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唉呀,都說過多少遍了,應該主動進攻,怎么能被動防守呢?” 我日,你他娘的看足球比賽呢!說得這么好,有本事自己上啊,紹巖最討厭他這種紙上談兵的人,白眉意識到自己一時失態,竟然忘記了紹巖的存在,慚愧地摸摸后腦勺,訕訕一笑,隨口問道:“少主人,看眼下這架勢,您覺得哪個會羸?” 紹巖不想回答這么無聊的問題,如果非得做出選擇的話,他寧愿看到這兩個丫頭兩敗俱傷,也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有事,他這輩子不會打女人,更不想看到女人們打架。 白眉見他沒有說話,接著說道:“少主人,你從小就喜歡和小的打賭,你那時候最喜歡耍賴,每次都是小的讓著您,今天我們倆何不再賭一把?!?/br> “怎么個賭法?” “我們以一百兩銀子為賭注,賭她們倆誰會贏?!卑酌己茏孕诺睾俸僖恍?,“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劉大小姐是贏定了,所以我壓劉大小姐羸,少主你呢?” 白眉天生好賭,紹巖略有耳聞,這家伙年輕的時候輸得傾家蕩產,后來擔任太子少傅,月俸一下子長了不少,可每個月都被他輸得一干二凈,據可靠消息,白眉早年那位相好之所以選擇出家,多半原因就是因為這家伙太賭癮成狂。 紹巖在吃喝嫖賭方面,前三樣都拿手,最不感興趣的便是賭博,今天羸進明天輸出,無非就是轉了個手,轉來轉去還是那點錢,太沒意思了,不過,為了滿足白眉的賭癮,他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并押那女子贏,反正輸贏都不用老子掏錢,怕什么。 白眉兩手一合,大聲喊道:“少主人下注一百兩,壓劉大小姐輸?!?/br> 聲音一出,全場轟動,所有的目光一齊射了過來,紹巖心想這白眉是不是瘋了?有必要這么大聲嗎?忙道:“白眉大哥,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 白眉笑著說:“少主人,是您說要押那姑娘勝,小的只不過是把話反過來說而已?!?/br> 紹巖頓時啞口無言,他實在太低估了白眉的卑鄙程度,可能有一半原因是受自己影響,可這老家伙也太不仗義了吧?這話放到別人那里還好,要是讓劉萌聽到,那我不是騎虎難下嗎?果不其然,白眉的話喊出去之后,劉萌惱羞成怒地回過頭,深邃的目光如同火矩般瞪著紹巖,恨不得一口將他給活吞下去,然而,劉萌的一時走神給那女子以可乘之機,那女子搶上前去,揮劍架在劉萌的脖子上,輕蔑笑道:“劉大小姐,你輸了?!?/br> 劉萌雖然不甘心就這么認輸,但對方的劍已經在自己的脖子上,常言道兵不厭詐,況且劉家在京城一帶有頭有臉,劉萌是個聰明的女孩,就算心里不服,也不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表露出來,坦然說道:“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為什么要殺你?”那女子冷冷一笑,邊說邊收起了寶劍。 “你不殺我,我早晚有一天會親手抓到你?!眲⒚鹊膽B度依然那么強硬。 那女子嫣然笑道:“那我隨時恭候劉大小姐的大駕?!痹诖蚨愤^程中,她才知道對方是堂堂第一富商劉富舉的女兒。 紹巖看到二人相安無事,心里頓感踏實,女孩子嘛就應該和睦相處,打打殺殺的事情應該由我們這些男人來做。 那女子回頭看著紹巖,微微笑道:“托公子的吉言,小女子在此謝謝公子?!?/br> ‘謝謝’這兩個字對紹巖來說純粹是一種打擊,本來好心好意成全白眉的賭癮,到頭來被這老家伙給陰了,好你個白眉,竟敢連你主子都敢戲弄,要是讓我逮到機會,看我怎么修理你! 劉萌聽到那女子向紹巖道謝,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有票販子這件事,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早就事先串通好了的。 就在這時,街道外圍突然沖來一大隊官兵,為首的是一個瘦瘦的大個子,那些圍觀的百姓紛紛往邊上退去,那些官兵顯然是沖著那女子而來,一個個張弓搭箭將她圍在中央,大個子頭目走到紹巖身邊,畢恭畢敬地作揖道:“屬下張連奉鄧大人之命前來抓捕票販子?!?/br> 這位名叫張連的人是鄧炳堂手下的一個百戶,紹巖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盼到士兵出現,白眉卻有些不樂意,他悄悄地從懷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紹巖,“少主人,這是小人輸給您的那一百兩,請您收下?!?/br> 紹巖以為他是有意取笑,他媽的,都什么時候了,還跟老子玩這出?你丫丫的有毛病吧。紹巖此刻只想早點把那女子帶回去審問,哪還有心思和這老家伙開玩笑,白眉厚著臉皮再次把銀票遞到他跟前。 “我說你煩不煩?”要不是念在這老家伙對自己一片忠誠,紹巖早就沖過去給他一巴掌了,白眉賠笑道:“少主子,愿賭就要服輸,銀票無罪?!?/br> 銀票無罪?廢話,銀票當然無罪,你當我傻啊,紹巖眉頭緊鎖的低著頭,這才發現那張銀票上面寫著一行小字,‘此女絕非票販子,請少主人將此女放行,兩天后案情方可水落石出?!?/br> 紹巖為之一愣,白眉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照著上面說的去做,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他是怎么知道的? “來人,給我把這票販子抓起來!”張百戶一聲令下,官兵們沿著四面八方向那女子逼近,縱然那女子武功再好,也難逃重重的包圍圈,只要她往前邁出一步,所有的箭將會無情的射向她。 白眉拉了拉紹巖的衣角,悄聲道:“殿下,請您趕快讓他們住手,相信小的絕對沒錯?!?/br> 紹巖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心想這老家伙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大喝一聲:“慢著,我還有話要說?!?/br> 第三十六章 父女之情(1) 張百戶立即吩咐手下人退下,紹巖走到他身邊,鬼鬼崇崇地湊到他耳邊說了一通,張百戶是個明白人,紹巖身為堂堂第一富商的義弟,又和鄧炳堂的關系非同一般,自己身為一個小小的百戶,哪能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便毫不猶豫地領著所有官兵撤離現場。 見張百戶突然收兵,劉萌覺得很奇怪,照理說,張百戶是鄧炳堂的得力干將,歷來辦事干凈利落,從不拖泥帶水,更不會半途而廢,很有幾分鄧炳堂當年的風范,今天怎么會變得這般畏首畏尾?著實出人意料,劉萌很想知道紹巖到底和他說了些什么,以至于這家伙這么輕而易舉的退兵。 圍觀的百姓都表示難以理解,一個個私下里議論紛紛。 “張百戶今個兒這是怎么了?怎么說撤就撤呀?” “是啊,這不像是張百戶的為人呀?!?/br> “這兵都撤了,那票販子還抓不抓呀?總不可能再讓她逍遙法外吧?!?/br> …… “我說,這個賣rou的小子是個什么人?竟然連官府都敬他三分?!?/br> “切,這還用問,依我看這小子肯定是鄧大人的未來女婿,要不然怎么會連張百戶都怕他?” “去你的,聽說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又長得漂亮,她又怎么會看上一個殺豬的?” “說得不錯,鄧小姐國色天香,豈是這小子能高攀得起的?” 紹巖見他們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不禁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揍他們兩拳,老子有你說得那么差嗎?睜眼睛說瞎話,反過來一想,這年頭長得太帥了,遭人妒嫉也是情有可原。 那兩名男子七嘴八舌地談論著,臉上帶著鄙夷的笑容,他們的談話引起一名花癡女的極大不滿,憤慨道:“你們別瞧不起人!殺豬的又怎么了?只要能掙錢就行,哪像你們兩個,一天到晚吃喝嫖賭,長得跟蛤蟆似的,連這殺豬的一半都比不上,你們有什么資格去說人家?” 兩名男子被她說得面紅耳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尖嘴猴腮,一個面目猙獰,雙雙自卑地低著腦袋。 聽到有人這么夸獎自己,紹巖頓時悲喜交加,喜的是,這么多天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赤裸裸的表揚,悲的是,那名花癡女不該將自己和人渣做比較,簡直有損自己的形象,就憑老子這副尊容和智慧,隨便往那里這么一站,那就是一個標準的天使的化身,紹巖難免有時候有些臭美,可還是忍不住偷偷地朝那兩名男子吐了口口水,以示懲戒,然后朝那花癡女投去感激的眼神,花癡笑了笑走開了,看到自己的粉絲這么默默無聞的支持著自己,紹巖感動的想哭。 那位被當作‘票販子’的女子看到官兵忽然撤退,心中甚是驚訝,和圍觀百姓們一樣,她對紹巖的身份也產生了好奇,一個殺豬的竟然有那么大本事,看來這小子大有來頭。 紹巖面帶微笑地向那女子走去,為防止這丫頭突然襲擊,白眉一直走在最前面,劉萌本來就余怒未消,如今又看到紹巖奔向那名女子,氣得冷哼一聲,轉身揚長而去。 “姑娘您可以走了?!苯B巖笑嘻嘻地對那名女子道。 “你當真要放我走?”那女子怔怔地看著他。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在開玩笑么?” 那女子大膽地看了紹巖一眼,這次她看得非常仔細,短短的頭發,健康的皮膚,nongnong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炯炯的眼神,加上臉上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很有親和力,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和男子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尤其是紹巖那副強壯的體魄,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男人氣息更是令她心跳加速,臉色通紅,她咬咬嘴唇不敢再往下看,趕緊把頭扭到一邊。 紹巖嘿嘿一笑,沒辦法,男人長得太帥了就是這樣,姑娘家動不動就會臉紅,這丫頭除了臉上有道刀疤外,確實是個清純可人的小美女,見這丫頭紅著臉沒有說話,紹巖也不好意思再出言調戲,準備轉身離開,那女子連忙問道:“你放了我,就不怕我會去找你嗎?” 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值得令人深思,雖說這丫頭沒有把話說得那么清楚,其實意思很明確,紹巖今天抱了她,那叫輕薄,就和當初在鄭月桂的臉上親上一口一樣,幸好鄭月桂不予追究,這次就沒那么幸運了,就封建社會的禮俗而言,紹巖目前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吃官司,讓官府判個‘調戲良家婦女罪’,二是立即迎娶那女子過門,自古以來相公抱娘子天經地義,這樣一來才能堵住悠悠眾口,紹巖自問熟讀歷史,當然知道這些狗屁規矩,他狠狠咒罵了那個定這個規矩的人,甚至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至于這個選擇題,他選哪個都不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想過要成家,男人娶了老婆就等于進了鳥籠,從此失去自由,與其成天被老婆拴著,還不如一人自由自在。 “姑娘這么漂亮,能來找在下是在下的福份,在下當然求之不得?!苯B巖恬不知恥地笑了笑,“對了,莫非姑娘是被在下的外表所吸引?其實姑娘不說,在下單從姑娘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姑娘生得如花似玉,在下能得到姑娘的垂青那是三生有幸啊?!?/br> “你……”那女子臉色更紅,卻又知如何應對,恨恨的扭頭離去,紹巖哈哈大笑,這是他穿越以來笑得最大聲、最無恥的一次,女人就得哄,拼命哄,往死里哄,越是臉紅說明越是開心,嘿嘿,說不定這丫頭已經徹徹底底被我征服了。 白眉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那女子離開的背影,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紹巖見他兩眼發直,無奈地搖搖頭,都一大把年紀還惦記著老牛吃嫩草,怪不得現代的老大爺們沒事總喜歡往美容店跑,原來都是受你們這群老祖宗的遺傳,飽思yin欲,看來這句話還是有道理滴,人在吃飽飯的時候,思想是最骯臟的,尤其是沒什么定力的男人。 回到劉府已是晌午,紹巖賣了一個上午的豬rou,嗓門有些嘶啞,站了半天,腿腳也有些麻木,雖然掙的錢還不足二十兩,不過還算有所收獲,至少‘票販子’露面了,而且還是位漂亮的小姑娘,紹巖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想象著那女子的模樣,鬧了半天還不知道對方叫什么,真是失敗。 白眉從街上回來后,整個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總是在紹巖面前走來走去,紹巖頭都大了,“白眉大哥,求求您不要走來走去了好不好?走得我頭都暈了?!?/br> 白眉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旁邊沒有其它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來到紹巖邊上,小聲道:“殿下,小的琢磨著,白天那丫頭,我好像以前在哪見過?” “在足浴城吧?”紹巖出口成章,卻忘記了自己身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哇靠,老子他娘的簡直是個天才,幸虧白眉的注意力沒在這兒,要不然依這老家伙的個性,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對了,白眉大哥,你今天為什么讓我放了那丫頭?”紹巖想起白眉遞給自己的那張銀票,在大街上由于時間倉促沒敢問。 “這個……”白眉頓時心神不定,除了嘆氣還是嘆氣,紹巖見他只字不提,不禁有些好奇,忙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每個人都有保留隱私的權利,不過我好不容易才讓張百戶撤兵,要是拿不出個對策來,咱的臉面往哪擱?鄧大人以后還會向著咱們嗎?” 白眉半晌才道:“不瞞殿下您說,小的懷疑那女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白如雪?!?/br> “什么?”紹巖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第三十七章 父女之情(2) 紹巖只聽說白眉以前失過戀,(女方叫花花,很有特色的一個名字,)卻沒聽說這老家伙還有個女兒,這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仔細想想,白眉這段日子跟在自己身邊,除了每天有些嘮叨外,對自己絕對是一片赤膽忠心,相信絕不會捕風捉影的欺騙自己。 見紹巖的反應如此強烈,白眉嘆息的搖搖頭,“說來說去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當年嗜賭如命,花花也不會離家出走,當時她還懷有身孕,記得我們在成親那天曾許下承諾,將來要是生個男孩叫如遠,女孩就叫如雪,這一別就是十八年,今天看那女子的樣貌和花花卻有幾分相似,所以……” “所以你就讓我放了她?” 白眉慚愧地點點頭,“殿下有所不知,那姑娘和花花實在長得太像了,我……” “您也甭再說了,這就叫觸景生情,我能理解?!苯B巖強忍胸中的怒火,媽的,還以為這老家伙已經想出什么好辦法,到頭來平白無故整出個女兒,這叫個什么事???雖說白眉那張胖乎乎的娃娃臉算不上太丑陋,都說女兒隨父,可是紹巖看來看去,也沒見白眉和那女子之間有相似之處。 “白眉大哥,你憑什么斷定她就是你的女兒?” “那柄青龍寶劍?!?/br> “青龍寶劍?” “不錯,花花的父親是個鑄劍師,這把劍便是她父親生前留給她的,花花一直帶把它帶在身邊?!?/br> 紹巖總算是明白了,白眉從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那女子手中的寶劍,也就是說,這老家伙早就有意偏袒那名女子,從頭到尾都在跟自己演戲罷了,當然了,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在此之前,紹巖覺得自己的這次‘誘敵計劃’相當慎密,堪稱天衣無縫,沒想到到最后居然讓身邊的人給算計了,姜還是老的辣,看來老祖宗的這句話是一點都沒錯。 白如雪,嘿嘿,這名字聽著不錯,如果真是這丫頭,那真是人如其名,皮膚潔白如雪,紹巖此刻心里還在惦記著那名女子,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認識的女人屈指可數,每個女人的性格都不一樣,鄭月桂的溫柔賢淑,蓮兒的乖巧懂事,劉萌的刁蠻任性,白如雪的誠實穩重。 不管她是不是白如雪,眼下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出假銀票的幕后指使,否則無法給鄧炳堂那邊一個交待,紹巖心里很清楚,找不到無海,他就得永遠停留在這個世界,可是要想在茫茫人海找一個失蹤多年的老頭無異于大海撈針,況且這位叫無海的二師兄未必還活在世上,所以紹巖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和官府搞好關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官府肯出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白眉見紹巖坐在椅子上發愣,內心非常愧疚,便上前倒了杯茶遞了過去,哭喪著臉說道:“殿下,小的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這么多年過去了,小的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豈能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女兒吃苦頭?小的知道這么做使您難堪,可是小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br> 白眉一味的自責,甚至拿來木棍跪在地上,請求紹巖責罰,據說這是東林國的規矩,朝臣們犯了錯,輕則由皇帝杖責,重責直接交由三司會審,紹巖念在他這么多天忠心耿耿的照顧自己,不忍心再與他計較。 吃過中飯,紹巖決定去趟鄧府,他曾答應鄧炳堂三天之內找出真兇,今天在大街上放走‘票販子’這件事,估計已經傳到鄧炳堂那里,紹巖這次過去一則算是上門請罪,二則順便去借點人手,提早為下一步做準備。 說到人手,其實劉府家丁眾多,隨便抽調幾個也無防,只是劉富舉于昨日出海談生意,臨走前將家里的大小事都交給了劉萌,并且紹巖從下人口中得知劉萌此刻正在氣頭上,動不動就對下人亂發脾氣,而劉產整天一門心思躲在房內涂脂弄粉,經常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紹巖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到時自討沒趣。 二人走出門口,發現劉萌早早地守候在大門外,紹巖見劉萌手持鞭子,眉頭緊皺,眼睛有些浮腫,眼角邊透著一絲淚光,看上去像是剛剛哭過。 “二位這是要上哪呀?”劉萌沒好氣地問。 “嘻嘻,大侄女是在等我們嗎?嗨,還能上哪?當然是繼續賣rou了,票販子一日不抓到,我們就得將豬rou進行到底,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紹巖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她。 劉萌冷冷一笑道:“票販子不是已經被小二叔您放走了嗎?是不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才使得您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 紹巖從她的話里聞到了一股酸味,還是白眉大哥說得對,女人一旦翻臉不認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真要是把她給逼急了,說不定趁你睡著時候把你給閹了都不一定,劉萌這丫頭脾氣夠烈,看眼前這架勢顯然是要吃定我。 其實說到底,紹巖最害怕的還是劉萌手中的那根長長的鞭子,看似一根普通的繩子,要是被抽上幾鞭子,弄不好連骨頭都會散架,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窩囊借口,紹巖壯了壯膽子,勉強擠出一笑臉,說道:“大侄女說哪里的話,什么搭不搭理的?俗話說捉jian拿雙,捉賊拿贓,咱們無憑無據怎能說抓人就抓人呢?” “可那也是官府的事,你跟著攪個什么勁?”劉萌咬著雙唇,眉毛緊擰成一團,臉頰邊的小酒窩深深地陷了下去。 紹巖被她的俏麗模樣所吸引,不禁吞了自己的口水,嘿嘿笑道:“大侄女此言差異,你不是不知道我和鄧炳堂鄧大人的關系,這次‘引蛇出洞’的計劃也是我提出來的,我和鄧大人事先約好,由我負責‘引蛇’,他們在邊上張網以待……” “那你為什么還要把她放走?”劉萌未等紹巖說完,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我早就說過了,凡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草率行事?!?/br> “簡直一派胡言,那女子已經親口招供,當時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br> 劉萌的這句話倒是把紹巖難住了,先不管那女子是不是白如雪,總之她確實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供認了一切,如果這時候自己再去為她爭辯,無疑讓劉萌對自己的誤會越來越深,既然自己不好出面,只好求助于一旁的白眉,反正都是這老家伙引起的,要不是他,就算打死老子也不會去招惹劉萌這丫頭。 白眉腦子轉得很快,說道:“劉大小姐這么說就不對了,官府辦案向來都要講究雙證,即人證、物證,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咱們這邊不僅沒有人能指控那位姑娘就是票販子,手頭上更沒有確鑿的證據,所謂空口無憑,就算那位姑娘當場承認,也是一時之氣,換成是我在那種場合下,我也會這么說?!?/br> “你們,你們這是強詞奪理?!眲⒚纫姸艘怀缓?,狠狠地跺了一下腳,紹巖覺得白眉的前半部分說得還蠻中肯,后面就有點不中聽了,什么叫‘一時之氣’,姥姥的,哪有人在生氣的時候會把罪名攬著自己頭上?散布假銀票可是大罪,這可不是‘一時之氣’就能說說的。 “紹巖,我問你,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我會輸給那名女子?”繞了一大圈終于切入主題,這丫頭守著門口就是為了等待這個答案。 “這個……”紹巖欲言又止,心里非常委屈,媽的,關老子屁事,老子也是隨口說說,鬼才知道你們誰勝誰負,紹巖回過頭見白眉臉紅脖子粗,頓時一陣叫苦,狗日的坑了老子,自個兒的臉皮卻也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