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紹的人我信的過，但是組隊是需要配合的，整個暑假都要練習，那個人有那么多時間嗎?”

    “我找她的話，會有的?！卑啄赜谐芍竦?。

    涂輕語看著他那不正常的笑容，心中過了一遍她們認識的人。

    電腦玩得轉、手速快、反應快、頭腦好而且和白莫寒關系好的人……

    “婉白?”她詫異的看向白莫寒。

    白莫寒但笑不語，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一瞬間涂輕語覺得即懷念又想念，深吸了口氣問，“你想怎么找她?”

    其實就算白莫寒不主動找，再過兩年涂輕語也是要找林婉白的。

    一想到她之后會被林悅那么坑害，南昊那么誤會，心里就不舒服，這次她要防患于未然。

    林悅那個壞女人，她也要幫林婉白好好教訓一下。

    “以前怎么認識的，以后就怎么認識?！卑啄?。

    洛凡聽不懂也不好奇，只聽說那人叫婉白后問了句，“叫婉白的話，是女人嗎?”

    “恩?！蓖枯p語應了一聲。

    “可別和小語子一樣是手殘黨?！甭宸餐虏哿艘痪?。

    “我什么時候手殘了！”涂輕語不服氣的轉過身，追著洛凡打過去，“你才是手殘，你是腦殘黨！”

    洛凡拉著涂曉楓跑跑躲躲，間隙還不忘逗涂曉楓，“像不像老鷹捉小雞?”

    “是傻瓜捉白癡才對！”涂輕語氣急敗壞，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洛凡笑得都快跪了，扶著涂曉楓的肩膀抖個不停，“小語子，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還沒懷上呢，怎么就開始掉智商了，等你以后生孩子，簡直不堪設想??！”

    “那洛凡以后想娶個什么樣的人呢?”白莫寒插了句嘴，說話同時望向涂曉楓，一副好哥哥的溫和笑意，“曉楓，洛凡哥有沒有告訴過你?”

    涂曉楓對二哥溫善的樣子最沒抵抗力了，當下坦白道，“洛凡哥說讓我當……”

    話說到一半，就被洛凡捂住了嘴。

    涂曉楓睜著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洛凡，好像在問為什么不讓我說完啊。

    洛凡對這笨蛋無語，又為這事兒心虛，看著腹黑的白莫寒咬牙切齒道，“行了我錯了！不鬧你的心肝寶貝兒了?！?/br>
    白莫寒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自行體會，拉過涂輕語繼續往前走，“你想的話，贏到的獎金可以用來給樓心若交學費?！?/br>
    涂輕語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獎金我們只拿一半，也夠樓心若一年學費生活了，等下年我們再想別的辦法?！?/br>
    白莫寒看她笑得眼睛瞇起來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你高興就好?！?/br>
    確實是只要涂輕語高興就好，不然錢的事，他可以找洛凡借，找管家拿，甚至可以自己用開黑的手段賺錢，哪樣都能財源滾滾。

    但涂輕語既然想靠自己的努力，就一起組隊打個比賽也沒什么，他喜歡看涂輕語開心的樣子，為比賽專注努力的樣子，和涂輕語一起做什么事，他都是開心的。

    ……

    下午，涂輕語被老媽帶到三路的公交站點，等車上人都上滿后，老媽讓她上車表演節目，直到眾人都拍手叫好才準停。

    忍著羞恥下車后，她一頭扎進白莫寒懷里不出來，“都怪你，結果就我自己受罰，太難堪了?！?/br>
    白莫寒在王慧面前不能有太過份的舉動，只能將手放在涂輕語背上，輕輕拍了兩下，“沒事的，都是不認識的人?！?/br>
    “誰說都不認識的，明明就有好幾個經常去店里吃飯的大叔！”涂輕語在他肩膀上捶了兩下，因為舍不得打重了力道太輕，有點像撒嬌，“以后再見面多不好意思??！”

    白莫寒特別享受這樣的涂輕語，許是因為有王慧和涂地在的原因，涂輕語越來越多展現小女生的一面，越來越愿意依賴，而不是像從前一樣，總喜歡一個人承擔一切。

    ……

    兩天后，白莫寒拜托管家從警局中問出案情的進展情況。

    當天經過四個小時的挖掘驗取，警方從那棟樓后的空地共挖出六具殘缺不全的尸體，加上當晚死的女人，一共七具。

    經過驗尸確認身份，有三具尸體已經被親屬認領，剩下四具則暫時聯系不到親人，其中有兩具身份不明，還在進一步確認中。

    另外五具已經確認身份的，職業都是妓女。

    在警方的審問下，沒用什么手段，張繁就招認了全部真相。

    他之前是個個體戶老板，兩年前因為經營不善商店倒閉，那棟樓原來是他的，后來被規劃進拆遷范圍，用來抵債了。

    妻子因此和他離婚，離婚后沒了收入，習慣享清福的前妻不愿意工作，又因為有幾分姿色，最后到夜總會做了陪酒女，收入不菲。

    張繁則給原來的一個老板朋友做了司機，因為從前關系就不錯，工作時間相對寬松。

    他一直想復婚，但是前妻不同意，直到一次陪老板一起出入夜總會，給車主送包的時候遇到前妻，見他竟然流連在各色男人間逢迎賣笑，張繁深受打擊。

    那之后，他面對人的時候越來越內向，心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很多，每次去夜總會看到那些陪酒女們，就會覺得特別激動。

    直到一次，曾一起做過生意的幾個老板去夜總會，認出張繁后拉他一起，一個陪酒女主動朝他貼上去，他莫明起了殺心。

    “想打斷她的腿，讓她不能再離開我身邊，一直陪著我?！睂弳枙r，張繁每次說到殺人的事，就不停重復這句話。

    警察覺得他很可能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聯系了心理醫生給張繁做精神鑒定，結果果然——輕度分裂人格障礙。

    因為這個鑒定，張繁在最終受審時，幾乎可以確定會減輕刑罰。

    具體還要等警方的判決出來再看。

    涂輕語知道這個消息后心情沉重，但同時也是明白，她左右不了警方的判決。

    只是，樓心若知道殺害她jiejie的兇手不一定會死的時候，心里肯定很難過。

    至于那個張繁，殺了七個人，卻沒有碰他前妻一根汗毛，不知該說這男人懦弱的變態，還是癡心的變態。

    絲毫不值得同情！

    案情告一段落，涂輕語和白莫寒又去了樓心若家。

    樓心若這兩天已經把她和jiejie的東西都收拾妥當，只是沒找到個合適的去處，且假期過去就要開學了，沒有jiejie也不再有人供她讀書，她得去辦退學。

    涂輕語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床上思索未來的規想。

    “都收拾好了？”涂輕語看著地上大包小包的東西問。

    “恩?！睒切娜粽酒鹕?，笑容有些苦澀，“都是jiejie買給我的東西，舍不得扔?！?/br>
    涂輕語聽了心里也是難受，和白莫寒邁進門，“心若，你之前在哪里上學?”

    樓心若怔了怔，答道，“六中?！?/br>
    “學校都有寢室吧？”

    “有的?！睒切娜舨唤獾目粗枯p語。

    “下半學期先住校，然后換寄宿制學校怎么樣?”涂輕語道，“我資助你上學，直到你成年，可以自己賺錢的時候，再把錢還給我?！?/br>
    她這樣說是考慮到樓心若的尊嚴。

    如果說無條件資助，樓心若絕對不會同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

    “你jiejie也希望看到你成材，現在這種情況，你根本沒辦法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時間上不夠，更何況你沒地方住。而且你才十四歲，一般的地方都不會收你，我不想看你因為這些理由學壞，你jiejie如果知道，也會失望的。算是我提前投資，等你以后畢業了，錢可以連本帶利的還給我，你看這樣可以嗎？”

    “……”樓心若說不出的感動。

    她又何嘗不明白涂輕語是在為她著想，說什么提前投資，哪有人會用這么笨的方法投資的？

    涂輕語提出的條件很誘惑，但樓心若還是搖了搖頭，“輕語姐，你賺錢也不容易，我不能要你的錢?！?/br>
    “怎么這樣說？”涂輕語不解的看著她，“我既然說了，就肯定拿的出錢來，不然不會夸下這種?？诘?，你覺得我是喜歡說大話的人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睒切娜粜募钡臄[了擺手，欲言又止道，“我是說……你……既然去那種地方工作……肯定也有你的難處……你的錢有很多要用的地方吧？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但我不能這么自私?！?/br>
    她一番話說的遮遮掩掩，涂輕語根本沒聽明白。

    倒是白莫寒聽懂了，忍不住笑了笑，湊到涂輕語耳邊輕聲提醒，“她以為你和甜甜一樣?！?/br>
    涂輕語恍然，急忙否認道，“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在上學呢！”

    這下換成樓心若理解不了了，她眨了眨眼睛，“那你之前說和我jiejie一起工作……輕語姐你家里難道是開夜總會的？”

    不怪樓心若一根筋，夜總會那種地方，除了陪酒女就是服務生，而樓心若真的想不到涂輕語會去做服務生。

    “恩，算是吧?！蓖枯p語也不想再解釋了，畢竟都過去很久的事了，“所以說我是真的有錢，才會想資助你，你就答應吧?！?/br>
    求著別人被資助的，她還真是獨一份兒。

    樓心若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朝涂輕語認真點了點頭，“謝謝輕語姐，我以后會好好讀書的?！?/br>
    “恩，你能這么想最好?！蓖枯p語放心的笑笑。

    “以后我會做警察?！睒切娜繇饣羧?，“jiejie會出這種事，那個殺人犯有錯，但警察也有責任。和我一起去認尸的那家人說，他們已經報案快半年了，但警方一直不重視，對待失蹤案很敷衍，甚至還說會不會和哪個客人私奔了之類的話。如果警察能一開始就認真對待，后面那幾個人和我jiejie就都不會死，我以后要做警察，改變這些不良風氣，不讓這種事再發生?！?/br>
    這件事涂輕語也聽說了。

    因為死的都是陪酒女，而陪酒女很多都是沒有家人，或是因為職業和家人反目，畢竟誰聽說小姐這個詞，都要嗤之以鼻退避三舍的，因此并沒有人來報案。

    唯獨有兩個人的家屬報案，其中一個就是樓心若他們，可惜都沒被警方重視。

    很多悲劇的發生，更多是因為掌權人的不作為，不然很多事都可以防患于未然的。

    “jiejie當時也是因為被騙進夜總會，才會做這行的，如果沒有那些人的話……”樓心若說著低下頭，掩飾眸中的不甘，咬牙道，“我以后若是做了警察，一定要嚴厲打擊黑社會，不讓他們再害人！”

    “說的好，很有志氣?！蓖枯p語贊賞的目光看著樓心若，同時也很欣慰。

    樓心若以后若真成了根紅苗正的警察，甜甜在九泉下也會覺得安慰的。

    從樓家出來，涂輕語一身輕松。

    張開雙臂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鮮空氣，她愜意的瞇起眼，“明天幫心若去學校辦一下住寢的手續，然后找洛凡開車幫她搬東西怎么樣？”

    “好?！卑啄荒槍櫮绲目粗?。

    “然后找婉白?！蓖枯p語靠在他身上暢想。

    “好?！?/br>
    “還有，我想……”涂輕語拉長聲音醞釀了一下，忽又話鋒一轉，“算了等我想好怎么說，再一起和你們宣布好了?！?/br>
    “什么事這么神秘？”白莫寒拉起她的手。

    “先不告訴你?！蓖枯p語用額頭撞了他一下，“等到時候，我要一起宣布！”

    ……

    隔天上午，涂輕語陪樓心若去她所在的初中，幫忙辦了住寢手續。

    下午，她借了洛凡的車，幫樓心若將東西搬到寢室，剩下大部分放不下的，暫時放在了家里。

    反正搬了葡萄房子后她家里很大，完全能夠放下，樓心若若來取，也很方便。

    王慧是個熱情的人，聽涂輕語說是朋友的東西暫時放在家里，自然不會阻止，還留樓心若吃了晚飯。

    晚飯過后，對王慧“住下吧”的挽留，樓心若沒有留下，手續既然已經辦下來，她還是覺得住寢更方便。

    家里的房子才倒出來，就被那三位姨給侵占了，爭得不可開交。

    樓心若不管那些，房子已經還給她們，她再不欠那些人什么了，以后只管專心學習，考警校，不辜負涂輕語對她的好意，和jiejie對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