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北向在即,他忙的事應該無數。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吳莧甜甜的想著。 吳莧回到吳府的時候,先是找到了吳懿,說了說想要在家里為劉正踐行。就急匆匆的往廚房那邊走去。 留下還是一臉疑惑的吳懿。 她不是去昌邑侯那邊學習書法了嗎?怎么聽風就是雨的。還踐行呢。駐足了一會兒,吳懿這才嘆了口氣,真是女生外向啊。 吳懿身為中郎將,也管著一支不大不小幾千人的軍隊。但成都太平已久,他這個中郎將,卻是閑的厲害。 也正因為如此,對北邊的戰事尤為關心。將軍嘛,雖然上不得戰場,但是對充滿了死亡與功勛的戰場,還是有那么點向往的。 劉正即將出征的消息,他也清楚。 但他更加清楚的是劉璋的態度,想著劉璋一臉尷尬用含糊的語氣,問了他對于劉正與吳莧之間的關系,是如何做感想的。 吳懿的面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了,兩人的輩分不對,而且劉正還有正妻。 本來吳懿的心中還是有些反對的,但是經過這幾天劉正不時的上門來拜訪,那熱情勁兒讓吳懿心中的反對稍稍的瓦解了些。 今天更是看見了吳莧這一副眼里只有劉正的架勢。吳懿心中,對于劉璋撮合劉正與她meimei,再也沒了抵觸心理。 女生外向啊。一句感嘆,道盡了吳懿的心情,有為meimei找到了心中人的祝福,也有即將失去meimei的妒忌。復雜啊。 “吳將軍。莧兒在哪?”走出門,過道上劉遁迎面而來,朝著吳懿微微一笑道。 吳懿是吳莧的兄長,而吳莧又是劉遁的弟媳。本來劉遁是稱呼吳懿為兄的,但因為曉得了自己父親的打算,劉遁就只好稱呼吳懿為將軍了。 “在廚房呢?!眳擒部嘈σ宦暤?。對于劉遁對他稱呼的改變,有一些不適應,但他也知道只要劉璋堅持,這稱呼恐怕還得改一改。到時候,他與劉正就成了同輩了。劉遁也只能跟著劉正稱呼他為叔了。 哎。這輩分亂啊。吳懿心下嘆氣的搖了搖頭。 “廚房?”劉遁奇道。那妮子居然去了廚房,真是天大的奇事。 “昌邑侯不日就要北向了,這不,那妮子要準備豐盛的膳食給她先生踐行呢?!眳擒舱f話的時候有些酸溜溜的。那妮子可從來沒有為她去過廚房。 劉遁一愣,他雖然不是吳莧的正牌兄長,但也自負對吳莧那是傾盡了呵護。 這么些年的關心,居然沒有與劉正一個月的相處強。劉遁心中升起了跟吳懿同樣的一種心情。 不過這種酸溜溜的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逝。畢竟劉遁是以吳莧兄長自居的。 “我去瞧瞧這妮子下廚是個什么摸樣?!眲⒍輰χ鴧擒驳懒艘宦?,就笑呵呵的走了。只是沒出去幾步,劉遁在吳懿詫異的目光中折返了回來,抬頭看了看四周,劉遁這才俯身在吳懿的耳旁,輕聲道:“我那叔父領兵北向抵御張魯,這一去恐怕曠日持久。為了避免父親的計劃有所閃失,莧兒也得去北邊。吳將軍當做好心理準備?!?/br> “她可從來沒有出過成都啊?!眳擒层躲兜?。對于吳莧要去北邊,甚至是直接接觸慘烈沙場的消息有些懵。 說真的,吳懿可是很疼meimei的。meimei這一去,還不擔驚受怕死。 “沒法子,這是父親的決定?!闭f到這里,劉遁有些無奈,而且,還得由他來教唆吳莧跟著劉正一起去北方,好來個什么日久生情。 想著,劉遁就不免眼淚汪汪。自己還以兄長自居呢,狗屁。 劉遁本想再說上幾句,但看見吳懿愣住,也就收回了心中的一些話。對著吳懿報了報拳,大步朝著廚房離去。 良久,吳懿才回過神來,眼神中已經帶了點憤恨,劉璋是主公,主公要用美人計,籠絡劉正,就算是這美人是他meimei,他也沒話說。 只能對meimei說聲對不起。誰讓她生在吳家呢。 但現在,劉璋要她meimei一個女子,不遠千里跟著一個男人去沙場?這…….這?!皝砣?,去給本將軍召所有的親兵過來,本將軍要挑人?!逼毯?,府中響起了吳懿的咆哮聲。 劉璋的命令不能違抗,那就只得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給吳莧些許保護了。沙場啊,刀劍無眼。 君子遠離庖廚。但劉遁心中卻是沒這個戒律的。問了幾個下人,一路疾走來到了廚房。 一走進去,就看見吳莧正哼著小曲兒,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扒{兒準備自己下廚呢?”劉遁上前打趣道。 “人家哪會下廚啊,只是來看看罷了?!毙∧樀耙患t,吳莧弱弱道。 “哈,我就知道是這樣?!眲⒍莨恍?,要是吳莧真的親自下廚,劉遁反而覺得不可置信呢。能來廚房,就夠讓他詫異的了。 “不許笑?!蹦樀皟焊t了,吳莧兇巴巴的瞪了眼劉遁道。 “好,不笑不笑?!睆娙讨闹械男σ?,劉遁擺了擺手,連聲道。 “對了,你來干什么?”少女的心從來都是風雨雷電似的,轉的快。聽到劉遁承諾之后,吳莧的臉蛋兒就晴轉多云了。笑問道。說起來,自從那場文會之后,她就沒見過劉遁了呢。 劉遁正了正臉色,朝著門外努了努嘴。當先走了出去。 看見劉遁的動作,吳莧心下猶豫了一番,這才兇巴巴的掃了眼四周,道:“中午的這頓膳食是為了昌邑侯爺準備的,侯爺馬上就要北上為我們蜀中抵擋米賊張魯了。身為蜀人你們要好好的做菜。以感激昌邑侯的援助之恩。誰敢懈怠,哼….哼?!闭f完,極為可愛的揮舞了下小拳頭,嘟著嘴,做兇惡狀。 “是,小姐?!睆N房內的主廚,還有幫廚們看著吳莧那說是兇惡還不如說是可愛之極的表情。強忍著笑容,應聲道。 “曉得就好?!弊晕腋杏X良好,吳莧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走了出去。 走出廚房之后,吳莧一眼就看到劉遁在不遠處的角落處等她了。走了上去問道:“有什么事直說嘛?!?/br> “這個,不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說?!庇鴧乔{那清澈的美目,劉遁老臉一紅,支支吾吾道。 聞言小身子一哆嗦,吳莧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劉遁。 “你別這副樣子,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眳乔{的動作讓劉遁哭笑不得,無奈的攤了攤手道。 但迎來的卻是更加警惕的目光。 “好了,好了別這副沒樣了?!眲⒍蓊^疼的緊,只好直接切入正題,問道?!爸牢沂甯敢I兵北向了嗎?” “知道了?!眳乔{的眼神中有些黯然。 女生外向啊??粗@眼神,劉遁心中不免的也升起了這種感覺。 “那想不想去看看叔父大破張魯的威風?”劉遁覺得自己像是個誘惑小女孩的惡魔。 “想?!辈患偎妓?,吳莧小腦袋狂點道。 “呵呵?!眲⒍轃o聲的笑了。對著吳莧使了個眼色,吳莧會意小步上前,這會兒,她就像一根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哪還有先前的警惕心啊。 劉遁對著吳莧輕聲道了幾句。吳莧的眼神越來越亮,似乎是在充電中。 第二百六十七章 將軍,前方有人 五日后,艷陽高照。 在成都城外,劉璋發表了即興演講,站在點將臺上振奮士氣。站在他后邊的劉正只能撇撇嘴,這丫得,就算是演講,與劉備一比之下,那是天上與地下的區別。要是這種演講就能激勵士氣。 那他劉正的軍隊也太那個啥了。 好險,龐統那廝也想到了這一層。早早的就給各個將軍們下令了。讓他們好好的教導士卒。讓他們在這一刻,歡聲雷動。 響應劉璋,要不然絕對冷場。 點將臺上,劉璋滿意的看了眼臺下士卒們群情激奮的模樣,回聲對著劉正微微一笑,身子也矮了一截,道:“漢中事,就拜托賢弟了?!?/br> “兄長只要在成都準備好勞軍的物資,等待弟弟領著大軍凱旋而歸即可。其他一切,兄長盡管放心?!眲⒄话逊銎鹆藙㈣?,拍著胸脯道。 劉璋面上喜色十足??偹闶谴虬l了這位爺去北邊抵抗張魯了。聽著劉正這自信的語氣,劉璋總覺得踏實。 笑著臉,與劉正再寒暄了幾句。就揮手讓劉正領軍北上了。 拜別了劉璋,劉正走下點將臺之后,手持著劉備賜下的假借鉞,在王九的服侍下,翻身上馬。 浩浩蕩蕩的領著大軍,出了大營,向北而去。 因為是在友軍地界作戰,一切瑣碎事,都有了劉璋的支持。這大軍出征也就簡單了許多。先鋒,還有什么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這些事情就免了。 益州積弱,但是府庫卻充裕。那霞萌關,囤積了無數的糧草。湊合著,也能令三萬大軍吃上幾個月了。 根本不用像出襄陽那會兒,還要征召農夫押運糧草。 因為臨近戰場,劉正也不呆在馬車內了,不過那馬車還在,孫尚香老老實實的呆在車中。 “張魯十萬大軍圍著霞萌關連番攻打。一月不克,這霞萌關雖然比不得幽谷關,潼關這些天下雄關,但也算是雄峻了?!弊叱龀啥歼€沒十幾里路呢,劉正就與龐統等人談論起了漢中的形勢。 “侯爺說的有幾分道理,霞萌關確實雄峻。但也不盡然,我以為張魯一月未攻破霞萌關的原因在于。一是張魯無智,二則是霞萌關守將是個庸將?!迸赃叺凝嫿y插嘴拆臺道。 因為四下只是劉正與謀臣們在,又因為劉正從來不否認自己無才無德。龐統雖然不信,但是卻屢屢拆劉正的臺。 就像這次,要是劉正發問,他絕對會說出一大堆的話來,嘲諷一番。末了,還得加上一句虛偽。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劉正老是說自己才能平平之類的裝逼話,讓龐統看不順眼。 “喔。士元到是說說,張魯為何無智,而霞萌關的守將又為什么是個庸將?”劉正到是虛心求教了。 但是人家卻是不領情,冷笑一聲道:“張魯只猛攻而沒有破敵之策,不是無智是什么?那守將膽小如鼠,只知道守雄關而不知道破敵,不是庸將是什么?” 張魯先不說他,龐統的話對于霞萌關的守將卻是尖酸了一些。要不著守將謹慎,沒準這霞萌關已經被攻破了呢。張魯的十萬大軍啊,而霞萌關的守卒才一萬。十比一。 劉正聽著只翻白眼,你以為他們都像你的智商這么高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富有冒險精神啊。白癡。 心下毫不客氣的道了一聲白癡。劉正轉過頭來,也不反駁了,因為反駁是反駁不過滴,干脆來了個無視。 那無賴勁兒,讓龐統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那種無力感就別提了。 蔣琬微微一笑,心下有的盡是滿意,這樣的情景雖然說上下有些不分,但是氣氛卻濃。 滿寵別過臉去,抬眼望向天空,不知在思索什么。 只有新近加入的董允還有些不知所措,這,這實在是太過散漫了一些吧。心中不免升起了后悔的感覺。 嗯,跟上了賊船的感覺差不多。 說道董允,這家伙是在不久前來投軍的。劉正對于這一點還算比較滿意,這人生性聰慧,是干大事的。也很果決。 在那天文會上以自己的身份放下身段誠心招攬,鐵定能籠絡得住他。這一點劉正從未懷疑。 但董允果決的在他北上的時候來投奔,這一點讓劉正更欣賞。大丈夫功名利祿馬上取,董允果決的投奔戰場,令劉正欣賞。 歷史在劉正的眼中都是一些數據,比如說滿寵將來會官居大司馬,而董允也是蜀國名相。但是這些卻比不得自己親眼所見。 “士元先生號稱南州士之冠冕,乃楚地第一的名士,心性高潔,但卻不太管得住一張嘴。習慣就好?!眲⒄晕⒌睦樟死振R韁,笑著轉頭對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董允笑道。 “是?!倍侍撔膽铝?。 “嗯,循規蹈矩,是個干大事的人,將來指不定還能位列名臣,為百官之楷模呢?!闭f起來龐統的一雙眼睛還真毒,雖然兩人接觸了幾天,但卻說過幾次話,但龐統卻能從蛛絲馬跡中,看出來董允的不凡來。 奇異的看了眼董允,贊道。 “士元先生過譽了?!倍实哪樕行┌l紅,靦腆的抱拳道。也難怪,龐統的話雖然是事實,但對于現在的董允來說有些重了。 百官之楷模?能在朝堂之上謀得一個比較重要的官職,已經是董允的全部目標了。 龐統卻是當做沒看見,年輕人謙虛是好事,但是他就是看不慣謙虛的人。就像某人,常常自稱是才德平凡,但明眼人一看就曉得是個心機深沉的偽君子。 龐統對于劉正的自稱還耿耿于懷。 不過某人這偽君子做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成功。到哪里都能招攬到不錯的人才?;仡^看了眼董允,龐統對于劉正的伯樂才能嘆服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