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空中傳來一聲淡然的微笑聲,玄冰賢者夏言冰抬頭望去,卻見夢翼賢者莊飛逸己經盤旋在半空之中,禁不住皺了皺眉頭發出一聲冷哼道:“小莊,我的事情好像用不上你插手?!?/br> 莊飛逸俊逸的面孔上仍舊掛著瀟灑的笑容,黑色羽翼舒展開來,讓清冷的空氣承載著他身體的重量,自由的漂浮于天空之中:“女皇說過,殺無赦!” “我自己會做!”夏言冰手臂前伸,前方的冰晶穎粒迅速聚集成形,一把冰晶組成的利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斐娜和玄波等人己經躍下燦板,同時向被困在冰中的唐獵沖去,試圖搶在夏言冰前將唐獵從冰層內救出來。 莊飛逸從高空中宛如流星般向三人飛掠而去,人在虛空之中已經連續向他們射出十二地羽箭。 斐娜護住玄波,她的碧玉刀在水晶城時失落,現在所用的是一柄尋常彎刀,掬起一抹凄艷光芒,將十二支羽箭圈入其中,刀光將羽箭登時攪碎。 莊飛逸冷笑一聲,雙翅竭力一振動,又有無數羽箭自他的羽翼之中紛紛射出。 雅易安驚呼道:“翼族人!” 在斐娜等人遭受莊飛逸阻截的時候,夏言冰己經逼至唐獵的身前,玄冰劍呼嘯向唐獵的頸部砍去。 唐獵的身體被冰封住,眼看著玄冰劍砍向自己,卻偏偏無法移動分毫,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道白色閃光以極限的速度向夏言冰的前胸射去,迫使夏言冰不得不放棄對唐獵的追殺,以玄冰劍向那道白光封去。 白光撞擊在玄冰劍劍身之上,訊速燃起熾熱的火焰,夏言冰面色微微一變,低聲道:“熾焰箭!”手中玄冰劍化成一團冰霧將火焰完全包裹住。 他舉頭向空中望去,卻見一個白發高大男子振翅飛翔在半空之中,手中合金長弓瞄準了自己的胸口,七支羽箭依次排開在弓弦之上蓄勢待發。他的身后還有六名翼族武士,全都箭在弦上,虎視耽耽注視著自己。 夢翼賢者莊飛逸此時的情況也并不比夏言冰好到哪里去,一群白色鷗鳥將他團團圍住,遮住了他的視線,而且這鷗鳥越聚越多,圍繞他的周身來回盤旋,并不急于發起進攻,似乎只想將他困住。 一個嬌柔悅耳的聲音道:“你是翼族人嗎?為何要幫助海族對付我的朋友?” 莊飛逸看著漫天飛舞的鷗鳥,目光之中流露出驚奇之色,難道這些鳥兒都是受這少女的驅使方才做出了圍困自己的舉動?雖然擁有強烈的好奇心,卻沒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莊飛逸淡然笑道:“你以為這些鳥兒可以將我困住嗎?” 一個冷酷的聲音道:“鷗鳥雖然困不住你,可是你一旦做出任何的動作,二百支熾焰箭會全都射向你的身體,有膽子的話,你大可以放手一搏!” 莊飛逸內心微微一沉,果然雄有做出進一步的舉動。 唐獵虎軀用力掙脫開冰層的束縛,雙臂撐在冰面之上,重新了上去。卻看到久違的凌鷹盤旋在空中,冷峻的面孔向自己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早就知道你命大福大,果然不出我所料!” “主人!”耳邊響起萱兒嬌柔可人的呼喚聲,唐獵轉身望去,卻見萱兒從空中宛如凌波仙子般輕輕降落在他的前方,藍色美眸中蕩漾著晶瑩的淚光,多日不見,她絕美的俏臉顯得清減了許多,看來一定在時刻思念著自己。 萱兒跑到唐獵面前,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停下腳步,美眸之中的思念之情卻早己表露無遺 最新 唐獵看著善解人意的置兒,愛憐之心悄然生起,低聲道:“這些日子,想必你受了不少的委屈?!?/br> 萱兒默默搖了搖頭道:“能夠看到主人平安,萱兒便是再苦也值得?!?/br> 玄波走上前來握住萱兒的柔黃,她們共同患難,彼此之間的友情很深,輕聲詢問別后的經歷。 凌鷹提醒他們道:“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br> 他帶來的二十名翼族武士,有三人降落于冰層之上,帶著雅易安、斐娜和雪域圣飛離海面,萱兒攜帶玄波公主飛起,凌鷹則親自承擔了背負唐獵的責任。 直到他們消失在遠方的天際,圍繞在莊飛逸身邊的鷗鳥方才散去,莊飛逸充滿迷惑的望向天空之中,眼神顯得悵然若失。 玄冰賢者夏言冰冷冷來到他的身邊,陰森森道:“小莊,這些翼族人和你是不是同宗? 莊飛逸不屑的看了夏言冰一眼,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和他們是不是同伙?” “希望你能夠擻開嫌疑!” 莊飛逸哈哈大笑道:“我好像并沒有對你解釋的必要!”振翅向空中飛去。 夏言冰充滿怨毒的凝望莊飛逸漸漸縮小的背影,許久方才咬牙切齒道:“我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剛從洛陽回家,更新稍晚 第六十七章【咫尺天涯】(上) “你怎么能夠找到我?”唐獵終于還是忍不住提出了這個百事不得其解的問題。 凌鷹一邊掌握著他們兩人身體在空中的平衡,一邊回答道:“我答應過萱兒,只要她有任何事我都會第一時間趕來幫助她?!?/br> “這好像跟我的問題沒有任何的關系?!碧偏C有些酸溜溜的說。 凌鷹道:“我和萱兒估計你們要前往虎踞關,便尾隨前往尋找你們的下落,可是抵達那里的時候,虎踞關早己被藍德帝國大軍攻破,后來聽說黑帖爾大帥一路向北方虛海邊緣撤退,猜測你們十有八九在黑帖爾軍中?!?/br> 唐獵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們剛好錯過了?!?/br> 凌鷹道:“我們又晚了一步,只看到迷霧海峽上漂浮的尸首和岸邊血染的黃沙?!?/br> 回想起那天驚心動魄的戰爭,唐獵禁不住嘆了口氣。 凌鷹道:“我們搜索多日都沒有找到你們的蹤跡,本想就此放棄,可是置兒堅持要留下來,為了找到你,我們甚至又去了一趟穿云城,這才知道你和斐娜將軍于海上失蹤?!闭勗掗g己經飛行到海岸的邊緣,在一片茂盛的從林之上,翼族武士開始緩慢的下降。 凌鷹帶著唐獵最后一個落地,目光望向前方正在和玄波斐娜交談的萱兒道:“所有人都認為你死了,只有萱兒堅持你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蛟S是置兒的努力感動了上天,讓我們在海上搜索的時候,剛巧遇到了你們?!?/br> 唐獵望著萱兒纖柔的背影,內心中涌出一股暖流,萱兒雖然從未表露過對他的情竟,可是所做的一發早已說明。 凌鷹用力拍了拍唐獵的肩膀,認真道:“好好對待萱兒,如果你日后讓受到任何的委屈,我就算追遍天涯海角,也不放過你!” 唐獵重重點了點頭,卻又露出嬉皮笑臉的神情:“有件事我始終想問你,你這么關心置萱,究竟和她有什么關系?” 凌鷹目光突然轉冷:“這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唐獵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對凌鷹己經有了相當的了解,多次領教過凌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凌鷹也感覺到自己的口氣過于生硬,歉然露出一絲微笑道:“既然你們幾個全都平安無事,我們的使命也算到此結束,告辭了!”他拱了拱手向唐獵告辭離開。 唐獵沒想到他說走就走,愕然道:“為何走得如此著急,我還想和凌兄多聊幾句呢?!?/br> 凌鷹笑道:“以后一定會有機會?!?/br> 置兒聽說凌鷹要走慌忙趕了過來,輕聲道:“凌大哥!” 凌鷹看了看萱兒,又深深凝望了一眼唐獵,唐獵自然明白他目光中包含的意義,微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凌鷹指向朝陽初生的位置道:“這里己經越討迷婦海峽,再往前不遠便是穿云城的控制范圍,不會再有什么危險?!?/br> 一旁玄波驚喜道:“這么說,我很快便可以見到父皇了?!?/br> 所有人頓時沉默了下去,唐獵生恐被玄波看出端倪,微笑道:“是,很快可以見到他了?!?/br> 凌鷹向萱兒擠了擠眼睛,指了指腰間玉笛的位置,雙翅一振己經閃電般神入云霄之中,隨他同來的二十名翼族武士也紛紛離地飛起。 唐獵大聲道:“保重啊!” 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逢的歡樂之中,看著宛如小鳥般快樂的玄波,唐獵卻暗自嘆了一口氣,她父皇的死訊早晚都要讓她知道,可是該采用怎樣的方式告訴她,才能讓玄波所承受的打擊降低到最小呢? 斐娜也在和唐獵思索著同樣的問題,悄然落在隊伍的最后,低聲向唐獵道:“這件事你打算怎樣對她說?” 唐獵苦笑道:“為什么非得是我說?” 斐娜輕聲道:“只有你的話她才能夠聽進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芳心中不免感到有些凄然,慌忙扭過頭去,生怕唐獵看到她眼眸中不受控制的淚光。 前方傳來玄波和首兒的歡呼之聲,她們己經率先登到山丘之上,從那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穿云城的全貌。 穿云城建筑在海拔約一千五百米的聽海峰之上,山下有拉庫東河環繞流過,河流的兩端匯入虛海之中,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獨特的地理環境造就了穿云城物產豐富,百姓富饒,難怪黑帖爾大帥會選擇這里作為反擊的立足之地。 剛剛來到拉庫東河前方,便有兩艘巡邏艦船向他們*擾,自從黑甲帖大帥在迷幻海峽戰死之后,狼淵便承擔了指揮大軍的人物,將剩下的兩萬軍隊與穿云城本身的一萬兩千名士兵整合起來,重表調整成為一支軍隊,因為擔心玄武帝國內部的圍剿,狼淵下令毀去拉庫東河上所有的橋梁,暫時將成城池封閉。船只統一歸軍方調配,整條拉庫東河都處于高度戒備之中。 船上士兵遠遠喝道:“什么人?此地己禁止通行,還是盡早折返去吧?!?/br> 斐娜走向前方道:“讓你們的首領前來見我!”斐娜在軍中地位超然,那士兵聽到她口氣不善,慌忙將負責船只的將領叫了出來,可巧那將官認得斐娜,驚喜道:“斐娜將軍!當真是菲娜將軍?” 斐娜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既然認出了我,還不趕快讓我們上船!” 那將官慌忙讓手下士兵將船只*岸,又讓另外一艘巡邏艇先返回通報。 登上艦艇,玄波頓時覺著氣氛有些不對,所有士兵全都是黑盔黑家,腰間束著麻質腰帶,頭上圍著白色孝巾,如此隆重的集體服喪,只有帝君帝后才能夠享受到如此的待遇,玄波一張俏臉變得毫無血色,冰藍色美眸流露出無盡的惶恐,她顫聲道:“你們為何全體穿著孝服?” 玄波久居深宮,這些將士并不知道她便是玄武帝國的公主。一個個泣不成聲道:“帝君駕崩了……” 玄波美眸猛然睜圓了,只覺著天地萬物同時旋轉了起來,嬌軀向身后軟綿綿倒了下去,早有準備的唐獵慌忙搶上前去,展臂將她抱在懷中。 那將官呆呆的看著玄波公主,他們之所以哭得如此傷心,多半是做出樣子給他人看,沒想到這位少女竟然傷心的昏了過去,看來不似偽裝,卻不知她和帝君是什么關系? 雅易安兇巴巴的叫道:“看什么看?這位是玄武帝國的公主!” 船上將士嚇得同時跪了下去。 斐娜不滿的瞪了雅易安一眼,暗怪他多嘴。 唐獵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早晚都要被她知道,或許通過她自己發現反而更好一些?!?/br> 玄波醒來的時候仍然躺在唐獵寬闊溫暖的懷抱之中,其他人早己識趣的躲到船尾,船頭只剩下他們兩人。丫 唐獵溫言道:“如果你心里難受,便哭出聲來?!?/br> 玄波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痛,首埋入唐獵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淚水將唐獵的前襟沾濕,唐獵愛憐的撫摸著玄波金色的秀發,輕聲道:“任何人都會有這一天,相信帝君的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樣子?!?/br> 玄波許久方才稍稍穩定了情緒,含淚道:“我父皇究竟是誰害死的?” 一時間唐獵竟不知如何回答玄波的問題,帝君玄思哲雖然直接死于藍德帝國人的暗箭之下,可是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大將軍亞當斯、太子玄那些人的陰謀內亂所致,其中的真正原因自己身為一個外人無從評論,只有交給狼淵等人去解釋吧。 他想起一件事,從腰間掏出帝君玄思哲臨終時托付給他的那根權杖,交入玄波手中,輕聲道:“這根權杖是你父皇臨終之時讓我轉交給你,你收好了?!?/br> 玄波默默的點了點頭,冰藍色的美眸凝望這黃金鑄成的權杖,這象征帝國無上地位與榮譽的權杖讓她悲傷的目光漸漸變得理智起來,雖然沒有見到父皇臨終前的情景,他的音容笑貌卻栩栩如生的浮一在自己有面前,玄波仿佛聽到父親在耳邊微笑的道:“女兒,你明白我交給你這柄權杖的用意嗎?” 玄波緩緩閉上美眸,再度睜開之時,目光己經變得理智而清醒,冷靜的表情讓唐獵的內心不由得深深一顫,他隱約感覺到玄波在瞬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卻說不清這改變究竟來自什么地方。 巡邏船在穿云城下的軍用碼頭緩緩停下,玄波離開了唐獵的懷抱,走向船頭的位置,她的步伐很慢,卻步履堅定,河面上不知何時起漂浮了許多薄紗般的輕霧,讓她的背影變得有些朦朧,唐獵忽然產生了一種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錯覺。 狼淵率領近五十名將領站在碼頭前方,今晨他剛好視察拉庫東河一帶的布防情況,收到手下人的訊息后,馬上集合眾將前來迎接。 當玄波手持權杖的身影出現在船頭的時候,狼淵率領所有將士同時跪拜了下去,虎目之中閃爍著激動的淚光,自從黑帖爾死后,他雖然將軍心渙散的部隊重新整頓了起來,可是軍隊之中甚至包括穿云城都存在著極大的隱患,以他的威望并不足將所有人凝聚起來。玄波公主的出現讓他看到了真正的曙光,帝君玄思哲的遺詔終于可以公諸于眾,讓所有人知道,玄波公主才是玄武帝國真正的繼承人。 玄波在斐娜等人的簇擁下走上碼頭之時,四方歡聲雷動,玄波美眸中淚水以干,她忽然想起父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成長只是片刻之間的事情。而真正令她迅速成長的原因,卻是因為父皇的暴斃,她忽然明白了很多,造成父皇慘死的真正原因,是來自帝國內部的權利紛爭,她在心中默默道:“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所有參預謀害父皇的人,你們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后悔!” 陽光驅散了淡淡的薄霧,照耀在玄波清麗絕倫的俏臉之上,她的表情顯得高貴而冷酷,所有人頓時感覺到,他們的公主本來就是與生俱來的王者,帝國的權力理當掌握在她的手中。 在所有人高呼公主萬歲的時候,唐獵卻默然落在了隊伍的最后,早在很久以前他便有預感,玄波終有一日會離開自己,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竟然是如此的迅速?;蛟S他與玄波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偶爾的交匯注定是錯誤的。 萱兒的目光始終都關注在唐獵一個人的身上,她能夠察覺到唐獵內心的悲哀。 唐獵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徽得去想以后的事情,也想不起來,隨著歡呼的人群走入了穿云城內,一種難以描摹的孤獨感蕩漾在他的心中。 “主人!”置兒溫柔的聲音將唐獵從沉思中喚醒,唐獵如夢初醒般答應了一聲,這才發現他己經脫離了歡慶的隊伍。 萱兒指了指前方的騾館:“斐娜將軍讓我們先去里面歇息,晚上的時候會來邀請我們參加晚宴?!?/br> 唐獵淡然點了點頭,舉步向驟館走去,狼淵專門留下人負責安頓唐獵他們的住行,整個騾館以對待貴賓的最高標準來接待唐獵一行。其實留在騾館中居住的只有唐獵、萱兒和雅易安三人,他們和玄武帝國的政治扯不上任何的關系,雖然和玄波等人的關系非同尋常,可是涉及到玄武帝國的內部事物仍然不便參與,狼淵也是深思熟慮之后才做出這番安排。 公爵府內氣氛沉悶而壓抑,玄波靜靜觀看著父皇留下的遺詔,冰藍色美眸中不時流露出憤怒的光芒,她己經不在流淚,尤其是在眾人之前,她必須要將自己的軟弱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