅尸被人練出后,闖入城中大開殺戒所造成的。 既然此處已有食人的驅尸,那么此處必定不會還有活人,便再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 一手握了握手中的刀,江殊殷的另一手仍輕輕蒙著沈清書的雙眼??粗耆珣K白的側顏,江殊殷低頭湊到他耳邊道:“師父我要放開了,你閉上眼睛?!?/br> 微微頓了頓,他又道:“不怕的,這些僅僅只是低階驅尸,只是模樣丑了些,實際危害沒有多大的?!?/br> 此話還未落音,也不等沈清書的反應,他便猛地一把攬過他的腰,腳下輕輕一點,身體就立馬騰起! 手中閃爍著寒芒的刀,劈向幾只撲上的驅尸,江殊殷便很輕松的摟著沈清書飄飄遠去。 帶著懷中的人,江殊殷去到很遠的一處山中。 此山僻靜高聳,山間一片雪白。確定此地再無方才的東西,江殊殷才帶著沈清書悠悠落地。 才一落地,沈清書便低頭對他道:“放我下去?!?/br> 這聲音的音色,要比他以往的低,也更低沉淡漠??呻m然如此,因為他低著頭,江殊殷無法看到他的神情,便也無法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斟酌片刻,他還是很順從的將他放開。兩人落下的地方,是一顆枯敗高大的樹木。此時雖剛剛進入冬季,但此樹的葉子,早已被寒霜大雪所吹敗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