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蘇進來，他連忙行禮，等到林蘇問他何事的時候，他糾結了半天，最終才抬頭看著林蘇道：“娘親，我是不是不是你親生的兒子？”

    333 身世

    林蘇怎么也沒有想到阿福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下意識的就抬頭看向了后面跟著過來的涪江，用眼神詢問。

    涪江連忙上前行禮，臉色有些蒼白，低聲道：“之前大皇子讀書累了，就去外面院子里面走動，卻沒有想到恰好聽到了一些碎嘴的奴才說話……”

    林蘇這算是明白了，她點了下頭，端下去與阿福雙眼平視，低聲道：“那阿福覺得你是娘親的兒子嗎？”

    “我……”阿福臉上的神色就有些遲疑，“我自然是娘親的兒子，娘親疼我愛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墒撬麄冋f……”他抬頭看著林蘇，雙眼中還殘留著明顯的濕潤，看的林蘇忍不住嘆息，“好了，先跟我坐下，慢慢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福這才跟著林蘇坐在了軟榻上，簡單明白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起來，這似乎也是一個巧合，阿福不過是午后看書累了，又覺得屋子里面悶得慌就出了門隨便轉轉，順便看看這春末夏初的景致。誰知道剛剛坐在假山后面看遠處的繞著扶柳殿一圈的綠柳就聽到假山后面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依稀還聽到那人提到了自己的母親皇貴妃。

    阿福心中對林蘇向來親近，對林蘇是又愛又敬，如今聽到有奴才私下談論林蘇自然是要過去聽聽的。雖知道這一聽，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如今已經七歲的阿福加上已經正式開蒙了差不多一年，早已經懂得了不少的東西。那兩個小太監說話的聲音雖然小，可是卻也讓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這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就如同二弟一樣，是被養在林蘇的膝下的。至于自己的生母，那兩個小太監口中的良妃，卻早在自己出生還未滿月的時候就過世了。

    阿福從小是被林蘇寵著，親自教養著長大的。跟林蘇感情深厚，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生身母親竟然會另有其人。且聽著那兩個小太監說，如今三皇子也一日、比一日大，五官上都隱隱帶著林蘇的模樣，只怕日后大皇子這個養在膝下的孩子要吃苦了。

    他畢竟年紀還小，又怎么會忍得住。立刻就站了出來，嚇得那兩個小太監瑟瑟發抖，一逼問就把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涪江當時被派遣過去拿東西，等著她回來就恰好聽到了最后幾句?！罢f起來，我聽宮里的姑姑說，當初良妃娘娘沒的不明不白的，產下大皇子的時候，也是皇貴妃在一旁……”

    當時她就急忙上去訓斥了那兩個亂說話的小太監，然而阿福聽了這樣的話，自然是憋不住不停涪江的阻攔就直接沖了進來問林蘇究竟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娘親，娘親……”阿福畢竟也不過是七歲多點，縱然平日里面看著穩重遇到這樣的大事又怎么能夠不慌亂，“他們是騙我的，對不對？”

    林蘇看著他這個樣子，嘆息了一聲拿出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他臉頰上的淚水，低聲道；“本來想著你如今年紀還小，等過兩年你長大了再告訴你的。既然你今日都問了起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你的生身母親并不是我?！?/br>
    阿福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起來，雙唇上的血色頓時消退的無影無蹤，顫抖著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林蘇輕輕的把他摟在了懷中，輕輕的撫摸著阿福的后背低聲道：“你的母親，確實是良妃。她與我，未入宮之前就是閨中的姐妹。后來一起入宮嫁給了你的父皇……”

    林蘇的聲音漸漸低了起來，微微松開了阿福的肩膀，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看著阿福忍著淚的樣子，憐惜的伸手輕輕把他的眼淚擦干了，這才低聲道：“一直照顧你的涪江jiejie當時就是伺候在你母親身邊的宮女。她對你母親忠心耿耿，所以才在你母親過世之后一直留在我這里照看你?！?/br>
    阿福茫然的轉頭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涪江，涪江這才上前了一步，低聲道：“大皇子，當初良妃娘娘多次得皇貴妃的照拂，當初若不是皇貴妃請了御醫坐鎮，只怕臨盆當日良妃娘娘就……”她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低聲道：“當初奴婢是站在一旁親耳聽得良妃娘娘把你托付給皇貴妃的。這些年來，奴婢一直跟在大皇子的身邊，看著良妃娘娘對大皇子視如己出，待大皇子從來沒有任何的不妥……”

    涪江看了林蘇一眼，跪下去低聲道：“還請主子見諒，大皇子畢竟年幼，猛然聽到有心人挑唆，心中自然是又驚訝又難過。但是大皇子對主子的親情卻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夠否決了的。這些年來，主子對大皇子的好，縱然有些大皇子因為年紀小不記得了，可是奴婢都記在心中?！?/br>
    林蘇微微搖頭，“你起來吧，我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若是阿福知道了自己生母的事情，卻還無動于衷，我才要覺得心寒?！?/br>
    她再次嘆息了一聲，叫了春燕進來準備了水和帕子，讓涪江伺候著阿福洗臉換了衣服，兩個人都收拾了停當，這才低聲道：“算起來你今年也是九歲了（虛歲），也該懂事了。既然你今日問起，不如我帶你去良妃當年住過的宮中看看？”

    阿福雙眼立刻亮了起來，遲疑了一下，然后才低聲道：“這樣好嘛？兒子剛剛洗臉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娘親對兒子向來好，就算是三弟在前，兒子也從來沒有被薄待過。甚至娘親關心兒子更勝過三弟……”

    “你不用多想，其實就算你不問，我本來也想等著今年你生日的時候帶你去拜見良妃呢?！绷痔K對著阿福伸手。等到那孩子軟軟的手落入她的手心，她這才笑著道：“等過去了，我好好的給你講講良妃的過往。不過你也要記得，這些話以后你就只能夠記在心中，不能夠對任何人講?！?/br>
    林蘇蹲下身伸手輕輕的撫著阿福的劉海，“你要記得，你是娘親的兒子，是娘親的大兒子皇上的大皇子，這點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br>
    334 懷疑

    阿福對于林蘇的話還是有些似懂非懂的，不過他看得出來，林蘇似乎很認真，因此用力點頭，“兒子一定牢記娘親的教誨?！?/br>
    林蘇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走吧，我們一起過去看看。說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去哪里祭奠茉姍jiejie了?！?/br>
    兩個人坐在轎攆上去了李茉姍當年住了許久的宮殿，上次來這里還是大雪天，林蘇遇上了封旌。也是那天，封旌沒有能夠掩飾自己的情感，讓林蘇第一次意識到了他那隱藏的深沉的愛意。

    再次站在那臺階上，林蘇感慨萬千，直到阿福低聲叫她，她這才牽著他的手，屏退了所有隨行的宮女、太監，連涪江都留在了外面守著。只有林蘇和阿福兩個人安靜的邁入了宮殿里面。

    這里還是有著三兩個宮女、太監伺候的，定期打掃的宮殿并沒有顯得破落。只是因為失去了主人，所以怎么瞧著都少了點人氣。

    林蘇拉著阿福的手，感覺著的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手心里面都是汗水，就低聲笑了。

    “這是你生身的娘親住過的地方，她在這里也住了兩年之久，自從她歿了之后，皇上就再也沒有把這里賞賜給其他人居住，一應都維持著良妃在的時候的擺設，你看那百寶架子上的花瓶了嗎？”

    “兒子看見了，是那個描著纏枝牡丹的聽風瓶嗎？”阿福低聲說：“兒子記得，在娘親的房中，似乎也有著這么一個瓶子的?！?/br>
    “你記得沒錯，我屋子里面確實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瓶，除了這的是紅花，我那邊是粉花之外，就再也沒有區別?！绷痔K帶著阿福上前，取下了那個玲瓏的花瓶遞過去，低聲道：“良妃素來愛這個瓶子，平日里面閑來無事的時候最喜歡拿在手中把玩，又或者拿著扇子扇風看著它微微晃動的樣子?！?/br>
    阿福緊緊的抱著花瓶就不肯放手了，林蘇看著他這個樣子，就低聲道：“若是你喜歡，我就求了皇上，把這宮里良妃當年喜歡的東西都給你送過去。明年你就算是滿十歲了，也要另外立宮居住。到時候，這些東西都送往你的住處可好？”

    “真的可以嘛？”阿福抬頭看著林蘇，“娘親，這些都是母親的東西，我若是留在身邊，你不會……”他縱然是小，可是自小就聰明懂事，有些事情不需要人提點自己就能夠想的清楚。

    只是他今日第一次知道自己另外有生母，心中波動不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林蘇見他這樣小心翼翼，心中除了憐惜之外，更加酸澀。摟著他的肩膀低聲道：“這些是良妃留給你的，本來就是準備留給你。你先把花瓶放在架子上，我帶你去看其他的?！?/br>
    “嗯?！卑⒏｜c頭，把懷中的花瓶交給林蘇，看著林蘇放好花瓶，又深深的看了那百寶架上的東西，這才跟著林蘇繼續往前走，進了小套間的隔房。

    “良妃向來不喜歡女紅什么的，這隔間里面的繡架就空置了多時。不過從她有了你之后，倒是動手做過一些簡單的小肚兜。那些東西都在你屋子里面，由著你的奶娘收起。你若是想看小時候穿過的那些肚兜，盡可以找涪江給你翻出來?！?/br>
    阿福沉默的點了下頭，突然停住腳步不愿意跟著林蘇上前。

    “怎么？”林蘇回頭，看著他。

    阿福低聲道：“不用再看了，兒子心中明白。生恩大，可是養恩更大。這些年來，娘親對兒子的寵愛，兒子一直記在心中?！?/br>
    林蘇聞言就笑了起來，低聲道：“你又何必分的這么清楚，難不成我還不知道你的孝心不成。今日也不過是時機恰好。我還沒有多想，你又何必多想呢？”

    “娘親……”阿福不解，不過卻還是跟著林蘇繼續往里面走，進了良妃當年的寢殿。

    “良妃向來喜歡艷麗的顏色，她長得極其漂亮，穿上那些華麗的衣衫不過是略微點一下黛眉，抹紅了朱唇，這后宮之中能比她漂亮的人就少之又少。你父皇向來喜歡良妃，因此也就格外疼你?！?/br>
    林蘇領著阿福坐在寢宮的床上，繁雜的說了不少有關李茉姍的事情，到了最后她甚至都止不住淚水，反而讓阿福安撫她，伸手拿著帕子給她擦拭眼淚。

    天色擦黑的時候，林蘇和阿福才從宮中出來，重新坐上了轎攆回了扶柳殿。

    卻沒有想到，兩個人說笑著進殿的時候就看到了司鉞正坐在殿中。

    林蘇一愣，立刻拉著阿福行禮，低聲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卑⒏８卸Y，司鉞起身過去，“難得朕今日有些空閑，想著過來看看，卻沒有想到你不在宮中。這是領著阿福去了什么地方了？”

    “阿福如今一日一日的大了起來，臣妾也是今日突然想起，就帶著他去了茉姍jiejie的寢殿中看了看，給他講了講茉姍jiejie的事情?！绷痔K扶著司鉞的手站了起來，低頭對阿福道：“你跟著我出去了一個下午，先回去洗把臉，過會兒跟你meimei、弟弟一起過來用晚膳?！?/br>
    阿福笑著應了，行禮就退了出去。

    司鉞看著阿福離開的樣子，“是朕有幾日沒有見阿福的緣故嗎？怎么覺得他如今看著不一樣，像是長大了不少？”林蘇跟在他身邊一起坐下，司鉞這才又問道：“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在今日想起去帶著阿?？戳煎粝碌哪切〇|西？”

    林蘇低聲嘆息了一下，這才道：“本來臣妾想著等他今年生日才告訴他的，誰知道今日湊巧，他讀書讀累了，就出去走走恰好聽到兩個小太監碎嘴，就直接沖回來問我?！?/br>
    她抬頭看了司鉞一眼，笑著道：“臣妾想著，于其等他心中不安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弄得一知半解的，倒不如臣妾這個養母親自帶著他過去說的清清楚楚，也免了他心中一塊病?！?/br>
    林蘇說的淡淡的，可是司鉞聽了臉色就突然變了。

    “那兩個小太監呢？”

    林蘇轉頭，就看到夏妍過來道：“那兩個小太監之前就被涪江給攔下了，主子和大皇子出去之后，奴婢就讓人看在了一個屋子里面。除了不讓他們離開，并沒有為難的他們?！?/br>
    林蘇就轉頭看向司鉞，司鉞沉聲道：“帶他們進來吧。朕到不知道了，后宮之中的奴才竟然敢如此的嘴碎。更何況，阿福難得出扶柳殿散心一次，就恰好聽到了這樣的言論！”

    335 夜宴

    司鉞的怒火看起來突如其來，林蘇略微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司鉞所想到的，她早就有想到，甚至她身邊的人都有想到。這次涪江做的不錯，沒有輕易的放過那兩個饒舌的小太監。不然，此時毫無對證，豈不是落了下風。

    敢在宮中私議已故的妃嬪，甚至討論皇子的身世，這都是犯了大忌諱的。怎么可能會偏偏那么巧，就被阿福聽到了呢。

    只怕是這后宮之中有人按耐不住了。

    想到再過一些時日就是二公主和二皇子的生辰，林蘇的目光就閃了閃。她起身親自給司鉞倒了茶，這才低聲道：“皇上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就動怒，不過他人是如何想的，反正臣妾本身就是想著等到阿福長大就把他的身世告訴他的。阿福向來懂事，臣妾憐惜他，疼愛他，自然不愿意他一輩子都被蒙在鼓中。再說，茉姍jiejie與我情同姐妹，阿福是她唯一的孩子，日后自然是要吃阿福的一份香火的，臣妾又怎么會……”

    她微微搖頭，手輕輕的覆蓋在了司鉞的手掌上，“皇上，不需為這點小事氣惱?！?/br>
    司鉞反手握著林蘇的手，露出了一絲笑容：“朕又怎么是單純的為這點小事生氣呢？只是想到這后宮之中還有著一些胡亂生事的人，心中就有些煩躁。為什么那人就學不乖呢？”

    林蘇聽著他這話中的意思，心中立刻就明白了。她抿唇笑著道：“皇上，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也許并不是皇后娘娘呢。畢竟，二皇子是養在她身邊的，這樣的事情，她自己應該也會忌諱才是?！?/br>
    司鉞聞言臉色略微柔和了一點，他示意林蘇坐下，這才道：“你愿意如此往好的方面去想，朕卻不能不多想一些。藍家最近倒是消停不少，可是周家……蠢蠢欲動！”

    最后那個詞讓林蘇心中猛然一緊，她抬頭看著司鉞，見司鉞已經看向門口的方向這才隨著轉頭看著兩個小太監畏首畏尾的走了進來，然后跪下去問安。

    “你們是哪個宮里伺候的太監？”司鉞沉聲問。兩個小太監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低聲道：“奴才是月香閣中侍弄花草的小太監小譚子，因為今天藍嬪娘娘說想要屋中插一些扶柳殿外面的薔薇花。奴才也是碰巧才遇到了清和殿的小東子?！?/br>
    小東子立刻趴的更低了一下，“奴才、奴才是受了魏宸妃的令，來扶柳殿這邊……這邊……”

    “魏宸妃讓你來扶柳殿干什么？”司鉞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聲音就冷了下來，“你若是說不上來，那朕就讓人請了魏宸妃過來，好好的問問！”

    “今日是三公主的滿月，皇貴妃因為擔心三皇子午睡醒來不見了人，就提前回來了。魏宸妃就派奴才過來看看。奴才只是恰好看到了小譚子，因為兩個人是同鄉就、就……”

    “就多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恰巧被大皇子聽到了一些不該他聽到的話？”司鉞冷哼了一聲，“朕看若是不跟你們來一些真格的，你們是不會說實話的?！彼戳艘谎鄢８毁F，“把這兩個人給朕送到刑房去，若是他們不說實話，就一直審問。就說是朕說的，只要留著他們的嘴還可以說話，其他的隨意！”

    兩個小太監哭喊著被拉了下去，林蘇卻是被司鉞的怒火給嚇到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也不少，可是這還是司鉞第一次連問的耐心都沒有就直接把人送去了刑房的，還留下了那樣的口諭。

    林蘇抬頭看著司鉞難看的臉色，不知道是否是這樣的事情讓他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還是他真的因為周家的不止進退而厭棄了周淑嫻。

    她揮手叫了春燕過來，讓她去廚房吩咐傳膳。不一會兒，阿福就帶著弟弟meimei過來，司鉞見著三個可愛乖巧的兒女，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了一絲笑容抱起了最小的阿倫，問了他幾句話。

    阿倫再過幾個月就滿兩歲了，可是說起話來還是有些含含糊糊，司鉞卻也不見得嫌棄這個看起來似乎不聰慧的孩子，反而對他更是耐心一句一句的教他發音準確。

    林蘇就摟著阿菱，看了看阿福就招手讓他一起過來。

    阿倫遲疑了一下，這才慢慢走到了林蘇的手邊，意味著林蘇的手臂低聲道；“娘親，有你真好?！绷痔K摸著他的額頭，想了一下才低聲道：“有你在身邊，娘親也覺得很好呢?！?/br>
    這件事情，似乎就這樣放下了。之后林蘇甚至沒有聽到過任何的閑言碎語，那兩個小太監她也再沒有見過。甚至沒有聽到藍心或者是魏甜甜提起自己的宮里少了這么一個人。

    不過，林蘇相信，司鉞不會這么高高提起輕輕放下的。有些事情他沒有立時爆發，必然是等待著秋后算賬的。

    轉眼就到了二皇子的生辰，他周歲的時候，因為周淑嫻還在禁足之中并沒有大辦。而這次，宮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態度了，為著沖一沖的考慮，司鉞就同意了在朝鳳殿中給二皇子辦生辰的酒宴。

    “不過是個孩子，就準備三兩桌酒席，慶祝慶祝就是了?！彼俱X吩咐了下去，自然會有人照辦。朝鳳殿也許久沒有辦過酒宴，因此就忙碌了起來。到了晚上的時候，各宮的妃嬪才被請了過去。

    周淑嫻畢竟是皇后，跟司鉞兩個人坐主座。幾個皇子皇女另外坐了一桌，至于妃嬪又按照品級分坐了兩桌，倒也還算是熱鬧。

    林蘇身邊坐著魏甜甜，藍心，王琉蓮，而江采兒則跟另外幾個妃嬪坐在一起。加上席間的歌舞，氣氛倒也還算是融洽。等到酒宴結束，妃嬪們紛紛起身離開，就剩下幾個人的時候周淑嫻這才低聲道：“有關二皇子的事情，臣妾有些話想私下跟皇上說?！?/br>
    林蘇挑眉，看著周淑嫻這些日子豐滿了些的臉頰，又看了看她著意打扮的樣子，立刻領頭起身行禮告退。剩余女子見狀，也就跟著起身，紛紛離去。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朝鳳殿中的主子就只剩下了司鉞和周淑嫻。

    336 有孕？

    “主子，昨天晚上，皇上留宿在了朝鳳殿?！毕腻⌒囊硪淼睾痛貉嘁黄鹚藕蛑痔K起身，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交代了清清楚楚。林蘇聞言也不過是挑了挑眉，神色間帶著一絲疲憊，還有漠然。

    她看著銅鏡之中自己的倒影，笑了一下?！霸缇筒碌搅?。昨天晚上的酒宴皇后娘娘費勁了心機又怎么可能無所作為呢?！蓖ｎD了一下，她拿起畫眉的青黛輕輕的描繪著自己的眉毛，等到眉毛畫好了，這才道：“再說了，她是皇后，皇上留宿在她宮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br>
    對著自己的倒影笑了一下，林蘇起身道：“早膳準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