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這大冷天的,就算是房間里再暖和,也是冷,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女人的好處來了,摟著女人熱乎乎的身子睡覺那個舒服啊。 想著猥瑣事兒,走在前邊的劉正腳步不由得更加的虛浮了,似乎風一吹就會倒的樣子。飄飄然了。 只是這日子過得,難免就有不如意的地方啊。 門都還沒踏進去呢,陳萃就來報說是糜先生來了,在客廳內等著。 好夢就這么醒了。嘆息了一聲,劉正轉身往回走去。 “把被窩給暖起來,等老爺回來睡回籠覺?!弊叩臅r候,劉正還不忘記一本正經的囑咐枝桃道。 “是?!敝μ页鴦⒄谋秤案A烁?,嬌滴滴的應了。 “這老爺是個疼人的,但有些時候卻是個孩子氣,沒個正經樣,淘氣的厲害?!睌德渲鴦⒄牟皇鞘且还P一筆的,但枝桃的心里卻只感到溫馨,因為相比那些掙扎在亂世的女子來說,她的幸福的。 而且是很幸福的。 “子仲兄………?!眲傔M門,劉正就換了副笑臉,想客套幾句,但沒想到被糜竺打斷,他肅然道:“此來是告訴cao德一聲,我得即刻起身返回新野了?!?/br> “什么事兒?”劉正有些驚訝的問道。這陣子糜竺也算是忙活的厲害,先是要南下襄陽,還有南郡一些地反收購劉正夸下的???,那六百名的女子?;氐叫乱澳_還沒站熱,就被劉備派來給劉表賀壽。 現在又是將近年關,按劉備那寬厚的性子,應該是留他在襄陽過年的。 “北方有動靜了,cao德也曉得新野雖然小,卻位于要沖,府庫用度,皆出于我手,主公離不得我?!北狈接袆屿o,這話明白人一聽都曉得是什么事兒,但糜竺的臉上除了鎮定還是鎮定。 建安十三年了嗎?對啊,過了年就是赫赫有名的赤壁之戰發生的年份了,是逃不掉也化解不了的宿命之戰呀。 劉正聞言立刻默然,心中五味摻雜,說不出的什么滋味來。 糜竺看了眼劉正,低著頭,貼近了劉正道:“世將大變,這襄陽恐怕也不安穩,我來時,主公曾交代過,讓你去南郡暫避?!?/br> 這是關心?還是其他?劉正聞言卻是想得有點多,但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時候,絕對絕對不能舍棄了劉備。共患難才能見真情啊。 “襄陽都不安穩了,這南郡還能安穩?再說了,我頭上還頂著個漢室后人的身份,如果這天下都姓了曹,就算是想逃,能逃到哪里去呢?”說著,劉正朝著糜竺一拜到底,鄭重道:“勞煩子仲兄帶話與我兄,cao德必定不棄了他,就算不能前往新野與兄長一起共赴國難,也必定在此搖首相望?!?/br> 去不去新野其實還要看劉表的態度,但要是能去,劉正一定去。一方面,是去表忠心,另一方面嘛。這襄陽可能還沒有劉備身邊安全呢。 還有他那個謀奪襄陽的計劃,總得要在劉備身邊才能實現的。 糜竺的個性耿直純良,聞言不由得臉上添了些笑意,拍著劉正的肩笑道:“這些話,我必定為cao德帶到?!鳖D了頓,正色道:“cao德乃人杰,主公要想成就大事,少不了cao德的謀劃。所謂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如今cao德的身子可是萬金之軀。新野還是不要去為好,這襄陽別的不算什么但到底安全些?!?/br> “看情況再做定論吧?!眲⒄勓試@息了一聲,道。隨后,又與糜竺談了幾句,糜竺就起身告辭了。 劉正親自把他送到門口,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這才沉著心思返回房內。 枝桃本來是依言給劉正暖被窩的,但見劉正一回到房內后,神色不定的模樣,披了見衣裳,乖巧的起身給劉正捏著肩膀。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薄皹s華富貴?!薄?。捏著捏著把,就聽見劉正不斷的念叨著這幾句話,隨后既輕不可聞。 枝桃聞言哪還不曉得自家老爺這是在謀斷大事,手上的力道不由的更輕,伺候著劉正,還一點也不擾了劉正的思慮。 “你說這老爺改成侯爺是不是更好聽?”小會后,劉正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笑著捏著枝桃的小手道。 “侯爺好聽,聽著威武又雅氣?!敝μ翼樦鴦⒄目跉?,笑著道。 “小妮子真是個明白人?!蔽罩μ倚∈值氖植挥傻木o了緊,劉正樂呵呵的夸獎道。 “哪有老爺明白呀?!比鲋鴭?,枝桃笑道。 “哈哈哈…….?!贝笮χ?,劉正反身一把抱起枝桃,兩人一起暖著被窩。 ………… 深夜,劉表書房內燈火通明。 獨自跪坐在軟墊上,劉表暗自嘆息,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次北方的動靜大了,大到連他都有些心驚了。這時,劉表就算是后悔沒有出兵相助袁紹也是遲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夜深了,睡吧?!辈淌锨娜坏奶と肓藭?,拿著一件厚實的披風掛在劉表的肩膀上,勸道。 “夫人自己去安歇了吧。為夫還有些事情要思量清楚?!眲⒈淼哪樕下冻隽诵┰S笑意,道。 “熬夜傷身,這再大的事兒,也明天再說?!辈淌蠀s是不依了,佯做惱怒的奪下了劉表手上的竹簡道。 “好好,今日就不想了,不想了。走一起安歇了?!痹捳f劉表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曉的臉紅,摟著一個年紀二三十正值青春靚麗年紀的女子,笑著道。 老夫少妻的,還擺出一副恩愛的模樣。 不過劉表如此寵溺,這又何嘗不是蔡氏的手段呢?妖媚的笑著,蔡氏點頭依了,對于劉表那只幾乎跟一般老人沒什么不同的手,粘著她細細的柳腰,也不覺得惡心,兩人笑著一起走出了書房。 為了北邊的動靜,這襄陽城內不知道有多少戶有些勢力的人家睡不著覺。 蒯家府宅內,蒯越在笑著考校了鄧艾一些學問后,沉著臉,命下人去請他兄長蒯良過來。 少一時,蒯良也是面色沉思的走了進來,蒯越拜了會下蒯良后,坦言道:“弟深知兄長為人仁義,必不會主動舍棄劉表。但今次生死存亡之刻,事關宗族繁衍,當斷則斷啊?!?/br> “新野劉備威名在外,帳下又有驍將強兵?真不能守?”蒯良嘆著氣,不甘心的問道。 兄弟兩個都是智慧高超的人,但性格差異明顯,一個以仁義行事,一個以權謀立足亂世。 劉表就曾經贊嘆過蒯良有雍季之姿。是個以仁義行事的仁者。 “新野劉備不過小疾,猛藥之下,安能不忘?就連荊州的十萬甲兵,在曹公面前也不過只是塊不大的絆腳石而已?!必嵩降男宰泳鸵F實很多,也早就對劉表失望透頂,說話也沒留半分的情面。 荊州只是待宰羔羊而已。 蒯良卻還是有些猶豫,這背主的名聲總是不好聽的。也不符合他為人的準則,但一邊卻是整個宗族的安危,也容不得他拖沓。 “宗族為先哪,兄長?!必嵩揭娮约倚珠L還有些猶豫,斷然起身,再朝著蒯良重重的一拜,頭枕著地板,道。 “立足于亂世。我不如弟啊,弟自己斷了吧?!蹦樕献兓媚獪y,最終只留下一聲嘆息,說出這話后,蒯良似老了幾歲一般,神色也是恍惚不定。 說起來蒯越這個做弟弟的還是很敬重蒯良這個人品上層的兄長的,看著蒯良的情況,心中實在是生不起半分目的達到的歡喜來。 小心的攙扶著蒯良,走出了門外,并仔細的叮囑著隨著蒯良一起來的小廝后,這才轉身回了書房, “來人?!彼剂苛似毯?,蒯越朝著門外大叫道。 “老爺?!币粋€下人應聲走入書房,恭敬著道。 “吩咐下去,命各處莊園的管事們發放給能忠心的佃戶們些許兵器,準備應變。記得,行事要小心?!彼剂苛诵?,蒯越道。 蒯家家大業大,絕不是鄧家那種小土豪能比擬的,而且蒯家的名聲也是響當當的,亂世之中投奔他們的豪杰門客也有許多。再加上一些忠心的佃戶。在襄陽地界,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不過嘴上說行事小心,其實蒯越也不怕劉表惦記著,北方有動靜,一場大戰必不可少,他準備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他敢肯定,襄陽的一些大家族必定都會有所動作。由其是劉表那個寵愛的小舅子蔡瑁,也不是個等閑的角色。 “諾?!毕氯藨曌吡讼氯?。 “世將大變,為宗族計,只能對不起主公了?!蓖旰?,蒯越朝著劉表的方向微微一拜,有些許嘆息,但更多的是解脫,下定決心的解脫。 第五十六章 差點做了傻逼事 亂世之中,明白人都是為了生死之刻下了賭注,做了了斷。但也有些人是活在夢中的。 自從劉琦得了劉正的教導,做了個不爭什么,也不得罪后母,同樣也討好弟弟的大公子之后,這日子果然是好受了很多。 這也讓劉琦更加的感激劉正這個叔父了。 轉眼就要開春了,劉琦的心思不由的就活泛了起來,他是曉得自家叔父愛玩的性子的,是不是找些人與叔父一起去打打獵,活動活動脛骨。 只是這些日子劉正的作為有些讓他納悶,不僅是對他很是和藹,對他那個弟弟也是和藹的厲害,還親自教導他那個弟弟書法。 不過轉念一想,劉琦也就釋然了,畢竟是教導了他一番,劉正自個兒親近劉琮也就好解釋了。 只是這樣一想,劉琦的心中多少有些頹廢,其實他也是想讓叔父教導書法的,但是卻開不了那個口。 要是我能得父親喜歡那該有多好啊。想著,劉琦的心中還是升起了那么幾分不甘心來,作為長子,他不甘心哪。 嫡長子繼承父業,千古至理啊。 天色接近正午,劉正在手把手教導了劉琮一番書法后,晃悠悠的返還自己住的院子里。 說起來劉琮那小子也確實聰慧,教導他書法簡直不費半分氣力,輕松異常。怪不得劉表疼小兒子而疏遠長子了,這其中固然有蔡氏的幾分算計,但也有劉琮這人聰慧的緣故吧。 剛進院門,陳萃就來報說是劉琦來了,還等了他好一會了。 對于這大侄子的到來,劉正已經半點興趣也缺缺了,幾個月以來,劉琦安安生生的做他的大公子,孝順后母,但沒事老喜歡來劉正這里湊合。 眼神也是,越發的曖昧了。 那謙恭仁孝的眼神令劉正渾身雞皮疙瘩直冒,大家都是青年了,年歲差不多,這大侄子非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也不嫌羞臊。 “琦兒這又是帶了什么好東西了?”一進門,劉正那一口老氣橫秋的話語說得極為順溜。 也不等劉琦回話,就徑直的朝著里面走去。屁股一坐后,才轉頭看向劉琦。 這句話幾乎是成了劉正每次見到劉琦的例話了,或許劉正那貪玩的性子已經世人皆知了,這大侄子真的很孝順,每次來都不是空手來的,不是帶著新鮮事物,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寶物,來討劉正歡心。 劉琦的臉色一曬,連連擺手后。 臉色一正,朝著劉正長長的一鞠身,而后抬頭道:“侄兒心中有些許疑惑,還請叔父提點一二?!?/br> 居然轉性了?劉正心中一奇,往劉琦的臉上使勁的瞄著,細細的觀察下才看出了這大侄子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 好像是春天到了,在冒著春光來著。 “沒這一拜,我這個做叔父的就不會回答你的疑惑了?”劉正笑著道。 劉琦臉蛋微紅,不過劉琦雖然傳統但卻不迂腐,笑著道:“侄兒這是在敬著叔父呢?!?/br> 劉正哈哈一笑,改坐為側臥,笑著道:“大侄子學壞了?!?/br> 看著劉正側臥在榻,談笑自如的模樣,劉琦心中羨慕的緊,但劉正可以玩的瘋狂,坐沒有坐像,吃沒有吃像,但他卻是不行。 “哪極得了叔父的隨性灑脫?!惫ЬS了一句后,劉琦臉色一正,俯身朝著劉正再拜道:“不過,侄兒此來卻真的是有要事想問。還請叔父解答?!?/br> 這大侄子跟他相處的久了,變得有些有趣了,但卻是本性難易,還是那個樣。傳統的厲害。 “說?!贝笾蹲影萘藘纱瘟?,劉正也不好再擺出這一副模樣來,雙手撐著地,挪著屁股,又改回了跪坐的姿勢,也是正色道。 “我父占著荊襄富庶之地,為何敵不過身處吳越蠻荒之地的孫權?”心中斟酌了一番,劉琦問道。 一雙閃亮的眼睛緊盯著劉正那有些飄忽似乎有些憊懶的眼睛。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大智若愚了吧。在劉琦的心中,絕不認為劉正只是個憊懶的浮夸子弟而已。那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孫權?劉正有些鬧不明白劉琦為何會提到他,但隨即他卻是想到了差不多前幾天才傳來,江夏被孫權攻破的消息,江夏太守黃祖還被滅了族。江夏位于長江以北,是劉表勢力在長江以北的重要據點,同樣也是對抗越來越興盛的孫家勢力的重要屏障。 黃祖的敗亡對于劉表來說,確實是重大損失。 不過孫權也并沒有占領江夏,而是屠了城。算是泄憤吧。畢竟孫堅就死在黃祖手上的。 “兵精將廣,主雄?!毕胍膊幌?,劉正就斷然道。孫吳可是猛將如云,高智商的一大堆啊,再加上碧眼兒雄杰也,你劉表撐死了也不過是個年老的虎而已。