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滿意我的禮物嗎?
涂曉楓從廁所出來時,見jiejie不在,便問導演,“我姐呢?” “你姐臨時接到電話,說有事要出去下,讓我告訴你慢慢拍,她晚些就回來?!睂а菅鹧b無事,其實心虛得不得了。 涂曉楓不疑有他,重新投入拍攝。 再說涂輕語,一路上都沒找到逃跑的機會,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把她夾在中間,最后帶到一家高級酒店的房間內。 “老實等著,許哥馬上就來,我倆就在門外,別打不該打的主意!”成子威脅一句,哐的關上門。 涂輕語四下掃了一圈,房間的裝修金碧輝煌,十分有暴發戶氣質。 正對著門有一扇寬大的落地窗,她走過去,朝下望。 這里是二樓,并不高,只要有個兩米左右的繩子,應該就能跳下去。 她回過身來,目光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男人進來。 男人只穿了一件跨欄背心,健美的古銅色皮膚裸露在外,眉脊寬闊,五官深遂,十分鍵氣英俊。 涂輕語看他朝自己這邊走過來,往后退了兩步。 洛凡只說了潛規則不分男女,可沒說還有黑幫綁架,自己也真夠倒霉的! 她回頭望了一眼窗下的各色豪車,最后決定先穩住男人再說。 而這時,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 許初河看著面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人,眼睛非常漂亮,睫毛很長。 雖然好看,但他對五官不太在意,比起相貌,更在意的是皮膚。 一要白。 二要嫩。 三要滑。 面前的女人這三點全都符合,膚質很薄,在瑩白的水晶燈下泛著如玉般的色澤,誘人瑕思。 “這小皮膚,看著真嫩……”許初河忍不住伸出手,想試試手感。 涂輕語往旁邊躲了一下,避開了。 許初河有些不悅,從褲袋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打著了火。 “你躲什么?” 平時送來的女人不用他伸手就粘上來,還真是很少遇到躲的,雖然也不是沒有。 涂輕語如站針氈,攥緊了手里的手機,“沒躲,我手機漏電,電了一下?!?/br> 許初河沒太聽清,“露點?” 涂輕語無奈。 這年頭黑社會都耳背? “我先洗個澡,你一起不?”許初河又道。 “不了?!蓖枯p語極力維持鎮定,“我之前洗過了,再洗就皺了?!?/br> 沒想到她胡亂扯出的一句話,正說到許初河心坎里。 他笑了笑,露出一點白牙,“那你等著,我洗完就出來?!?/br> 說著,將身上的背心脫了下來,露出肌rou勻稱的上半身。 涂輕語發現他身上的傷疤很多,有一條直接從后頸貫穿到腰下,旁邊還有大大小小數條疤痕。 許初河迎上她的視線,意有所指的掃了她一眼,“你身上肯定光溜溜的吧?” 涂輕語警惕的看著他,半晌,搖了搖頭。 “謙虛什么!”許初河又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樣子,大咧咧進了浴室。 涂輕語靜聽,聽到里面響起嘩嘩水聲,趕忙到處翻找,在柜子里翻到一把剪刀。 她把酒店的床單用剪子剪成條,速度飛快的打結,做成簡易繩索,吊在窗戶的扶手上,然后順著繩子一點點爬下去。 等許初河擦著頭發從浴室中出來的時候,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金紗窗簾隨風飄動。 他驢打磨似的轉了一圈,把所有能藏人的柜門都打開,甚至不惜趴到床底下看了看,沒有! 他打開門,問守在外面的成子和虎子,“特么的人呢?” 成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巴巴的問,“許哥,什么人啊?” 許初河臉黑得像鍋底,當頭給了他一下子,“誰他媽褲子鏈沒拉好把你給露出來了?腦子抽了吧!” 成子這才反應過來,捂著腦門兒道,“許哥,我們一直守著,沒見有人出來??!”表情十分無辜。 許初河轉身又回了房間。 細看之下,這才發現敞開的窗戶扶手上吊著根繩子,而床上的床單被套不易而非。 因為鋪得太整齊,他剛剛硬是沒注意到。 他把門外的二人叫進來,臉色青黑問,“這女的哪找來的?” 成子和虎子一見房內情況,便明白了,討好的堆笑,“就在一個小劇組找的,那導演知道許哥您的大名,上次就在那里找過,誰知道這次的不懂事,許哥別生氣哈,我們馬上再去找一個更好的回來!” “誰特么要你再找了!”許初河踹了他一腳,把煙按滅在煙灰缸,“限你們明天天黑前把這女的給我抓回來!” 暖床的人跑了,知道的以為是那女人沒眼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許初河沒魅力呢! 這口氣說什么也不能咽! …… 涂輕語回到家時,天蒙蒙亮,涂曉楓早下了夜戲回來,正在臥室里呼呼大睡。 熟悉的環境終于讓她安心。 找出紅花油,坐在沙發上,揉受傷的腳踝,邊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通過這件事,她發現演藝圈真的有點亂,還有就是黑社會好囂張,那個導演點頭哈腰的樣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好在曉楓是個男人,喜歡男人的男人應該少之又少。 自己的話,像昨天那種倒霉事也不會一直遇到,躲幾天風頭應該就沒事了。 她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發現一條未讀信息,是在片場時響的那條。 若不是因為這個,那兩個男人也不會注意到她。 涂輕語打開,竟然是林一諾發來的。 “輕語,對于家人的死我真的釋懷不了,我也明白我對付不了白瑞山,我想出國轉轉,散散心,這段時間小嚴托給你,幫我照顧好他?!?/br> 涂輕語再打回去,對方已經不在服務區。 林一嚴也是個小學霸,目前在上軍校,學校管理非常嚴格,一年中只有兩個月的假期,其實用不了涂輕語照顧什么。 不過看到林一諾愿意努力走出陰影,她還是很欣慰的,想著等林一嚴放假時,若一諾還沒回來,便接到家里來住。 下午,涂輕語借故有事,讓涂曉楓自己去片場。 睡醒一覺后,她打開冰箱看著菜犯懶,臨時決定下樓買方便面。 成子和虎子正在小區樓下的超市門口向老板打聽,一抬眼便看到涂輕語推開單元門出來,眼睛瞬間直了。 涂輕語看到二人,暗嘆一聲倒霉到家,轉頭就往回跑。 二人提步便追。 三人百米沖刺似的,涂輕語著急之下更是忘了坐電梯,順著樓梯一路往上。 到六層時,雙方速度都慢下來,到十四樓時,涂輕語被追上了。 兩個大男人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涂輕語簡直都要斷氣了,軟綿綿的任那兩個小弟架著她下樓,塞進車里。 這次沒有去酒店,成子在半路上接到許初河的電話,臨時去了他的落腳點。 那是一片等著拆遷的舊樓區,比涂輕語原來住的筒子樓稍好點,樓梯都是水泥的,扶水上紅漆掉了露出黑鐵,看著十分慘不忍賭。 涂輕語沒想到許初河看著挺有錢有勢的樣子,會住在這種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像許初河這種人,仇家遍地,做的盡是些天怒人怨的事,落腳當然點不止一個。 有豪華別墅,自然也有這種隱蔽但是方便的場所,攝像頭半個都沒有,做起某些非法事件來不會留下把柄。 涂輕語被帶進房間里時,許初河正靠在床頭上抽煙,整個人陷在繚繞的煙霧中。 可他身上那件西瓜紅的半袖卻破壞了這種氣氛,涂輕語記得昨天他穿的那件背心是屎黃…… 明明挺好看的男人,衣品實在不怎么樣…… “許哥,人帶回來了?!背勺佑懞玫男?,把涂輕語往前推了一步。 許初河看了涂輕語一眼,微微頜首,“滾回去吧,明早六點來接老子!” 兩個小弟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涂輕語四下打量了這房間一眼。 六七十平左右,不算干凈但也不臟,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柜子,地上一把木質椅子,挺簡陋。 許初河找來繩子,指了指那張木椅,對涂輕語道,“坐下?!?/br> 涂輕語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坐下。 許初河人高馬大,硬碰硬肯定要吃虧,還是想辦法拖延時間更明智。 “今天肯聽話了?早干什么去了?”許初河扯了扯繩子,確定牢固,三兩下將涂輕語綁在了椅子上。 “這回看你還怎么跑!” 涂輕語雙手反背在身后,看起來十分配合,實際上是從袖口空出手機,憑記憶摸到播電話的位置…… 正準備點下去,許初河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 “老子還要去洗澡!你不是能跑么?給我開開眼,有本事你再跑!” 說完,便從床上拿了一條大毛巾,悠哉進了浴室。 涂輕語的心思活躍了! 她低頭看了看身下這張不怎么結實的椅子,又目測了一下從這里到浴室門的距離。 可行! 雙腳踩穩地面,涂輕語佝僂著身體,一點點挪到浴室門口,然后,雙腳狠狠朝浴室的門一蹬,借著貫力后仰狠狠砸在地上。 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木椅子碎了,咔吧一聲,連著斷了幾處。 涂輕語被摔得七昏八素,更有些木刺碎的過程中刺進rou里。 她顧不上疼,動作飛快的撿起一塊長木條,卡在浴室的拉門上。 也是在這時,聽到聲響的許初河準備出來看看,門怎么都拉不動。 “誰他媽干的!” 涂輕語本來想從窗戶跳,可看這門弱不禁風的架勢,經不住許初河摧殘太久,回身時看見床頭上一串鑰匙,拿起就跑。 慶幸,沒有小弟在門外守著。 涂輕語手忙腳亂反鎖了門,聽見里面嘩啦一聲,想是許初河將玻璃拉門踹碎了。 這下她也不急了,這種鐵制的防盜門,累死他也踹不開。 涂輕語慢悠悠的下了樓,身后是許初河踹門的咣咣聲,仿佛吹響她勝利的伴奏。 縱是逃的光彩,但男人的勢力擺在那里,涂輕語覺得這次事件之后,他應該會氣很久。 回家去片場都不安全,思來想去,涂輕語決定去洛凡的小別墅躲一段時間。 “怎么突然想去那里?”涂輕語提出時,洛凡感到奇怪。 “有點自己的事要忙,需要安靜?!蓖枯p語。 洛凡倒也沒追問,只把鑰匙給她,“傭人昨天才去打理過,應該很干凈,你帶兩件衣服就可以,東西都很齊全?!?/br> 洛凡房產幾處,可惜每年住的次數屈指可數,涂輕語知道他不喜歡冷冰冰的一個人,所以寧可和涂曉楓擠一個房間,也一直住在她家里。 她回家取了東西開車過去。 陰天,滿天繁星都被烏云遮住。 一絲月光都不透的灰暗之下,復式二層小別墅,看上去倒像鬼片里的兇樓。 涂輕語打開大門,剛摸著黑將手里提著的東西放下,突然右腕一緊,被拉進一個懷抱里。 她悚然一驚,下意識便要掙扎,下一秒,柔軟的唇瓣印上來,同時冰涼修長的手指撫上臉頰。 唇齒間淡淡的水果香,太過熟悉。 十年養成的習慣,不會因為三年的分別被遺忘…… 涂輕語的心徒然一緊,身體卻隨之放松下來,反手摟住對方。 白莫寒抬手按亮了壁燈,房間大亮。 涂輕語被刺的瞇了瞇眼睛。 因為長時間缺氧,她臉上有些發紅,被瑩白的燈光一映,粉白的桃花一樣。 白莫寒微微勾起了唇角,雙眼也微微瞇著,是她所熟悉的,溫柔的笑容:“姐……” 他的聲音也比當年要低沉了一些,磁性的男聲,低聲發出的聲音,像剪了指甲的貓爪,輕輕地撓在涂輕語的心上。 涂輕語的臉有些紅,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什么時候來的?” 白莫寒深深地看著他,直到涂輕語有些受不了了,才揚唇道,“一個小時前?!?/br> 白莫寒不知什么時候放開了抓著他的手腕,他原只是低著頭凝視涂輕語,此時微微側過頭,筆挺的鼻間觸碰著涂輕語的臉頰,唇在他的嘴角輕輕地啄了一下。 非常迅速,幾乎令涂輕語以為那是他產生的錯覺,然后便聽到白莫寒用非常輕的聲音道:“想我嗎?” 涂輕語怔了怔,老實地點點頭,“想……” 白莫寒將她往懷里帶了帶,“想我什么?” 涂輕語看他揶揄的表情,控制不住嘴賤了一句,“想你總算走了,沒人折騰我了……” 白莫寒臉色變了變,似乎咬牙切齒,又似乎在忍笑,“姐,三年不見,你一點都沒變?!?/br> “這樣和我說話,讓我真想現在就……”食指挑起涂輕語的下巴,白莫寒眼中閃爍躍躍欲試的光芒。 涂輕語被迫微仰頭,近距離看著他的臉。 完全褪去了少年青澀的面部輪廓,五官更為深邃,本來清澈流轉的眼眸,此時多了些讓人看不透的濃密的黑色,卻是十分動人。 鼻梁挺直,完美的薄唇帶著幾分艷紅的血色,微微上揚的唇,勾勒出一點邪氣。 涂輕語看著他,欲言又止。 分離或許就是這樣,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真等到見面時,卻不知從何說起。 靜默半晌,她彎腰將被遺忘的兩袋子東西拎起來,往別墅一樓飄窗陽臺那邊走,邊問,“吃飯了嗎?” “沒有……”白莫寒亦步亦趨在后面跟著她,“姐,我好餓?!?/br> 涂輕語頓住腳步。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三年前,甚至更早,白莫寒做錯事朝自己撒嬌的叫著姐,聲音軟軟的示弱。 她轉過身,“想吃點什么?” 白莫寒緩緩走到她面前,雙手環胸低下頭湊近他:“姐,你覺得我該吃什么呢?” 涂輕語的后背就是墻,被白莫寒禁錮在墻和他之間這么個狹小的空間,剛剛才放松下來的氣氛頓時有幾分曖昧起來。 白莫寒:“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今天?”涂輕語轉了轉眼珠。 白莫寒無奈的笑了。 “姐,去洗澡,出來后我給你一個驚喜?!彼浦枯p語往浴室的方向走。 涂輕語一步三回頭,“你不吃飯了嗎?” “洗完再吃?!?/br> 被推進浴室里,涂輕語還有些訥訥。 她站在蓮蓬頭下面冥思苦想,一會兒出去要從哪件事說起? 解釋下和洛凡領證的事? 還是…… 揣著亂七八糟的心情出了浴室,發現要給自己驚喜的人不在一樓。 涂輕語上樓,按間房找過去,最后在第三個臥室,發現床上鼓起一塊的被子。 藏的真爛! 涂輕語走過去掀開,嚇得她馬上又將被子蓋了回去。 “你干什么,嚇我一跳!” 手上的毛巾都掉了,涂輕語彎腰撿起,無奈的瞪著一臉無辜的白莫寒。 白莫寒手撐著后面坐起身,笑微微的迎著她的目光,一字一頓輕輕道,“姐,生日快樂……” “……”涂輕語有被雷擊中的感覺,然后便是感動。 從前便是,自己總是忘記的,白莫寒永遠為她記得。 可還沒等她感動完呢,白莫寒下一句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把自己送給你……” 恍惚間,被白莫寒伸手扯了下,涂輕語跌坐在床上。 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涂輕語抬頭,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白莫寒的眼眸,長長的睫毛刷著他的眼瞼。 “姐,你不滿意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涂輕語。 這是什么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