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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歸離在線閱讀 - 第257節

第257節

    彥翎道:“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不知九公主會不會這么好心性?美人堂主心機多變,她不說破此事,只怕是想借機對帝都……”話說一半,外面響起白虎秘衛的聲音,“殿下,九公主他們到了?!?/br>
    彥翎哎呀一聲,“不好,說來就來了?!痹僖换仡^,見夜玄殤起身出帳,急忙跳起來跟了上去。

    江畔戰船靠岸,殷夕語早已摔人下到碼頭,督促幫眾搬運輜重糧草??匆娨剐戇^來,眾人紛紛側身行禮。夜玄殤揮手命侍衛留下,登上二層甲板,子嬈正獨自站在船頭,江風寒月,吹動紫裘玄衣,隔著茫茫夜色勾勒出女子修魅嬌嬈的身姿,迎面戰船列陣如云,兩岸白虎大營氣勢森嚴,令人不由聯想到沿途激烈的戰火,十九部大軍進犯王域,勢頭甚盛,但此次穆國正式參戰,對于陣腳未穩的宣都來說絕對不是什么有利的消息。

    聽到腳步聲,子嬈自遠處收回目光,轉眸看向身披玄氅龍行虎步的男子,漫然笑說:“恭喜穆王殿下今日打破敵軍,速倫軍部乃是宣軍十九部實力最強的一部,不料甫一交鋒,便被白虎軍殺了個落花流水?!?/br>
    夜玄殤在她身旁站定,眉宇輕輕一揚,“可惜你來遲一日,否則這場仗便可并肩殺敵,更加痛快?!?/br>
    子嬈鳳眸細挑,不疾不徐得道:“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宣國雖失國主,卻也并非朝夕可破,何況還有皇非手中的烈風騎,往后少不了硬仗要打?!?/br>
    夜玄殤頷首道:“皇非一旦穩住支崤城的局勢,很快便會有所動作,這外十九部軍隊留之難以駕馭,除之未免可惜,不過是他提前送來消耗我們戰力的棄子?!?/br>
    子嬈斜倚船舷,慵然道:“既是棄子,掃除了便是,不也正遂了你練兵的心意?”

    夜玄殤負手遠眺,倏然笑道:“知我者子嬈,再有三五場仗打下來,白虎軍便唯我王令是從,大家各得其所?!?/br>
    子嬈眸光流瑩,魅然轉視身邊男子,“你倒是坦白,不說什么九域諸侯效忠帝都,出師勤王也是理所當然的話,否則我還真要好好想想該如何回答才是?!?/br>
    夜玄殤目露笑謔,微微傾身向她,從這角度恰好能夠欣賞女子清艷嫵媚絕色的眉目。微風輕拂她柔魅的長發,在兩人之間曼妙起舞,夜色成絲,迷人眼目。他微笑愜意,閑散說道:“場面上的話我且留著去與東帝客氣,大家討價還價,說不定多有收益。至于你我,又何必拐彎抹角?九公主一句話,本王可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子嬈含笑嗔他一眼,“我那王兄心深似海,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到時若是吃了虧,可莫怪我沒有提醒你?!苯L霰雪,明月傾灑波濤,夜玄殤瀟灑聳了聳肩,姿態從容,隨口問道:“蝶千衣可在船上?!?/br>
    子嬈側首望向船艙,“這位神醫似是有些孤僻,路上一直獨處一室,很少出來見人?!?/br>
    夜玄殤挑了挑眉梢,已知船上必然是白姝兒所扮的冒牌神醫,此舉自是為了避免穿幫,略加斟酌,道:“有件事情跟你商量,我想請蝶千衣在白虎軍暫留幾日?!?/br>
    子嬈睫光微動,流露詢問之色,數步之外,負責保護蝶千衣的聶七、蕭言等人聽到亦覺得詫異,大家皆知九公主費盡心思自少原君手中換出這百仙圣手,為的乃是東帝病情,而且一出伏俟城便調了躍馬幫戰船連夜趕路,片刻不曾耽擱,如何肯讓人中途無故滯留。子嬈看了夜玄殤片刻,問道:“出來了什么事?”

    夜玄殤凝望她清眸顏色,微微一笑,抬手替她一攏披風,說道:“是我軍中一點小事,也沒什么要緊。十日之后我親自將人送回帝都,順便向東帝文安,如何?”

    一輪江月分明,照見雪光浮沉,夜色下男子深邃的雙眸一言望不見盡頭,叫人仿佛置身蒼山云淵。但無論何時何地,他唇畔那些散漫的輕笑卻永遠讓人想起江湖初遇,那個恣意瀟灑而又風流冷酷的夜三公子。

    人生如初見,知己一杯交。子嬈心中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不由多看了夜玄殤一眼,眼梢隱隱流過清瑩的微光,“不由分說便來要人,可抵我欠你那一頓美酒?”

    夜玄殤搖頭笑道:“那可不行,酒債歸酒債,人情歸人情,不抵不賴?!?/br>
    子嬈挑眸道:“你這人做了穆王怎么反倒小氣起來,莫非我這一位神醫還抵不過你一頓酒錢?”

    夜玄殤道:“那是自然,與沒共飲的機會千金不換,怎樣,這人你給還是不給?”

    子嬈修眉一漾,剎那間輕笑嫵媚,風月流光,“不抵便不抵,本公主比你大方,十日后在帝都等你,你便拿神醫來換酒好了?!?/br>
    這一句話便等于將東帝的安危交付,明知事出有因卻好不追問。蕭言、聶七轉頭對視,眼中都露出難掩的詫異。這時一名白虎秘衛匆匆登船,在夜玄殤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夜玄殤劍眉微蹙,轉而看了子嬈一眼,道:“這里便交給秘衛吧,先讓人送你去王帳休息,我處理點事情,稍后便來?!?/br>
    白虎大營中一處軍帳,穆王到時,彥翎、顏菁、衛垣、虞肖等已皆在帳中,片刻后扮作百仙圣手的白姝兒一抽身趕至此處。帳外有白虎秘衛把守,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秘衛首領虞肖見過穆王之后微一示意,旁邊秘衛掀起當中擔架上的白布,露出一具女子尸身。

    那尸體白發紫衣,面容雖已被水浸泡,但仍能看清幾分眉目。虞肖回稟道:“這是秘衛在雍江上游發現的,看情形乃是數日前真元散盡而亡。我們大都未見妙華夫人真容,不敢斷定是否是她,所以立刻回報殿下?!?/br>
    “是她?!币剐懳⑽Ⅻc頭,命秘衛掩上白布。白姝兒見到這尸體,心中倒覺得三分驚訝,不知妙華夫人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但見夜玄殤面色不改,似乎早已料到此事一般,不由暗自思忖,卻無意中發現當夜玄殤確定此人便是妙華夫人時,近旁衛垣眼中依稀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虞肖揮手令人將尸體抬出,跟著問道:“殿下,妙華夫人死因似乎有些蹊蹺,是否要著人仔細追查?”

    夜玄殤深思片刻,道:“不必了,這事到此為止,不準任何人走漏消息?!备D頭問向白姝兒,“真正的蝶千衣人在何處?”

    白姝兒道:“當日我換了蝶千衣出來,便將人送去了一指峰,借她的身份接近皇非,可惜后來被皇非識破,迫我配合他蒙蔽宣王,暗中奪權,此番倒是便宜了他?!摈软赞D,復又問道:“殿下可需姝兒繼續借這百仙圣手的身份前去帝都,探查一下東帝的真正底細?”

    夜玄殤抬眸掃去,眼底含笑卻看得人心頭一跳:“衛將軍覺得是否妥當?”

    衛垣咳嗽了一聲,目光往顏菁一瞥,蹙眉道:“東帝雖然年輕,為人卻使人精明,此事若處理不好,反而影響我們與帝都的關系。不過白堂主也是替穆國著想,究竟如何,還請殿下定奪?!?/br>
    這話說得四平八穩,不偏不錯,白姝兒眉色輕掠,閃了一眼外面,“殿下是否當真信任王族?東帝一年之內滅楚伐宣,如何肯眼見穆國安然坐大,成為唯一與王族抗衡的力量。我們若無防備,只怕有朝一日兔死狗烹,諸侯國便都真真成了他手中的棋子?!?/br>
    彥翎在旁點頭道:“美人堂主的顧慮也不是全無道理,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九公主真成了穆國王后,那就另當別論了?!?/br>
    虞肖在旁點了點頭,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顏菁此時亦道:“殿下,這是最穩妥的法子,兩全其美?!?/br>
    夜玄殤隱約一笑,說道:“我會親自入帝都與東帝一談,一切待到之后再作決斷?!彪S后轉向白姝兒道:“十日內,你調動自在堂所有人手,給我將蝶千衣平安帶回?!?/br>
    “是?!卑祖瓋好难哿鬓D,些許微芒輕藏睫下,低下頭道:“殿下放心,九公主既然急著要人,姝兒便一定讓她滿意?!?/br>
    離開大帳時,虞肖自去處理妙華夫人后事,顏菁等人另有軍務稟報,亦隨夜玄殤而去。白姝兒待眾人走遠,行至衛垣身旁,裊裊停步,“衛將軍?!?/br>
    衛垣目送一隊巡邏士兵經過,頭也未回地道:“堂主方才未免也太不小心了,那顏菁乃是帝都的人,有些話在他面前還是多加斟酌的好?!?/br>
    白姝兒輕笑一聲,冷冷說道:“將軍不也一樣是帝都的人?食我王俸祿,忠我王之事,他若是敢出賣穆國,我便讓他此生有來無回。不過將軍畢竟比姝兒思慮周全,不知那妙華夫人,將軍可是發現有何不妥?”

    衛垣側頭看來她一眼。白姝兒美目輕轉,說道:“姝兒與將軍一向配合得當,各得其所。如今殿下若以九公主為后,顏菁等人必受重用,宮府大權旁落,恐怕最后就連殿下也難控制全盤,將軍與我不若早作打算。將軍不妨仔細想想,倘若一統天下的是穆國而非帝都,那情勢又將如何?”

    衛垣面色深沉,不露分毫情緒,“堂主可曾知道,那九公主背后的帝都有著何等勢力,撇開東帝不說,單憑王族正統的名分,九域天下便人人都要另眼相看。殿下若與王族聯姻,對穆國來說是有益無害?!?/br>
    “姝兒當然知道聯姻的好處,否則當時為何要費盡心機破壞王族與少原君的好事?但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只要我穆國保存實力,帝都與北域很可能兩敗俱傷,到時候九公主嫁與不嫁,便也無關緊要了?!卑祖瓋簨陕曑浾Z,眼中漾著冷媚的輕光,“將軍不必多想,其實姝兒也不過是想問上一問,不知方才將軍可曾看出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衛垣目光在她媚艷動人的臉上轉了一轉,片刻后說道:“方才那具尸身雖然被水浸泡,面目有所改變,這妙華夫人的模樣看去也已經十分蒼老,卻讓我依稀想起一個人?!?/br>
    白姝兒道:“哦?是誰?”

    衛垣抬頭遠眺,若有所思地道:“這人讓我想起九公主的生母,昔年襄帝的寵妃,婠夫人?!?/br>
    “婠夫人?”白姝兒眸心倏然一收,雪月之下,掠過了一道寒冰的冷光。

    赤峰山,宣國王陵。

    巨大的赤峰石墓門徐徐滑開,現出深長寂靜的墓道?,u離屏退侍衛,獨自一人沿著森然的燈火走向著耗費了十余年時間數十萬工匠建造的宣王寢陵。一排排青銅壁燈幽暗閃爍,道路盡頭,一個紅衣男子正負手靜立,抬頭望向鑲嵌于石壁之上原本屬于宣王的黃金棺槨,四面宏偉精致的壁畫構成一幅幅瑰麗玄虛的圖案,一眼望去,人立畫中,恍入神界。

    瑄離來到他身后,暫時沒有說話。他也并未回頭,說道:“從你來到宣都的那一日起,花費了多少心思,直到今天,這座陵墓終于完工了?!?/br>
    瑄離停下腳步,道:“若非君上下令日夜趕工,甚至親自督造,僅憑瑄離一人之力,這寢陵絕無可能這么快順利完成?!?/br>
    皇非轉頭看去,他在那鋒芒乍現的目光中低頭欠身,掩下眉間淺淺神色,說道:“王域剛剛傳回消息,速倫軍部日前被白虎軍重創,全軍覆滅,赤哈、莫多兩部昨日與王世交鋒,似乎也吃了不小的虧?!?/br>
    皇非俊美的面容之上閃過一縷淡淡的冷笑,“外十九部三大首領各具野心,既然他們著急,便讓東帝先行調教一下吧?!?/br>
    瑄離道:“穆王發兵參戰,對我們威脅不小,外十九部恐怕抵擋不了多久,不知君上的傷勢如何了?”

    皇非與姬滄息川城一戰受了不輕的內傷,但回到宣都之后閉關數日,已是功力盡復。此時赤焰軍諸將“叛國弒主”早已是不爭的事實,宣都發布令旨,以為宣王復仇之名清洗余孽,同時大肆征兵,舉國備戰。宣國素來國力強盛,不虞糧草軍餉,不過半月時間,除了烈風騎原有精兵之外,便招募大軍數萬,單就兵力而論,足以取代曾經的赤焰軍?!?/br>
    皇非凝望高懸于上的黃金棺槨,道:“宣王既然遭眾將圍攻而亡,本君的傷自然也不能好得太快。你傳信出去,給外十九部首領指條路,讓他們集中兵力,進攻洗馬谷?!?/br>
    “洗馬谷?”瑄離眉梢微挑,略加思忖道:“洗馬谷已屬于昔國境界,并非戰略要地,就算被攻占,對王域也不會構成任何威脅,東帝恐怕不會放在眼中吧?!?/br>
    皇非揚唇道:“你放心,只要洗馬谷受到威脅,東帝就一會發兵救援,他雖然干脆利落葬送息川,但絕不會坐看子民受戮,更何況,哪里還有九夷族遺民,待到王師陣腳大亂,穆王要應付烈風騎,便得付出一點代價了?!?/br>
    瑄離心思靈透,一點即明,笑道:“君上當著料事如神,不想短短數日,帝都的一舉一動竟早已在君上眼中了?,u離現在越發慶幸選擇了一個正確的盟友,如今想來,宣王死得也并不冤枉?!?/br>
    石壁上一雙巨大的神獸附身下望,目光仿佛洞穿遠古,注視著如今站立在北域王權之巔的王者。高懸在上的燈火照亮赤衣紅袍,如同火焰烈烈燃燒,令人不能鄙視,然而皇非的語氣卻是冷的,“他以為每次都能贏得了本君,甚至狂妄到自斷臂膀,殊不知勝負不過一線之間,本君豈會接連兩次輸給他?!?/br>
    息川之戰皇非雖除去生平勁敵,重奪兵權,但似乎并無十分暢快,較之以前風流狂傲,卻多了幾分深沉狠戾,就連曾經追隨他出生入死的烈風騎的將領,現在在他面前都頗有幾分畏懼之心,瑄離眸光微抬,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宣王本就是個狂妄自大的人,一個人太過狂妄,便會目空一切,除非遇到一個和他勢均力敵的人。所以一直以來,赤焰軍將領一旦戰敗唯死而已,宣王根本從未將那些人放在眼中,更加不會在乎他們的生死。但是在整個北域,無人不對宣王畏若神魔,心甘情愿為之所用,這個卻是狂妄的魅力與氣度?!?/br>
    皇非目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好似岐山之畔劃落的流星,冰冷而又熾熱,“赤峰山相遇,我與他斗了整整十年,他的確是個好對手,但最終還是要死在我的劍下?!?/br>
    瑄離道:“所以君上正是那個與宣王勢均力敵的人,既相互吸引,而又渴望毀滅彼此?!?/br>
    相互吸引,而又渴望毀滅彼此?;史切煨扉]上眼睛,息川城中驚天的烈火仿佛仍在眼前燃燒,那人魅肆的神容也在烈火的背景下如此清晰,直到現在,他依然記得劍鋒刺入他胸膛的感覺,那生死剎那,他分明在笑,如此痛快愜意,就像多年來每一次與他開懷暢飲或是并肩縱騎,伴那星月飛揚的笑容。

    面對著冰冷的黃金棺槨時他才突然發現,十年爭鋒,十年快意,與那人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能聽到他的笑聲,看到他的笑眸,鮮血染透劍鋒,永遠無法洗清,那雙眼眸,竟然也已刻骨銘心。

    黃金棺槨下是一篇空洞的黑暗,那人早已與息川城一同毀滅,他的琴,他的劍,他的人?;史秦撛谏砗蟮氖志従徥站o,這雙手放眼天下已再無真正的對手,從此以后少原君劍下已再無人不可殺。這時候,瑄離的聲音忽然重新響起在耳邊,“說到底,君上還是太了解宣王了,否則也不能巧妙設計,使他以為君上始終處于掌控之中。只是有一事我卻不太明白,白姝兒與君上有殺親之仇,而且如今已經投靠穆國,君上為何這么輕易便放她離開?”

    皇非回過頭來,完美的面容在火光之下顯得更加冷酷無情,“這女人頗有些手段。穆國此次與帝都的聯盟十分穩固,等閑難以破局,但只要她不甘屈居人下,便一定會設法算計帝都,從中生事,本君若是這時殺了她,豈非白白浪費了一枚好棋子?”

    瑄離點頭道:“君上萬事料定,有備無患,但如此打算,是否還是為了那王族公主?”

    皇非唇峰冷冷上揚,道:“本君向來恩怨分明,王族與楚國這筆賬,自是要著落在她身上。你即刻替本君送一封戰書到帝都,若東帝仍舊不肯讓九公主嫁入北域,那么,便讓他做好迎接烈風騎的準備?!?/br>
    第五十七章 同氣連枝

    子嬈將蝶千衣交給夜玄殤后,在白虎軍中停留了幾日。十九部重兵雖然有意南侵,卻被穆軍阻在雍江,一時氣焰暫熄。數日后九公主乘船回京,穆國白虎上將衛垣與統衛府上將顏菁亦隨行覲見,戰船順風順水,一日之間便到了帝都。

    入城已時近黃昏,東帝卻仍在九華殿未曾回宮。子嬈聽說北域一早遣人送來了戰書,倒也不甚在意,命離司引了衛垣、顏菁前去參見,獨自便往長明宮而去。

    晚雪修竹,御湖之上薄冰晶瑩,倒映幾株寒梅嬌嬈輕放,風吹薄暮,點點幽香如縷,一路飄上衣帶云袂,飄落岑寂沉靜的寢殿。子嬈步履輕慢,轉過織錦回廊,拂開飛龍金帷,一直入了東帝書房。案前前數疊奏章散放,隨手一翻,那些振振言辭之下偶見他冷凝的筆記,一轉一折,無不勾畫入心。她著眼看了一會兒,丹唇輕輕一勾,隱約便似輕笑,隨手丟開那些奏章回頭,一個丹紅的“忍”字突然映入眼簾。

    一字隱忍,筆筆血艷。

    子嬈凝眸靜立,想起那日初出玄塔,在他面前揮袖而書,寫就這肆無忌憚的心緒,今時再見竟恍如隔世。世事輾轉,山河變換,多少國破家亡鐵血生死,改了蒼生運命,換了江山容顏,唯有那一個人,在她心頭翻云覆雨,相思相見難相忘。然而他是她的王兄,天下的君主,此身重入帝都,這里的一人一物都提醒著一個事實無論她是否是襄王的血脈,身心靈魂又是何人,至少在世人眼中,她是王族的公主,他是雍朝的天子。

    子嬈細了鳳眸,忽然輕輕一笑,抬手處那些奏章落上銀炭,焰光騰地燃起,復又漸漸熄下,最終在她冷魅的注視中化作一縷輕煙。

    此時外面傳來東帝回宮的通報。

    夜色如幕,宮人侍衛都遠遠停在殿外,只有一人的腳步伴著重重金燈徑自入內。子昊獨自進入寢殿,走到玉案之前突然微微停步,目光側處,唇畔掠過一絲淺淡的笑痕。他自行丟開王氅,站在案前隨手翻了一下奏章,身后忽然有雙柔軟的手輕輕遮住了他的眼睛。

    女子幽微的發香帶著微暖的呼吸便在耳邊,他削薄的唇角笑意略深,說道:“回來了?!?/br>
    身后女子柔聲輕笑,“你也不問我是誰嗎?”

    子昊抬手覆上她指尖,含笑轉身,“長明宮中除了你,誰還有這么大的膽子?奏章又藏到哪里去了?”

    子嬈黛眉輕略,瞄了一眼旁邊,“那些奏章嗎?我燒了?!?/br>
    “燒了?”

    “燒得干干凈凈?!弊計迫萆珎扔碂艋?,明暗間清絕妖魅,如描似畫,“既然那些朝臣說我妖女禍國,便讓他們知道什么是妖女。我也那皇非如何要他們多管閑事,當時我既不不愿催皇非解釋,現在自也懶得聽他們聒噪?!?/br>
    子昊隨意笑笑,道:“朝臣們自來如此,直言進諫也是他們的本分,不過幾句閑話,你到認了真?!?/br>
    子嬈冷哼道:“若說本分,昔日鳳后當朝,怎不見他們如此仗義執言?庸庸懦懦明哲保身,你好心性不跟他們計較,我卻不怕折禍國干政的罪名。這次不過燒基本奏章,回頭讓我撞見,看我不拔了他們的舌根一個個送去刑讞司?!?/br>
    子昊眼梢微微一揚,徐聲道:“朕是不是太寵你了?這般性情手段,日后怕不當真要讓你毀了朕的江山社稷?”

    子嬈眸光輕轉,“怎么,王兄可是后悔了?”

    子昊扶案落座,合目淡淡笑道:“你幾時見朕做事后悔過?”

    “若說這個呢,好像倒也見過一次?!弊計圃谏砼砸允种ьU,驀地轉眸淺笑,曼聲道:“朕這一生做得做錯的一件事,便是答應子嬈嫁入君府,讓她離開了朕的保護。這樣的錯誤已經有了一次了,便不會再有第二次……”她不緊不慢,字字句句軟聲道來,正是那晚宣軍帳中他與皇非一席對話。

    子昊靠在軟枕上半挑眉峰,明眸打量那燈火深處如仙似魅的女子,火光幽幽的跳動,照得那片片金云龍紋似是在煙香之中縹緲游蕩,繚繞糾纏,漸漸地,他便輕輕瞇了修眸,挑了薄唇。她不問他如何處置那北域的戰書,他亦絕口不提此事,手中靈石串珠光芒流漾,仿佛一抹攝魂的顏色斂入那眸心,深深淺淺,染作墨色如玉一泓幽譚。待她含笑說完,他才開口道:“那些朝臣的話似乎只對了一半,妖女雖說是妖女,只怕還沒修煉成精,說到底總還是要朕騰出手來護著才安心?!?/br>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修冷的眉目略帶著三分清倦,襯那一身九龍簇云織銀紋玄袍,燈下看去別有一番雍容風流。子嬈輕輕地笑,隨手把玩他腰間玉佩上的絲穗,一縷縷纏在指尖,“君無戲言,你要護便護得徹底些,反正你是九霄上仙,神通廣大,我再怎么修煉也不過是個小小妖精,脫不了七情六欲,忘不了人間紅塵,我也不想成仙,總歸有人護著,說話算話便好?!?/br>
    子昊一笑道:“放心,朕既然說過了,到死也必護你周全……”話音未落,她的手指已抵上他的唇,聲音幽柔,唇香輕漫,“別說‘死’這個字,我還沒活夠呢,你若不在,我找誰去兌現諾言?”

    子昊目光微凝,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龐,在那輪廓迷人的下顎處微微停留,片刻后笑道:“莫非朕還生生世世被你這小妖女賴上了不成?”爐中沉香彌漫寢殿,雕梁畫棟,如染煙云,子嬈睫光輕輕揚起,觸到他柔和清邃的目光婉轉蕩漾,仿若桃色幽幽觸落深潭。她俯在他的胸口輕聲淺笑,柔柔呼吸吹向他耳畔,“來世太遠太久,我先要了此生再說,我賴不賴你沒關系,反正你賴不掉我的?!?/br>
    低沉的笑意漠然自他胸口傳來,那帶笑的氣息如此溫暖,像是要將人的心弦融化,化作絲絲香云,縷縷輕煙。有著溫柔笑眸的君王,眉目間仿佛帶了三分煙火氣息,再不復那清冷云端無情的神祗。

    紅塵人間風流歡喜,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兩情相悅,枕間相伴?金風玉露鏡花水月,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夜色如斯,佳人在懷?幽幽煙香入幕,云帳散落榻前,子嬈慵然依偎在子昊身畔,過了一會兒,柔聲問道:“子昊?!?/br>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抬手攬她在懷,輕撫她宛若流水般清冶的發絲。

    “子昊?!彼]目微笑,仍是低聲叫他的名字。

    “子昊?!彼]目微笑,仍是低聲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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