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狂射而去的光箭如同一條咆哮的巨龍,浩蕩出可怕的真元風暴,此刻的秦歌雖然還未晉升到太虛境界,可是一身道行與太虛初期境界之人不相上下,激射而出的光箭威力倍增。 一身黑衣的月靈飄忽于皚皚白雪之中,宛如一只翩然的蝴蝶,御風跳躍,當光箭射去之時,只見得她手中月晶輪猛地祭出,五彩光華大作,相互交纏在一起,化作一條五彩的巨龍,卷起漫天積雪與光箭轟地撞在一起。 “轟?!睔饫丝裎?,雪花激炸,萬千積雪鋪天蓋地,像是狂風掃落葉,卷起湖面的水浪,一起沖入高天。 秦歌手擎青蓮劍,大聲道:“妖女,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br> 月靈翩然立于虛空,嘶啞著聲音說道:“滅青蓮宗滿門之人乃是上清老狗,與我無關,我只是殺了玄青子而已?!?/br> 秦歌怒極反笑,笑意悲涼,劍指長空,朗聲說道:“妖女,休要多言,今日我便要為青蓮眾人手刃你這個罪魁禍首?!?/br> 月靈冷哼一聲,卻是不理會他,徑自破空飛去,先前雪崩之時她已是身受重傷,經過一日的調息這才好轉了一些,但是面對全盛狀態之下的秦歌,她卻是沒有絲毫把握,是以奪路而逃。 秦歌見此,心中大定,知道此時的月靈定然是強弩之末,如此良機自然是不會錯過,瞬間飛身而起,向著月靈追去,務求將其斬殺,以告慰青蓮宗眾人在天之靈。 先前,秦歌一直被追殺,此番輪到月靈被追殺,一追一逃間,卻是世事變幻無常。 兩人追逐間已是飛了數百里,數百里之地盡皆皚皚白雪,直到兩人飛至一望無際的海邊,這才換了另一幅景象,海面狂風怒嘯,巨浪排空,萬頃巨浪層疊并進,向下望去,萬里海面波濤起伏,波瀾壯闊,蔚為壯觀。 萬里波濤之下,無數奇形怪狀的海獸怒吼如狂,向著御空飛行的兩人不斷巨聲咆哮,轟然巨響更是助漲了巨浪之勢,整個碧海浪潮連綿,萬里海面水柱擎天。 秦歌心下微驚,一邊追著月靈一邊暗暗警惕碧海間的巨獸,如此追了數個時辰,已是追至深海,湛藍的海面此時異常的寧靜,波瀾不驚,與方才濁浪排空的景象截然不同。 海面靜謐的讓人覺得可怕,此時月靈仿佛也發現了異樣,不斷迂回著奔襲,也不敢再往前行。 正此時,天邊數道光芒劃過,直朝著深海方向飛去,這一行四人正巧與秦歌擦身而過,忽然其中一人大聲喊道:“是他,城主大人這小子便是殺害我暗靈小隊之人?!?/br> 秦歌定睛看去,暗道糟糕,原來此人竟然是夜靈城剩余的三名暗靈之一,而他口中所說的那位城主必然是暗夜王,這暗夜王至少是上仙境界之人,若是被他纏上必死無疑。 瞬間,秦歌將不滅東皇鐘祭出,罩在身上,奪路而逃。 在同一時間,暗夜王身旁的三名太虛境界高手電射般朝著他追去。 而此時,月靈也發現了這一幕,二話不說,駕馭著月晶輪,擋在秦歌身前,月晶輪之上暴起璀璨的五彩光芒,分化為五道劍氣,組成一個五行劍陣,朝著秦歌殺去。 腹背受敵,前后兩難,體內真元瘋狂運轉,層層葆光加身,青燈古卷瞬間光芒大作,灑下兩道光芒護在周身,不滅東皇鐘內的靈力也被瘋狂催使,燦燦金光,如同一輪小太陽似的。 “當?!鼻馗枵种粶鐤|皇鐘猛向前沖去,強行突破月靈的阻擋,月晶輪瞬間擊在不滅東皇鐘之上,不滅東皇鐘一陣金光閃耀,隨即暗淡了下去。 不過秦歌卻是沖破了月靈的阻攔,閃電般向著遠處逃去。 全力逃亡之下的秦歌,速度快逾閃電,瞬間消失在天邊,令月靈與那三名暗靈望塵莫及。 一直凝立不動的暗夜王淡淡說道:“你們不用追了,此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眳s見得他慢條斯理的抽出披風之后的黑褐色長劍,踏著虛空,緩步走去。 雖然他走的極為緩慢,卻是一步百丈,眨眼之間就消失在天邊。 其他三人看了月靈一眼,皆尾隨暗夜王而去。 紅日傾吞,天地黑暗,四周一片混沌。只聽見海風悲嘯,秦歌卻是背脊涼颼颼的,身后緩步而行的暗夜王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緊追不舍。一種絕望的情緒攀上心頭,背心更是冷汗涔涔,衣衫盡濕。 暗夜王踏空徐行,像是看待玩物一般,看著狼狽逃竄的秦歌,嘴邊漾起一絲笑意,淡淡說道:“小子,你很好,我暗夜王的手下你也敢殺,不過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br> 冷冽殺意洶涌澎湃,透入秦歌心神之中,冷酷無邊的殺意險些讓他心神崩潰,就連逍遙游外天下之境也險些迸散,一身道行也險些盡廢。 直到此刻,秦歌才明白上仙境界之人的可怕,上仙境界與下仙境界可謂是天壤之別,心膽俱寒之際,咬牙抵擋著刺骨的冷冽殺意,葆光迸發,向著遠處飛逃而去。 無邊的恥辱感溢滿胸腔,此時的秦歌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暗夜王,看著他似是云淡風輕的模樣,而自己卻像是個小丑一般,不斷在他面前擺弄著腰肢,在萬般的恥辱之下費盡心力的保全一條性命,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侮辱。 暗夜王像是閑庭散步一般,不緊不慢的追在他身后,手中繚繞著墨黑色魔焰的長劍緩緩揮出,黑色的劍氣緩緩推進,宛如一條黑色的匹練,直接斬在不滅東皇鐘之上。 而秦歌心中卻是驚駭絕倫,明明感覺到背后有一道劍氣劈來,卻無論如何也躲避不開,縱然是爆發出全身真元,快逾流星,依然是被這道黑色劍氣劈中。 “當”的一聲,劍氣劈在不滅東皇鐘之上,不滅東皇鐘瞬間黯淡了下去,躲在其中的秦歌被莫大的撞擊力沖擊,全身經脈險些斷裂,在這危急時刻,瞬間將天府張開,滂沱的巨力被導入天府之中。 劍氣之威,遠超秦歌想象,滂沱的余力導入天府后,天府一陣天翻地覆,無盡的金色光芒被絞散,無數道黑色魔焰在天府之中肆虐,沖擊著天府中的葆光。 暗夜王眉頭微皺,淡淡說道:“受了本王一劍竟然還未死去,這小子確實有些本事?!弊爝吚湫?,手中長劍再次劈出一道墨黑色劍氣,凜冽劍氣一出,天地都為之變色,碧虛無垠的天空瞬間被烏云籠罩,天地皆暗。 秦歌此刻亡魂皆冒,面對那蘊含著無窮威勢的劍氣,就像是面對著一座萬丈高山一般,生出一股無力感,被劍勢籠罩之時全身都險些虛脫,慌忙運轉逍遙游外天下之境,拋卻萬般念想,幾近碎裂的天府在這一瞬間重新綻放出燦燦金光,而青燈古卷也在同一時間環繞在他周身,散發著兩色光芒,層層遮攏。 “轟?!绷铒L云變色的一劍已是重重的劈在了不滅東皇鐘之上,“咔嚓”一聲,不滅東皇鐘之上繚繞的金光全數散去,堅固的鐘聲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不斷向著四周擴散。 劍氣滔滔翻滾,一舉將不滅東皇鐘擊碎,一往無前的朝著秦歌劈去,魔焰洶洶的劍氣嘩啦一聲,劈開青燈古卷所形成的光幕,重重的劈在秦歌身上。 頓時,秦歌渾身被魔焰肆虐沖撞,將他體內的經脈全數沖裂,淋漓鮮血自他毛孔之中溢出,此時的他像是一個血人。 暗夜王手提長劍,凝立于虛空,劍眉微蹙,有些訝異道:“這小子還沒死?”提著長劍,瞬間出現在秦歌身前,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秦歌說道:“小子,你能在本王手中走上兩招,在蒼梧之淵已是少見了,不過你還是得死?!?/br> 面露一絲猙獰之色,厲聲說道:“小子,你殺我夜靈城之人,已是觸了我的霉頭,你可知本王對待敵人的手段?” 暗夜王對待敵人的手段,整個蒼梧之淵的修道者都是驚恐不已,對此秦歌也是早有耳聞,這暗夜王面相雖然俊美,內里卻是一個殺人如狂的人物,但凡與他作對之人,皆被他施展殘酷手段虐殺,就連七魂六魄也不放過。 想起暗夜王的殘酷手段,秦歌也是心內發憷,此刻他已是毫無力氣,全身經脈盡斷,形同廢人,若不是青燈古卷托著他,連御空都困難。 第三十八章無名荒島 此刻,秦歌面臨著絕大的危機,眼前的暗夜王道行通天,想在他手下逃脫,已是毫無希望,可若是被他擒住,簡直生不如死。 暗夜王眼中殺機畢現,手中長劍魔焰吞吐,映照方圓百丈,一種絕望的氣息從劍身蔓延開來,劍指長空,斜斜斬下。 一絲懼意攀上心頭,秦歌看著兜頭斬落而下的長劍,強自按捺住心頭的懼意,神思電閃而過,驀然記起披在身上的鎏金隱身衣,眉頭一擰,在長劍劃下之前念轉口訣,一陣強光乍現,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暗夜王臉色變得烏青,看著眼前之人在他眼皮底下突然消失,怒聲說道:“佛界仙寶鎏金隱身衣?!痹捯魟偮?,手中長劍爆發出萬道劍氣,縱橫激蕩,肆虐著方圓數十里之地的每一寸空間,摧朽拉枯般的劍氣掃卷,周遭空間一陣紊亂,卷起漫天碧海之水,一道道水浪排空飛炸。 而另外三人也緊隨而來,看著狂態大發的暗夜王,心中忐忑,直到暗夜王停下之后,才低聲說道:“主上,那小子只怕是有死無生,不必去管他,還是正事要緊?!?/br> 暗夜王將長劍收回,臉色恢復淡然,淡淡說道:“走吧,我們須得趕在一眾修道者之前抵達有巢天宮,若是讓其他城主領先,只怕我們是沒機會取得有巢天宮之中的重寶了?!?/br> 三人一齊點了點頭,隨著暗夜王身后,朝著有巢天宮飛去。 三人走后,月靈出現在這片海域,靜候許久,略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也飛空離去。 且說秦歌,裹著鎏金隱身衣之際,早已是搖搖晃晃的駕馭著青燈古卷沉入海底。海底兇獸密布,秦歌穿梭于其中異常的小心,不過他身上散發出的濃重血腥氣味卻是引來無數海獸,好在見機快,鉆入一只碩大的海獸腹中,這才得以擺脫兇獸的滋擾。 這只海獸如同一座小山般大小,藏身于其腹中沒有絲毫不適,不過只是這海獸腹中臭味撲鼻,有些難聞。 秦歌至此才覺得安心,方才實在太過兇險了,若不是鎏金隱身衣及時發揮作用,只怕此時的他早已是暗夜王手中亡魂,靜下心來,回想起方才種種,還是一陣后怕。 蒼梧之淵隱藏的高手眾多,除了十大勢力的城主之外,其上更是有三位蒼梧之淵中的至強者,這十大城主就強悍至此,可想而知那三大至強者道行之高,已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此時,秦歌在快速的恢復著體內傷勢,這次所受創傷極重,體內經脈迸斷,要想修復過來,至少得月余時間,若是不抓緊修復傷勢,只怕有巢天宮中的青葉便會被被他人得去。 過了半月時間,他體內傷勢已是復原,不過經脈仍是難以接駁,整整半月呆在海獸腹中,早已被這腥臭之氣熏的頭昏腦脹,真元畢集,青蓮劍綻放出一絲劍芒,在海獸腹部劃開一道口子,一直通向外邊。 秦歌體內經脈迸斷,真元難以為繼,劃開一道口子之后便已是氣喘吁吁,爬上海獸的背脊,舉目遙望,晴空萬里,碧海湛藍如畫,一切都顯得異常的平靜。 海獸浮水漫游,緩緩向著不遠處的一座海島浮游而去,待到臨近海島,秦歌便潛水上了海島。海島環境清幽,鮮少異獸出沒。 海島外圍,樹木蔥蘢,低矮的樹木之上掛滿累累果實,紅艷欲滴,令人食欲大動。 吃了幾個果子之后,秦歌只覺渾身暖洋洋的,這些果實蘊含的靈氣十足,對于治療傷勢頗有效果。 頭頂處,海鷗滑翔,鳴叫盤旋,清爽的海風吹拂,令人生起一股倦意,秦歌尋了個隱蔽處,將青燈古卷祭出體外,形成一道光幕,籠罩在身上,謹防意外之險。 這一覺睡的頗為香甜,在海獸腹中呆了半月,一直耗盡心力恢復體內傷勢,早已是筋疲力盡,這一睡便到了落日時分。 睡過一覺之后,秦歌只覺精神熠熠,信步走在沙灘上,舉目遠眺,天空殘陽如血,彤紅晚霞橫空流舞,瑰麗萬狀,美輪美奐,清涼海風摻雜著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野果香味,撲面而來,深深呼吸,心神俱醉。 秦歌通體舒泰,在這恍如隔世的海島之上,緊繃的神經也緩緩松了下來。 這一刻,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暗道:“若是在這清靜之地幽居,每天看著日出日落,放下肩上所承擔的責任,放下心中的深仇血恨,那該多好啊?!?/br> 站立良久,起伏不定的心情才緩緩平靜下來,仰望著黛藍蒼穹,嘆息道:“一直以來,我都是隨波逐流,從來都不知道為何修道,遇見任何事情都想著逃避,遇到任何的困難都依賴著身邊的法寶相助,若想保住性命,依賴這些外物,終究不是正途?!?/br> 閉目凝思,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流轉,一道道靈氣氤氳成霧,不斷涌入他的天府之中,充塞著天府的每一寸角落。 夜色漸濃,漫天星斗閃耀,倒影在深藍的海面,散發著孤寂清冷的光芒。 秦歌緩緩睜開雙目,在一瞬間腦海之中塵心盡滌,張開雙手,任由清冷的光芒覆蓋在臉上,體內天府不斷擴張,直到天府范圍達到方圓三百丈這才停了下來。 青燈如月,其上火星跳躍,照亮了整個天府,一道道亮白色的火苗從青燈之中飛了出來,不斷在天府中旋舞,宛如一只只螢火蟲。 此刻,天府中的金光盡皆斂去。天府自成一片天地,青燈化作明月,無數火苗化作繁星,與高天之上的皎皎銀漢相互輝映,無盡的月華之力不斷傾瀉著涌入天府之中。 月華如水,像是一道銀河般傾瀉而下,隨著天府之中的星火流轉,形成一道道玄妙的軌跡,宛如人體交錯的經脈。 秦歌看著這一幕,久久不語,忽然大聲笑道:“這天地就如人之rou身,這星辰就如人體奇xue,星辰運行的軌跡便是體內錯雜的經脈?!?/br> 瞬間猶如醍醐灌頂,在這一剎那,無盡的星辰之力灌入他體內,天府之中散發出的火苗也紛紛鉆入他的rou身之中,化作體內xue位。 在這一刻,秦歌像是涅槃的火鳳一般,重獲新生,體內充滿著無窮的力量,以念力觀看體內情形,此時他體內無數道白色光芒閃爍,組成一條條錯雜的經脈。 以rou身為天地,全身xue道為星辰,一瞬間璀璨的光華從天府之中沖出,沖天飛舞,宛如一道璀璨的光柱,上通霄漢,下同九幽,秦歌立于光柱之中,渾身都閃爍著萬道光華,體內的經絡與骨骼纖毫畢現。 過得片刻,這道光柱緩緩消失,沉入秦歌的天府之中。 天地重復清明,星子無語,在淡藍夜色下閃著熒熒光輝,一切都回復了寧靜,不過在此時,天空一道流光劃過,落在海島之上,露出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中年漢子。 秦歌看了他一眼,繼續佇立于海邊,也不說話,任由清涼海風吹在臉上。 這個中年漢子面相敦厚,臉上掛著一絲溫和的笑容,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凌厲無比,蘊含著一股煞氣。未幾,這個中年漢子四周掃了一眼,神色略微有些失望,轉過頭對著秦歌說道:“敢問小兄弟,方才此處的祥瑞究竟是何物?” 秦歌掃了此人一眼,見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也閃過一絲殺意,雖然殺意隱藏的極深,但又怎能瞞得過身俱葆光的秦歌。在蒼梧之淵這一切以實力說話的絕地,一切的倫理道德都已是拋之腦后,強者為尊,弱者便是強者的基石,等同于他們豢養的牲畜,可以肆意斬殺。 若不是此人猜不透秦歌道行的深淺,只怕早已是出手奪寶了。 這一切秦歌自是看在眼中,眼前之人至少是太虛境界,若是此時翻臉,他也是難以討得了好,是以靜待良機。 “兄臺只怕是看錯了,我在此地呆了一天,卻從未見過任何的異寶,想來兄臺是看走眼了?!?/br> 這人腦海諸般念想閃過,最終按捺心中的殺機,甕聲甕氣的說道:“兄臺說的是,定是在下看走眼了?!崩^而,他看了一眼天色,說道:“此時夜已深了,不知兄臺可否讓在下留在此地歇息一晚?” 秦歌點了點頭,他心中也正有此意,這人孤身一人正好,若是還另有同伴,那只怕自己不是對手。 兩人各懷心思,待到半夜,月落星沉,天地一片混沌之時,碧藍的海面之上突然爆發出一聲海獸的狂吼之聲,層疊海浪迸炸,朝著靜謐的海島蓋壓過來。 瞬間,兩人身形甫動,手中兵器同一時間朝著對方斬去。 第三十九章星辰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