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是條魚 完結+番外_第111章
書迷正在閱讀:手機什麼的最討厭了、全網盛傳我和前夫的緋聞、鎮妖師在七零、傾傾一笑惑帝心、超級大獨裁者、白玫瑰、我的畫里能變出神仙、你我本無緣幸好你有錢、貴女紅包群[快穿]、阻止那個妖孽男二上位[快穿]
謝黎昕抱著手,閉上眼, 嘆息道:“我就知道,只要我隨便一說,你肯定就知道了?!彼纯瓷砗筝x煌富麗的極地宮:“這里是謝林兩家恩怨的開始,我希望這里也會是終點?!?/br> 知道他沒有說完,在場之人都沒有插嘴,隔了許久,謝黎昕又道:“在碧玉山莊中?!?/br> 回想起那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江殊殷也不禁感慨萬分。眾人早已離去,他又重新拉著沈清書的手,如今想起曾經的那份安好,以及后來的醉生夢死、孑然一身,手指不由微微顫抖。沈清書仿佛是感到他的不安,不動聲色反手握住他的手。 沈清書的手溫潤微涼,平復著他心底的燥熱不安,叫他忍不住回頭看過去,卻見沈清書雙目柔和,與他對視之際微微一笑。 霎那間,江殊殷羞的飛快扭過頭,拉著他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微微合攏。 謝黎昕沒有發現他們的異樣,淡淡道:“碧玉山莊中人人都看不起我,沒有人不討厭我。我喜歡他,我想,也許就是初見的那一刻吧?!?/br> 余司閏抬眼:“初見?” 謝黎昕柔柔笑起來,嫵媚的面龐突然深情起來,想起當年的一幕: 一個紅衣不合群的少年,被一幫世家弟子陷害,罰去清掃整個千劍峰的落葉。 他打掃的很累,卻不敢偷懶休息。 天上火紅巨大的太陽暴曬著地面,他熱的大汗淋漓,都不知這種折磨會延續到什么時候。 午時是一天最熱的時候,眾多弟子都躲到房間避暑,屋外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白衫,冷峻冰冷的少年默默走來,他皺著眉,俊逸的面上似乎含雜著巨大的怒火。 這幾日早被人欺負慣了,紅衣少年見他來,不禁緊張的握緊手中的掃帚,害怕的垂下頭。 那人果然是怒氣沖天的過來,卻未說話先動手,一把奪去他的掃帚狠狠砸在地上:“你不是邪魔歪道嗎?那么乖張做什么!他們欺負你,你就不會為自己長臉打回去嗎?你若這樣愚善,遲早會被自己害死?!?/br> 紅衣少年雙手都緊張的抓著褲腿,小聲道:“沒事的……” 白衣之人仿佛被他氣到,眉宇皺的更厲害:“你若不動手,也可與師叔一說,莫非不知中原有句話叫‘蹬鼻子上臉’,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 回憶結束,謝黎昕笑出聲來:“我雖知道他也討厭我,更何況我們兩家還有世仇。他……當時說話也不是很好聽,態度也不是很好,可他卻是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敝x黎昕沉默一會,喃喃道:“我想過別人為我說話,甚至也想過就那樣被人欺負,可不知第一個幫我的,竟會是他?!?/br> 那種感覺,又驚喜、又緊張,都不知自己該怎么應對。 江殊殷也曾有過這種經歷,那就是每當他闖了什么大禍,沈清書打算重重罰他時,沈子珺不僅沒有落井下石,反而是第一個出面救他的。 雖然也有為他自己的嫌疑,可的的確確每次幫他化解危險的都是沈子珺。 每次幫他后,江殊殷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激動的拉著他的手,摸著自己的良心起誓,再不惡整他! 當然,每次的誓言都不起什么實際作用。 可縱然如此,沈子珺還是一聲不吭的幫他。 江殊殷還清楚的記得,沈子珺第一次幫他后,他拉著沈子珺,由衷的說自己再不整他時的那一刻。老實講,自打沈子珺懂事后,冰冰冷冷、正兒八經從不輕易笑,也再沒小時候那么乖、那么容易被江殊殷欺騙。 離他更是像耗子躲貓一樣遠,甚至時時刻刻恨不得把江殊殷整個人隔離起來! 而那天江殊殷跟他發誓,說自己再不整他時,沈子珺驚恐萬狀的瞪大眼睛,一雙紫眸內閃著水光,居然立馬燦爛無比的笑起來! 那笑容天真可愛,驚喜激動,怎么看怎么漂亮,像是一百多塊桃花糕一把砸到他臉上,還沒人跟他搶一樣,看得小殊殷萬般郁悶。 小子珺笑完,竟然還頭一次主動給了他一個熊抱。最后驚喜的跳著跑了! 可惜,真的是可惜。江殊殷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整他,以至于后面沈子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氣,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幾乎戳進江殊殷的腦仁,紫色的眸子閃著淚花,又失望又生氣的道:“你不是摸著良心發過誓了嗎?!” 看著他失望至極的紫眸,小殊殷頭一次覺得,自己那么萬惡。 果然就像林懷君說的那樣,“蹬鼻子上臉”,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江殊殷依舊拉著他,摸著自己的良心和他發誓。 第二次的沈子珺對江殊殷似乎還是有信心的,伸出一只小手鄭重的拍著他的肩膀:“你要記得啊?!?/br> 最后……江殊殷依舊沒記住。 再后來,沈子珺心如死灰,聽他摸良心發誓是再也沒反應了。 想起這些,神游的江殊殷“噗嗤”一聲笑起來! 周圍的人早已談到其他,想想自己也沒說什么搞笑的,不禁個個面露奇怪,就連沈清書也斟酌許久,才疑遲道:“你在笑什么?” 見幾人都眨巴著眼睛看自己,江殊殷猛地板起臉,佯裝嚴肅:“沒有,沒有怎么?!?/br> 幾人對他的話絲毫不信,都是一副懷疑的樣子。見他們這樣,江殊殷本來是可以繼續嚴肅下去的,卻偏偏沈子珺小時候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在他腦海中怎么都揮之不去,一下沒沉住氣,又笑起來。 肖昱抱著打哈欠的小雪貂白他一眼:“哼!” 余司閏坐在輪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俊俏的臉微微抬起:“怎么了?” 江殊殷笑著搖搖手,再次艱難的板起臉,對謝黎昕道:“沈子珺呢,他不是也跟著你來了?” 謝黎昕嘿了一聲,抱著手道:“哎呀不錯嘛,消息那么靈通?!?/br> 見沈清書也朝自己投過目光,謝黎昕才朝后面的極地宮一指:“沈峰主好的很,在里面和懷君呆在一起呢?!?/br> 看看他身后偉岸的極地宮,江殊殷回頭對沈清書認真道:“淺陽尊說真的,不開玩笑。和沈峰主分離那么久,我對他是倍感思念!” 也不知是不是江殊殷的錯覺,他總覺得沈清書的笑容中,出現了一抹欣慰:“如此甚好?!?/br> 肖昱與江殊殷相識很久,雖不知這師兄弟二人曾經是如何相處的,卻聽過不少他們倆的過往,不禁又哼哼幾聲,昂起小腦袋道:“我看你不是想他,是想整他吧!” 江殊殷嚴肅的板著臉:“這孩子瞎說什么,我怎么會想整他?!?/br> 末了,江殊殷有些猶豫,對謝黎昕道:“黎昕或許有些事……比較出乎意料,你,或許還不是太清楚,今晚我能跟你單獨談談嗎?” 謝黎昕一雙美目悠悠的看著他,似乎在揣測他想跟自己談什么。想了一陣卻沒想出來,他不由攤攤手:“好吧,我們也很久沒好好說說話,今夜我們便單獨談談?!?/br> 沈清書知道他想說什么,可謝黎鶯的事,對于謝黎昕而言,就像一道永遠邁不過的坎,又似一處永遠不能觸碰的疤,更如……一條冰涼粗壯的鐵鏈,深深將他扣住。 無論是誰,哪怕是他自己,觸之都是生不如死,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