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回你個大頭??!”胡未卻一臉肅然,他一把推開了無緣,指著前面道:“他還沒死呢!” 無為幾個轉頭一個,更是不由大吃一驚,只因原本被阿花所變的巨型金色大蛤蟆砸進了沙土里的無慮竟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后,晃了晃腦袋,用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又抖了抖自己的羅衣,便也轉頭看向胡未,眼神冰冷如蛇。他冷笑了一聲,一邊擼起左手袖子,一邊說道:“師兄你的命還真硬啊,流了這么多血還不死……” 說著他又看了看身后,那里戒戒仍在不停地撕咬著那只小貓,一副瘋狂模樣,而那只小貓則是抱著腦袋縮在那里,渾身顫抖個不停,一副恨不得鉆進沙里的模樣。 無慮卻哼了一聲,說道:“小虎你這么沒用嗎,現在還任由這家伙欺負你不敢還手嗎?” 那只小貓抬起頭看了無慮一眼,叫了一聲,隨即竟是奶生奶氣地說道:“喵嗚,偶好害怕哇……” “沒用的東西,怕什么?!”無慮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你難道還想永遠受它欺負嗎?現在可不是在梵天界,我們可不用在顧忌那么多了!” “喵嗚,”小貓卻怒氣轉頭看了看戒戒,卻又馬上將頭抱了起來,帶著絲委屈道:“可是……可是他真的是阿龍嗎,偶怎么感覺他跟阿龍有點不一樣哇,偶感覺真的好害怕……” “哼,那是你以前被他欺負得厲害,所以才會這么害怕?!睙o慮面帶不悅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以后見到他,就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以前怎么對你的,你都加倍還給他??禳c起來,別縮在那里,膽小鬼!” 聽了無慮說后,那只小貓也真爬了起來,跳到了一邊,躲過了戒戒一咬,而后便抖了抖身子,好整以暇地抖落了身上沾著的沙子,又抬起前爪朝戒戒虛抓了幾下,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別再來拉,再來的話偶可不客氣……” 只是它還沒說完,戒戒已是閃電般撲了過去,一把拍開它的前爪,并再次將它撲倒在地,然后又是狂風暴雨一般撕咬了起來。 小貓則又抱緊了腦袋,一邊不停地翻滾著,躲避著戒戒的撕咬,一邊喵嗚喵嗚大叫著:“不要哇,快停下來啊,偶怕了你了,偶認輸好不好,你別在咬偶了哇,以后偶再也不跟你爭拉,還是你當老大,偶做……” “廢物!”無慮氣得鼻子都歪了,咬牙切齒地叫道:“不爭氣的東西,虧你當初還吹牛皮,說得那么好聽……” 說著他突然仰天大吼了一聲,右手上的黑黃相間的毛發快速褪去,手指頭的鋒利指甲也快速縮回,但他整個人卻又快速變高變粗起來,渾身肌rou也變得鼓凸虬結。 他又伸手指了指那只小貓,虛空一抓,喝了聲:“收!” 卻見小貓脖子處脫落一個金色的圓環,倏忽一下飛到了他的手里。 那金色圓環一脫,小貓身子也突然如打氣的皮球一般快速變大起來,不過小貓卻又滿是委屈地說道:“偶不是不想你不高興嘛,偶如果不順著你的意思說話,你又要責罰偶了……” 只不過說著時,它卻突然疾速轉過身,大爪一揮,就將戒戒直接拍飛了出去,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戒戒被它這一拍,也是飛出了近二十多米遠,卻正好落在了胡未邊上。 不過它很快就跳了起來,又做勢撲向那已經變得比阿花還大的小貓,不過更確切地說,那小貓已是變成了一只威風凜凜的大老虎。 “戒戒!”胡未卻急叫了一聲。 戒戒看了胡未一眼,便迅速跳到了胡未跟前,然后便和胡未一起,朝著胡未手上的吞云珠吹起氣來。 而對面那小貓脖子上脫下的金色圓環一飛到無慮手里之后,也快速變大起來,不過轉眼工夫就由一個嬰孩手鐲大小變成了直徑超過一米的大金環,就像一個金色的呼拉圈。 在那金色圓環表面,還雕刻著一個個老虎造型的紋飾,栩栩如生。而當無慮將這金色圓環高舉到頭上,喝了一聲后,那些老虎造型的紋飾竟是一點點動了起來,就像一只只老虎在繞著圓環疾奔一般,看去呼之欲出。 不過這時無慮正看到胡未和戒戒在朝吞云珠吹著氣,卻是突然愣了愣,面露一絲疑惑,隨后他又是哈哈大笑了一聲,說道:“師兄,難道你不但忘了以前的事,連自己的本領也都忘干凈了嗎,你以前用的法寶呢?” 而他話還沒說完,那吞云珠已是繼續旋轉著飛向了空中,并且快速變大,也不斷快速吐出黑色云霧。 他話剛完,天上已是烏云密布。 無慮臉色一變,一抖手上金環,那金環表面奔跑著的老虎竟然真的從金環上跳了下來,紛紛撲向胡未他們,同時身子越變越大,全身又金光燦燦,個個張牙舞爪,咆哮連連,氣勢凌人,好不威風。 只是轉眼之后,方圓百多米之內的地方,已盡被濃密黑云所籠罩。 黑云內,雷聲突起,閃電驟降,大地陣顫不止。 又過了一會,雷聲終于停歇,這片巨大的黑云也是快速變小,并最終被飄浮飛懸在天上的吞云珠吸了回去。 地上那些原本撲向胡未他們的金色老虎已然消失不見,在胡未他們對面,無慮那金環也是自動地漂浮在他的頭上,疾速旋轉著,但在無慮身周,卻又有許多貓兒大小老虎形狀的金色虛影在繞著他疾速飛奔著,一副衛護著他的模樣。 只不過這些老虎形態的金色虛影卻都殘缺不全,有的少條腿,顯得十分怪異。 站在金環下的無慮身上羅衣盡碎,一陣輕風吹過,那衣服便如被火灼燒留下的紙燼一般片片脫落,隨風飄散。幾近赤裸的無慮身上也是一片黑一片黃,就好像剛從火災現場逃出來一般,只不過相比以前被吞云珠所降閃電擊成焦炭似的那些人,無慮的狀況可說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顯然他也是靠著頭上這金環以及身周這些虎形金色虛影的保護,才從吞云珠堪比天威似的閃電之中硬撐了下來。 只是無慮一雙眼里卻仍滿是驚訝和疑惑,他呆呆地看了看胡未頭上飛旋著的吞云珠,喃喃道:“不過幾個月時間,你就煉出了這么厲害的法寶?” 胡未捂著自己的胸口,渾身輕輕顫個不停,眼睛緩緩閉上,又突然睜開,他干咳了幾聲,卻也不會無慮的話,只因他現在已是無力說話,全憑意志支撐才沒有暈死過去。 而這時,無慮身后卻突然響起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那聲音滿帶委屈道:“偶早說過了,偶們不是阿龍他們的對手,你偏不信,喵嗚,嗚嗚……” “閉嘴!”無慮勃然大怒,猛然轉頭看向身后,卻又突然渾身一震,愣在那里。 只因那只原本變成了老虎模樣的小貓又變回了貓咪模樣,而且全身漆黑,身上的毛發都已盡被燒成了灰燼,變成了赤條條的,也顯得消瘦了許多。 它一邊喵嗚喵嗚地哀叫著,嘴里還噴出一口口淡淡的黑煙,似乎連肚子里也被燒焦了一般。 無慮伸手拿下頭上的金環,快速跑了過去,將那只小貓抱了起來,又轉頭看了眼這邊的胡未,重重地哼了一聲,眼里滿是怨毒。 “師兄,后會有期,今天的賬來日一并跟你清算!”說完,他便疾奔而出,轉眼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唯有夜空當中還隱約飄蕩著無慮憤怒的聲音:“你個沒用的家伙,這么快就想放棄了嗎,剛才如果不是他的石化蠱還未完全……我們才不會……哼……” 這邊雙目已經閉緊的胡未面露一絲微笑,卻突然哇地一聲,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隨后整個人緩緩倒了下去。 第九十章 窮途末路 見到無慮終于離開,一直強撐著的胡未也暗暗松了口氣,卻終于真正地昏死了過去。 其實從無慮出現后,胡未便暗中埋伏下了石化蠱,以防萬一,只不過到了后來,他發現無慮也是降世尊者,又見無慮確信了他也是降世尊者,便不自覺地放松了警惕,卻怎么也沒想到這梵天界兩大尊者之間竟有這么大的仇恨,無慮竟會突然翻臉大下殺手,結果他也被無慮偷襲得手,身遭重創。 也虧他先埋伏下了石化蠱,趁著無慮以為勝算已定大意之時突然發動了石化蠱,才堪堪躲過了殺身之禍,甚至差點反敗為勝,徹底扭轉局勢。 可惜他受傷太重,雖避免了被無慮直接捏碎心臟,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無法趁著無慮難以動彈之機直接將他殺了,而這無慮也實在厲害,竟能這么快就解掉石化蠱,在阿紅和阿花合力一擊之下也幾乎毫發未損,若非胡未還有壓箱底的蠱寶吞云珠,只怕這一次他包括無為幾個都會死得很慘。 而且這其中還有很大的運氣成分,無慮在吞云珠的攻擊下也都似乎沒受到多大的傷害,若非那只小貓離他甚遠,他頭上的金環保護不到,所以被吞云珠所召閃電擊成了重傷,才使得無慮無心戀戰,否則的話后果真是難料。 胡未這一昏死過去,無為等人自是一陣慌張,手忙腳亂起來,再也顧不得去理會遠遁而走的無慮,趕緊救治胡未。 大家七手八腳忙活了大半個晚上,一直到天亮,才終于幫胡未處理好了胸膛上那恐怖的傷口,又稍稍歇息了一下,便不顧疲憊整理了東西繼續趕路。 原本也有人以為在原地多呆幾天,等胡未傷勢緩和了再繼續趕路,但考慮到那無慮不知道會不會再次找上來,呆在原地并不合適,所以大家才不敢有太多逗留。 不過胡未一直昏迷未醒,也無法騎駱駝,無為他們便找了兩匹健壯的駱駝,兩駱駝之間連起幾條繩子,又拆了個帳篷,將帳篷上拆下的牛皮捆緊在那幾條繩子上,做成了一個古怪的移動擔架,把胡未放在上面。 無為和無緣兩人分牽著兩匹駱駝,努力使兩匹駱駝步伐保持一致,并排而行,以免出現什么意外,影響到胡未的傷勢。 只是這沙漠里云朵稀少,又沒什么高山樹木,一旦太陽升起,陽光便會豪無阻擋地照射到地上,像胡未的話,又只能仰天躺著,陽光更是直曬在他的身上和臉上,這樣的暴曬傷害極大,無為他們也特意用幾件黑色長袍和那個拆除掉的帳篷的骨架為胡未做了把粗陋的雨傘或者說遮陽傘。 只是無為和無緣得看緊那兩匹駱駝,方老四則得看著整個駝隊,便無法專門為胡未撐著那雨傘,也虧小狐妖阿乙主動承擔了這個活,舉著那把雨傘亦步亦趨地跟著胡未,替胡未遮擋著可怕的陽光。 等過了中午,隨著太陽漸漸西斜,她又走到‘擔架’前面,為胡未繼續撐著雨傘擋著陽光。 而這雨傘的骨架本是帳篷上用的,很是粗重,雖然方老四他們將其做了一些修改,但為了能幫胡未遮擋更多的陽光,這把雨傘依舊大得嚇人,有如皇帝出行用的那種巨大的華蓋,也遠遠不如平常用的那種雨傘來得輕便,阿乙都得雙手以及肩膀齊用,才能保持這雨傘的平衡。 她抗著這把巨大的遮陽傘,也不能騎駱駝,只能步行,也便能夠更靠近胡未一些,為胡未遮擋住陽光。 這樣一來,她也更是辛苦,沒過多久,便已是大汗淋漓,可自始自終,她都不曾說過一聲累,甚至都不曾嘆過一口氣,只是默默地幫胡未撐著那把大雨傘,替胡未遮擋著陽光。 甚至于連大家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都不曾放下那把大雨傘,仍是靜靜地站在胡未邊上,默默地為胡未擋著陽光。 除了下午有一次大家碰到了一片算是高大的沙丘,在那沙丘下休息時,因為那沙丘擋住了陽光,她才放下了那把大雨傘,但在匆忙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之后,她又是拿了水和毛巾,幫胡未細細地擦起了臉,接著又給胡未擦了手和腳,以便給胡未降溫,細心用心程度可見一斑。 其實先前胡未暈死過去時,小狐妖便也跑了過來,幫無為他們一起救治胡未,也忙活到了天亮,一直沒得休息過。而胡未躺著的這移動擔架,還有小狐妖抗著的大雨傘,也都是小狐妖幫忙縫制起來的。 無為和無緣幾次想要替下她,讓她去牽著駱駝,能夠輕松一點,但她卻都是搖搖頭拒絕,不肯放下那把大雨傘。 無為和無緣只好作罷,他們也稍稍能夠猜到小狐妖的心思,所以兩個人都時不時地看向駝隊后面,面露不滿之色,無緣更是看一眼后面,便忍不住要恨恨地啐一聲。 那男狐妖遠遠跟在駝隊后面,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無為他們看向他時,神色也是頗為復雜,既有些尷尬,卻也有些慍怒。 現在他也早已明白過來,當初胡未說也要殺了他,用他的皮毛做毯子只不過是在欺騙或者說敷衍無慮,但他當時卻完全昏了頭腦,想也不想都把胡未頭上也有六顆印記的事揭露了出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穿了后會有什么結果,甚至都沒有考慮過,只是覺得胡未既想瞞著無慮不肯說,他偏偏不能使胡未如意,就好比是純粹的報復一般。 而因他一句話,結果惹出了這么大的變故,好心救他的胡未也被無慮重傷,怎么也脫不了干系的他自然也還是有點尷尬的。 其實無緣對他的態度還算好的了,那解小寶和解小貝兩兄弟更是不時跑到他邊上,舉著前螯對他奚落一番,甚至直接開口大罵一通,把他氣得又羞又惱之后,便大搖大擺離去。 甚至連那些跳鼠們,都是有意于他保持著距離,那跳鼠王子阿不和那只老跳鼠精和他眼神接觸時,都會哼上一聲,快速地將頭轉過去,眼里滿是不屑。 尷尬之下,男狐妖幾次想拂袖離去,但因阿乙還在這里,猶豫之后,不甘心的他卻總是無奈做罷,硬著頭皮繼續跟在駝隊后面。 他也幾次想走上前去,求阿乙跟他一起離開,只不過他也知道阿乙不會答應,而且他也擔心自己過去的話,無為無緣他們尤其那解小寶和解小貝說不定又會奚落責罵自己,所以又是猶豫不已,難下決斷,感覺留也不是,走又不甘,心中百般滋味陳雜,難以言表。 不過他又想到阿乙之所以不肯走,正是因為胡未,心中的尷尬也不由變淡了許多,心里更多的還是怨恨,而當無緣他們對他鄙夷時,他也是更覺惱怒。甚至于當看到擔架上昏迷著的胡未,他心中還忍不住有絲絲快意,也幻想過胡未要是死了的話,說不定阿乙就會跟他離開。 無為無緣自不會去理會男狐妖此時的心情和想法,他們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胡未身上,而讓他們擔憂的是,胡未竟一直處于昏迷當中,不見蘇醒的跡象。 先前救治胡未為胡未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們發現胡未傷勢雖重,但幸運的是內臟并無受到太大的損害。他們想起胡未先前被男狐妖咬傷肩部,胡未不到一天時間肩上的傷口就已基本痊愈的情形,便樂觀的估計胡未這次應該很快就能蘇醒過來,胸膛上可怖的傷口也說不定很快就能愈合,可事實卻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一天下來,胡未始終雙目緊閉不曾蘇醒,甚至于都沒睜開眼喝過一口水,而雖然小狐妖阿乙盡力盡責地抗著那把大雨傘替胡未遮擋著陽光,但胡未還是脫水情況嚴重,雙唇變得干裂,臉頰都是明顯地深陷了下去。 小狐妖也不時用手帕沾了水,擦拭胡未的嘴唇,可這也好比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情急之下,無為和無緣也拿了杯子放到胡未口上,見胡未嘴巴也是緊閉,始終不曾開口喝上一點,便硬生生撬開胡未嘴巴,往胡未嘴里倒了點水,卻不想胡未喉嚨不動,倒進去的水都被他含在口里始終不曾吞下去,為免胡未嗆水窒息,他們也不敢再試,郁郁做罷。 雖說換做是常人的話,受了這么重的傷,一開始昏迷個幾天甚至說直接死掉也是很有可能的事,但他們以前見識過胡未超凡的體力和恢復速度,見胡未遲遲沒有蘇醒過來,也是越來越焦急,擔心著胡未是不是失血過多,所以傷勢才難以好轉。 而到了下午一次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們也忍耐不住,在商量了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打開胡未胸膛上包著的布條看了看,卻都不由大吃一驚。 只因胡未胸膛上的傷口雖已不再流血,卻也并沒有他們所想像的那樣開始愈合,更嚴重的是,那傷口邊緣已經變黑變紫,還發出了絲絲惡臭,好像正在漸漸腐爛一般。 雖說這沙漠里氣候炎熱,外傷之類確實容易發炎,可也不會像胡未這傷口一樣這么快地腐爛。方老四打開右眼,仔細地檢查了胡未的傷口之后,發現胡未傷口上竟是帶著毒,也就是說胡未中毒了。 他們這才恍然大悟,也才明白胡未蒼白的臉上為什么還隱隱帶著絲絲黑氣。而顯然當時那無慮抓穿胡未胸口的那只右手上還附上了毒或者說本身就帶著奇毒。 這一發現讓大家追悔莫及,昨晚救治胡未的時候,大家雖極盡小心和仔細,但出于慣性思維,再加上他們對毒藥方面都了解甚少,以及當時天也黑,不如白天看得清楚,他們都沒發現胡未竟然還中了毒。 發現了胡未傷口嚴重惡化后,大家再也無心趕路,就近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重新為胡未處理傷口??伤麄兯茏龅臒o非還是昨晚那樣,而對于胡未所中之毒,卻也感覺無能為力。 他們既不知道胡未中了什么毒,更不知道該怎么替胡未解毒。而就算是解小寶和解小貝這兩個蝎子精,說起來他們的尾巴上的尾刺帶著劇毒,但他們仔細查看了胡未的傷口之后,也無法看出胡未究竟是中了什么毒,他們只說幸虧胡未身體非常人可比,上次被那萬千蝎子蟄了之后都能安然無恙,想必身體抗毒能力也十分厲害,若換做是常人的話,只怕現在早已是整個人都腐爛掉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是有傷口附近才開始腐爛。 可就算胡未抗毒能力很強,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胡未也遲早會全身腐爛而死,甚至說不用等全身腐爛,一直不吃不喝深度昏迷的他也難撐過太長時間。 想到這個,大家都不由心急如焚,可也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只好七手八腳地找出了胡未先前用過的那瓶解毒藥,倒了些藥粉在胡未傷口上。 可這解毒藥上次連胡未中的蝎子毒都解不了,更不要說胡未現在所中的奇毒了。他們幫胡未清理了傷口,甚至狠下心給胡未割去了傷口上腐爛的皮rou,倒上這解毒藥后沒多久,胡未傷口上又開始慢慢變黑變紫,也再次發出絲絲難聞的怪臭味。 見到這情形,大家都不由感覺束手無策,黯然無比。 而更讓他們感到有些絕望的是,這一次連戒戒都是情緒低落,整天就只是無神地趴在胡未腦袋邊上,只時而起來捏捏胡未的耳朵,朝胡未低低叫上一兩聲,似乎都沒有了以往那種連天塌下來也不怕的氣勢。無為他們想起先前胡未被萬千蝎子蟄傷,身中劇毒時,戒戒可是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整天不見蹤影,似乎都不關心胡未的死活,等到胡未起死回生后,他們也都以為戒戒或許知道胡未應該不會有事,所以它才會那么樂觀,一點都不擔心,而這一次連戒戒都似乎顯得很無助,他們便不由感覺到胡未這一次是真的危險了,畢竟相比他們,戒戒應該更了解胡未的傷勢嚴重與否。 當大家給胡未處理傷口,又眾說紛紜,商量著該怎么救治胡未時,戒戒也只是呆呆地趴在那里,時而抬頭看向他們,便又趴了下去,繼續愣愣地看著胡未。 過了一會,大家也都是沉默了起來,坐在胡未邊上,呆呆地看著胡未,也沒都沒心思吃東西。 唯有小狐妖仍不時地拿著蘸了水的手帕擦拭胡未的嘴唇,眼睛則一會看向無為,一會看向無緣,又一會看向方老四,眼里隱隱帶著絲焦急和懇切,似乎在等待無為他們快點想出辦法來救治胡未。 無為幾個一接觸她的眼神,卻都感覺心中慚愧,忍不住將頭低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終于落下,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戒戒突然爬了起來,爬到胡未胸膛邊上,用嘴輕輕撕掉胡未傷口上包著的布條,然后竟用嘴輕輕撕咬起胡未傷口上的皮rou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