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那‘白無?!瘏s拉著自己的馬,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一臉殷勤地將手里的韁繩遞給胡未:“衛兄這樣徒步趕路豈不是太辛苦,還是坐小弟的馬吧?!?/br> 胡未愣了一愣,隨后卻是大大咧咧地接過了韁繩,點了點頭道:“也好,既然兄臺有心,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這次受我家小姐所托出來辦事,我長途奔行幾千里,一連跑死了三匹馬,到現在只能用腳走了,現在幸有兄臺相助,倒可省一些力氣?!?/br> 胡未大言不慚地吹著牛,把‘無常雙鬼’唬得一愣一愣,更是堅信胡未深藏不露,卻哪里會想到胡未是在信口胡說,若是讓他倆知道胡未先前上當受騙買了三匹劣等駱駝,結果跑都跑不起來,所以只能丟了駱駝,徒步趕路,也不知他倆會是何種反應。 胡未卻也不理會在那里發愣和胡思亂想的‘無常雙鬼’,將獨眼漢子橫放在馬背上,又上了馬,然后朝‘無常雙鬼’草草抱了了抱拳,便催趕馬匹,繼續向西北方向行去。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五常雙鬼’竟又同乘著馬追了上來,兩人緊緊跟在胡未身后,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跟胡未說起話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無常雙鬼’倒也不是不愿意胡未將獨眼漢子帶走,他們已是鐵了心要更換門庭,投靠李家,皇甫家的命令自然也不再放心上了,而且胡未做為他們的引薦人,看去又是一副高人風范,他們也想著到時候說不定會在胡未手下辦事,自然是巴結胡未都來不及,胡未要將獨眼漢子帶走,他們也是沒有任何意見。 只不過胡未雖應承了將他們引薦到李家門下,卻說得實在有些簡單或者說含糊,也不說什么時候給他們引見,他們已被胡未說得心癢癢,但見胡未要走,卻實難放下心來,怕胡未過后便將這事給忘了,也不來找他們。 所以他們才會這般殷勤地跟著胡未,想跟胡未多套些交情,讓胡未把這事真放心上,最好讓胡未定下個時間,再留下明確地聯絡方式,這樣到時候他們也可以主動找到胡未,催胡未幫他們引薦一下。 不過見胡未一副高傲和緊急樣子,他們也怕一時太過迫切,惹得胡未生氣,所以也不敢明說,只是旁敲側擊地跟胡未套著交情,問一些其它的事情,比如胡未現在準備去什么地方,李清清小姐現在又在什么地方,心里想著最好胡未現在就帶他們去見李清清。 胡未也知兩人的心思,卻揣著糊涂裝起了明白,含糊其詞地敷衍起了兩人,對于兩人所問的他現在去什么地方,李清清又在什么地方,他也以機密為由沒做詳細答復,只說現在清清小姐喬裝打扮隱藏在一個很兇險的地方,不能隨便泄露,也隱晦地表示現在不方便帶他們去見清清小姐。 兩人也是會意,不敢再問。不過兩人也是心切,竟硬是堅持要多送胡未一程,說前面不遠處就是西硫國王城呼然特爾城,隨時都可能遇到敵人,他們能力雖有限,但如果有萬一,他們也能為胡未出些力。 胡未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兩人竟是如此熱忱,倒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不肯放。而聽說這呼然特爾城已近,胡未更不想他們一直跟著,若是讓他們知道胡未要去呼然特爾城,只怕他們就要懷疑胡未的身份了。 他索性冷下臉來,看了兩人一眼,哼了聲道:“兩人暫且請回吧,事關機密,就不留兩位了,再過半個月,我回了中土,兩位可去李府找我,直接報我的名就行,我定會給兩位引見?!?/br> 見胡未一臉不悅,兩人終于知道自己失態,不由有些尷尬,也有些惶然,忙連聲道謝,隨后又忍不住叮囑了胡未幾聲,說什么請衛兄辛苦一點,早日幫他們引薦一下,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掉轉了馬頭,一步三回頭地離了去,倒搞得胡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想自己是不是騙得太厲害了,也暗自猜想兩人半個月后去李家找所謂的‘玉面狐貍’,會是怎樣個情況。 又催馬趕了近一個小時,胡未終于能夠遙遙看見那呼然特爾城。他估摸了下距離,差不多還有十里路程,應該不用多久,便能趕到那里。 到了這里,他心里反而冷靜了下來,也不再那么的急切,放緩了馬速,勻速地朝著呼然特爾城奔去,一邊趁空吃起了東西。一方面現在急也沒用,他得好好預想一下怎么進城,進城后又該如何行事,而另一方面,有些玄妙和神奇的是,他現在竟能隱隱感應到戒戒的氣息,感覺戒戒就在呼然特爾城中,雖然胡未不敢肯定這種玄妙而又莫名的感覺是否準確,甚至懷疑這該不會是出于自己一廂情愿的臆想,但他還是稍稍放下了心。 而隨著他離呼然特爾城越來越近,他心里這種玄妙的感覺竟是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真實,也更讓他確信戒戒就是在這呼然特爾城中。原本聽方老四所說,似乎戒戒出了什么事,胡未還有些擔心戒戒是否還在呼然特爾城中,現在卻是消除了這個疑慮。 不過隨著離呼然特爾城越來越近,他的心跳竟是更加地快了起來,身上也更覺得火熱,而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憤怒,感覺很生氣,那種想要打人的,破壞一番的沖動也是更加強烈了。 胡未吃完東西后,便又忍不住加快速度,朝呼然特爾城疾速奔去。 沒過多久,胡未終于來到了呼然特爾城下,也近距離地看到了這傳說中的西硫國的王城。 這呼然特爾城不愧是西硫國的王城,巍峨雄壯,在這茫茫大漠中顯得十分惹眼,就像是一只巨大無比的野獸,靜伏在沙漠之中。單說這王城的城墻,高近二十米,全都用巨石堆砌而成,表面平滑無比,遠不是圓月城和庫爾城那些簡陋的用土石混合造成的城墻可比,胡未站在城墻下,也都忍不住有一種渺小之感。 而在城墻下,高打十多米的巨門兩邊,還站著兩排身著黑色盔甲的高壯衛士,這些衛士立在那里,不動如山,卻隱隱透著一股彪悍之氣,襯著高大的黑色城墻,更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胡未也感覺這些衛士就像是巨獸口中的牙齒,正在擇人而噬。 不過既到了這里,他也不可能再回頭,只能硬著頭皮趕馬行了過去。 見到胡未騎馬跑近,那立在大門前方正中位置,連頭上也戴著個頭盔,只露出雙棕色眼睛,看去應該是個頭目或者說將軍的高大漢子向前走出幾步,將胡未攔了下來,他掃了一眼橫在馬上的方老四,眼里閃過一絲精光,又抬頭看想蒙上了臉的胡未,沉聲喝道:“什么人?不知現在王城戒嚴,不許出入嗎?速速下馬,接受檢查!” 胡未卻不下馬,反而重重地哼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了塊金色牌子,朝那人亮了亮,冷聲說道:“認得這個么?” 那將軍眼里露出一絲異色,而后忙左手撫胸行了個軍禮,并快速退到了邊上。 胡未卻也有些意外,他本還以為要廢些口舌,再編點謊言解釋一下,沒想到諾公主當初給他的這塊金色牌子竟是這么好用。不過他也是求之不得,那將軍讓開后,他馬上驅趕胯下馬匹,堂而皇之地沖了進去。 只是進了城后,胡未卻又愣在了那里,他發現他前面的大街上竟是不見一個人影,只有一隊隊衛士模樣的人從各個巷道里跑進跑出,步履匆匆,卻也都是默不做聲,跑過時只發出整齊的腳步聲。 看他們的樣子,倒想是如臨大敵一般。 而在遠處,竟有幾個地方冒著滾滾濃煙,甚至在王城北處,竟是火光沖天,似乎有什么大建筑起了大火。 胡未心中訝異,心想該不會這西硫國真發生了什么內亂。 不過在城門處,剛才攔住胡未的那將軍等胡未進城后,卻又若有所思地朝胡未遠去的背影看了看,然后跟旁邊一衛士交代了幾句,接著便也匆匆進了城,步履也是十分匆忙和急促。 第四十七章 真相大白 看了看眼前這座異常安靜,還隱隱透著些詭異氣息的王城,胡未深吸了口氣,轉道進了條巷子,朝偏僻處行去。 一路上,他所過之處,家家戶戶房門緊閉,據胡未觀察,這些房子里都是有人的,不過不知什么原因,大家都是躲在屋子里,大概也是怕無辜受戰火牽連吧。所以一路走去,胡未幾乎沒見到一個百姓,倒是遇到過幾隊衛士。 這些衛士見著胡未時,也都有些意外,當看到胡未肩上還抗著個人,更是提高了警惕,快速跑到胡未邊上,將胡未圍了起來。不過當胡未亮出那塊金牌時,這些衛士便紛紛撫胸行禮,都變得恭敬無比,然后默不做聲地退了開去。 胡未卻也顧不得去感慨,一路兜兜轉轉,終于在一家偏僻的小客棧前停了下來。 在他敲了半天的門,見著客棧里豪無反應,差點以為客棧里沒人時,一臉惶惑的客?;镉嫿K于開了門。見著肩上抗著個人,風塵仆仆的胡未,伙計也是嚇了一大跳,顫聲問胡未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胡未也不多說,直接亮出了諾公主給他的金牌,然后不等客?;镉嫹磻^來,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等他一進去,從里面的房間里突然涌出幾個人來,男男女女的都有,俱都一臉驚疑地看著胡未,有幾個年輕的伙計也在私下交頭接耳,猜測著胡未的來歷,原本安靜無比的客棧里一時變得熱鬧了起來。 很快,店里的掌柜,一看去已有六十多歲的老頭鼓足勇氣,小心翼翼走到胡未面前,一臉歉意地對胡未說現在客棧打烊,不招待客人,意讓胡未去其它地方。 等胡未亮了亮手上的金牌,這掌柜呆呆地看了看后,臉色頓時變得更加惶恐,對胡未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也嚇得其他幾個伙計更是緊張起來??蜅U乒褚簿褪强蜅5睦习逵謳еz顫音道:“大人,小店這幾日可是本分得很,沒有接待過一個客人,每日也按時接受檢查,不敢有任何違背朝廷命令之舉?!?/br> 聽客棧掌柜的話,倒像以為胡未來這客棧是要找他們麻煩一般。胡未心中一動,將方老四放到了一張桌子上,又找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他用指頭敲了敲桌面,一臉肅然地沉聲說道:“你們做了什么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命令你們的,你們又是怎么做的?” 客棧掌柜和幾個伙計被胡未這么一說,嚇得臉色驟變,客棧掌柜也是帶著哭腔道:“大人明鑒,朝廷命令我們這幾日不得營業,小店便關了門,一直不敢營業,也沒接待過任何客人;朝廷命令我們呆在屋里,不得出去,我們也都一直沒有出去過;朝廷要我們一旦發現有什么可疑人物以及可疑奇怪的事情,便得馬上跟禁衛軍報告,不過小店這幾日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 胡未卻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眼神凌厲地盯著掌柜,一字一句地問道:“真的嗎?!” 正說著話的客棧掌柜被胡未嚇得渾身一震,差點跪了下去,朝胡未連連作揖道:“大人恕罪啊,不敢欺瞞大人,昨天有伙計因記掛家中老母和尚在襁褓的孩子,才偷偷在半夜里回了趟家,請大人恕罪啊,實在是小的管教不嚴,才有此過?!?/br> 他說著,便顫顫巍巍真地朝胡未跪了下去。 而在他身后,一個年輕人越眾而出,也朝胡未跪了下來,哭道:“不關掌柜的事,是小的偷偷跑回家的,掌柜并不知情,大人要責罰就責罰我吧?!?/br> 胡未一見這副陣勢,趕緊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快要跪到地上的兩人,將他們強行提了起來,他嘴上則哼了聲道:“算你們老實,我就不追究了,起來吧。其實我來這里是另有要事……” 客棧掌柜以及那伙計不由欣喜若狂,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胡未,客棧掌柜不等胡未說完,便忍不住激動,接過話道:“那不知道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胡未卻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你們只要給我準備一間客房即可。對了,諾公主特命我來你店中,是為行秘密之事,你們也不得跟別人說,知道嗎?” 掌柜和幾個伙計連忙點頭應諾,之后客棧掌柜便親自引著胡未到了三樓,進了一間位于南邊的房間,說這是他們店里最好的客房。 胡未打開客房窗戶看了看,卻拒絕了,而是讓掌柜給他在二樓安排了間臨街朝北的客房。掌柜自不敢違,按胡未的要求,又把胡未安排到了二樓。 胡未之所以要住到二樓,也是想如果有萬一,被諾公主的人發現的話,逃跑方便一點,而他之所以要臨街朝北,則是想方便觀察街上的動靜,以及王城其它地方的情況。 而后他叫掌柜送來些清水,洗了個臉,然后又叫掌柜弄了些吃食,準備先填下肚子再說。 不過他也不敢敞開了肚子吃,而是吃了個半飽就停了下來。胡未也是想現在客棧里食物有限,暫時又不能出去買,如果他吃得太多,客棧掌柜和伙計們只怕也要挨餓。 不過就算如此,胡未還是忍不住一口氣吃了一大堆的食物,直看得客棧掌柜和幾個伙計暗中驚嘆不已,也懷疑這位大人該不會是太忙的緣故,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胡未吃完后,便打發了客棧掌柜,上了客房門閂,將房門反鎖了起來。 之后他檢查了下方老四手上腳上捆著的布條,將已經變得有些松散的布條緊了緊,然后拿了杯攤涼的茶水,澆到了方老四的臉上。 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方老四竟沒有像他意料之中的那樣,馬上就醒轉過來,仍是酣睡如故。而胡未叫他,他也是毫無反應,也不知道他先前是不是真已力竭,所以到現在都還沒能緩過來。 卻氣得胡未忍不住用力踢了他一腳。不過胡未這么一踢,方老四倒是有了反應,身子動了動,好像知道了疼似的。 胡未又氣又喜,便又踢了他幾腳。只是方老四雖有反應,卻總不見醒來,只嘴巴張了張,喃喃了聲渴。 胡未忙倒了杯水,送到他的嘴邊,不過方老四又沒了動靜。 正在胡未氣得又想踢他時,方老四右眼上的那個眼罩卻自動移到了邊上,而后他眼皮上的那條黑色細繩自動解了開來,隨即眼皮緩緩睜開,里面的眼球慢慢凸了出來,擰轉著看了看胡未,又看了看胡未手里的茶杯,接著方老四的嘴巴才又張了張,又說了聲渴。 被那顆眼球注視著的胡未愣了愣后,還是強忍著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將茶水送到了方老四的嘴邊。 這次方老四也真主動張開了嘴巴,小喝了幾口水,而同時他那顆眼球則回了眼眶內,那條黑色細線又自動將他的眼皮縫合了起來。 只是當胡未等他喝了水后,又叫了他幾聲時,方老四竟還是沒有反應,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似乎仍在酣睡之中,氣得還以為他已經醒來的胡未是差點沒把手里的茶杯直接塞進他嘴里。 胡未也越來越感覺方老四右眼的詭異和奇怪,倒好像是寄生在方老四身上的另外一個生命。 而見方老四一直未醒,胡未也只好耐心等著。 不過這一次,他倒沒有等太長時間,過了大約一刻鐘時間,方老四突然動了動,而后干咳了幾聲。 胡未又驚又喜,呼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方老四又掙扎了一下,見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得緊緊的,卻不由愣了愣。呆了幾秒鐘后,他轉頭對向胡未,疑惑道:“這是什么地方?” “神眼無面方老四,你總算醒了?”胡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方老四身邊,卻突然一把拽起方老四,狠聲道:“八戒現在怎么樣了?你.他.嗎的都還沒跟我說清楚呢!” 方老四卻又愣了愣,驚訝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不過不等他說完,胡未卻不耐煩地抖了抖手,打斷了他的話道:“現在是我在問你,快回答!” 方老四卻又低下頭,沉默起來,半天沒有反應。 胡未不由呆住,心想這家伙該不會有昏死過去了吧。 不過正當氣憤至極的胡未準備甩方老四幾個耳光時,方老四卻突然抬起頭來,苦笑了聲道:“無戒大師是誤會了么,八戒大人現在應該沒事,絕真可汗和諾公主親自下過令,在這王城,誰也不會傷害八戒大人的?!?/br> 胡未一頭霧水,卻仍有些不信,他反而更是抓緊了方老四,哼了聲道:“你先前不是說八戒有危險么,如果我不快點趕來的話,就要來不及了么?” 方老四呆了呆,之后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是我的錯,沒把事情說清楚。我這次受諾公主之命,出來找無戒大師您,確實是十分緊急,不過我說的危險并非指八戒大人,而是指這王城,如果無戒大師不快點去王城的話,那王城只怕就要毀于一旦了?!?/br> 胡未卻覺得莫名其妙,說道:“你胡扯什么呢,你們王城毀不毀的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救世主,難道說你們西硫國內亂還要靠我來拯救么?” “內亂?”方老四卻啊了一聲,頗為驚訝,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苦笑道:“事情并非是無戒大師您想得那樣,其實……”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樓下突然變得嘈雜了起來。 胡未心中一緊,撕了塊步,塞住了方老四的嘴巴,然后快步走到門邊,貼在門后,聽樓下的動靜。 只是除了陣陣或者雜亂整齊的腳步聲外,胡未卻幾乎沒聽見任何其它的聲音,只有那掌柜惶恐似地說了拜見兩個字,也是嘎然而止,便再沒了動靜,似乎被人突然打斷了一般。 胡未心里卻是越來越沉重,他小聲搬了桌子椅子,頂在門后,然后打開窗戶看了看。發現窗外那條街道上并無什么衛士后,胡未跑回房中,一把抓了方老四,然后又跑到窗邊,爬上了窗戶。 可就在他準備跳窗而出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那諾公主的聲音:“請無戒大師出來一見,小……女子不小心氣走了八戒大人,特來向無戒大師賠罪?!?/br> 胡未愣了愣,之后苦笑了笑,從窗戶上爬了下來,然后走回去搬掉了頂在門上的桌子和椅子,移開了門閂。 他向后退了幾步,提起方老四擋在自己身前,說道:“進來吧?!?/br> 幾秒鐘后,房門被緩緩推開,門外站著諾公主,還有她的一個手下,也是胡未當初在圓月城見過一面的那個長須漢子。 諾公主和那長須漢子見到胡未身前,被綁了雙手雙腳一副頹然凄慘模樣的方老四,不由愣了愣。那長須漢子上前走了兩步,急叫了聲老四。 諾公主則也緊走了幾步,一把攔住長須漢子,而后皺著眉頭看了看方老四,疑惑道:“老四,怎么回事?” 只可惜方老四嘴巴塞著東西,卻無法說話,只能嗚嗚叫了幾聲,以做回應。 諾公主又看了看藏在方老四身后的胡未,說道:“無戒大師,請問這是怎么回事?” 胡未哼了一聲,拔掉了方老四嘴里塞著的布條:“還是讓他跟你說吧?!?/br> 方老四伸了伸脖子,干咳了一聲,卻又低下頭,帶著絲歉意道:“屬下無能,出了王城后,不小心中了皇甫家四王子手下一些人的埋伏,后來僥幸逃脫,在路上偶遇了無戒大師,卻把無戒大師當做了敵人,想刺殺無戒大師,結果反被無戒大師制住?!?/br> 諾公主眼露訝異和疑惑,又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那你沒跟無戒大師把事情說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