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不就落到我手里了?”omega細長的手指緩緩勾勒著霍騁的輪廓,最終指腹往他薄薄的嘴唇上壓了壓,笑得十分得意。 霍騁有所感地皺起眉,陌生的氣息纏繞上來,霍騁直覺這不是自己喜歡的味道。他困意正盛,眼未睜,手已經先推了上去。 omega被推得猝不及防,霍騁沒有控制力道,令他差點被推翻下床,眼疾手快扶住床沿才沒跌得臉著地。 omega登時有些惱,眼珠轉了一圈,想到什么轉而又俯下//身小聲地在霍騁耳邊說道:“等生米煮成熟飯,我看你還怎么拒絕我?!?/br> 溫熱的氣息呼在耳邊,弄得霍騁極不舒服。眼看霍騁又要抬手,omega連忙敏捷地躲到一邊,不甘心地站在旁邊盯著霍騁,目光又愛又恨。 他目光微沉,試探地向床的方向多放出了一點信息素,能堪堪將人的情谷欠勾起來的度,等著看霍騁的為他情動的反應。 “……誰的信息素!收一收!生怕別人不知道你**了嗎?”霍騁閉著眼,雖含糊但也要吼得大聲。 omega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和他預想的相差甚遠,一時愣在原地,繼而只感到從腳底板直竄上頭頂的難堪。他明里暗里放下矜持的示好霍騁向來熟視無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這么說他?! 換別人,omega一定拂袖轉身就走了。 但他實在不甘心。 他習慣性地咬著下唇,手指捻著衣角反復狠勁兒地碾,最后還是深呼吸,把那點不快壓下,轉身進了套房的浴室。 只差臨門一腳,曾衍之就要睡過去了。手表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兩點,失眠這種事是從來沒有的,像今天這樣,過了十二點還沒睡下,一定是因為外力原因。 比如說,陳朝譽。 陳朝譽認真學習了幾天,有點遭不住,數學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過于折磨人心。 勞逸結合是很有必要的,剛好陳朝譽一直玩的游戲有個線下同城聚會,曾衍之就答應等他聚會結束后,晚上去接他回來,以防喝了酒遇到心懷不軌的人。 陳朝譽他們的聚會地點不是固定的,曾衍之從下午就收到來自各種轉場的報告,此時距離陳朝譽給他發上一條地址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小時,當曾衍之在失去意識的邊緣試探時,手機終于來了信息。 曾衍之劃開手機,發來的是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曾衍之猜他大概是喝醉了,迷迷糊糊地敲下字,“哪個位置?” 對方直接給他共享了位置——香城酒店。 一個游戲聚會聚到香城酒店,排場還挺大。曾衍之不著邊際地想著,拖起困憊的身體叫了的士。 夜晚的街道很空曠,司機把桑塔納開出了瑪莎拉蒂的風范,將曾衍之平安送到香城酒店大門,臨走前沒忘讓曾衍之給個五星好評。 曾衍之眸光清明,早在車上就被一手車技秀得差點暈車,此刻是徹底清醒了。沒投訴算是乘客善良,五星,想都不要想。 目送司機離開后,曾衍之走進大堂,值夜班的侍者立刻上前詢問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曾衍之回想了一下,問道:“請問‘游境’的聚會是在哪一層?” 侍者保持著微笑,告訴他:“先生,我們今天沒有接到聚會的預定呢,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到前臺進行詳細咨詢?!?/br> 曾衍之心里頓時一緊,各種不好的猜測涌入腦海。 他拿出手機,打開聊天界面,忽而目光一滯,視線久久地停留在第一條聊天對象的名字上。 ——霍騁? “先生,您還有什么需要幫助嗎?”侍者禮儀到位地再次出聲詢問。 “沒有了,謝謝?!痹苤當[擺手,走到沙發旁坐下。 緩了緩,心情復雜地找到陳朝譽的聊天框,飛快輸入:“你在哪兒?速度回電話?!?/br> 半晌,輸入中的字樣出現在陳朝譽名字下方,但消息一直沒有發過來,曾衍之忍不住要給他主動撥過去時,對方卻打來了。 曾衍之接起,又問了一遍:“在哪兒?還清醒嗎?” 對方沉默了數秒,才回答:“他喝醉了,現在已經睡下了?!?/br> 聽見那個熟悉的聲線,曾衍之反應了一下,聲音不由拔高了兩度:“付晗?” 付晗沒給他責問的機會,只道:“他在我家里,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直接過來,不過有點遠,我給你發地址?!?/br> 說罷,發了個地址過來。 與大學城為對角線的城郊,現在地鐵關了,曾衍之過去坐車也要三小時。 曾衍之感到有些無力。 雖然對付晗沒什么好感了,他也不覺得付晗會對陳朝譽做出什么行為上的傷害,但還是有些擔心,只好折中道:“開視頻,我看看他?!?/br> 付晗立馬照做。 畫面中,陳朝譽縮在柔軟的床鋪里,被子被他裹成一團,只露了毛茸茸的腦袋一雙閉著的眼睛。睡得很香。 曾衍之眼尖地發現在屏幕的角落,被子里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緊緊地拽著付晗的衣擺。 曾衍之:“……” 這沒出息的。 曾衍之不想管他了,對付晗說了道:“麻煩你了?!本蛼炝艘曨l。 沒想好現在是回學校還是去找個旅館將就一晚,曾衍之的心情不是很好,被鴿了的悶躁和無家可歸的感覺讓他周身的氣壓都低了下來。 香城酒店是不可能住的,這輩子都不會再住第二次。曾衍之想起上次自己喝醉的事,心累地揉了揉額角。 手機又震動起來,曾衍之直覺是霍騁,拿起一看,果然是。 霍騁說:“曾衍之,我頭疼?!?/br> 曾衍之手指停在輸入界面,還是多問了一句:“怎么了?” 霍騁又說:“頭疼,你到了嗎?” 心中浮起一個疑問,他原以為是陳朝譽他們在香城酒店聚會,但事實上是霍騁在這里。 曾衍之不是很想開口問霍騁為什么會在酒店。 還是回去算了。 十分鐘后。 曾衍之站在高樓層的房間門口,心情復雜。 原本打定主意要走,然而霍騁又給他發了好幾條無意義的消息,付晗甚至直接給他發了房間號,然后給他轉了一筆房費,告訴他上次他住的房間是霍騁付的錢。 就當還人情了。 曾衍之扯了扯嘴角,門鈴開了勿擾,用手敲響了門。 隔著厚重的門板,從里面傳來一陣雜亂響動,夾著霍騁不清晰的吼聲。 曾衍之有種不好的預感,準備轉身走,門倏然從里打開,滿身酒氣的霍騁襯衫大開,露出大片胸肌和腹肌,紅著眼粗喘著氣,帶著戾氣的視線將他牢牢釘在原地。 “……曾衍之?”他瞇著眼,聲音嘶啞,不確定道。 “嗯。你怎么……”曾衍之話還沒問出口,突然意識到除了酒氣,霍騁身上還裹著omega信息素的味道,以及一股綿密熟悉卻刺激的氣味。 曾衍之沒空去想那是什么氣味,后退兩步,皺著眉飛快道:“抱歉,打擾你了……” 話音未落,霍騁突然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氣,直直向他倒下來。 曾衍之下意識伸手將他接住,但還是被男人沉重的身體壓得又后退一步才穩住。 一手圈著霍騁,對方灼熱的身體燙得有些過分,曾衍之皺起眉,察覺到不對勁,才越過他身后看清房間里的景象—— 一個雪白的omega坐在凌亂的床里用被子遮了部分光衤果的身體,微垂著頭,黯然傷神的樣子顯得十分楚楚可憐。 屋子里還有源源不斷的信息素和奇異氣味的混合物飄出來。 曾衍之感受到霍騁貼著自己的下半身有石更物抵著自己的腿根,面上再也維持不住雷打不動的平靜,眼里除了愕然還升起了罕見的不知所措。 但還得應付面前的情況。 又看了眼霍騁,男人的后頸已經浮起了紅色的疹子,曾衍之恍然大悟,終于想起那股奇異的氣味是什么味道了——驅蚊水的味道。 曾衍之明白了屋里屋外的情況,一掃不知所措,扶好虛弱的霍騁,朝屋里厲聲斥道:“戴霖,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打急救電話!” 屋里的omega雙眸含水,但這里沒人會心疼他,他只能聽從曾衍之的指揮。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曾衍之和戴霖坐在一邊,中間卻隔出了一小段位置,兩人都不愿意靠近對方。 曾衍之看著霍騁安靜地躺在白色的擔架床上,半邊臉都被氧氣面罩遮去了,心里有些堵。 好像一口氣憋在胸腔里,下不去也出不來。 戴霖表現得這么喜歡霍騁,卻連霍騁驅蚊水過敏都不知道,曾衍之不知道他的喜歡究竟有幾分真心。 而戴霖知道,這次以后,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趄G中意曾衍之,卻排斥他的信息素味道,明明身體已經有了反應,卻仍然抗拒他的接觸。 于是他自作聰明往自己身上噴了花露水,那和曾衍之的信息素味道很像。以為能騙過醉酒的霍騁。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曾衍之會來,但有一點他總算明白了——他輸得徹徹底底。一切都完了。 再想到霍騁的行事風格,以及要是霍家因此問責戴家,那么他在戴家真的就永無出頭之日了,連如今清閑自在的日子也將不復存在。 戴霖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終于后怕起來。 曾衍之冷眼看著戴霖神色的變化,放在身邊的手指一根一根蜷握至緊。 ※※※※※※※※※※※※※※※※※※※※ 對不起,好像虐不起來……。哪吒太好看了……嗚嗚,我愛餅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