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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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藏之一大早堵在青云路本就不是為跟顏歲愿求助,他純屬——精力旺盛,無事尋釁。 緊跟著岑望入含元殿,程藏之站定陣營。才向顏歲愿的方向看去,便聽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百官心跳如雷,得聞鎖龍井驚險,都唯恐程藏之對顏歲愿下死手。雖說程大人往日對顏尚書追求熱烈,但顏尚書卻置若罔聞。加之兩人身兼要職,大理寺與刑部常有摩擦嫌隙。 縱程大人實打實的是斷袖,顏尚書這鐵面無情的做派,絕對不可能斷袖。被顏尚書拒絕已是傷心疾首,還被顏尚書算計的險些丟命。莫說換作別人,但凡程大人還是個男人,那都不能輕易饒過顏尚書。 工部尚書常銘亦然如此想,他與劉玄皆不信程藏之是斷袖。更重要的是,他們今日必須讓程藏之咬死顏歲愿。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跪拜山呼萬歲完畢,常銘便要持笏本參奏。然而僉都御史顯然更快一步,岑望聲勢浩大,“皇上,臣參河西節度使、刑部尚書結黨營私,敗壞朝綱,有悖倫常,傷風敗俗!” 皇帝與百官還不及反應,結黨營私怎么就跟傷風敗俗、有悖倫常牽扯上了?近來御史們滿腔怨氣莫不是怒沖上腦,以至神志不清言辭混亂。 見皇帝和內侍常皆無反應,岑望靈機一動,續言:“依照本朝律法條令,在朝官員交結朋黨、紊亂朝政,按律當斬!”竟搬出刑部尚書顏歲愿最崇敬的律法。 “……”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置若罔聞。連帶御史們也都閉口不言。照僉都御史所言,這朝上估摸就剩顏歲愿一個人能站的住。 顏歲愿則是忽然一笑,似乎明了程藏之為何不跟自己提鎖龍井撥款被貪墨一事,也不提后續處理。他同程藏之目光似有若無碰撞,而后不屑收回目光。 既要做戲,便得做全。如今局勢,他二人關系不明不白,遠要比明明白白有利。更何況,程藏之掩藏的逆臣身份,始終是隱患。 詭異沉默之中,岑望反應過來,又上奏道:“臣參河西節度使與刑部尚書交結!” “……”李深難得望御史們一眼,除了衛正只覺個個臉生,“朕,一直聽聞程節度使屢屢妨礙顏尚書辦案……卿家不妨思慮清了再奏?!辈恢獌L都御史何姓,因而只稱呼卿家。 一言提醒眾人,程藏之曾經可沒少作梗顏歲愿正事。二人即便不是水火不容,也是孽債冤家。若說交結,沖著程藏之那聲相師,他也該算宰相一派的人。 至于顏歲愿,眾人心知肚明。這是皇上的刀,也就比內侍常楊奉先面上光彩些。 岑望不管不顧,再次打斷常銘上奏的動作,搶先道:“啟稟皇上,臣今日上朝,乃是親耳所聞親眼所見!河西節度使公然將他二人茍且之事出口,可見二人狼狽為jian!” 這回,顏歲愿趕在百官之前一驚。憶起程藏之先前的胡言亂語,他心中頓感不妙。 “……何為茍且?” 李深以及所有人都茫然,岑望頓時成了焦點。 程藏之搶在顏歲愿和岑望之前,冷靜開口:“啟稟皇上,臣方才在來路上,只是邀請顏尚書同慶誕辰?!?/br> “?!”岑望瞪著眼看程藏之,怒氣沖沖,“我方才明明聽見程大人讓顏尚書叫你什么,而且,”畢竟是含元殿,總不能把床笫之私四個字吐出口,“你、你、你——總之,程大人說怕顏尚書不適,一腳把自己踹開??梢娔愣?,蠅營狗茍!” 岑望緩口氣,說出這番話,已然用盡他一生不知恥。顏歲愿冷著臉,忍住斬了岑望的沖動,欲要出言遮掩一二。 卻聽程藏之極其坦然地嘲笑僉都御史,“一素知御史大夫們聞風而奏,卻不想僉都御史能斷章取義至斯。臣生于八月十五,顏尚書生于除夕,臣跟顏尚書打趣,臣二人雖生于同年,但按月份顏尚書當稱呼臣一聲兄長。至于疼不疼的,”顏歲愿心中一沉,怕程藏之不自重,“乃是因為鎖龍井被逆臣安行蓄炸毀時,臣下墜間撞到顏尚書,臣擔憂顏尚書身子不適,關切一二,略表感激,竟也不合適嗎?” “僉都御史覺得如何?” 聞言,顏歲愿覺著自己果然是低估了程藏之的厚顏無恥。 僉都御史一口老血憋在心頭,但御史大夫的節cao,絕不允許他將床笫之私四字吐露。他癟紅一張臉,緩緩道:“程節度使果真,高風亮節。人人皆知顏尚書此番去兗州明為賑災,實為鏟除借鎖龍井傳聞興風作浪之逆賊。程節度使險些被安行蓄等人圍殺,埋葬鎖龍井,居然還能感謝布局的顏尚書——” 程藏之截斷他的話,神情自然地說:“僉都御史這話就不對了,誰說是顏尚書布的局,你有證據嗎?顏尚書不過是順著別人布的局行事,若不是顏尚書,我現在說不定真的要葬在鎖龍井,死后再背一個亂臣賊子的罵名。所以說,我感激顏尚書,有何不妥又有何不可?” 顏歲愿心中輕笑,岑望,程藏之管轄內的朔方人士。算得同氣連枝的鄉黨。 岑望道:“程節度使,何必自欺欺人。你在京中sao擾顏尚書多年,阻截顏尚書多起案件。顏尚書視你為附骨之疽,唯恐不能避之,豈會對你施以援手?” 程藏之一笑,“你這話就更不對了。我何時自欺欺人了,我同顏尚書同朝為官,各司其職,難免會有所政見不合。我一介行伍粗人,不怎么會好好講道理,只能換個法子使顏尚書考量我的意見,怎么能叫sao擾。顏尚書為人正直內斂,又是雅人至深的儒臣,受不了我粗鄙作風,躲著些,不是情理之中嗎?僉都御史未免太過借題發揮?!?/br> “……” 一番言語往來,莫說是岑望,在場的沒有驚愕失色的。 原來,程節度使與顏尚書……竟是為了政見合一,才鬧了三年的風流傳言? 真是令人驚掉下巴! 李深頭疼的厲害,以至于滿腦稀里糊涂,不知所云。楊奉先見狀,俯首輕聲一言,李深點頭,他才站直身子道:“刑部尚書顏歲愿,河西節度使所言是否屬實?” 顏歲愿站出列隊,道:“臣與河西節度使,不相熟?!?/br> “……”百官憋笑,程節度使當真是自作多情。唯有劉玄、常銘等人松口氣。倘若顏歲愿認了,還怎么挑撥程藏之殺顏歲愿,以推脫常銘的罪責。 楊奉先蹙眉,垂眸與李深目光相觸。李深打心里希望顏歲愿與程藏之交好,最好是岑望之前說的‘茍且’之好。他不能只依靠中寧軍,顏家如顏莊那般忠誠之人,是少數。 因此,楊奉先再問一句:“顏尚書,當真如此嗎?”言語之間已隱含暗示。 換在從前,顏歲愿會默認。但如今,既不甘為棋子,自然不會讓人拿捏。他道:“千真萬確?!?/br> 然,他在李深和楊奉先微沉的目光之中,又道:“但,程節度使所言亦然不虛。只是臣以為,程節度使與臣未有至感激地步。既是同僚,危難之時,豈有內訌之理,理當施以援手?!?/br> 程藏之聽罷,唇角翹起。他明白,顏歲愿這是在告訴皇帝和楊奉先等人,誰都別想拿他與顏歲愿之情做文章。顏歲愿不會就范,只會奮起反擊。 李深明白顏歲愿這枚棋子不聽使喚之后,怒氣橫生頭痛欲裂。楊奉先只得代為道:“今日至此罷朝?!?/br> 常銘愣了,心火旺盛。但轉念一想,就此罷朝,皇帝這是對鎖龍井撥款貪污一事閉目不問了?他得救了? “臣有一事奏?!鳖仛q愿不等楊奉先出言,“工部擅自挪用修筑鎖龍井的撥款,致使鎖龍井不能造福百姓,反使兗州水系紊亂為禍四方。工部尚書常銘,難辭其咎。還請皇上裁決?!?/br> 李深忍著頭痛,遙遙直視顏歲愿,道:“清明才過,顏尚書莫不是想青京再過一次清明!此事,就此作罷!不準再議!” 顏歲愿心中冷笑,李深會翻臉在他預料之內,但李深枉顧兗州百姓之苦,實是令他不齒。 本要再次直諫,程藏之卻與他并立,道:“啟稟皇上,臣在兗州鎖龍井險些為暗河甬道碎石掩埋。臣,請皇上還臣一個公道。否則,臣身為河西駐軍主帥,心有不平?!?/br> 隨著程藏之所言,武將之中居然有近半數人跪下請命,比文臣內斗那日還要壯觀。 李深抿口不言,眼前青黑,喉頭似有血腥味。他心中一個念頭無比強烈,他一定要將這四分五裂的天下以及滿朝反骨不馴的逆臣交給李湮。他要讓李湮做亡國的罪人! 身為皇帝,他見朝堂紛亂,臣子不敬,想的居然不是治亂扶危,居然是借此報復李湮,一償己快。 常銘見狀,當即向劉玄投去求助目光。奈何劉玄一副慈眉善目,實則鐵石心腸。何公子只說挑起程藏之和顏歲愿內斗,日后定會得到大將軍褒獎。但,局勢總是瞬息萬變,何公子只寥寥數語,他只恐不能作數,因而另有準備。 至于常銘,劉玄記恨他上次當著自己的面向程藏之投誠,豈會真心幫助他。 常銘看劉玄作壁上觀的舉動,當即知曉自己的處境,為今之計只能一搏。他說:“程節度使,下官可是投效節度使麾下的人,豈會害程節度使?!彼麘c幸當日不信劉玄,給自己留了后路。 然而,程藏之卻斷了他的后路。只見程藏之拿出一方獸印,道:“臣愿上交河西駐軍一半軍印,以證臣之忠心?!?/br> 李深顧不得頭疼,連忙去看那軍印,竟是真的! ※※※※※※※※※※※※※※※※※※※※ ……想說一下,雖然存稿完了,但是有時候回想還是會多次改動細節,所以沒有一下放稿。其次就是,寫完以后,自己縱覽全文——屬實粗糙,慘不忍睹。(承蒙讀者不嫌棄?。Ρ韧瑫r期寫的幾千字短篇,措辭表現等多方面,實在不忍卒讀…然后無限反省……以避免各類問題 預備完結修文。 其次就是,這篇文寫的心路歷程很波折,剛開始并不怎么在乎數據(實話就是屈指可數的數據…真的是辛苦讀者,也辛苦自己以及個別友收)但是中途了解jj機制的時候,就受到大影響,所以這篇文寫下來覺得還是最打擊自己,因為未盡心力。 最初寫這篇文只是零星遐思,決定寫完是因為有幾個讀者在等——之前是在另一個號寫,是娛樂號,但是還有十好幾個在等(剛發文那一年三次元正天崩地裂,各種狂風暴雨,每天處于抑郁癥邊緣喪的就想死,日常日式求死……所以沒寫下去,但沒想到還有人等…)所以重新寫起來了。這期間還在bg古言嘗試,然后……我不為難自己了…… 日后有緣再見之時,希望是我寫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