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豆豆的小腦袋要地撥浪鼓似的,然后手指沖著游飛一指,脆聲說道:“他!”游飛瞪起牛眼,把豆豆嚇得馬上收回了手指。 林雨瑞咯咯笑道:“別怕,有jiejie在,他不能把你這么著,你找他有什么事呀?!?/br> “你這個小蘿卜頭,有什么事還不快講,再不說我就把你丟到老林子里去,讓那些野狼把你叼走了?!庇物w齜牙哼聲說道。 林雨瑞狠狠地瞪了游飛一眼,游飛立馬嘿嘿地換上一副異常親和的面孔,笑瞇瞇地說道:“小老弟,你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告訴我好嗎?” 豆豆想了想,還是搞不明游飛前后兩個面孔怎么會差別如此之大,晃了晃小腦袋,豆豆決定先把這個問題擱在一邊,還是把他要說的話說一下,所以他便說道:“劉全壞老頭,拿冷水潑兵,壞!” “咳咳!”游飛尷尬地干咳兩聲,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林雨瑞,果然見到這個剛直的豪女已經是橫眉冷目了,游飛真是想狠狠地捏捏這個叫豆豆的小蘿卜頭的小肥臉解解氣,但是他可不敢真做,最近林雨瑞揪耳朵的功力大增,他可不敢輕易地觸這個霉頭。 “混蛋,”游飛板起了臉,盡量讓自己顯得大義凜然,“體恤士兵是我們259旅一直以來的光榮傳統,這個劉全肯定是喝了幾杯馬尿就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了,給老子瞎搞一番,一定要嚴肅處理,我現在就去,小鬼給我帶路?!逼鋵嵱物w一直有關注劉全訓練士卒的情況,只要能給他練出好兵來,他是不會在意劉全的做法是否激進的,但今天礙在有個豆腐心的林雨瑞在旁邊,他也只能是把劉全拿出來痛罵一下了。 林雨瑞用力點了點頭,哼道:“沒錯,這個劉老頭一直以來就是張牙舞爪的,這次定又是做出什么過分的事,走,豆豆,帶我們去看看?!倍苟裹c了點頭,便蹦了下來,拉著林雨瑞的手便向營房方向趕去了。 “張大嘴!”游飛這個時候想著讓張大嘴先去報個信讓劉全能遮掩一下,但是奈何之前他嫌張大嘴在旁邊礙著他和林雨瑞兩人獨處,所以早早就把他打發到伙房睡去了,這個時候肯定是夢周公去了,一時半會又有哪個來給他報信,游飛哀聲嘆了口氣,也只能是跟上了已經走遠的林雨瑞和小蘿卜頭。 獨立連的營房之前,所有的士兵總算是集結完畢了,即便是站著,還是有很多人的眼皮子在打架,連續兩天的高強度訓練已經把他們身上的每一分精力都榨干了,而且他們吃的也不多,只是今天中午沒人吃了兩碗稀飯而已,所以現在每個人都是想著能夠好好地睡上一覺,但是他們的愿望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那個魔鬼般的老頭就站在他們身前,從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中他們知道,折磨又將繼續……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清凈無憂 劉全雖然也是一整天下來也沒怎么休息過,但是他的眼神依舊神采奕奕,在士兵睡覺的這一個小時里,他帶上滿倉和從警衛班強行拉來的幾個人在后山弄了個大大的泥潭,那地方原本就是個大坑,他們便就是挑了黃土填入坑中,然后用水將那些黃土活成稀泥,牛踩棍攪的總算是將個人造泥潭給弄了出來,而今天晚上劉全便是要讓這些人在泥潭中練習徒手格斗。 由一臉陰笑的劉全帶隊,獨立連的士兵們很快便來到一個有百來平方的泥潭前面的時候,士兵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劉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劉全嘎嘎笑道:“今天夜里大家要鍛煉一下徒手殺敵的本事,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是很累的,但你們必須是真打,除了咽喉、雙眼、襠部這些會弄死人的地方不允許攻擊之外,其它的rou厚的地方都是可以揍的,都聽明白了吧,那便下去給我華麗地戰吧,哇嘎嘎?!?/br> 巴力第一個扒去了衣裳,很是痛快地跳下了泥潭,兩條腿落入稀泥中之后就好像是落入了冰窟一般,冰冷的泥巴裹在腳板上人是覺得刺痛刺痛的,好在很快地兩腿便麻木得沒啥感覺了,巴力雙眼冒火,他現在的怒火能把自己身上濕淋淋的衣裳都給烘干了,在人睡覺的時候居然是用冷水將人潑醒,而且還是在大冷天,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巴力雙眼盯著著目標自然是劉全。 “你!”巴力指著劉全恨聲說道,“我要挑戰你,今天的練習便有我和你先來華麗地戰上一場吧?!苯涍^這么些日子的學習,鄂倫士兵已經是能夠聽得明白漢話了,所以一聽見巴力這么說,都起哄怪叫了起來,刺耳的口哨聲和訕笑聲響了起來。 劉全嘿嘿笑了笑,現在他才發現巴力真是對他脾氣,他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好好將這個家伙修理一下的大好機會,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便在這小子手下吃了大虧,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趁他病自然是要拿他命,劉全哈哈大笑著,甩掉軍大衣扒拉掉衣裳露出了精壯的上身,他的膚色比年輕小伙的要深黑些,在火光的反襯下充滿了野性的力感,如果不是那一頭灰白的頭發出賣了他的真是年齡,還真不會有人會這么大膽地猜測他會是是老漢。 “烏拉!烏拉!……”鄂倫人喊起他們族中特有的助威聲,在助威聲中,巴力彎下了腰,火光下能夠見到他的眼睛居然是變得血紅,有點像是野獸的眼睛,而這時只有讓巴力盯住的劉全才能感受到在這雙眼睛的凝視下是件多么難受的事情,便是硬朗如劉全也是不敢多看巴力血色的眼睛,因為他害怕自己會在那雙眼睛的逼視下喪失自己的信心。 鼓噪聲越來越大了,鄂倫士兵們瘋狂地喊叫著,每個人都是振臂高呼,似乎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忘卻了疲憊,忘卻了疼痛,對戰的渴望滌去了感官的真是感受,剩下只有那奔騰的——血。 滿倉見到群情激奮,大有要將劉全大卸八塊的味道,他不由地擔心起劉全來,之前他可是讓巴力好好收拾了下,雖然不是敗了,卻也是吃了暗虧,好在劉全占了體力的優勢,這兩天非人的折磨里已經是消磨了巴力不少的精力,想到這一層滿倉才稍微放松了些許,但是周圍緊張的氣氛還是讓他不由地拽緊了拳頭,他的喉結上下轱轆地蠕動著,想著要喊話給劉全加油,但是卻緊張到什么也喊不出來了。 就在大家都進入忘我境界的時候,游飛和林雨瑞帶著小蘿卜頭找來了,黑涯溝雖然不小,但是這兩百來人鬧出這么大動靜來,游飛和林雨瑞想要找到他們卻也不是件太難的事情。林雨瑞見到大家情緒這么激昂,便很是著急地往著人堆中擠去,緊跟在林雨瑞后頭的游飛抱著他不甚喜歡的小蘿卜頭豆豆,游飛不用眼去看也是知道肯定又是巴力和劉全那對冤家扛上了,不然那些鄂倫士兵也不至于這么激動了,看來這么些日子來劉全沒讓這些士兵好日子過,嗯,很好,非常好,這便代表著這些士兵真的是能夠成為他手上的一支王牌,嘿嘿,游飛非常得意地在心底暗暗笑著。 好不容易,林雨瑞才是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頭,在大火把的照射下,她能夠非常清晰地看到是劉全那個大咧咧的野蠻人正和一個看似年紀不大小兵在泥潭里扭打成一團,母性泛濫的林雨瑞怒聲哼道:“太可惡了,劉全,你這么大年紀了,怎么好意思欺負一個小孩子!”林雨瑞果然強大,她的獅吼聲波把她方圓五米之內正鼓噪得厲害的士兵們瞬間震得立馬閉上了嘴,扭過頭來的人們先是瞄到了林雨瑞身后的游飛,一個個便都是驚得不敢再說話,一時間原本是鼓噪非常的場地突地變得寂靜非常,如此大的突變讓所有人心底都是一下子沒適應過來,這包括以為林雨瑞,當然林雨瑞是以為以她一人之力就震住了這些個軍爺,這要是傳了出去那不是會有很多人嚼舌頭說她是個悍婦嗎,想著想著林雨瑞心中也不由地忐忑了起來,她怯怯地四處瞄,看眾人是否有特別注意到她的神情,好在最后她確認了大家的眼睛都是盯在了她身后的游飛身上,這般林雨瑞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林雨瑞的這些小動作自然是悉數落入了游飛眼里,他也是不敢表現地太明顯,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偷笑,然后他重重地咳了幾聲,沖著泥潭中的兩人一陣擠眉弄眼,這個時候大家便又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場中僵持的兩人身上,漸漸地怪叫聲又稀稀落落地響起來了,不久音浪便又恢復到了游飛他們未曾來到之前的水準。 林雨瑞挪到了游飛身邊,低聲抱怨道:“你怎么任由著劉全欺負一個小孩子,而不去加以制止啊,你這個旅長是怎么當的?!?/br> 游飛淡淡地笑道:“雨瑞,這是軍中的事?!甭敾鄣牧钟耆鹇牫隽擞物w話外的意思,她便嘟嘟小嘴,一把把豆豆從游飛的懷里奪了過來,然后恨恨一跺腳臉對著豆豆說道:“豆豆,走,jiejie帶你離開這些野蠻人可好,讓這些男人去打個你死我活好了,咱們走?!闭f完林雨瑞便抱著豆豆三步一跺腳地憤慨而去了。 呼!游飛長長噓了口氣,心里卻是暗爽:世界總算是清凈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忙里偷閑 由游飛和林雨瑞來到所產生的小波動并未對對峙的劉全和巴力兩人產生分毫的影響,兩人便像是兩個相峙的斗雞,隨時準備著沖過去狠狠地將對方揍倒在自己的拳頭之下。 巴力年輕氣盛,首先是隱忍不住了,嘴中大喝一聲沉腰往前猛沖,這個類似牛牯沖頂的動作要是實實在在地頂在了小肚上還是很要命的,劉全并不躲閃,因為現在他腳下是爛泥潭,根本就沒有時間讓他挪閃開去,他只是兩眼緊緊地盯住了巴力,便就在巴力沖到了身前的時候劉全騰身而起,兩手撐在巴力的背上一點,在加上巴力沖頂在他腹部之上的力道,劉全整個人從巴力的背上騰了過去。 落地之后劉全第一個動作就是狠狠地超身后壓去,因為這個時候他是背對著巴力的,只有抓緊時間往后壓,才能把巴力給壓在身下,由于劉全的動作太快,所以看在外人眼中便像是劉全兩腳剛一沾地,便騰身而起,順勢往后狠狠地壓向止不住沖勢的巴力,一時間鄂倫士兵都是張大了嘴不能再合上去,每個人就像是讓人給捏住了脖子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響出來。 劉全整個人狠狠地壓在了前沖的巴力身上,啪啦一聲,兩個身體重疊在一塊重重地倒在了泥潭中,爛泥飛濺開去,老辣的劉全又怎么會浪費這個大好的機會,大肘子揚起來就是往后狠狠一肘,寧吃人十拳莫吃人一肘,巴力也是云道不好,直接就是讓劉全的大肘子狠狠頂在了后腦勺上,剛吃了一嘴泥水的巴力還來不及喊話,整個人已經是昏了過去。 同樣也是一身泥巴一身水的劉全慢慢地站起了身來,他那原本有些發白的頭發讓泥漿給罩住了,他沖著目瞪口呆的餓論士兵們賊賊地笑了起來,那一口白牙在夜里顯得特別醒目,眾人可是心里一哆嗦,巴力可是鄂倫族中手腳功夫最為厲害的一個,曾經將族中兩個年長他五歲的族人都打成了殘廢,之前巴力對上劉全也是完全占了上風的,因此鄂倫士兵們完全不會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 “劉全,你腦子注水了是不是,還不趕緊看看巴力有沒有什么事,要是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老子要你好看!”游飛跳腳地大喊著,只見他是滿臉的焦急緊張,鄂倫士兵們心中流過一陣暖流,每個人都在心里念道:這是一個多么好的旅長啊,看到士兵有事居然是急成了這樣。當然了,如果鄂倫人知道,游飛這個時候在嚎啕:“老子浪費了這么多糧食,還沒派上用場就讓劉全你給干掉了,怎么對得住老子的糧食啊”,也許他們就不會這么感恩戴德了。 劉全剛才已經是控制了力道的,所以他可不擔心巴力真的是讓他一肘子給了解了,但是他還是趕忙過去將巴力從爛泥中挖了出去,畢竟讓一個大活人埋在泥里頭不是個什么好事,不要沒讓他打死,讓泥巴給憋死了就冤了。 將巴力口腔里的泥巴清理出來之后,劉全再確認巴力呼吸暢順,再聽聽那心依舊跳動地很是有力時,他才放心地笑了,大聲嚷道:“旅長放心,這小子身子骨硬朗著呢,哪那么容易讓我老劉給收拾了,呵呵呵!” 鄂倫士兵們長長呼了口氣,總算是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還沒等他們輕松多久,劉全的大嗓門已經是吼了起來:“你們這些狗崽子,看夠了沒有,還不趕緊下來給老子干起來,還想著能有什么熱鬧可看是不,他大爺的,如果不賣力氣真練,明天一早的饅頭熱粥沒你們就別像了,泥巴醬就有得你們啃,還不利索點?!?/br> 士兵們爭先恐后地一頭往泥潭里扎去,進去了也沒個什么自行組合,見到身邊有人就掄起拳頭砸,一時間場面異?;靵y,抱著巴力的劉全也是擔心自己在混亂中會讓一些對他懷恨在心的士兵出黑拳給干趴下,于是他也趕緊大跨步地走出泥潭。 放下巴力,劉全用手擦了擦滿臉的泥巴,泥巴黏力很大,擦得兩擦沒什么用他便也不再費那工夫了,便就沖游飛呵呵地憨笑著問道:“旅長,這么夜了,你老怎么來了?!?/br> 游飛怒聲喝道:“如果不是你個廢柴今天夜里用冷水把你那些睡在院子里的兵用冷水澆醒,我早就是窩在熱烘烘的炕頭上睡我的大頭覺去了,哪還用得著在這里喝西北風?!?/br> 見到游飛面色不善,劉全也也不敢再接話,便哼哼哈哈地打哈哈,游飛眼睛往地上的巴力瞄了瞄,肅聲說道:“看樣子你對這小子很有好感?!?/br> 說起巴力,劉全眼中立馬泛起了異彩,他一個勁地點頭,樂呵呵地說:“這小子太對我脾氣了,我現在這心里直把他當兒子看?!?/br> “我不管你是當他什么,給我好好地敲打,鄂倫人是天生的戰士這點毋庸置疑,但是他們卻也是天生的桀驁,我不需要不聽從命令的屬下,所以你要教會他們什么是軍人的素養,除了服從還是服從,你別給我弄出一個個喜歡自作主張的搗蛋鬼?!庇物w冷聲說著,有著不容違背的命令口吻。 劉全身子一顫,他明白游飛話里頭的意思,他是老兵了,自然是知道身為一個兵應該要怎么樣,而巴力卻是一個天生喜歡挑戰別人的人,怎么樣將他百煉成鋼還真是件不簡單的事情,劉全朗聲應道:“旅長放心,我以我的性命擔保,一定會把巴力訓練成一名合格的士兵,如果連服從都不能讓他學會,那旅長便可以直接要了劉全我這顆腦袋?!?/br> 游飛點了點頭,轉身揚長而去,便走便說道:“你不但要向我保證一個巴力,還得向我保證一個獨立連,你的保證我記下了,只要是哪天我發現你保證的出了問題,那我暫寄存在你肩膀上的那顆腦袋我自然會取下來的,哼!” 劉全繃直了身子,待得游飛真的走遠了,劉全才松了口氣,寒風一吹,他是一陣抖索,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原來他的身上都是水,也不知道是冷汗還是剛才泥潭子里的泥水。 “連長,你來上兩口?”滿倉遞上劉全的煙槍和火柴,煙槍里已經是裝上了煙絲,閑來無事做的滿倉很是識趣地將劉全的最愛給捎帶在了身邊。 劉全二話不說,點著了煙絲便吱吱的抽著旱煙,煙桿由一節枯木造就,青色的煙霧連帶著燒焦的味道混在一起,格外的古怪,嗆得滿倉等幾個站得近的士兵很是痛苦。劉全看著手下的這些兵臉上那種如同忍耐痛苦般的表情,大聲喝罵道:“你們這些熊兵,連這點煙味都受不了,鬼子要是將你們躲藏的青紗帳燒起來,還不一個個跟兔子一樣亂跑??!”說完他繼續叭啦叭啦地抽著旱煙。 煙霧如蛟躍龍騰,劉全抽一口看看那正在干架的士兵,再抽一口又看看那煙霧,實在是愜意地很,不由地是嘴上哼起了萎靡小調。 第一百三十八章 霸道搶奪 外面陽光燦爛,而里面卻是昏暗非常,這是一個天然的大巖洞,這是個喀斯特溶洞,整個洞xue呈橢圓形,約有三百平方米,寬大的洞xue內有著一套套正在卡擦卡擦運轉著的機器,這是將鋼鐵和火藥吃進去然后吐出能夠奪人性命的子彈的流水生產線,這里就是復裝車間所在了。 洞里只有4個人,一個是羅伯特,另外3個則是他的助手,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助手們已經是能夠完成大部分的工作了,羅伯特現在便也就只是負責監管的職責,其它的都是交由助手去做,轟鳴的機器聲是羅伯特再也熟悉不過的了,畢竟他的人生大半多都是和機器呆在一起,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地覺得車間就像是個龐大的牢籠一般地將他牢牢罩在里頭。 這里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需要燃火把的,羅伯特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影子拖得長長的,扁長的影子一直延伸到了洞口處,那個地方只不過距離他十幾米遠而已,距離不長,但是他要跨越出去卻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洞口有兩個看守的衛兵,當然了他們并不是負責堅守他的,他們的職責是這里的彈藥和槍械,羅伯特知道看住他的是無形的東西,即便是他能夠從這里走出去,在戰火紛飛的外面他恐怕也是很難能有活命的機會,更勿論是回道美國了,現實使他與259旅成了生命共同體,如過259旅完了,那么他也完了,所以他現在只能是努力地去生產彈藥。 就在羅伯特發呆的時刻,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飄進了洞內,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日子來,羅伯特一旦是聽到笑聲就會全身都處于最高警戒狀態,只因為那個龐大的身影從每天的白天到夜里都折磨著他的身心,那個人就是警衛連連長蔣狀,是那個胖子讓羅伯特知道了什么叫做如蛆附骨,那個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忐忑不安的羅伯特盯著洞口處,待見到來人只是一個年紀頗大的老漢時,羅伯特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默念道:“感謝圣母瑪利亞,來的不是那個魔鬼蔣狀?!?/br> “嘿,大蘿卜頭先生!”劉全沖過來就將羅伯特緊緊地樓在懷里,羅伯特讓劉全勒得全身骨頭都在發疼,這個時候他有些懷念蔣狀的懷抱了,與其讓眼前這個粗魯非常的老漢死死地勒自己他還不如享受蔣狀的海綿纏繞。 待劉全松手后,羅伯特動了下已經發麻的手腳,這才有機會張開說道:“這位先生,我不叫‘蘿卜頭’,我是羅——伯——特!”羅伯特一字一字地念著,他實在是太討厭別人把用在稱呼小baby的稱謂加在他的頭上,所以每一次被人叫是“蘿卜頭”,他都要是十二分認真地糾正這個人的錯誤,當然了,十次有十次是沒有人不理會他的,但他依舊還是有著他的堅持。 劉全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你那名字難記得很,叫‘蘿卜頭’多順口啊。嗯,今天我是來像你要子彈的,今天先給我二十萬發子彈吧!我有旅長口頭承諾的有限支取彈藥的權限,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便把事情照實往上頭報就是了?!?/br> “二,二十萬……”羅伯特神情夸張地伸出了兩根手指,上帝啊,他這個復裝車間即便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運作也只是能生產出區區4千發6.5mm子彈,他可好,一張口就要20萬發,及其開動到現在也只是生產了8萬多發子彈而已,他可好,他這不是搶劫嗎,羅伯特冷聲說道:“沒有那么多,現在只生產了8萬發子彈,這8萬發子彈是要分發到各個連隊的,你是那個連隊的長官,就是旅長給了你特權,你也是不能一張嘴要那么多啊,太過分了!” 劉全拽住羅伯特的衣領,一把將他提起頂在在他身后的機器上,劉全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管你們這有多少,我全要了,有什么問題你可以找旅長商量,其它連隊要的彈藥你讓他們延后就是,反正他們以前存下不少的彈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上報顯存彈藥數量的時候都是打了折扣才往上面報的,嘿,一個個都還有家底,我們獨立連可是一發子彈都還么有的,趕緊給老子將子彈搬出來,反正你今天是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老子就是槍也要把子彈給搶回去?!?/br> 羅伯特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閉上了眼睛,一副軟硬不吃的態度,劉全卻是對這個洋人有幾分的佩服,在他霸道的兇焰前面,能夠像他這么鎮定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今天不為別的,但就這洋人的膽識,他劉全就要豎起拇指道聲“佩服?!?/br> 劉全將羅伯特放了下來,然后大吼一聲:“弟兄們,進來搬彈藥嘍!”劉全話音一落,便咚咚咚地沖進幾個士兵進來,這些個人便像是從難民營中出來的一般,身上都披著紗窗一般的軍衣,裸露在以上之外的肌rou都是遍布傷痕和血瘀,只是就是這些人,居然是讓羅伯特和他的幾個助手震得老老實實呆在原地動也是不敢動,只因為他們眼中有股野獸的兇氣,那股冰冷的死亡氣息能夠讓人實實在在地感受得到,沒有人會輕易地去招惹這些人,包括洞口處的兩個衛兵,那兩個衛兵卻是在琢磨這些弟兄到底是受了些什么折磨,怎么一個個像是要擇人而噬般。 涼風嗚嗚地鳴叫著,羅伯特更是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來,這個時候他只愿這些古怪的家伙早早地離開,不然他還真是懷疑自己的心臟能否承受地住,他以前見到過真正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現在這些人身上給他的感覺正是和他之前見的亡命之徒給他的一樣,所以他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一個人便扛起了一個大木箱子,8萬子彈分由8個木箱子裝著,這些士兵沒半客氣,扛著木箱便揚長而去,劉全呵呵笑著拍了拍羅伯特的肩膀,笑道:“好家伙,有點膽魄?!闭f完他便也是走了。 總算是送走瘟神了,真是這個時候羅伯特才突然驚醒,后天不就是那個大胖子蔣狀要過來補充彈藥的時候嗎,要是到時候給不出來,那不是……羅伯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覺得是一陣冰涼,“開工,開工,這兩天誰也別想睡覺了,要想活命趕緊干活,上帝啊,這都是些什么人??!”羅伯特凄慘的聲音從洞內飄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巨石壓背 像是用標尺準衡過一般,獨立連的士兵碼列地那叫筆直,無論是從前后左右都是完美的直線,由于士兵長得都是一場均衡,所以每個士兵的頭頂都是能夠水平,當然,巴力是相對要矮上那么一些,所以整個方隊便在巴力那個點矮了一份,不然便能堪稱完美了。 劉全吧唧吧唧地抽著煙袋,他的旁邊是一個體型有他兩倍大小的巨胖滿倉,“孩兒們(這幾天來,劉全對獨立連的稱呼上了一個檔次),今天咱們便是打槍,我是聽說了你們鄂倫人的槍法了得,但是我今天給你們安排的教官卻是259旅的第一槍手,嘎嘎,滿倉啊滿倉,老子便把這些人交托給你了,你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教官體驗吧,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要達成的目標也是不高,我不用他們一個個像你那般地厲害,只需要能比得上旅長的水準就行了?!眲⑷苁怯H昵地拍拍滿倉的肩膀,比鐵塔還要牢固的身軀這個時候確實難得的微微顫抖了起來,開玩笑,游飛的槍法在全旅團都不是能有很多人能相比的,能不能達到劉全的要求,他心里可是沒半分的把握。 搖頭晃腦的劉全吞云吐霧地遠去了,剩下的是拽著滿手冷汗的滿倉和一大幫子用眼睛盯著滿倉的獨立連士兵,滿倉舔著嘴唇,不停地咽著口水,撓頭抓腮地一陣鬧騰之后才終于憋出那么一句:“那,那咱們便開始了?” “是!”要是在以前,這些來自大山的獨立連的士兵們或許早就哄堂大笑起來了,但經歷過地獄式摧殘的這些人對命令的下達便只有是高聲唱諾,不需要有半分的猶豫,因為那或許便是成為自己遭受更加苦難的罪源。 當講到槍,講到射擊的時候,滿倉便沒有了任何緊張感,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的講解,雖然說的都是和各個班長在教新兵的時候說的一個套路,但是對射擊已經有著異常高造詣的滿倉確實是非常慎重地念著這些簡單的東西,只因作為射擊高手的他非常清楚的明白,一個槍手到了最后,能用上的便也就是這些最基本的東西,最有用的往往就是最淺顯的。 “好的,現在大家開始持槍練習,今天是臥姿射擊,明天是立姿和蹲姿射擊,射擊姿勢只不過就是趴拉的樣子不一樣罷了,俺以前的班長,就是現在的劉連長,他以前教俺們打槍可不說什么的啊,就是拿槍沖我們懷里一杵,練空槍瞄準,身子不能動彈分毫,便是衣服也不能有些微的動靜,那個要是動了,一個大腳丫子就戳下來,就像是讓大水牛給踩了腳似的,那腸子都像要斷了。不過今日你們是直接便練習實彈射擊,你們的靶標便是在對面石壁之上的那些銅板?!闭f完,滿倉手指一指,士兵們望過去,離500米距離遠的石壁上果不其然是有一些反光的小點點,這可比以前他們用大火銃轟山豬難多了,眾人臉上都是凝重了起來。 自從士兵們第一天領到槍的時候,他們便沒有讓這些木柄火器離開過他們身邊一刻,完全是按照劉全當初交代他們的那般做的,只有愛槍才能打好槍,這是劉全教予他們的一句他們并不理解卻是機械地服從的話。而平日里握持了無數次的鋼槍今日握在手中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不僅僅是因為真槍荷彈的緣故,更多的是因為有著對即將要打槍的興奮。 只是幸福的感覺永遠是那么地短暫,滿倉吆喝著另外三個縱隊的人搬來了一些大石頭,并且將這些石頭無情地壓在了這些尚未開練的第一批練習射擊的人身上,一塊塊方片石壓在了一個個臥倒在地戰士的悲傷,每個石頭都是有百來斤左右,重力使得他們的胸腹僅僅地壓在地上的碎石上,一陣疼痛傳來,雖然隔著衣服的布料,但是那些小碎石還是鑲進了rou中去,不用去看,士兵們已經是知道自己胸前已經是一片血跡了。 滿倉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秉承劉全練兵從嚴從厲的教條,“練兵”就是“煉兵”,新兵就是必須拿真火去焠煉,才能去其糟粕存其精華,這樣煉出來的兵才能真正成為一位好兵,而壓大石頭這么好的主意肯定是不可能從滿倉的大腦袋能夠想得出來,這個想法是由劉全琢磨出來然后很不經意地透露給滿倉知道的,按照劉全的說法,一個神槍手必須在任何困難的環境中都能做到發發中的槍槍追魂,如果在背大石頭壓的時候還打得準,那自然是在其它任何情況下都能有極好的表現了。 待所有待訓士兵都被壓上大石后滿倉肅聲說道:“四個縱隊,每個縱隊練習每次練習半個小時,擊發十顆子彈,彈藥是非常珍貴的,珍惜你們的每一次擊發機會,用你們的心去射擊?!蹦切┦勘欠衲苡眯娜ド鋼暨€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用的一定會是顫抖地非常厲害的手指去扣動扳機,因為現時已經是有人給壓得滿面紅潮了。 如果說是胸口碎大石,那也只是片刻之間的事,但讓這百來斤的大石塊壓在背上半個小時,那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后邊還沒輪到的士兵們仿佛已經能感受到那種被石頭壓得胸悶的感受,每個人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今早剛來到那些大石已經擺放在旁邊,那時士兵們肯定不會想到這些石頭居然是像壓豆腐用的砣石般用來將他們和大地親密地壓在一塊的物什,眾人望著滿倉厚實的雙肩,這個胖子平日里一笑倆酒窩,還經常笑呵呵的,真個是殺人不帶血的笑面虎啊,可怕的家伙,每個人看向滿倉的眼神都是變得有些懼怕了。而滿倉這個時候卻是眉頭糾結在一塊,他看向那些士兵們,想的是這些人實在是太瘦了,讓大石塊一壓都快前胸貼后背了,悲天憫人的滿倉很是危險的起了動旅團養的幾頭肥豬的念頭。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而痛苦的日子雖然難熬,卻也終于暫告一段落的時候,當蛋黃般的夕陽跳著跳著沒入山嶺背后的時候,被壓了一整天獨立連戰士們無一例外都是一手扶著腰,而雙腳卻是曲了下去而且腳掌成內八字,看起來像是羅圈腿,七零八落的士兵們一個個走得像螃蟹地走著,在他們的身后則是傳來滿倉給他們打氣的聲音:“各位手足,今天每一位的表現非常優異的,今日這小小石塊無法壓住我們射擊的狀態,那么明天立姿和蹲姿射擊的時候槍上掛的四塊磚頭又如何會難得住我們呢?”聽到滿倉的話,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有一分氣力的話估計也是會有人跳出來和他拼命的,但是因為所有人都擔心自己的腰會不會因為大的動作而斷掉,所以沒有人對滿倉可惡的話語做出應有的回應,有的只是一片哎喲的痛苦呻吟聲。 第一百四十章 刺殺任務 時間似流水,抽刀不可斷手挽不可留,一個月的時間便就這么過去了,劉全今天早晨醒來之后血管內的血都似乎流得比往常要快了,倒不是因為他有高血壓的毛病,而是他知道今天便是游飛要來檢閱他訓練出來的獨立連士兵的日子,他又如何不緊張。 集合好獨立連的所有士兵,今日雖然是無大雪狂風,每個獨立連士兵的心里卻都一樣新潮澎湃,只因為除了這一個月讓他們受盡了苦頭的大魔王劉全之外,還站著平時根本不會露面的旅長游飛,游飛依舊是笑得那么和善,但是他們笑得那笑容下面隱藏著比他們的連長更為可怕的念頭,或許下一秒鐘他們便會被這個聰明的家伙賣了。 劉全昂首挺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是底氣頗足的模樣,提氣吐音大喝道:“旅長,獨立連全連弟兄集合完畢,請你訓話!” “呵呵,自家弟兄,訓什么話啊,”游飛笑得有點像大尾巴狼,“今天呢我是來檢閱你們的訓練成果的,你們這一個連隊的人可是在這一個月里出盡了風頭啊,兩個星期打掉了我十六萬發子彈,一個月內吃掉了我四頭大肥豬,這開銷實在是那個大啊,我這心是刺痛刺痛的,劉連長,你可真是是了不得啊,所以呢我希望這次檢閱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平時拿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當的劉全現在才知道這些事游飛一件件都記在了心里頭,要是幾天的檢閱弄砸了,那可真不知道會落得個什么凄慘的下場了,劉全很是難得的掏出了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劉全的這個動作卻是讓下邊的一幫弟兄看得差點下巴脫臼。 “旅長,那么我們這就去靶場?!眲⑷?,呵呵連聲笑著。 游飛一手按在劉全的肩膀上,嘎嘎大笑道:“不用,打那些死靶不是我要你們干的,我是要一把真正的尖刀,所以我要檢驗你訓練的效果并不想看你的手下打槍干架,我只要你們給我辦成一件事就可以了?!?/br> 劉全心下一慌,腰彎的更彎了,苦著臉問道:“旅長你待怎么著吧,吩咐下來,我定是能幫你辦成嘍?!?/br> 游飛齜牙陰森地笑道:“很簡單,五天內,你提著版本順的頭來見我,當然了這事不需要你來做,我從你訓練出來的士兵中抽出一個小隊的人來,兵貴精而不在多,這次要是你們獨立連真的弄成了這件事,我擔保以后你們在259旅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若是沒辦成嘍,嘿,嘿嘿,那我就只好對不住嘍,劉大連長,我的四頭大肥豬啊,好像我沒給你指示說你可以隨便宰豬來吃的吧,嘿嘿!” 劉全心中喊冤,那些rou可不是為了給讓他訓得快沒人形的士兵們補身子用的嗎,他可是連一勺rou湯都沒喝上過,但是他可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他曉得只要他一辯白,立馬會被游飛更重地拍在地上,那時他會比現在還要痛苦上十分,所以他還是選擇了乖乖地閉上嘴巴。 “弟兄們,現在我來挑人了,這次任務可不輕啊,一定得挑些好手才行啊,嗯,你,哦,你也出來,哈哈,這位兄弟看來還行?!庇物w串入人堆中,左拉右拽地盡挑些要么是身子瘦小的要么是兩眼無神比較呆愣的那種,這樣可怎么了得,劉全現在可顧不得再擦汗了,趕忙沖過去,生生地將游飛挑中的最后一人給按回了隊列中。 游飛沖劉全一瞪眼,劉全連聲哈哈,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說道:“旅長,總共才十人,你老怎么能盡挑些弱手呢,這最后一人還是我來定的好,你怎么也得給我安插上一個能攬大局的人啊,不然你不是讓這些弟兄去送死嘛,這樣的話旅長你豈不是更虧?”游飛聽得連連點頭,高聲應道:“有道理?!?/br> 劉全趕忙是從排頭將一個小獵豹般精壯的士兵給拉了出來,呵呵笑著說:“旅長,這是巴力,你應該還記得他吧,這小子人雖不咋的,不過還是有那么幾分能耐,所以呢我是決定這次的行動便由他來負責指揮,并且呢我也是自行任命了四個縱隊隊長,他就是其中的一個?!?/br> 游飛對巴力瞄了又瞄,那筆挺的身板使得這小子整個人更顯得精神十足,只是那眼中依舊是有著不羈,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挑釁,這小子在劉全那個變態的手下居然給磨了一個月,那骨子里的傲氣還是存著,游飛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這個性格能讓他成為一個難得的好將領,但或許最后也會因為這個性格而一敗涂地,游飛沉默了片刻,便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便不再說什么,默默地離去了。 待游飛走后,劉全一拳頭砸到了巴力的腦袋殼上,即便巴力的腦袋殼比那堅果要硬上幾十倍,但是被劉全的鐵拳頭轟上一下,也是讓他兩眼金星地暈上好一陣才緩過神來,劉全的唾沫星子無情地向巴力的臉上掃射過來:“混蛋小子,剛才看旅長時你那眼睛干啥瞪得跟牛眼似的,是想和旅長斗氣是不是,我告訴你小子,全旅團你和誰慪氣我都不管,但是千萬別和旅長慪氣,你給我記住了沒?奶奶的,沒大沒小,這是軍中的大忌,你小子以后要想好好的就給老子放規矩些?!?/br> “是!”巴力搖了搖還有幾分眩暈的腦袋,高聲應道,經過一個月的訓練,他對劉全的命令已經是從心里到生理都達到了統一的服從,除了服從還是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