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電梯遲遲不來,他扯了扯領結,轉身邁開長腿往安全出口的方向走去。 徐湛在原地站了很久,消化著剛才他們的對談,他沒有聽錯,何蔚子說要和葉斯承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黨和不霸王他們是一對深情的cp 請不要拆散他們。 ☆、28 葉斯承的車跟在何蔚子后頭,隨著何蔚子到了她的公寓。 何蔚子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會輕易答應離婚的,躲避也沒有用。 他跟著她上了樓,她打開門的剎那,他伸手去拉她纖細的手臂,像是觸電一般,何蔚子本能地抬臂去甩,在下一秒卻被他用力一拽,她側身,蹙起了眉頭,他伸展了雙臂將她帶入了懷里,動作迅疾,力量很大,尤其是按在她脊背上的手,緊緊的。 兩人距離很近,彼此溫熱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她看見他深如海的眼眸中起了一絲變化,她反抗了一下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微涼干凈的唇已經落下去,她撇過頭去,他也側頭往她唇的方向落下。 她睜著眼睛,看見和她距離一個眼睫毛的他,眼眸深得可怕。 他這個樣子似曾相識。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恒鑫和雷寶對賭的時候,他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有一天,她回到家看見他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手里夾著一根煙,神情緊繃,下巴是未處理干凈的胡渣,她當時立刻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他睜開眼睛迅疾地將她拉入懷里,埋頭在她的頸窩里,輕笑著說了一聲“老婆,我正想你呢?!?/br> 那晚他們很瘋狂,從沙發到床上到地板,一路綺麗,他的吻guntang得要命,落在她的肌膚上有一種被煙蒂燙到的感覺。他一次次地抵達她最深處,一次次地貫穿她,幾乎要撕扯開她的魂魄,當時她瞇著眼睛喘氣,看著在她身上的他,眼眸深得厲害,像是不可見底的海,可以吞噬一切。 直到清晨,他才停止了瘋狂,有些疲倦地壓在她身上,低頭細細親吻她美麗的身體,她伸手抱住他那具似乎包裹著無限遐想和力量的身體,撫摸他硬邦邦又汗津津的肌rou,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輸就輸了唄,天又不會塌下來?!?/br> 他慢慢抬起頭,目光透著犀利的力道:“我不會輸的?!?/br> 那時候他的眼神和現在是一樣的。 “蔚子,你想過恒鑫第二輪的融資沒有?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是不可能離婚的?!彼砷_她的唇,一字字地說。 既然不能動之以情,就誘之以利,這是商人慣用的伎倆,何蔚子完全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會等利達的資金進來后和你離婚的?!焙挝底诱f,“這只是時間的問題,你不會那么天真地以為拿這個可以威脅我一輩子吧?!?/br> “至少給我了挽救的時間?!比~斯承說,“一分鐘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算我無恥好了,我需要這個時間,不管用什么方式?!?/br> “你還是這樣,總以為自己永遠可以贏?!焙挝底有Φ煤軡?,“你可以試試看,這次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以贏到底?!?/br> “在公在私我都不能放棄你?!比~斯承說,“蔚子,我知道此刻的我在你眼里可惡極了,但我沒有辦法,我不能不逼你,放棄你我就輸了?!彼D了頓后說,“你是我生活和感情的一部分,我不能失去?!?/br> 何蔚子漠然地對視他的眼睛,半晌后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知道嗎,當年我去找過你心愛的小女友,和她說了一堆讓她很難堪的話,她當時受了很大刺激,幾乎要暈過去了,現在想想那模樣真是令人心疼。如果不是我對她說了那些話,她不會去參加那個派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說起來是我逼死她的?!?/br> “不可能?!比~斯承開口,聲音很沉,“你在說謊,我了解你,你不屑去做那些的事情?!?/br> 何蔚子懶懶地笑了:“那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或者說你不夠了解女人,女人其實有很多面,尤其是當面對愛情的時候是會失去理智的,何況我是那么心高氣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輸給一個各方面不如我的人呢?葉斯承,我真沒騙你,我的確那么做了,當時我很稀罕你,你又偏偏對我不冷不熱的,我難免會不折手段一點,現在我都要和你離了,索性就對你坦白了,根本沒必要騙你吧?!?/br> 葉斯承按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低頭攫住她的眼睛:“為了和我離婚,你竟然要扯這樣的謊?” “算了,不管你信不信?!焙挝底诱f,“我真沒有必要騙你,你可以回憶一下,為什么她突然變化那么大,對你大發脾氣……” “夠了!”他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不要再說她的事情了,不管你過去做了什么,對現在而言沒有意義?!?/br> 何蔚子伸手撫上他的胸口:“你看你還是無法直視她的問題,你就是這樣的男人,可以很冷靜很理智地和一個合適你的女人結婚,開始穩妥有序的生活,將她永遠放在內心深處,在老婆睡著了的夜深人靜拿出來緬懷一下。葉斯承,你不要否認了,我很了解你,你自始至終愛的就是她,從沒有變過,她可以瞬間牽扯你的情緒,你的愛恨在她身上消耗得一干二凈,不會再留給別人半點了?!彼氖仲N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如果她沒有死,你這輩子都不會選擇我的,你選擇我不過是選擇了一種成功男士的主流生活,一個可以在事業上支持你,在生活上照顧你的太太,這樣你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在事業上沖刺,你很懂得自己什么階段需要什么感情,你當時向我求婚的時候就已經規劃好了你的人生方向,你太理智太驕傲,太想贏了,你不容許自己一點偏差和失敗。以前這些都是我欣賞的,但是現在我不喜歡了?!?/br> 葉斯承低低笑了一下:“蔚子,我現在怎么說都沒用了,你將我剖析得這么全面,說實話在向你求婚的時候我的確沒有愛上你,但我并不是利用你,將你當成我職業規劃中的一個部分,你這么說太武斷了?!?/br> “相處近六年,我們都不是花草和石頭,當然會動感情,我想我已經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你現在不愿意放棄不過是不想承認自己輸了,局面超出了你控制的范圍?!焙挝底诱f,“男人都是這樣,在外找激情,在內找安全感,我不過是你安全感而已。葉斯承,總之我要表達的就是這些,你不可能用恒鑫威脅我一輩子的,就算勉強將我待在你旁邊也沒意思了,而且我還是間接害死你心愛女人的兇手,你總會有一天晚上看著我睡覺的樣子,產生一種要掐死我的沖動?!彼穆曇粼絹碓捷p,尾音上揚,帶著自嘲。 “葉斯承,你真沒有必要那么想不通,你現在有的是錢,是恒鑫的最大股東,不用招蜂引蝶就有一大堆水嫩年輕的女孩排隊貼上來,你何必勉強和一個你不愛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呢?我保證你我們離婚后,你可以馬上找到一個讓你重燃激情,刺激你荷爾蒙的女孩,那樣的生活豈不是比現在和我拖拖拉拉的要好多了呢?而我呢,我也可以再找一個真正愛我的……” “你覺得我會給你那個機會嗎?”葉斯承立刻打斷了何蔚子的話,聲音冷肅。 葉斯承離開何蔚子的公寓,開車馳騁在迷人的夜里,接到了楚蔚然的電話,他調轉了車頭,將車開到金樽一會所。 楚蔚然點了一瓶龍舌蘭,開啟后倒了一杯給葉斯承,葉斯承懶懶地接過抿了一口,舌尖頓起的燒灼感讓他微微瞇起眼睛,楚蔚然點了一根煙,笑著反問:“你最近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和老婆吵架了?” 葉斯承雙手枕后腦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看來是真的吵架了,還吵得挺嚴重?!背等徽f,“蔚子是個很善解人意很大方的女人,重點是她很愛你,不會故意找茬和你鬧脾氣的,應該是你犯錯了吧?!?/br> 葉斯承輕笑,修長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室內淡金色的光打在他臉上,給他鍍了一層光暈,他說:“你什么時候成為感情分析師了?” “這很好猜吧,那天麥珂在超市里遇到了蔚子,她回來告訴我說蔚子的情緒看起來很低,還買了一堆的生活用品,像是搬新家一樣,我當時就在想你們不會是分居了吧?” “對,她現在很厭惡我,已經搬出去了?!?/br> “你到底犯了什么錯?” 葉斯承吸了一口氣,又呼出,淡淡的酒氣縈繞在室內,他將整個事情告訴了楚蔚然。 楚蔚然聽后沉默了許久,開口說:“你要我罵醒你嗎?” “請便?!?/br> “斯承,你知道不知道對女人而言,男人的某種錯誤是無法原諒的?”楚蔚然將煙捻在煙缸里,“你這么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吧。蔚子對你的感情你比誰都清楚,除了她這輩子你在哪里去找這么好的女人呢?誠然,現在會有不少比蔚子年輕誘人,還甜甜的姑娘圍著你轉,但她們都是陷阱,你掉進去就完了?!?/br> 葉斯承伸展手臂,扶在沙發背上。 “說實在的,我一直想問你,你這幾年是不是總對小章師妹耿耿于懷?”楚蔚然說,“我之前在你面前提過她一次,你眼神嚇到我了,我當時就猜她已經成了你的心魔了?!彼f著嘆氣,“初戀固然難忘,小章師妹固然可愛動人,但都是過去了,你不會分不清過去和現在吧?” 葉斯承低頭,手指撫摸上玻璃杯的杯壁,那透明的液體從杯壁滑落,一點點地淹沒在里面,他說:“你們為什么都要在我面前提她呢?逼著我再去回想她的事情?!?/br> 楚蔚然搖頭:“是你自己忘不掉,怎么是我們逼你的呢?” “斯承,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世間最珍貴的東西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擁有的?!?/br> 葉斯承啞然失笑,伸長腿,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我當然知道?!?/br> 這晚,何蔚子噩夢連篇,她夢見了當年躺在病床上的章澤凌對她說的一句話。 她笑得很甜,眼睛瞇成了月牙,聲音輕快:“何學姐,你好可憐哪,因為你就算費勁所有力氣,斯承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呢?!?/br> 當時何蔚子手里捧著一束花,站在她病床前,沉默了。 “你要不要我和你賭賭看呢?我會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的?!薄?/br>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比較細致,風格不變了,算是作者的堅持吧,不喜之處多多包涵,鞠躬一下。也謝謝大家支持包涵了。 要jf請署名,上一章署名的都送了!后臺查收哦親~ ☆、29 夢里的章澤凌面孔很清晰,笑得很俏皮,但眼神帶著不輕的恨意。 何蔚子被這個真實的夢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燈,再側頭摸到床柜上的鬧鐘,一看還不到三點。她完全沒有了睡意,陷入了回憶中。這些年對于章澤凌,她本能地選擇遺忘了,但此刻那張白白凈凈的臉深深地鑲嵌在她的腦子里。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看來在很長時間內,章澤凌都會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生活里。 當年,章澤凌和葉斯承戀愛后成了全校矚目的焦點,這對葉斯承來說沒什么影響,但章澤凌卻感受到了壓力,她在戀愛方面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人,父母離異的事實也造成了她對感情的患得患失,因此她纏得葉斯承很緊,開始的時候還不太明顯,但后來幾乎是有葉斯承的場合就有章澤凌,大家說他們好得像是連體嬰兒一般。 葉斯承是學生會主席,他出類拔萃,社交活動很多,朋友也很多,沒有和他戀愛之前,章澤凌很仰慕鶴立雞群的葉斯承,但戀愛后她開始不愿意葉斯承總是那么忙,她單純地希望和他有更多的二人世界,這本來是戀愛中女孩的常態,可章澤凌卻比較過激。只要有女學生和葉斯承說話,即使談論的是工作上的事宜,她都會生悶氣很久,而葉斯承和好朋友去打籃球,溜冰,她也會不高興,覺得有那時間為什么不陪她看電影。 章澤凌知道自己不算是出眾的女孩,她除了長得漂亮之外沒什么特別的,尤其是糟糕的家境是她最自卑的源泉,她心里總是恐懼自己會失去葉斯承,因此她纏得他很緊。有時候葉斯承說,凌凌,這次的聚會都是男生,你確定要去嗎?我們談論的東西對你而言會很無趣。她就立刻笑道:“怎么了?難道我見不得人嗎?”葉斯承失笑,拗不過她,隨她去了。 何蔚子很快發現章澤凌對她有敵意。 平心而論,何蔚子并不討厭章澤凌,她雖然喜歡葉斯承,但也沒有到因愛生妒,非你不可的地步,看到葉斯承和章澤凌親昵地在一起,她當然說不上高興,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恨他們。 由于校工作關系,何蔚子和葉斯承總會聚在一起開會,商討問題,每次章澤凌都會不動聲色地出現,小鳥依人地依偎在葉斯承的身邊。 有一次,何蔚子看見他們吵架了,章澤凌淚眼朦朧,葉斯承伸手擦她的眼淚,輕聲輕語地哄,她最后破涕而笑,嬌聲道:“誰要和你一輩子!討厭!”側頭的時候,她的目光碰到了何蔚子的,眼里的笑意立刻沒有了。 何蔚子再笨都知道章澤凌對她很防備。 那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事,何蔚子被鄰校一個叫鄭度的富二代追求,鄭度每天都開著跑車到財經大學的女生宿舍門口,擋車窗上貼著“何蔚子,我要你”幾個露骨的字眼,何蔚子很討厭他,完全不理不睬,但不知是誰造謠生事,說何蔚子跟鄭度好上了,徹夜未歸,在五星級的酒店里逍遙一夜,何蔚子對此類謠言完全不放在心上,自己還是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情。隔了沒幾天,卻傳來葉斯承打傷大二金融系一位男生的消息,不少在場人都目睹了,慶幸的是那位男生沒有將事情鬧大,反而親自對葉斯承道歉,說自己口不遮攔,嘴巴太臭了。 后來,何蔚子知道了真相。那個男生在學校后門喝啤酒吃烤rou的時候大肆放屁,說“現在啊,要看美女就去車展,要看車展啊就去藝術學院的門口,那些名車一輛比一輛高級的,空間又大方便zuoai,當然不只是藝術學院,我們財經大也是,大美女何蔚子就和鄭度在車上搞車震……” 據在場人說,當時葉斯承坐在后面一桌,聽到他的話后面無表情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冷笑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那男生楞了,傻傻地重復了一遍,葉斯承的拳頭就直接下去了。 這事的后續是被章澤凌知道了,她哭鬧后開始和葉斯承冷戰。那段時間,章澤凌宿舍的三個女生還結伴來找何蔚子,有禮貌卻態度鮮明地說:“何學姐,凌凌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她為葉學長付出了很多,也受到了很多不公待遇,她很辛苦,在我們幾個人中她年紀是最小的,我們當她是meimei,得多照顧和保護她,她一直不敢說,但我們要替她說,請你以后還是和葉學長保持距離吧,買東西都有先來后到,何況是感情呢……” 何蔚子蹙眉不解道:“你們好搞笑,這么義正言辭的樣子,到底從哪里瞧見我在破壞他們的感情???我和葉斯承就是工作上的來往,現在私下都不太講話的,你們弄清楚后再來提她伸冤吧?!?/br> “當面說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說到底還不是看凌凌好欺負……”其中一個女孩不爽地嘀咕了一聲,立刻被另外一個女孩用手肘頂了頂。 何蔚子當時沒發作,瞅了她們幾個一眼,轉身離開了。 不久,葉斯承和章澤凌和好了,兩人手拉手地出現在校園內,章澤凌又是笑靨如花。 有人透露說,葉斯承已經陪章澤凌回她老家去過了,正式拜訪了她的母親,作出了在畢業后三年內和章澤凌結婚的承諾,此外,他還用自己的所有積蓄買了一枚鉆戒給章澤凌。 何蔚子也見過章澤凌戴著那枚戒指,那是在校園舞會上,穿著湖藍色連衣裙的章澤凌有些害羞地給大家展示了自己無名指上的鉆戒,當別人笑著問這鉆戒多少錢,她笑道:“你們別猜了啦,這戒指不貴的,他說等他賺了錢后會買更好的送我?!?/br> 而章澤凌身邊的那位短發女孩,就是當天不客氣地指出何蔚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那個女孩,提聲道:“何學姐,你也來了??!我們正在看凌凌的鉆戒呢,你是見多識廣的人,也過來幫我鑒賞一下嘛?!?/br> 何蔚子愣愣走過去,章澤凌對她伸出修長如玉蔥的手指,她低頭就看見了那枚細小的,閃亮的鉆戒,微笑道:“很漂亮?!?/br> “凌凌啊,你和葉主席的發展真夠快的,你看我們學校的情侶哪一對像你們似的,還沒結婚呢就買了這么好的鉆戒,再發展下去,會不會一畢業你們就有寶寶了???”短發女孩繼續笑道。 “你們在說什么呀?我們才多大呢?!闭聺闪璧男∧樀巴耆t了。 周圍一陣哄笑。 “以葉主席的勇猛體力和精準技術,是沒問題的?!?/br> 何蔚子感覺一點意思也沒有,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了。 其實她心里還是酸溜溜的,她一直喜歡葉斯承,大家都看出了一些端倪,等著看她橫刀奪愛的好戲上演,偏偏她不愿意那么做,始終和葉斯承保持距離,久而久之,大家理所當然地想,憑何蔚子的條件,沒必要那么執著于葉斯承。所以大家都以為她早放下了,只有她知道她自己沒有完全放下,但是她有底線的,她不會去碰。 大四的時候,葉斯承的父親出了事情。他父親葉聞達是s市郊區一所綜合性大學的高數副教授,文質彬彬,常年戴著一副金框邊眼睛,渾身上下透著學術氣息,他脾氣很好,學生們都很尊敬他。 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葉聞達因為刮學生耳光,導致學生左耳膜穿孔,這事被刊登在本市的社會新聞頭版,引起了一片風波。 學生家長鬧得很厲害,舉著條幅到學??棺h,說不容如此敗類教書育人,提出對他判刑,那時候葉聞達當副教授已經四年了,工作認真負責,學術論文寫得很妙,在高數領域里起了引導性的作用,若不出意外,第五年他可以評為教授級別,卻偏偏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葉聞達的心臟本來就不太好,出了這樣的事情,內外壓力將他逼得病倒了,被送進醫院,那段時間,葉斯承心情很沉重,變得不茍言笑,遞上了校學生會主席的辭職報告,將繁忙的事務擱在一邊,每天在醫院和學校兩頭跑。 恰好那段時間,何蔚子的父親何之愚也因風濕新心臟病住進醫院,何蔚子也常出入醫院,很自然地和葉斯承碰見了,她當然聽說了他父親將學生耳膜打穿孔的事情,婉轉地問了問,葉斯承沉默了許久后將自己內心的壓力傾訴給了何蔚子。 葉聞達所在大學的校長兼黨委書記羅明生是何之愚的老朋友,何蔚子就此請求父親幫幫忙,何之愚不答應,她就趁何之愚睡覺的時候翻出父親的手機,找到了羅校長的號碼,走出病房給羅校長打了個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羅校長爽朗的笑聲:“何老弟,你多久沒來找我了?” 何蔚子立刻有禮貌地說:“是羅校長嗎?我是何之愚的女兒何蔚子,不知道您還記得不記得我,去年我們全家去參加您女兒的婚禮?!?/br> …… 何蔚子和羅明生聯絡好后,就和葉斯承在s市的一家吃揚州菜的飯館請羅明生吃飯,因為羅明生是揚州人,那頓飯他吃得很開心,他揣摩著這個葉聞達的兒子葉斯承長相俊朗,氣質卓越,應該是何蔚子的男朋友,不可小視,雖然嘴上說我們必須按校章校規來辦事,但心里卻想著這次得幫幫葉聞達。 飯局結束后,羅明生還笑著拍拍何蔚子的肩膀:“小葉真不錯,言語和態度都很穩重,以后一定很有前途?!?/br> 何蔚子知道他誤解了,但沒有解釋,有些急著說:“是啊,他人挺好的,和他爸爸也副教授是一樣的,人很好?!碑敃r說完,她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 羅明生和葉斯承換了手機號碼,說方便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