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奪舍
姜澤宇雖然只有高中文化,但在專業人士任晗的面前講解起心理學來,倒是一點也不拘謹。 “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認為,完整的人格結構是由三大部分,也就是本我、自我和超我組成的?!苯獫捎钔χ敝鼦U,抑揚頓挫地向陳葉青解釋道。 事實上,關于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只需用三段話就可以清楚地概括出來。 首先是本我,本我位于理論中人格結構的最底層,乃是最基礎的部分,它是由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以及生理需求所構成的,以生存繁衍,快樂縱欲為準。 通俗一點講,就是在法無禁止的情況下,一個人最想過的那種生活。 其次是自我,自我處在本我的上層,也是由本我所產生的,它在本我和超我之間起到了平衡和調節的作用。 舉一個例子,當你看到一個土大款帶著一串昂貴金鏈子時,你很想把他殺了搶走金鏈子,但你知道這是犯罪,自己不能這么做,此時,就是本我在起作用。 最后是超我,超我處在弗洛伊德構建的人格結構的最上層,超我約束本我,使人追求道德,克己為他,是人類脫離了野蠻的標識,也是人類最引以為傲的部分。 古時候的圣人們,正是因為超我的強大,才名留青史,被萬世后人所敬仰。 沉浸在陳葉青小謎妹一樣的崇拜目光中,姜澤宇滔滔不絕,舉一反三地講著,就這樣,又一個小時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小宇,你說實話,你真的只有高中學歷嗎?” 陳葉青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問道。姜澤宇剛才的那一番講解先不說水平如何,光是他的口才,就足夠秒殺百分之八十的師范畢業生了。 “當然是真的了,學歷造假哪有往低了造的?”姜澤宇輕笑了一聲,朝陳葉青挑了挑眉毛問道,“怎么了,小青,是不是迷上哥哥我了?” 姜澤宇能與陳植、王野狐這些身處金字塔頂端的大佬們進行話術上的爭鋒,口才自然絕非常人可比。 退一步講,就算他不懂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也能硬扯出一套歪理來自圓其說。 陳葉青擔心姜澤宇的病情,對后者的**也沒了反應,她嘆了口氣道:“唉,這可怎么辦啊?!?/br> 根據任晗的說法,姜澤宇經過她的催眠和暗示,重現816大案案發過程中的心理狀態時,他人格中的本我部分和平時完全不同。 硬要形容的話,就是當時的姜澤宇完全不像一個人類,而是一頭嗜血的大型猛獸。 所以說,雖然姜澤宇在變化的前后并沒有出現失憶,但是說他擁有兩個人格,倒也沒什么不妥。 “任晗,你覺得小宇的病因是什么?”陳葉青抬頭問向任晗道。 正像她們回來之前任晗說的那樣,如果不搞清楚姜澤宇的發病原因,那么治療根本無從談起。 “姜先生,從你記事起,一直到現在,是不是經歷過什么非常巨大的打擊?” 任晗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待姜澤宇和陳葉青把腦中大量的信息消化完,這才繼續向姜澤宇提問。 “打擊倒是有不少,巨大算不上吧?!苯獫捎钕肓讼?,擺手否認道。 雖然姜家莊貧窮偏僻,但是窮也有窮的活法和快樂,終不能因為比不上比爾蓋茨有錢,就直接跳樓吧。 “姜先生,請你再認真回憶一下,如果不想說出來,你可以點頭表示有,我不會逼你的?!?/br> 見姜澤宇沒怎么猶豫就給出了結論,任晗無法接受這個草率的回答。 “嗯……對不起,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痹俅嗡伎剂嗽S久,姜澤宇苦笑著給出了相同的答案。 如果非要選出一個比較大的打擊的話,那么不久前得知自己并非姜有能夫婦所生,倒還勉強算是一個。 不過,姜澤宇覺得自己的內心還不至于那么脆弱,再說了,這件事是在816大案之后一個多月才發生的,根本不符合因果順序。 “哎等等!”突然,姜澤宇的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 如果說自己有什么不能泄露的秘密,那么首當其沖的自然是使他命運發生轉折的,在那座封閉山谷中的遭遇。 “哦?你想起來啦?快說說?!笨吹浇獫捎畹姆磻?,任晗也非常激動。 雖然雙重人格這種重度的精神疾病幾乎不可能痊愈,但是如果能找出姜澤宇心中的郁結所在,并成功將其鏟除掉,那么即便不能徹底治好,也能大大地緩解姜澤宇的癥狀。 “那個……不知道小青和你說過沒,其實咱們倆算是同行,我是一名中醫?!?/br> 姜澤宇假笑了一聲對任晗說道,“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在姜家莊的后山失足磕到了腦袋,結果昏迷了好長時間?!?/br> 根據姜澤宇分析,既然三寶之力是精、氣、神三者所帶來的力量,那么自己在吸食了妖蟒的內丹后,精神狀態隨之出現變化也就不算奇怪了。 弄不好,他的那個嗜血的里人格,就是妖蟒殘存在那顆內丹里的神識。 自從姜澤宇獲得了妖蟒的三寶之力,到現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期間,他也對這股力量做過不少試驗,然而卻唯獨忽略了這個方面。 姜澤宇很清楚,自己僅僅只有十幾年的人生閱歷,道行遠遠不如那條不知活過了多少歲月的妖蟒。 而問題一旦上升到了這種玄而又玄的領域,任何事情都是說不準的,姜澤宇有些擔心那個里人格,會有一天殺死自己的表人格奪舍。 如果真的存在這種可能,那么對他來說,可是一個相當巨大的危機。 看樣子,他這次被陳葉青騙來看心理醫生,反而歪打正著,給了自己一個很重要的提醒。 “額……外傷的話,倒是也有可能?!?/br> 聽了姜澤宇的回答,任晗的臉上露出了nongnong的失望之色,顯然,前者提供的這個線索可能性不大。 這之后,任晗又嘗試著發散姜澤宇的思維,誘導他回想起那段對自己造成強烈精神沖擊的經歷,然而結果卻依舊是徒勞無功,沒有辦法,她只能暫時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